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因為……是你才喜歡

第52章 因為……是你才喜歡

一開始很痛,讓我想起射箭時弓弦打在手臂上的感覺。被打到那一下痛得讓人五官都要扭曲,但很快疼痛就會消退,之後只會火辣辣的,不會再疼。

紅色的尖晶石吊墜滑到肩膀前,随摩川的動作激烈晃動。

八月的棚葛,哪怕是夏天也不會很熱,但我還是迅速地出了一層細汗,從頭到腳,覆在每一寸肌膚上。

作為初學者,摩川實在可以稱得上一句天賦異禀。

就像別人還在為了怎樣架弓,怎樣搭弦,怎樣精準地射中靶心而摸索學習,他直接護具一戴,無需過多糾正,第一輪就已經掌握基本要訣。

每一箭的力度,角度,速度,都讓人叫絕,我甚至有點難以招架他這樣迅猛的攻勢。

“摩川……”我想讓他慢點,輕點,他卻俯下身捧住我的臉,直接将我的聲音堵在了喉嚨裏。

片刻後,在我感到所有血液都湧上來,腦子都要炸開的時候,他松開我的唇,鼻尖蹭着我的面頰:“沒有人看到過你這個樣子,只有我……柏胤,只有我……你是我一個人的……”

射箭方式,我自己總結起來有兩種。

一種是疾風驟雨型:不管姿勢,要的就是一個快,以最快的速度将箭筒裏的箭全部射完,練得就是瞬息間的反應。

另一種是深思熟慮型:姿勢要标準,瞄準要講究,箭射出去要筆直朝着靶心,練得是每次都能正中十環。

摩川,屬于時而疾風驟雨,時而深思熟慮,兩種方式靈活交替,無師自通。

作為一只新靶,短時間內經受幾百支箭頻繁地攻擊,質量再好也受不了。

汗水糊住了眼睛,又被摩川吻去,我推拒着他,覺得自己快瘋了,要死了。

他抓過我的手,不住親吻摩挲着我掌根處的那條疤,似乎對它格外地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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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這算什麽?自食惡果嗎?故意喚醒一頭饑腸辘辘的巨獸,這下好了,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以前我在獵弓社射箭,總是很讨厭那種千瘡百孔的靶子,被用久了,靶紙就會支離破碎,用以填充的稻草也會松散,變得很難銜住箭。

現在,我只想向它們道歉。

真的要爛了……

另一只手無措地抵在摩川的腹部,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摸到他猶如石頭一般緊繃的腹肌。

為什麽他還能夠衣冠楚楚,而我已經全身只剩下一條犢鼻褲了?腦海裏閃過這樣的問題,不等我理清,摩川就拉着我的手臂讓我坐到了他的身上。

每次射完箭,一般都會有幾支插得格外深,深到仿佛箭與箭靶要融為一體,怎麽也拔不出來。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誰能想到,我有一天竟然能共情箭靶。

我一口咬在摩川的肩上,隔着布料,用力地咬下去。他肩膀肌肉緊繃了一瞬,又很快松開,按住我的後頸,似安撫,又似撩撥。

“……你不喜歡嗎?”他停下一切動作,輕聲在我耳邊詢問。

我懷疑現在他已經徹底打開了“摩川”的開關,暫時把屬于頻伽的羞恥心和對神靈的忠誠掃到了心靈的角落,屏蔽了起來。

他仿佛完全忘了我們在什麽地方,眼裏只有我,也只剩我。

“太……”這也太深了,靶子都要射穿了。

他毫無預兆地又是一箭,準确地射中靶心,再次問我:“你不喜歡嗎?”

靶子能怎麽辦?靶子又動不了。除了被動承受,沒有任何辦法。

“你故意的……”我顫抖地抱住他,雙唇抵在他肩膀處,含混地說道。

問我喜不喜歡,但其實根本沒想給我選擇權。

他撥弄着我腰間細細的繩結,等不到我的回答,偏頭吻了吻我的耳廓,自顧地說下去:“你喜歡。”

耳廓被啃咬舔舐,我更緊地攀住他,沒有辦法反駁。

雖然很辛苦,但确實……我也很喜歡。

這樣想着,耳朵充血變得滾燙,我再次肯定,自己沒救了。十幾年了,我從沒想過自己是個bot,對摩川也是“老婆老婆”的叫,結果第一次就成了下面那個,還很喜歡……

“因為……是你才喜歡。”

但凡換一個人敢跟我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什麽明卓、蔣博書的,我能把他們打到媽都不認識。

只有摩川,只有摩川是不同的。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樣,我願意陪他一起待在海裏,無論是人生的苦海,亦或欲望的孽海。

耳尖一痛,下一秒,腰被緊緊鉗住,再然後,便是無盡地重複着痛苦與快樂兩種情緒。

清晨,我在摩川的床上醒來,渾身上下充斥着一種劇烈運動過後的慵懶感和松弛感。當然,肌肉的酸痛不可避免,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問題不大。

房門緊閉着,不見摩川蹤影。我看了下牆上的時鐘,六點了,應該快來人送早餐了。

起床穿上褲子,掃到腰間新換上的內褲,不受控制地又想到昨天那條濕淋淋、皺巴巴的犢鼻褲……

最後摩川用外袍将我裹起抱到浴室時,本來都結束了,結果袍子一褪,看到那條褲子,擋布撩開又壓了上來。

由于不在預期內,以至都沒有用001。

扯了扯腰間的松緊帶,摩川也就比我高幾厘米,為什麽褲子比我大一個碼的感覺?

