第43章
第43章
“舅舅！”顧清嶼急急勸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年待在學校裏, 林松源和林觀瀾二人整日裏跟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相處，時間久了心态未免比同齡人年輕很多，開起玩笑來也像大學宿舍裏的舍友, 怎麽損怎麽來。
他聽了這麽多年, 尚且無法做到沒皮沒臉地跟他們一起調侃, 更何況本就臉皮薄的宋堯了。
這樣真要把人吓住了，不肯來他們家了怎麽辦？
林觀瀾倚在顧清嶼身上沖他擠眉弄眼, 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行不行啊弟弟？”說罷後背又挨了顧清嶼一巴掌。
宋堯撐在床上的手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床單, 恨不得直接飛奔出去逃離當前場面，他弱弱道：“林教授……”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 ”林松源收斂了笑意, 宋堯心裏一松, 卻聽他道, “真把他給吓着了，都不喊我舅舅了。”
宋堯：“……”
林松源正經伸出手來去查看宋堯的傷勢, 仔細診過脈摸過骨頭後, 确認宋堯沒有大礙, 他所說的診斷結果與醫院裏醫生講的情況一樣，是最普通的骨裂, 傷筋動骨總歸是要待夠一百天，養着就好。
林松源一指顧清嶼：“宋堯, 接下來你的康複情況可就不歸自己管了, 得看小嶼伺候人的本事。他要是夠體貼細心, 估計兩個月就能下地了, 他要是敢不上心，你養好傷直接動手打他就是。”
林觀瀾抱胸道：“啊對, 他敢吃了熊心豹子膽虧待你就跟哥哥說，哥哥幫你一起揍他。”
宋堯只跟着尴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
然後他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那我現在可以洗澡了嗎？”
八月剛過了個開頭，外面的太陽正當肆無忌憚的時候，他昨天沒能洗澡，即便一直待在空調房裏，但由于疼痛，身上反複冒冷汗，再這樣下去實在太埋汰了些。
宋堯也是個愛幹淨的人，雖說達不到潔癖的程度，但死都不願意這樣髒兮兮地過下去，他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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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林松源點點頭，“不影響洗澡，別站着就成，想洗就洗。”
林觀瀾又蹦出來湊熱鬧：“對啊對啊，讓小嶼幫你洗，你們可以鴛鴦戲水。”
顧清嶼覺得頭大。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禮貌地把舅舅和表哥請了出去，讓他們下樓去和父母聊天。
當然這過程當中又免不了被父子二人一通調侃打趣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護妻了。
林松源有一段時間沒來顧家了，被林詩然拉過去跟顧晟一起讨論婚禮的嘉賓和菜品，客廳裏你一句我一句熱鬧得不得了。
林觀瀾再怎麽說也是小輩，和他們湊不上話，去了只覺得無聊，他走到樓梯轉角處便停下了，趴在欄杆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的好弟弟，哎呀！”林觀瀾唉聲嘆氣，“你說哥哥我還單着，你怎麽就有對象了呢。”
