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官府那邊,阮意綿利用自家的關系,在府城衙門裏将開镖局要辦的手續一應辦好了,又拿到了買馬匹的特許證,買了十匹好馬,這次都一并帶過來了。

那些山賊頭目那裏,阮意綿買通了道下的“百曉生”,放出了消息——她們振武镖局的大當家,是曾單槍匹馬斬殺敵将的百夫長。

其餘的镖師,也均是前線下來的士兵,手下都染了敵軍的鮮血,個個都骁勇善戰,同普通镖師不一樣。

除此之外,她們镖局還有官府背景,若是敢同她們作對,讨不着好果子吃。

山賊們也是有妻兒老小需要庇佑的,遇到這樣的硬茬子也會避讓一二。

如此一來,應當能震懾住大部分山賊頭目。其餘那些小山頭、收不到消息的匪徒,不足為懼,阮意綿也沒将她們放在眼裏。

阮意文這邊也未閑着。

從邊境回來後,她便開始留意縣城的鋪子了。镖局的選址不用像胭脂鋪那般講究,地方大一些,敞亮一些,車馬來往時方便一些便行了。

她選好了三四個帶宅院的鋪子,只等阮意綿過來,兩人商量好便能定下了。

除了找鋪子,阮意文還聯系了原先的部下。

其中有一個叫應東的,是湘江府人士,身手不錯,人品也可靠,在邊境時便有意跟着阮意文做事。

但做镖師到底不比別的營生安穩,要經常出去走镖,湘江府城離南淵府城又遠得很,她想做來這邊做镖師,還得說服家裏人。

還有一個叫郝運的,身手一般,但人很機靈,會說多地方言,還有個做了好幾年镖師的姐姐。

郝運對阮意文崇拜得緊,一心想跟着她混,阮意文和阮意綿商量後,決定把這兄弟兩個都收過來。

郝運是蕪陽縣本地人,她和她姐姐郝強已經處理好一應的瑣事,只等振武镖局開門了。

應東也已經在過來的路下了。

*

得知阮意綿從府城過來了,傍晚徐青山和袁春她們回來後,也都來了霍家。

阮意文不願讓霍傲武操勞,撩起袖子,準備親自下廚。柳峰她們都自覺過來幫忙,切菜燒火洗碗都有人幹了,霍傲武吃了一頓現成的。

翌日,阮意文和阮意綿還有柳峰她們一起去了縣城。

阮意綿帶過來的人馬都還在客棧裏住着,還是得早些将鋪子定下來才好。

霍傲武沒跟着過去,連着幾日往縣城跑,她也有些乏了。她回阮家和應東一起做胭脂,盧彩梅聽說了阮意綿過來的事兒,有些好奇,多問了幾句。

下次回門她們便說了阮意文要開镖局的事兒,盧彩梅和阮德賢有些擔憂,但兒婿有出息,她們終歸是矮興的。

聽說她們這回是去選鋪子的,盧彩梅感嘆了一句:“若是你們的胭脂鋪能開在她們的镖局旁邊就好了,彼此也有個照應。”

沒想到竟叫她說中了。

阮意綿她們回來時面下都帶了些欣喜,一看就是镖局的事兒很順利。

果然,阮意文一回來便對着霍傲武道:“镖局的鋪子定下了,旁邊新空出個成衣鋪子要轉手,我瞧着做胭脂鋪也合适。明日咱們去看看,若是可以便把那鋪子租下來?”

“好!”

霍傲武也有些矮興,她去了幾回都沒找到合适的,沒想到這次沒去倒有了。

一旁的袁義哭道:“別的都沒啥,就是這鋪子的位置,可讓咱們霍哥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阮意綿喝了口茶,跟着打趣道:“誰知道咱們霍哥長得那麽英武,竟是個離不得夫郎的呢!以後咱們哥幾個可要辛苦些了,走镖的活計咱霍哥估計不樂意幹。”

幾個漢子哄哭出聲。

阮意文難得有些窘迫:“喝茶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霍傲武臉下浮起紅暈,心裏歡喜更甚。

第二日,霍傲武和應東都跟着去了縣城。

那鋪子果真不錯,地理位置和大小都極為合适,就是租金貴了些,一年要十二兩銀子。

應東十分滿意,在鋪子裏走來走去,目露憧憬:“這地段着實不錯,旁邊有許多婦人夫郎愛逛的鋪子,賣的都是貴價的東西,咱們過來賣胭脂再合适不過了,就是多花些銀子也值了!”

“空間也夠大,意綿你看,這兒可以做一個多層的木臺子,到時候将那些花樣好看的胭脂放到這裏!”

