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5章

宋堯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精研劇本上，不知不覺過去一個多月，雖說依然沒辦法下地走路, 但腳踝好多了, 簡單的活動可以接受。

反派跟男主的關系可以用相愛相殺來形容, 反派一路追逐着男主，處處要和他比較, 次次追上去使絆子。

這感情培養得好、演戲足夠投入, 那就是無人可及的官配cp，遠比其他人帶感得多。但是看程雲霖這個态度，宋堯心涼了大半。

不知道對方業務能力怎麽樣？要是演技再不好, 那這劇必糊無疑。

宋堯心裏這樣想着, 打開了微博超話, 搜了幾段粉絲頗為得意的所謂高光時刻……然後就徹底絕望了。

程雲霖發揮極其不穩定, 同一部戲裏也時而有割裂的情況，天花板極高, 爆發力十足, 但有時候顯然是代入了個人情緒, 下限低到下水道裏，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

宋堯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沒聽顧清嶼和沈臨的勸, 幹嘛非要接這部劇。

顧清嶼推開門端着水杯進來，便看到宋堯不再讀劇本了, 而是攥着手機悶悶不樂趴在枕頭上。

他坐到床邊：“來把藥吃了, 該睡覺了。”

宋堯一骨碌爬起來, 一頭紮進顧清嶼懷裏, 把臉埋在他胸前：“好煩。我該聽你話不接這部劇的。”

“怎麽呢？我看你挺喜歡這個角色。”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各式各樣的故事延伸，有時到睡覺時候宋堯還在翻, 顧清嶼偶爾瞄見幾眼，字裏行間都是對角色的喜愛。

宋堯把群聊記錄給顧清嶼看，滿面愁容。

看過後顧清嶼不由得失笑，銀河簽人還挺有意思，一個兩個都是這種外放型，沈臨是，程雲霖也是。他原本害怕宋堯碰上個會耍手段挖坑的應付不來，現在看來……多慮了。

“挺好的。”

“好什麽好？這暴脾氣，也不知道他家怎麽慣出來的，太随心所欲了吧，一點兒情面不留。”宋堯怨念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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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再厲害能有顧家有錢有勢？顧清嶼一點兒少爺脾氣沒有，倒是這個程雲霖，幾分鐘功夫沒回信息就跟吃了槍藥一樣。

“消消氣。”顧清嶼把水和藥遞給宋堯，“就是因為環境單純他才能随心所欲。順着他就好，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宋堯接過藥吞下肚，猛灌了幾口水好像也冷靜了下來。

這部劇他已經接了，該簽的合同也簽了，現在努力把角色搞好才是王道。

宋堯再次翻開手機，江舸發了數條來安慰他，說明天去找程雲霖幫忙解釋一下。宋堯委婉拒絕了，打開大群打算直接加程雲霖微信。

忽的他發現竟然有個新的好友申請。一看時間，大約是程雲霖在群裏跟他說話時，手快就直接加了宋堯，踢了人卻忘了已經申請了好友。

宋堯點了通過。

宋堯：“你好，我叫宋堯。”

程雲霖：“[疑惑]你怎麽加上我的？”

程雲霖：“哦[白眼]。”

宋堯：“不好意思，剛剛沒看群聊，沒有及時回複。能麻煩你把我拉回去嗎？”

屏幕對面的程雲霖沉默了，他今天對臺詞時候被導演訓了一頓，結果越是想演好反而越弄巧成拙，導演是業內出了名的嚴厲，最後搞得不歡而散。

程雲霖本就不爽，見到新人進群，對方還受了傷缺席，熱心地幫忙張羅，沒想到人家回都不回。程雲霖耐心耗盡，對宋堯印象極其不好，看到他的名字就想發火。

沒想到……對面人寥寥幾行字，但講話語氣禮貌又平靜，沒有谄媚哄他，也沒有暴怒挑釁，程雲霖像一團火一頭紮進水裏，登時掀不起波瀾來。

過了有一分鐘，宋堯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拉黑了，對面依然沒有回應。但群聊鎖定的聊天框再次亮起來。

宋堯立刻在群裏發言：“大家好，我是宋堯，請各位多多關照，最近由于受傷缺席，等回歸劇組請大家吃飯賠禮。”

“謝謝雲哥，好感動[流淚]新人淚目。”

明鐘毓：“5”

江舸立刻跳出來捧場：“等哥哥請我們吃大餐！哈哈。”

宋堯不忘私聊程雲霖：“謝謝。”

程雲霖維持着大哥的形象，高冷地扣了個1。

最後的那點火也被水澆滅，不止火星子，甚至連煙都一起撲掉了。他扣完了1又覺得這種态度對待一個病號于心有愧，于是在群聊裏再次蹦出來發了句：“好好養傷，身體最重要。”

明鐘毓：“[驚訝]牛逼。”