在林觀瀾面前的顧清嶼明顯地要比其他時候活潑一些，聞言挑了挑眉，揶揄道：“學校裏那麽多年輕漂亮的，你自己沒本事賴誰？”
顧清嶼精準狙擊到林觀瀾的敏|感點，用“沒本事”這三個字形容自己，他是萬萬聽不了的，當即反駁：“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這是把人宋堯騙回家的吧，嘶……不說那些事情，你倆接過吻嗎？”
顧清嶼沉默了。
“看這眼神……別灰心嘛，”林觀瀾安慰道，“反正人都跟你回來了，養傷這好幾個月，你們拉個手啦上個藥啦一起洗個鴛鴦浴啦，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嘛。”
林觀瀾拿出一張紙條塞給顧清嶼：“看在你第一次談戀愛的份上，我大發慈悲助你一臂之力。吶，從我爸那裏偷來的，他上次給病號開的調理藥方。”
顧清嶼依言打開，只見上面寫着兩個方子，加起來幾十味中藥，他大致掃了一眼，雖說不知道具體的療效，但也有了個大概的方向。“你這……”
“第一次總歸是要留個美好的體驗，可以适當用點藥物的輔助，以防萬一嘛。收下吧，不用謝。”
顧清嶼看着林觀瀾的笑臉，頓感無語。他這個表哥八卦的心一向很足，到處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瞎聽，指不定又是聽了什麽去，以為他活了二十八年一個伴侶都沒有是哪方面有問題。
顧清嶼很想把那張紙狠狠摔在林觀瀾的臉上。
但他忽的想起看過的科普裏，說承受的那一方是很辛苦的，他不願看到宋堯受苦。光是這次意外骨裂疼得小臉慘白的樣子，顧清嶼就已經心疼不已了。
沉思幾秒，顧清嶼默默将紙條放進口袋，淡淡應了聲：“嗯。”
先留着，防患于未然，萬一等到那一天真的用得到呢。
林觀瀾見狀笑得更歡了：“加油啊，祝你成功。”
顧家有請專業的廚師掌勺，特地為顧清嶼和宋堯單獨做了份飯菜，分開了盛在精致的碟子裏，直接送到了樓上的卧室。
顧清嶼把宋堯的那份端到床邊。
專業人士操刀就是不同凡響，顧清嶼的廚藝已經是很出彩的了，但宋堯看到這些飯菜還是眼前一亮，登時食欲滿滿。一道道菜精致又用心，色香味俱全的同時還有些裝飾的小花樣，充滿了用餐的儀式感。
考慮到宋堯的傷不能吃得太刺激，又有林松源這個專家的指點，一道道菜品搭配都是利于傷勢恢複的。
顧清嶼端過來卻并沒有讓宋堯接手，而是直接取了勺子來，半勺米飯配着半勺菜，吹得溫度适中才送到宋堯嘴邊。
宋堯其實很想說，自己傷的是腳不是手，而且這種骨頭上的硬傷，只存在于局部，并不會影響到他其他行動。
現在房內溫度适中，他靠在軟枕上，身上擁着薄被，大有一副古代權謀文裏身子孱弱的病美人既視感。
宋堯本想拒絕了自己動手來着，但飯來張口的滋味實在太過舒服，他短暫地不好意思了一會兒，迅速接受了這種被人細致伺候的狀态。
二人誰也沒有講話，顧清嶼專注地喂，宋堯認真地吃。房間裏只有餐具偶爾輕輕碰撞的聲音，以及幾不可聞的咀嚼聲。
在顧清嶼的努力下，宋堯吃了一小碗米飯和大半的菜，還喝掉了一碗湯。
他啜完最後一口湯搖了搖頭道：“吃飽啦。”他現在沒法活動，整日躺在床上，吃得太多不好消化。
“堯堯真棒，都吃完了。”顧清嶼晃晃手裏幹淨的碗。
宋堯忍俊不禁直接笑出聲來：“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也能誇？搞得好像他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
