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要別人沒有的
第51章 我要別人沒有的
暖香的空氣,暧昧的光線,還有喜歡的人。這樣的氛圍,實在很适合做點什麽。然而當我動情地将舌尖擠進摩川的唇縫時,他卻像是忽然破開迷障清醒了過來,腦袋向後退開,同時伸出手抵在我的肩膀上,不讓我繼續。
“不能在這裏。”
他下意識擡頭看了眼大殿上那座鹿首人身的金色神像,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眯了眯眼,心中滿是對這位層祿族山神的不以為意。
“那我們去柴房?”我握住肩膀上的那只手提議道。
摩川認真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現在黎央和恰骨都回來了,柴房離他們住的地方太近,會被聽到的。”
那怎麽辦?我辛辛苦苦跨山越河的回來,親也不能親,摸也不能摸,難道真的還要再禁欲一個月?
我可還想跟他做點別的更過火的呢。
“那先不管這些,我們接着看禮物。”我松開手,從背包裏掏出一本A4大小的挂歷,打算先放松摩川的警惕,再另行事實自己的計劃。
“日歷?”摩川接過了,一眼看到第一頁的第一個格子,被我畫了一棵綠油油的柏樹,他立馬意會,“你回來的日子?”
我指着8月1日那一格,說:“對,以後每次我走之前,就在這個日歷上定一個回來的日子,像今天這樣,畫一棵柏樹。”
從背包裏掏出一卷銀色的超強力膠帶,我勾着挂歷上的繩子站起身,另一只手打開手機手電功能,往摩川的屋子裏走去。
“我想過了,只有挂在衣櫃裏才是最安全的。”雖然摩川的房間一般人也進不去,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
好像在跟哪個明星愛豆搞地下情啊。莫名地,我産生了這樣好笑的想法。
拉開衣櫃門,我将手機自然地遞給跟過來的摩川,讓他給我照着。
他靠着櫃門,面對我站立,突然問:“你這次是怎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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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開始他就不做聲,我還以為他在醞釀什麽,原來問這個。
“先坐火車,再飛過來的。”我仔細撕下一小段膠帶,将挂歷繩固定在衣櫃門上,随後用手指撥了撥。非常牢固,果然是超強力款。
“花了多少時間?”摩川又問。
“你別管了,反正我是回來了。”抓住他的手,我牽着他往外走,“答應過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就一定會什麽時候回來。”
摩川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而是等被我拉回大殿,在蒲團上重新坐下了,才像經過深思熟慮一般開口:“如果實在有什麽事耽擱了,也可以……往後延幾天回來。”
然後就讓你這麽一天天等我到深夜嗎?
“你明明都不希望我走,幹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我食指點着他的心口,半開玩笑道,“把頻伽的面具收回去,放摩川出來。”
他睨了眼我的手指,也不知是真的顯露本性,還是配合我做效果,連語氣都變得冷淡:“客氣客氣而已。”
我被他逗笑,收回手指道:“這樣才對嘛。”
我又在背包裏一陣翻找,這次翻出來一只厚實的文件袋。
打開封口,我将裏頭的文件一一取出,擺在摩川面前。
“這是我的戶口本,這是我名下的房本,這是我的銀行卡,密碼是我的生日……”倒出一把小鑰匙,我攤開摩川的掌心,将其放到他的手中,“這是存放我姥姥那些珠寶首飾的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老太太生平最愛翡翠,年輕時姥爺還曾托人買過一塊緬料,開出過顏色極好的玻璃種翡翠,做了一套首飾。放到現在,單取出一個戒指,就要七位數。整一套項鏈、手镯、耳環、戒指下來,少說也值千萬。
這還只是其中一套首飾的價值。
“這是你之前給我的工資卡。”捏住綠色銀行卡的一角,我舉着在摩川面前晃了晃,“說了連本帶利還給你。現在,本給你,利息也給你了。”
他把能給的都給我了,我又怎麽能對他有所保留?
盡管知道,他的身份注定我們的關系一輩子都不能示人,但不要緊,既然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會再有任何遲疑。
厝岩崧距離海城千裏之遙,隔着連綿起伏的大山,寬廣湍急的河流,以及來勢洶洶的臺風,縱使困難重重,我仍然趕回來了。
就似我與摩川,光是想象的時候,感覺很難,可真的實踐了,其實也還好。
摩川翻看着我的戶口本和房本,忽地輕擰着眉擡頭問我:“你之前不是說自己什麽都沒了嗎?”
糟糕,穿幫了。
我心虛地連忙移開視線:“我自己的東西确實能賣都賣了湊錢,這些是我姥姥留給我的,是我的老婆本,嚴格說來不算我的東西。唉,還有最後一樣東西,咱們先看完再說別的……”
我狡猾地轉移了話題,取出背包裏最後一樣也是最重量級的禮物——兩盒黑色的0.01。
摩川對這東西全然陌生,拿起來看了看:“煙嗎……”
“嗎”字的讀音迅速消失在了唇齒間,以他的夜視能力,已經看到了包裝盒下的那行小字。
我自己拿了一盒,拆開外殼,取出裏頭的小包裝問他:“知道這是什麽嗎?你們以前生理課教過怎麽用不?”
他将手裏的盒子放下,道:“我知道這是什麽,不過我們不教這些。”
這正合我意。
我盡量讓自己笑得不要太過分:“那今天,柏老師就教教你怎麽用它吧。”
撕開包裝,我取出裏頭的透明套子,在自己的手上做起演示。
“就這樣……捏住頭部擠出空氣,然後緩緩撸下去,一直到根部……”我并着兩指道,“很簡單吧?”