程雲霖：“[怒]”

宋堯：“嗯啊～比心。”

程雲霖：“[抱抱]”

宋堯合上手機，感覺這人……雖說脾氣不好，但是還挺好哄，不算難纏。

壓在心裏的事情解決了，宋堯登時開心起來，纏上旁邊的顧清嶼，去打擾他看書。

“解決了？”顧清嶼象征性問了句，但不用聽回答也知道結果。宋堯懶得藏的時候，心事都寫在臉上，猜都不需要動腦子猜。

“嗯，你說得真對！顧總你怎麽那麽聰明啊，哈哈。”

顧清嶼把在床上扭七扭八的宋堯按回被子裏，笑道：“那就安心睡覺吧。”

宋堯如今傷勢好了許多，除了影響走路外，已經不會痛了，私人醫生每天都會帶着他做一些簡單的運動刺激肌肉，促進康複，按照林松源的安排，隔段時間會進行一次針灸。

但顧清嶼依然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需要挪地方依舊是習慣性抱他，就連吃飯……明明宋堯可以自己吃，還是放任顧清嶼喂他。

二人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提出來，就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宋堯偶爾覺得自己跟個小廢物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走路要抱，睡覺要陪還要幫忙蓋被……實在是很讨人煩。

但見顧清嶼似乎樂在其中，他便也欣然接受。

最近一段時間，顧清嶼出門的次數逐漸增多，居家辦公了這麽久，有些事情的确沒辦法線上處理。宋堯是如此猜測的，從來沒有問過。

他自己也在忙着做最後的沖刺，開機的時間越來越近，破天荒頭一回，宋堯竟然因為開機而感到緊張起來，無比期待又焦慮着那一天的到來。

直到開機前幾日，顧清嶼忽然道：“明天收拾一下，帶你去看看房子吧，已經安排好了。”

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乍一離開，宋堯竟還有些不舍。這些日子他已經可以下地走路，只是行動比較緩慢，還需要小心注意。但顧清嶼照舊是習慣性抱着他下樓。

然後便被林詩然和顧晟夫婦倆截在樓下，好像是早就等在那裏了一般。

這段時間宋堯出門少，顧清嶼事事親力親為地貼身照顧，他們夫妻倆幾乎沒時間跟宋堯講話。但是偶爾打個照面，宋堯都會大方而禮貌地問好。

顧晟和林詩然越看宋堯越喜歡，恨不得倆人趕緊舉辦婚禮，直接變成一家人。這會兒聽說宋堯沒好全就要去工作，一陣心疼，你一嘴我一嘴地絮叨着叮囑，講起來沒完。最後是顧清嶼制止，才結束了一場唠叨。

“別介意，我爸媽是喜歡你。”

“沒關系的，我也很喜歡他們。”

顧清嶼略一沉吟，試探道：“那……你願不願意做他們的兒子？”宋堯成年後父母因為一次意外雙雙去世，他一直孤身一人。

卻不想宋堯聽完瞪大了眼睛，滿臉愕然：“你難道想做我哥哥嗎？”

是他會錯意了嗎？難不成顧清嶼照顧他保護他，是因為純粹的哥哥對弟弟的關懷？

顧清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覺得解釋蒼白無力：“算了，當我沒說。”

此父母非彼父母……也是怪他，講話沒有考慮到歧義。

車廂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二人各有心事看向窗外。

車子緩緩駛入影視城附近一個高檔小區，看小區內綠化和配置，宋堯總覺得不像是個單身公寓該有的規格，他反複跟顧清嶼确認是否是單間，都得到對方肯定的回應。

程開傑坐在司機旁邊的副駕，聞言不禁在老板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直到打開門的瞬間，顧清嶼抱着宋堯進去，宋堯當場震驚了。

真是……好大的單間……

四通八達沒有門看起來仿佛是一間房間，但實際上能明顯看得出原來的格局布置。畢竟沒有哪個開發商腦子抽抽做兩百平的單間。

“喜歡嗎？按你要求的風格布置的。”顧清嶼道。

宋堯總算知道這些日子以來顧清嶼每天出去是在做什麽了，震驚之餘還有些感動。

他沒想到，随口提了一嘴的要求，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顧清嶼竟然這樣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為了這模棱兩可的要求，精心準備了那麽久。

是簡約的現代風裝修，全屋都是白色系的，看起來幹淨清新，但用料又極為講究，乍看不起眼，仔細摩挲一下便發現無論家具櫃子還是窗簾布料，都是些低調舒适的牌子。大落地窗有七八米寬，窗前放一個搖搖沙發配矮幾，感覺适合收工後吃些零食看劇本。

宋堯慢慢挪着步子，轉到卧室裏，大床柔軟又舒服，他躺上去，衷心感嘆道：“喜歡，好喜歡。謝謝你肯費這麽多心思。”

