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溫斯珺:“什麽?”

“有無人機從樓下飛上來,帶着炸.彈撲向他們。”

“等等。”溫斯珺叫停,“我看過他們的屍檢報告,致命傷全在心髒。”

也就是說因這場走私案死的警察全是被槍打死的。

那陳泊序這麽說,要麽是在說謊,要麽他認錯了案發時那類似炸.彈的東西。

顯然陳泊序也意識到這點,低眉沉思。

溫斯珺不打擾他,再次查閱起屍檢報告,該有的疑點都被法醫标注了出來。

死者口鼻和胃裏沒檢查出異物,排除中毒,貫徹心口的子彈為警方內部流通。

當時卓海川也想過從這部分入手,最後查到這些子彈是仿品,從南圃的特殊渠道流入宣平。

因此還順藤摸瓜端掉了一條非法出入口的盈利道路,抓到不少人。

可也就這樣了,線索就此斷掉。

現在根據陳泊序的口供又得出一個新疑點,現場很可能有另一種輔佐兇手殺人的藥品。

陳泊序神色凝重:“看見無人機帶過來的炸.彈爆炸,我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是被逮捕上車。”

“我知道了。”溫斯珺給卓海川打電話。

陳泊序見狀,刺他:“這麽晚連自己人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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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珺在電話通之前堵他:“怪誰?”

陳泊序想,這得怪你,是你非要半夜來赴約,引得我傾訴欲大發。

卓海川接電話的聲音很清明,根本也沒睡,溫斯珺略過了寒暄,直接說:“宣平市有沒有出現過一種無色無味的迷.暈氣體?”

“有。”卓海川回答,“兩個月前在酒吧發生過一起迷.奸案,當時嫌疑人用的就是這種氣體,無殘留,吸入後什麽都不知道。”

這很符合案發現場的情況。

卓海川:“它的名字很浪漫,叫夢蝶無痕。”

夢蝶的是那些心術不正的犯罪嫌疑人,無痕的确實受害人,一個不用服刑,一個是受害而不知。

聽似浪漫,實則滿是龌龊。

溫斯珺看眼又做起俯卧撐的陳泊序,走遠點繼續打電話:“查過這東西從哪來的嗎?”

“違法進口,那家公司的法人被逮捕了。”

“那能查到原産地嗎?”

卓海川直覺他問這麽多恐怕和8·18案有關,打起精神來:“原産地隸屬于墨河,我們沒有查封權。能幫你向上級領導打申請報告,請那邊配合調查。”

墨河是南圃穿過東邊雨林直線抵達的一個小城,法律底線低于國際正常水平。

在墨河,沒有什麽是不能賣的,除開殺人放火,什麽都可以做。

畢竟沒幾個人,再死死就得變空城。

溫斯珺對這項申請配合調查報告不抱太大希望:“好,還請卓隊長再幫我打個申請。”

他的語氣讓卓海川安靜了數秒,才問:“什麽?”

“讓我帶陳泊序去一趟案發現場。”

在地上揮灑着汗水的陳泊序停住了,仰頭看過去。

溫斯珺臉上沒半點開玩笑的痕跡,這是要帶他還原當時情景?

有點難,陳泊序想,太特殊,難免沒有普通人來的自由。

第二天換回自己衣服的陳泊序坐上開往郊區的車,得到所謂的普通人自由。

雙手的銀手镯被替換成自帶感應的伏擊手環,一旦有逃跑或者攻擊輕響,會被電暈。

想逃也難,手環附帶定位功能,要摘還得由管理員驗證指紋和瞳孔識別,否則會跟一輩子。

旁邊的管理員還穿着淩晨那套衣服,正看夢蝶無痕的資料。

“你怎麽說服卓海川的?”

“合理範圍內提合理的要求,他為什麽不答應?”

“是嗎?”陳泊序多少還是不信,“你沒來之前,我連羁押室都不給出。”

“現在情況不同了。”

到底哪裏不同,溫斯珺像釣魚的人愣是不說清楚。

陳泊序輕嗤:“這車內加你我共三個人,你以為我想走會被這兩破手環困住?”

溫斯珺還沒太大反應,駕駛座的司機先眼神銳利看過來,大有陳泊序亂動一下就拔槍的架勢。

溫斯珺先看眼如臨大敵的司機再看沒把這危機放眼裏的陳泊序:“想找死就離我遠點,免得濺我一身血。”

“也是,一套衣服沒幹,再讓我弄髒一套,溫警官就沒衣服穿了吧?”

“閉嘴。”溫斯珺罵了句,真是欠抽得慌。

不對勁,陳泊序回想和溫斯珺這幾天的相處,這丫是個有仇當場就報了的小心眼,沒道理被這麽說只叫他閉嘴。

難不成是他們關系轉變讓溫斯珺從炸毛大老虎變成了溫順小貓咪?