摩川看了看我手上的套子,又看了看我,不解道:“為什麽要學這個?”
聽他問出這樣天真的問題,我實在有種大灰狼帶壞小白兔的負罪感。
捏着套子一點點從手指上剝離,我将它丢回盒子裏:“你知道這是什麽,那你知道這是派什麽用的嗎?”
“用來防止意外懷孕的。”摩川給出一個教科書級別的标準答案。
我忍着笑意:“也對。但其實吧,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用的……”
比起久居雪山的無垢神鳥,海城公子哥接觸這方面的渠道還是更多一點的,我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科普着同性之間的基本常識。
在摩川的認知裏,可能兩個男人互相幫忙已經是能做的極限,驟然聽聞還可以更親密,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
他從拆開的盒子裏拿起一個小方塊,輕聲問:“你有用過嗎?”
“用過啊。”一開始的時候是好奇,後來怕弄得到處都是就會戴,方便幹淨很好用。
摩川的指甲劃過包裝,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你說,同性之間一般都是一個top,一個bot,那你和你的前男友們……”
“那當然我是那個top。”從确認自己性向起,我就沒想過自己是下面那個,而娃娃臉和明卓……屬性就更明顯了,我想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想要上我。
“所以,你想我做下面那個?”
我臉有些熱,但好在光線比較暖,對方應該看不出:“如果你不排斥的話。”
“不要。”他幹脆地拒絕。
我一愣,蹙起眉,下意識脫口而出:“那你要什麽?”
摩川擡起眼,定定看着我:“我要別人沒有的。”
別人沒有的?
我打量着他的表情,突然醍醐灌頂他為什麽從剛剛開始就怪怪的。
他這是誤會我了,以為我和別人早已到了最後一步,是個中老手!
雖然跟我想象的有出入,但……或許利用他的嫉妒心,也不失為一種逼他就範的好辦法?
啧,我是不是沒救了?到了這會兒,心中竟然升起一種“還好他要的我給得起”的想法。
深吸一口氣,我站起身,解開紐扣,當着摩川的面褪下長褲踢到一邊。
他黑眸沉沉,只是看着我,并不阻止。
夏季穿着主要還是舒适為主,我上身就穿了一件寬松的白T,此時正好遮住重點部位,頗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我重新坐回蒲團上,撩起T恤下擺給他看:“還記得這條犢鼻褲嗎?”拉過他的手,一根根送進口中舔舐,另一只手抽出前面的擋布,含糊道,“當時就覺得,挺方便的……”
他的呼吸逐漸粗重,神色間又似有掙紮,手指都要痙攣。
“阿阇梨,你想要什麽,就自己來取吧。”我将他的手指含進口中。
他緊緊抿住唇,似恨極了我的引誘,又似拿我毫無辦法,閉了閉眼,僵硬的手指猛地剪住我的舌尖,微微用力:“你這幅樣子,他們也看過嗎?”
我張開唇,任津液滑過唇角,并不作答,也無法作答。
“他們看過。”抽出手指,他覆上來,用唇舌代替手指,侵襲我的口腔。
我環抱住他的,熱情地回應他,激動地挺腰磨蹭他的身體。
他是個很好的學生,只是口頭教學,便掌握精髓,清楚地知道該如何正确操作。
就像當年他教我射箭,如今,他也将我教予他的一一施展。
恍惚間,我憶起前不久和趙辰元夫婦吃飯的對話。
我将孫曼曼對我的分析當做趣事分享給兩人聽,不想沈靜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或許你妹說得沒錯,你就是厭男的?我以前就有點這種感覺,現在豁然開朗。你有時候看起來确實……不像個喜歡男人的人。你是1吧,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男人或許只是因為你想看他們被你征服、侵犯的樣子?”
我被她問懵了:“所有的1不都這樣嗎?不然為什麽要做1?”
沈靜伸出食指輕輕擺了擺,道:“nonono!愛男的gay可不會像你這麽守身如玉。你不是真正的愛他們,只是青春期錯誤的把你對男人的不滿理解成了同性愛,其實你是恨男人。”
她越說越覺得就是那麽回事,最後甚至用力點了點頭。
我沉默半晌,道:“……有沒有可能,我守身如玉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
趙辰元與沈靜齊齊一怔,默契十足:“什麽!?”
如果說我的本質是厭惡同性,那我現在毫不猶豫地讓摩川征服我侵犯我,是因為我愛他嗎?
我們在燃着燭火的神殿裏擁抱親吻,每當摩川有恢複理智的跡象,我就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讓他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身處的環境。
他再次将自己的言官服墊在我的身下,手指沿着腰線輕撫而下。
“等等……”
他吻着我的脖子,說着“等等”,卻沒有從我身上起來。
“不行,山君會生氣……”
我仰躺在地上,視線對上蓮花臺上那尊金色的神像,抱住摩川,貼在他耳朵顫抖着道:“我從來沒和別人做過這種事……”
他突兀地停下,擡起頭,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仿佛沒聽懂我的意思。
我頂着臉上滾燙的熱度,硬着頭皮道:“我從來都不是花花公子。我的兩個前男友你都見過的,我和他們……別說這種事,連互相幫忙都沒有。和你分開的那些年,我也沒有過別的對象……”
我屈起膝蓋,配合着言語,刺激他的感官,瓦解他的意志力。
“摩川,無論是這顆心還是這具身體,都是只屬于你一個人的。”我喘息着問他,“你不要嗎唔……”
回答我的,是摩川再次俯身,仿佛要将我吞吃殆盡的狂熱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