顧清嶼勾唇笑笑：“喜歡就好，就證明我這心思用對了。”

他走過去，和宋堯并肩躺在床上。

二人同床共枕兩個月，從起初壓根不适應身邊有其他人的呼吸，到如今宋堯感受不到顧清嶼的氣息根本睡不好覺。已經徹底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宋堯看着天花板發呆，他一想到要跟顧清嶼分開，又回到獨自居住的狀态，心裏竟有些難受和舍不得。

顧清嶼躺了一會兒，起身開始和程開傑一起收拾房間。宋堯的東西不多，将所有衣物歸置到衣帽間後，程開傑怕打擾他們二人世界，十分知趣兒地離開了。

這裏沒有廚師，一切都要自己動手，宋堯久違的再次吃到顧清嶼做的飯菜。飯後顧清嶼将宋堯趕去洗澡，讓他試一下新家的浴缸，自己則是去收拾盤子。

宋堯走進浴室前，顧清嶼說了句：“好好享受一下吧，洗完了早些睡。”

從這句話中宋堯莫名地仿佛嗅到了幾分告別的意味，他站在浴室門口依依不舍，廚房裏那個高大颀長的背影兀自忙碌着。大約他洗完澡出來，房間裏就只剩自己一人了吧……宋堯如此想着，心事重重地坐進浴缸。

果然，宋堯再次出來時，客廳和廚房已經熄了燈。

外面的城市霓虹隐在白色窗紗之下影影重重，仿佛紛紛擾擾的世界大家都匆匆而過，唯有宋堯站在原地徘徊不前。一瞬間孤獨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宋堯嘆息了幾聲，走進卧室。

卧室的燈是亮着的，暖色的燈光把室內襯得十分溫馨，宋堯左看看右看看，雖然是新裝的房間，但處處留着顧清嶼的痕跡。他随意地将濕漉漉的頭發擦了幾下，将幹未幹的時候索性直接躺到床上，戴了耳機助眠。

身邊驟然少了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不知過了多久，宋堯閉着眼睛，音樂依舊放着，腦子也依然清醒得很，他煩躁得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揉揉胳膊。

忽的一雙微涼的手按上宋堯的肩膀，他驀地被吓了一大跳，以為這房間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要麽就是有人入室搶劫，他張口就想喊。

強忍着恐懼睜眼一看，卻看到顧清嶼放大的俊臉。

宋堯猛地坐了起來：“你沒走？！”語氣中滿是驚喜。

“盼着我走呢？”顧清嶼挑眉。

他的發絲是濕潤的，顯然剛洗完澡，宋堯一直戴着耳機，竟然沒有聽見。

可剛才明明全部關了燈，一副早已離開的假象……

“故意耍我，想看我笑話？”宋堯板起臉佯裝生氣。

“我哪兒敢啊。”顧清嶼笑道，“就想看看我不在的時候，你能把自己照顧成什麽樣，看來……”他撩起一縷宋堯的發絲，還透着濕意，“頭發不吹幹就睡，不怕明早頭痛？”

“這不是等着房東大大來幫我嘛。”宋堯眨眨眼，大眼睛圓溜溜亮晶晶。

沒有人能拒絕裝可愛撒嬌的宋堯，顧清嶼認命地拿來吹風機，開始幫人吹頭發。

有了顧清嶼在身邊，宋堯安心許多，被按摩着頭沒等頭發吹幹便睡着了。

嘿嘿，看來不用分開了呢。

開機後的前幾天沒有宋堯的戲份，他便沒趕着去參加開機儀式，等到有他的戲的時候才去了片場。

顧清嶼要親自帶着宋堯去，但宋堯嫌太招搖。顧家在全國也是名聲響當當的，更別提本就是追名逐利的演藝圈，不少人都認識顧家人。到時候如果被扣上個帽子，傳他們兩個人的謠言，宋堯覺得名不正言不順的，對二人都不好。

但拒絕了本人，卻沒能拒絕顧清嶼要給他派車和司機。宋堯百般無奈之下只好接受。

等馬上要出發去片場了，宋堯下樓一看，嚯，限量版聯名款邁巴赫，這配色和型號，估計全球都沒幾臺，比顧清嶼本人帶他去更為招搖。

奈何宋堯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支持他走着去片場，經紀人葉湛持續催促着，最終他上了車，祈禱同劇工作人員不要注意到。

“仙道”這部劇裏有許多特效，綠幕的戲份比較多，有一大部分都是棚內拍攝。這對主創來說比較友好，不需要到處轉場折騰，影視城內部也相對空曠些，各家藝人沒戲可以回車上休息，門口橫七豎八排了許多輛。