“你跟我比起來，可不就是小孩子。”
顧清嶼捏捏宋堯的臉頰，他最近發現宋堯小臉清瘦，臉頰的肉軟綿綿的，好捏得很，試了一次後簡直上瘾。他将這邊碗筷收拾好，才端了自己的那份飯菜，在書桌上慢慢吃起來。
夏天的食物涼得慢，此刻吃起來溫度剛好，顧清嶼那份不用顧忌病號的情況，就更符合他的口味一些，都是些他愛吃的菜品。
宋堯吃過後便拿着iPad上網玩，只是注意力早已被悄悄吸引走，依然端着iPad，可餘光全然是在觀察顧清嶼。
他吃得很優雅，即便喂完宋堯後時間已經略晚了，估計肚子該餓了，但依然小口地進食。
不知怎麽的，宋堯竟然從一個男人吃飯的樣子看出些迷人的魅力來，待他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後，覺得有些荒唐，于是着急忙慌地回了神，繼續心不在焉地刷微博。
這兩天微博上因為他受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
宋堯就算再名氣低，也是個公衆人物，當衆受傷且狀況看起來極其不好，當時立刻就登上了熱搜，一直在中高位徘徊。
現場一直在直播，醫院那段雖然沒有跟拍，但孫遠也有跟觀衆說明具體情況，告知粉絲別擔心，只是看起來吓人罷了。臨走前宋堯還跟鏡頭打了招呼，說明退出錄制。
故而後來熱搜飄了好久，宋堯也沒什麽反應。他上線查看了幾次，沒什麽值得他澄清的事情，粉絲一半在心疼他的身體，一半在讨論這個事件。
【堯堯好好照顧好自己啊，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太可憐了寶貝，好倒黴怎麽會碰到這種事情啊。】
【心疼，祈禱堯堯快點康複，我還等着你征戰娛樂圈呢，我要看堯堯拍電影！】
【該說不說我覺得這種事情占用公共資源是不是不太好，只是崴腳而已。】
【該說不說你就別說了，詞條是一層層爬上來的，說明是大家自發讨論，不是買的熱搜賣慘，真沒人性這種時候講風涼話。】
【以後節目組帶個醫生在組裏吧，這次幸好有顧清嶼。。一些意外的緊急處理靠外行人的常識根本不了解。】
宋堯翻了翻廣場，沒有團隊下場，沒有粉絲控評，他的廣場便純粹了許多。粉絲的心疼清晰可見，但也有就此發散思維去點評其他問題的，氛圍相對和諧。
顧清嶼吃完飯喊了阿姨将餐具都收拾走，又坐回宋堯床邊的小椅子上，陪在他身邊。
宋堯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了，跟顧清嶼提了要求：“我想洗澡……”
再不洗澡要難受死了！
這樣合理的要求顧清嶼沒辦法拒絕，但是怎麽洗便成了問題。以他們二人的關系，顧清嶼直接插手幫忙是不可能的，但林松源特地說了，不要站着洗……顧清嶼能想到的解決方法只有借助浴缸了。
他進了浴室将浴缸放水，調到合适的溫度。他沒忘記調試好電視的網絡，以便宋堯泡澡時候無聊可以解悶兒，還點了只味道清淡好聞的香薰放在一旁臺面上。
那麽終極難題來了，宋堯該怎麽進浴缸呢？
腿受傷的确有諸多不方便，但好在宋堯可以單腿跳着走，他去洗手間時都是顧清嶼把人抱到門口，再讓他自己跳着進去，保持着分寸感。
可浴缸……旁邊地上濕淋淋的，顧清嶼怕宋堯一個不留神再摔一下，給本就不算樂觀的傷勢雪上加霜。
思來想去，他只想到了個勉強算得上體面的方法。
顧清嶼回卧室跟宋堯商量。
他讓宋堯在外面直接将衣服脫了，裹上浴巾，然後由他把人抱到浴缸裏去。這樣既不用冒險讓宋堯獨自完成帶有隐患的動作，又可以保持基本的不侵犯隐私。
宋堯聽到這個要求時候，還以為顧清嶼忽然精神失常在跟他提什麽過分的事情，但聽到最後便覺得顧清嶼講得有道理。
“那……那你先回避一下，我換一下衣服。”