悄悄開了房門,大殿裏靜俏俏的,沒見有別人,我觀察着四周走出屋子。見摩川正坐在矮幾前用早餐,便也坐到他對面,拿起一個包子就往嘴裏塞。

“你怎麽不早點叫醒我?不是五點前要走嗎?”

他端起碗,看了我一眼,垂眼喝了口粥,沒說話。

我一挑眉:“你又止語?”

他點點頭,儀态端莊,舉止優雅,絲毫不見昨晚的瘋狂。我知道,“摩川”這是回去休息了,現在“頻伽”又占了上風。

吃完早飯,摩川将餐盒放到外頭,等會兒自有人來取。

我沒有立刻就走,坐那兒跟摩川兩個我說你寫,溝通起來也毫無障礙。

“都止語了,幹脆今天晚上繼續?”其實我這身體晚上繼續有點勉強,但我就是喜歡作死撩撥他。

他抄着經書的動作一頓,筆尖往上,移到與我溝通的那張紙上。

“我這裏有幾本經書,你沒事就拿回去看一下吧。”

我現在已經練就反着也能看懂他在寫什麽的絕技,沒等他寫完最後一個字,立時嗤笑一聲,雙手撐在身後,雙腿由盤腿的姿勢舒展開,脫掉一只腳的鞋,穿過矮幾下方,去蹭他的腿。

“你昨天可不是這樣的。”腳尖一點點往中間移去,我悠然自得地歪着腦袋,笑道,“一晚上過去,頻伽怎麽翻臉不認人了?”

筆尖顫動地落在紙上久久沒有擡起,已經在宣紙上留下一大灘難看的墨跡。摩川閉了閉眼,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卻沒有立刻丢開。

微涼的指尖來回摩挲着腳踝處的肌膚,升起難以忽視的癢,我呼吸微微一窒,忍不住想要縮腿,摩川不但沒讓我離開,反而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光天化日的,你幹嘛?”我索性不掙了,任他握着。

他擡眸看過來,無聲地吐出兩個字。我分辨不出,但看嘴型,像……不行?

不行什麽?

我還沒想明白,他就松開了對我的桎梏。

我一下收回腿,而正在此時,大殿外響起了腳步聲。

這輩子穿鞋速度從沒有這麽快過,我火急火燎套上鞋,外頭的人也正好走進來。

“舅……”少年一下站定,上下打量我,與摩川相似的深邃眼眸中,是明晃晃的戒備。

“小鳶,是我呀!”我主動和他打招呼,“柏胤。”

“哦,是你。”紮着馬尾,身着合身黑袍的少年大步來到矮幾旁,拖過一個蒲團,坐到了我和摩川之間。

摩川慢條斯理地捏起那張被染污的宣紙,揉成一團,丢到了一邊。

“什麽事?”他重新拿了張紙寫道。

賀南鳶看着眼前紙上的三個大字,愣了下,脫口而出:“你怎麽又止語了?”

摩川頭也不擡,繼續寫:“想止就止了。”

賀南鳶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回他舅舅,這次切換成了層祿語:「你身上這條項鏈我沒有見過,哪裏來的?」

摩川低頭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不滅”,寫道:“朋友送的。”

賀南鳶眉頭一皺,問得直白:「是不是這個夏人送的?」

摩川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沒有否認。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一定是對你有所圖謀,這種夏人我在外面見得多了。」賀南鳶仗着我“聽不懂”,就極盡所能地編排我,「你忘了阿媽是怎麽被騙的嗎?到現在她的信印還沒要回來呢。」

雖然有點猥瑣,但是當面聽人說自己壞話,還挺有意思的。

“他不是那種人。”摩川的字跡漸漸潦草起來。

賀南鳶突然問我:“你該不會是海城人吧?”

我指了指自己:“我?是啊,我就是海城人。”

「我就知道他是個海城花花公子,他們海城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賀南鳶像是找到了什麽有力的證據,激動道,「你和我阿媽一樣,被他們海城人騙了。」

摩川這次直接把筆丢了過去,宣告自己的耐心耗盡。

“你沒大沒小在和誰說話呢?”我仿佛在他臉上看到了這樣一行字。

眼看事态要往過激的方向發展,我擋住摩川,将他與賀南鳶隔開。

“冷靜冷靜,小孩子不懂事,你別這麽大火氣……”

賀南鳶撿起掉在自己下擺上的筆,從蒲團上起身:“下午我和左勇去山上騎馬。”說完,将筆尖開了花的毛筆小心擱在蒲團上,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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