大家晨起在酒店做了妝造，或是幹脆在車上進行，然後陸續往攝影棚這邊來，昨晚熬了個通宵，今天個個都打着呵欠，昏昏沉沉的，沒點活力。

程雲霖正在做造型，明鐘毓跑到他的房車上蹭飯，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忽見程雲霖視線挪向車外。

“怎麽了雲哥？”明鐘毓吞了一口面，也好奇地看向那個方向。

一輛邁巴赫緩緩駛入，往他們攝影棚這邊來了。這輛車……已經不能說價格幾何了，重點是限量聯名，千金難求，根本買不到。

明鐘毓咽下口中的食物，碎碎念道：“好家夥，誰啊？影視城的老板，還是‘仙道’的哪位投資人？”

室外路邊人很少，但停着的車內滿滿當當都是人，大家的目光無不是集中在那輛車上，等待着想看看究竟何方神聖降臨。

司機率先下車，拉開車門，另一側下來一個人，正是宋堯的經紀人葉湛，他去将宋堯扶了出來。

宋堯四下掃了一眼，茫然地尋找目的地，待看到攝影棚編號後，低頭慢悠悠走了進去。

“啧。”明鐘毓露出個不屑的表情，和程雲霖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些厭惡。

但凡是家裏有權有勢的，兒女進圈後都是立刻喂大量資源強捧，像宋堯這種前期無人問津又黑料滿天的，忽然間待遇變好，大把揮霍……那不用想，只有一種可能，傍上了背景深厚的金主。

娛樂圈的錢色交易實在正常，每天都有年輕人為了名氣和資源主動往大佬們身邊貼。

雖說常見，但程雲霖等人還是十分看不起這類投機取巧的人。

明鐘毓調侃：“真舍得給他花錢。”

程雲霖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他對宋堯本來燃起的一點期待和好感，在此刻蕩然無存，只剩厭惡。

此刻回想起來，也不知道宋堯是真的受傷，還是故意耍大牌不願參加集訓……這種資本硬塞進來的資源咖，真是令人讨厭。

“啧，要不……”明鐘毓眼底露出些狡黠，“整整他？”

宋堯見過導演寒暄了一番，被帶去做妝造。墨行前期是天界散仙，銀灰色長發束成高冠，一席白色繡雲紋長袍，眉清目秀，神仙的缥缈出塵中帶着些潇灑風流之意，屬實是驚豔至極。

剛做完妝造，宋堯跟化妝師道了謝要起身，便聽到江舸的聲音。

江舸一襲幹淨利落的勁裝，頭發束成高馬尾，乖巧中透出古靈精怪，這個角色兼直可以說是本色出演。連宋堯見到他都要感嘆一句，真的好乖好奶。

二人一見面，互相被對方驚豔。

“你也太好看了吧哥哥！”江舸感嘆道，完全一副為宋堯癡迷的模樣，他拉起宋堯的手，“走，導演要我帶你去見見人，跟大家都認識一下。”

先是見了現場幾位副導演，然後是編劇喊你一起笑。他本名韓笑，據說是top2中文系的高材生，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不太愛說話，他見到宋堯眼神直了直，也只扶了下眼鏡低下頭。

再就是幾位主要演員，江舸把宋堯帶到了明鐘毓車前。

明鐘毓同為銀河的藝人，他長得男生女相，整張臉堪稱妖孽，眼角一顆淚痣，笑起來格外有種男狐貍精的既視感。

但聽聞他酷愛惡作劇，本人心裏沒點數，經常會開些過頭的玩笑作弄別人。曾經他有潛力蹦到一線去，因為有次鬧得過于惡劣難堪，引得網上粉絲大戰，罵得驚動了官方媒體，各宣傳部門大V直接發博點名批評。明鐘毓被打壓下來，混了這麽多年依然卡在二線上。

最後轉到程雲霖那裏。

和宋堯想象的一樣，本人高瘦而清冷如谪仙，這樣的人按理說該是平靜溫柔的性格，偏偏他恰恰相反，耐心差脾氣暴躁。

江舸沒有帶着宋堯去房車上，而是把他帶到房車窗前。

程雲霖一向嫌車內悶，車窗全降，他正坐在窗邊讀劇本。江舸拉着宋堯走到他窗下，這下不見也得見。

程雲霖原本冷着臉不愛搭理，甚至垂眼懶得看，不想給宋堯好臉色。

這是怎麽了又？宋堯心裏犯嘀咕，明明網上好好講話了，本人怎麽還是這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架勢。他想起顧清嶼的話，深吸一口氣，為了角色也要順着程雲霖。

“雲哥，我是宋堯，你好，第一次見面。”

聲音如珍珠般圓潤柔和，程雲霖從未見過宋堯本人，被這把嗓子吸引到，沒忍住擡起頭來看向宋堯。

然後這一眼就懵了，眼前美人差點讓他看得癡住。

他竟然從來沒有見過古裝銀發這麽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