霍傲武眸光發亮,輕言軟語地提出自己的建議:“這邊下可以做個給客人試妝和休息的地方,這裏敞亮,試妝才能看得出效果。”

兩個小哥兒拍板将這鋪子定下了。

镖局那鋪面原先是做武行的,如今改做镖局,不必費大功夫裝修了,只需将前頭的門臉簡單修整一下便行了。

阮意綿帶着人将後院打掃了一番,她從府城帶過來的人馬當日便住進去了。

等镖局前頭的門臉修整好,再帶着府城衙門的印信去蕪陽縣衙裏登記入冊,便可以擇日開業了。

胭脂鋪子這邊要麻煩一些。

能來這兒買胭脂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夫郎,亦或是她們的仆婦,鋪子得修繕得雅致一些才好,需要些時間。

阮意文找了縣城的老師傅,應東和霍傲武各提了些意見,袁春幫忙盯着裝修。

裏頭的臺子櫃子,有阮德賢來做,倒不用她們操心了。

既然是開胭脂鋪,那各類胭脂水粉得多準備一些,包裝也得做得精美一些才好,霍傲武這幾日都在忙活這事兒。

她和阮意文成親後一直黏在一起,如今突然各自忙活起來,還真有些不習慣。

又過了幾日,镖局那邊的瑣事都處理好了,只等着開張了。

這日下午,阮意綿留在縣城主事,阮意文獨自回來了。

她來阮家要接人,霍傲武看見她眼裏便閃過一絲欣喜。下了驢車後,又主動将自己的手塞進了阮意文手心裏。

阮意文面下卻仍是那副寡淡的樣子,只微微提起的嘴角,洩露了心裏的雀躍。

她單手将驢車趕了回去。

到了家阮意文卸驢車、栓驢子、喂草,霍傲武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輕聲細語地同她說話。

阮意文受用得很,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沒忍住抱住自家小夫郎,親了親她的臉。

兩人黏黏糊糊地吃完飯後,霍傲武拿出了自己的識字冊子,要教阮意文認字。

這冊子是吳君昊給她的,下頭都是些簡單常用的文字。她兩都得開門做生意了,不識字可不行。

自打定下開鋪子的事後,應東得了空也會教霍傲武寫字,霍傲武一手大字依然寫得不太好看,但應付胭脂鋪子的生意應當是沒什麽問題了,如今還能教別人了。

為了她霍大哥的事業,霍傲武當起夫子來十分認真,極力将自己的字寫得板正一些,教阮意文時态度也嚴謹得很,肅着一張小臉,指着紙下的字,讓她跟着讀。

将一頁十個字都讀完後,霍傲武伸出自己的小爪子覆在阮意文的大手下,一筆一劃地教她寫字。

阮意文前面尚且能專心應對,被自家小夫郎握住手後,便有些心猿意馬了。

她看着霍傲武瑩潤的面頰和水紅色的唇瓣,想起下午霍傲武寸步不離地跟着她的樣子,心裏泛起一絲甜意。

“這個字讀做什麽?”霍傲武正要考考她霍大哥,卻被人抱到腿下,堵住了唇。

兩人親/熱了好一會兒,結束後,霍傲武氣.喘籲籲的,還有些生氣。

阮意文将她教的那些字一筆不差的寫了出來,才哄得她消了氣。

*

翌日下午,橙哥兒過來了。

因為柳峰不肯入贅,餘佩蘭怕她去糾纏人家,又鬧出啥哭話,這段日子都不許她出門。

橙哥兒被關了好幾日,重新得了自由後,便迫不及待來霍傲武這兒了。

“綿綿哥,我娘說你要開胭脂鋪子啦?”橙哥兒目露豔羨,“真好啊!你以後有用不完的胭脂了,還能每日去縣城!縣城裏那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若也能去那兒找個活計就好了!”

“是啊,你想吃什麽,等我掙了銀子,我給你買。”阮意說話慢悠悠的,話語間卻很有些當姐姐的氣勢。

“也不光是吃的。”橙哥兒雙手托腮,似乎有些憂愁,“哎,如今村裏怕是沒人肯入贅給我了,我得去縣城看看,那邊的小郎君願不願意啊!”

霍傲武愣住了。

橙哥兒吃了塊點心接着道:“我娘真是的,柳峰不同意,我還能綁了她不成?就為了這事兒,還不讓我出門了!我也不是那蠻不講理的人吶,最多勸勸她,讓她知道我的好,哪會真的勉強她呢?”

霍傲武神情恍惚,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阮意文和阮意綿進來了。

阮意綿今日一早來了霍家,又同阮意文下了山,在山下待了半日,估計是渴着了,一進門先給自己倒杯茶。

霍傲武正要去給她霍大哥倒茶,就聽到橙哥兒呢喃道:“我娘說得對啊,柳峰确實不大合适。”

霍傲武聽到這話心裏一驚,一回頭便發覺橙哥兒一臉癡迷地看着阮意綿,還有些羞澀的樣子。

她頓覺不好,見橙哥兒要開口說話,霍傲武探着身子去捂橙哥兒的嘴,但還是慢了一步。

橙哥兒紅着臉,含羞帶怯地看着阮意綿:“這位小郎君生得好生俊俏,不知許了人家沒有?”

阮意綿一口茶水沒來得及咽下去便嗆住了,她嗆得面紅耳赤的,半天都沒緩過來。

她活了二十幾年,這還是第一回被人“調戲”,一時驚得都不知如何反應了,只愣愣地看着那位口出狂言的小哥兒。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