顧清嶼立刻應下，往浴室去了，他要備好其他洗浴用品才行。
宋堯終究還是接受不了在別人的卧室裏将自己脫光光，他的身體掩蓋在被子之下，很快将全身衣物脫下來，光|溜溜地躺着，只露出雪白瘦削的肩頭，以及兩條胳膊。
顧清嶼取了幹淨的浴巾來，遞了一條給宋堯。宋堯勉強在被子裏将身體捂住了。
“我好了。”
顧清嶼上前，不知為何他好像對這個行為抱着奇異的緊張感。
他鼓起了勇氣揭開被子，宋堯露着上半身，身形是一如他的容貌，是漂亮又清秀的少年感身體，腰部開始用毛巾遮擋，反而更增加了些讓人探尋的欲望……
宋堯感受到顧清嶼的視線，原本就攥着浴巾的手，不由得更加緊了幾分。
顧清嶼将人抱到指定位置，連人帶浴巾一起放入盛滿了溫熱水的浴缸。水柔柔地湧過來，身體瞬間被溫和地包圍，宋堯舒服地嘆息了一聲。
已經八分滿的水被這一動作蕩得不安分起來，晃蕩着從浴缸邊沿潑出去，濕噠噠地淋了一地，連顧清嶼的衣服一起淋濕了。
看着人瞬間被打濕了大半的褲子，黏糊糊貼在腿上，身體的輪廓清晰可見，宋堯掃了一眼便迅速挪開視線，只是拽着不讓濕透後的浴巾四處亂跑。
“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濕了。”
“沒關系。”顧清嶼松開雙手，輕呼了一口氣，再看清澈水波中皮膚晶瑩剔透的宋堯，只覺得浴室裏太悶了，憋得他呼吸急促，心跳控制不住地跟着加速。
他最後叮囑着宋堯注意事項：“這是電視遙控器，給你放這裏。”
“洗完澡後按這個按鈕，水會放幹。”
“幹淨的浴巾和換洗的衣服放在這邊，等你換好了……或者拿幹的浴巾遮一下，我進來幫你換。”
“別直接出來在地上跳，有水的情況地面很滑，有什麽事就喊我。”
說罷他逃一般地離開了讓他幾乎窒息的浴室。
宋堯見顧清嶼走了，才将濕了的浴巾拿掉，開始放肆地在水裏撲騰起來。健康的時候感受不到，此刻身體受傷勢所累，第一次覺得能正常洗澡是件好幸福的事情。
他腦中過電影般一遍遍回放着剛剛顧清嶼的反應，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
宋堯哼着歌兒按開電視，随意地翻着節目片庫，他剛進迷糊桃的首頁，赫然在大屏宣傳海報上挂着的便是他們“心動之約”的戀綜海報。
孫遠緊趕慢趕，第一期剪輯版終于上線了。
宋堯看了會節目，自己的鏡頭比想象中多得多。在整個節目錄制期間他的風評從萬人唾罵，到最後衆男神為他拈酸吃醋，雄競到恨不得跳起來掐別人，人氣也有極高的增長，一度成為了節目的核心看點。這樣堪比劇本般的反轉堪稱是意外之喜，導演不傻，當然要大肆渲染。
宋堯在推薦視頻的角落裏，發現了戀綜最後結局的直播。
他今天還沒來得及去追實況，此刻直接點進去，那些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屏幕上。
宋堯退出，顧清嶼自然也沒什麽再千裏迢迢奔走回去參加最終錄制的欲|望，當即也找了個借口和孫遠提出退出錄制。恰好除了他們搭檔二人，剩餘八對兩兩組合。
沒有了宋堯，其餘嘉賓興致缺缺，又迫于壓力要守好最後一班崗，于是拿出自己畢生的演技，努力将最後一期節目“表演”完畢。
彈幕的觀衆早早察覺到這種情緒。
【好無聊啊，沒了宋堯這個節目變得難看又難磕。】
【想念我的堯堯小寶貝，不知道他在家裏怎麽樣了，還痛不痛？】
【堯堯怎麽也沒個動靜啊，微博都不發一條報個平安的。】
【看他們不要太做作，孫遠你到底在急什麽，就不能等幾天把古松cp加進來嗎？虎頭蛇尾的非要挨罵才舒服是不？】
【堯啊，你在看嗎？你也是有三百萬粉絲的小明星了，不是素人小宋了，要懂得營業知道嗎？自拍得定時發，百萬粉絲福利得跟得上，懂？】