一個人的性格沒那麽容易轉變。

這個疑問持續到下車,外面細雨蒙蒙,陳泊序手裏沒傘,全靠溫斯珺。

他太高,比溫斯珺高近十厘米,而這位溫警官也不是照顧別人的人,該打多高的傘就打多高,短短幾步路,陳泊序的頭頂遭到不該有的待遇。

再一次被傘骨襲擊,陳泊序忍不住了:“是這樣的,你要不想給我打傘,可以直說——”

剛說完,頭頂的傘被挪走了,細雨像巴掌似的糊在臉上,沒到一分鐘,睫毛挂滿了水珠。

陳泊序:“……”

溫斯珺絲毫沒意識到哪裏有問題,點點頭:“那好,我确實不想給你打傘。”

陳泊序喉結滾動,第一次有破防的跡象,在雨裏站了會,才說:“我可以幫你打傘。”

“這不委屈你嗎?”溫斯珺故作驚訝,“你這麽有儀式感的人,一般都得是別人給你打傘。”

回旋镖,镖镖致命。

陳泊序心疼自己這身剛換的衣服,屈服着伸出手:“有時候想想給別人打傘也是一種儀式感。”

“別說的那麽勉強。”溫斯珺抓着傘沒松手。

這時候陳泊序的黑襯衫和西裝褲隐有潮濕痕跡,再淋一會就該濕透了。

今天那套髒衣服剛托人送去洗,再濕了這身幹脆沒得穿。

人在屋檐下要學會低頭。

甭管怎樣,這時候的陳泊序為了把傘就得笑臉相迎:“沒勉強,能為溫警官服務是我三生有幸,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我感到非常榮幸。”

溫斯珺深知對方也不是個大度的人,小做為難也夠了,便把傘交過去。

陳泊序雙手接過,還特真誠地說:“感謝溫警官願意給我機會,以後有機會我再為您撐傘。”

“別了。”溫斯珺自覺無福消受,“那天你從這走就沒察覺到什麽?”

傘面一擡,陳泊序看見伫立在雨霧裏熟悉的藍白色三層倉庫樓房,與夜晚下相比,白天的倉庫配着綠樹藍天看,像極動漫裏适合拍景的入鏡場景。

這都是假象,倉庫門口到今還拉着警戒線,嚴禁警方之外的人進出。

陳泊序左右環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周圍有人埋伏。”

不遠處确實有人在盯着他們。

陳泊序危險級別太高,能出門全是卓海川的保證,外加主審溫斯珺承諾出的破案期限。

那像背地裏安排一個隊來監護,是正常流程,只是沒讓陳泊序知道。

“然後呢?”

“我那天走進去前還在心裏嘀咕,好沒良心的合作方,約我十點過來,門口連個值班的保安都沒有。”

保安不是警方支走的,是一開始就沒有,這裏是個廢棄倉庫。

溫斯珺往裏走,兩人節拍不同,雨水不分時候飄進來,這傘打了和沒打差別不大。

好在幾步就到倉庫大門,收起傘後有些矛盾自然消除了。

倉庫作為案發現場,保持着原先的模樣,一樓很多窗戶的玻璃破裂不堪,風雨飄進來,黴味四散,氣味刺鼻。

他們在這逗留兩分鐘便上了二樓,站在警戒線外,溫斯珺拿出鞋套和手套分給陳泊序。

“可以看可以找,不能私藏。”

陳泊序接過一一戴上:“我藏案發現場的東西幹什麽?”

溫斯珺把另一份分給身後的司機,要笑不笑的:“談條件。”

又是回旋镖。

陳泊序從身到心都被溫斯珺的回旋镖紮滿了,見他要進去,貼心地拉高警戒線:“我也是為自己清白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二樓倉庫非常大,也很空,一眼望去直面陳泊序提過的大落地窗玻璃辦公室。

地面斑駁,當時被害人留下的血跡被時間磨成了黑色,一塊塊的,像大片花朵被風吹落了。

單從血塊印記來看,死者非常多。

可陳泊序卻發現這些現場痕跡固定線形狀大同小異,這些屍體被刻意擺放過。

不遠處的溫斯珺也盯着這些形狀,眉頭微蹙,似乎也發現了這一情況。

陳泊序:“死者身上的衣服化驗了嗎?”

溫斯珺:“沒發現可疑東西。”

“看來這所謂線人提供的線索完全就是個圈套。”陳泊序往辦公室走。

二樓的窗戶保存的相對完整,可時間過去太久了,什麽氣味都不可能留存。

溫斯珺也去了辦公室。

一格格貨架,貨架上擺放着成千上萬種五顏六色的藥劑。

陳泊序挨個看過去:“知道那天你和卓隊長說的夢蝶無痕怎麽調嗎?”

溫斯珺放下一瓶藍色藥劑:“你能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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