宋堯第一次看到粉絲在公屏上點評讨論他們，覺得格外新奇。他下意識拿起了手機，突發奇想地想要做個試驗。
打開微博，宋堯編輯了一條新信息：“來給大家報個平安，感謝各位小天使的關心，我沒事啦，看着很吓人實際還好，醫生叮囑靜養即可，大家要以我為戒啊，看熱鬧千萬不能站在臺階旁邊[狗頭]”
新微博發送出去後不出三十秒，已然在彈幕上獲得了回應。
【哇，許願有用哎！堯堯真的發微博了，快去看！】
【這麽靈？保佑我逢考必過，考公一次上岸，球球了[祈禱][祈禱]】
【保佑我考研二戰順利，明年這個時候手握通知書等待北大開學！】
【你們怎麽回事，這是堯堯寵粉，不是什麽玄學好嗎？沒文化真可怕。求今年暴富，升職加薪。】
【寶貝你是不是真的在看直播啊，能不能連麥讓我們看看你啊 @孫遠 @迷糊桃 @心動之約節目組 ，真的很想你。】
【趕快好起來吧，想看你演電視劇電影。】
宋堯看着屏幕上的各色反饋，不由得嘴角勾起，露出個開心的笑容。
門外的顧清嶼只覺得度日如年，一想到一門之隔宋堯一絲不|挂……顧清嶼深呼吸了幾口，努力讓心情平複下來，家居服面料太柔軟了，他身上又濕着，着實太過吸引視線。
他現在無事可做，本來可以趁這個機會也去洗個澡，将濕了的衣服換掉，可他怕宋堯會突然喊人，不敢貿然離開。只好拉了張椅子坐在浴室門口，心不在焉地刷手機。
宋堯洗的時間不長，他放幹了水，費力地用幹淨浴巾擦淨了身體，又套上寬大的家居服。他翻了翻旁邊的東西，赫然發現，顧清嶼多半是疏忽了，竟然忘記給他拿內褲！
宋堯糾結了好一會兒，幸好睡袍夠長，能掩到大腿往下，他努力拉了拉下擺，然後給顧清嶼發了條信息：“我洗好啦！”
他以為顧清嶼多半有其他事情要忙，發了信息也要等好一會兒，沒想到剛點完發送鍵，下一秒門鎖一聲輕響，顧清嶼推門走進來，一向愛幹淨的他竟然還穿着那身濕了的衣服。
宋堯詫異地盯着多看了幾眼，心想顧家不至于全樓就顧清嶼房間這麽一個浴室吧……必須排隊洗澡？
浴室裏水汽蒸騰，顧清嶼彎腰将被熱氣撲得渾身皮膚泛粉的人抱起來，宋堯小聲抱怨：“你是不是忘了給我拿什麽？”
宋堯的衣服臨時收了幾件拿來應急，他們率先飛回海市，其餘的交給了程開傑收拾，今天下午的飛機。
因此顧清嶼給宋堯拿的是自己沒穿過的幹淨睡袍。
思來想去，缺了什麽……顧清嶼猛地反應過來。
那豈不是，他掌心貼着的這雙長腿之下……
顧清嶼登時覺得口幹舌燥，他快步将宋堯抱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又幫宋堯找了衣服來。完成這一切他頭也不回地沖進浴室：“我去洗澡。”
宋堯看着顧清嶼匆匆的背影，開始懷疑顧家是不是設計時候真的沒有多修幾個浴室。
等顧清嶼再出來的時候，已然恢複平靜。他坐在宋堯身邊開始幫他吹頭發。
手機一震，顧清嶼拿過看了眼屏幕，竟然是孫遠打來的語音電話。他接了起來。
“顧總，啊哈哈我是孫遠啊，沒打擾你休息吧？”
顧清嶼道：“沒有。”
“那個，你跟堯堯在一起嗎？他怎麽樣了？方不方便跟你們兩個視頻一下？”
視頻？宋堯摸摸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實在太淩亂了些，他剛要拒絕，卻聽顧清嶼幹脆利落地答應：“好啊。”
孫遠一秒切換攝像頭模式：“哈喽顧總。”
他身後一群嘉賓登時跟二哈一樣集體圍上來打招呼，宋堯不由得一愣。
但對面的衆人看到顧清嶼和宋堯并肩坐在床上，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不由得也是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