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第 48 章

周添寅想借此發頓莫名其妙的火,好讓利斯不再提這茬。

眉剛皺,利斯先叫了。

“老板,你不會是和人玩暧昧的渣男吧?以前也有挺多人往實驗室送投訴你的信,我為了不讓你傷心都讓你看見。”

周添寅忍着痛繼續刮胡子,心想,他倒沒和人玩暧昧,是直接把人給弄沒了。

這行為比渣男更讓人無法接受,讓利斯知道,能罵他三條街。

他不想聽利斯沒完沒了地叫,刮完胡子彎腰接水洗臉:“我還要謝謝你的貼心。”

“不用不用,獎勵我去一趟宣平,體會下不一樣的風土人情,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說來說去,利斯還是想來這邊。

周添寅印象裏他并不是個多熱愛他國文化的老外,當初自己回來的時候也提過一嘴有個助理在更方便,被利斯婉拒,說小小宣平,危險重重,他還是不要冒險了。

怎麽這轉眼一個多月過去,利斯思想轉變那麽多?

周添寅從洗手池裏擡起濕漉漉的臉,審視着視頻那端緊張起來的利斯。

“有些事,我希望你自己說。”

這就是來自老板的壓迫,平時利斯敢和他開玩笑,到正事上,利斯根本不敢亂說。

本來不想說的,被他盯着看,嘴沒經過大腦,一頓噼裏啪啦:“啊,是孟川穹和我說老板你在那邊遇見了些麻煩事,恐怕得有人幫幫你,我想着這邊的事還有小萊能料理,實驗室一切如常,我去那邊能幫上你。”

又是孟川穹這多餘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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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薛簡青不會無聊到把手伸到他的實驗室工作人員那,尤其是利斯。

也就只有孟川穹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能幹出這種事來。

周添寅對利斯有此想法算能理解,只道:“把實驗室的事安排好,你可以過來。”

利斯肉眼可見的高興了,這是他對他的信任,也是從另一個角度身為朋友能幫上忙的慶幸。

但周添寅還有個要求,說:“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消息。”

利斯一下子聯想到他剛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是要防備孟川穹嗎?”

周添寅認為這件事還是要早點說清楚,免得利斯拎不清:“他在國內做人販子,早晚會進去。你離他遠點。”

利斯從字面理解了人販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老板,他還沒被抓是因為有後臺嗎?”

“太狡猾罷了。”周添寅已經把抓捕孟川穹提上了日程,自然也不想把利斯帶進溝裏,“先不要讓人知道你離開了實驗室。”

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辦法。

周添寅現在确實需要個能協助他的幫手,打入典鴻集團內部,再到進組織收集證據,光有薛簡青這草臺合作方的幫助遠遠不夠。

通訊裏除開合作方的詢問,再無別人的關心,連天天發消息的薛簡青也不見了。

這是很不正常的事。

周添寅給薛簡青打電話,接電話的人像是在做賊,聲音幾乎成了氣音。

“喂,陳泊序,你有事嗎?”

這聲稱呼讓周添寅怔了一瞬,後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對有過接觸的人說改名的事,別人這麽叫也無可厚非。

他又回了神:“有,你在做什麽?”

“少管,有事說事,長話短說,我比較忙。”薛簡青的聲音聽起來慌慌張張,有着明顯不穩的氣息,“喂喂喂,你不要亂動,別——”

不等周添寅再說話,電話就被薛簡青挂了。

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周添寅再撥打電話想問個清楚,已經成撥打電話已關機,稍後再撥。

周添寅轉頭看向窗外,這個時間點,薛簡青做什麽呢?

二號樓裏一身湯湯水水的薛簡青也想這麽問自己,大早上美容覺不睡,跑來看病人,被發脾氣的人殃及了無辜。

她真是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搶到的限定版睡裙,就這麽髒了。

“溫斯珺,我告訴你啊,別以為你是傷患我就不和你計較,這把我逼急了,我、我……”薛簡青左右看看才想到個能威脅他的,“我不讓私人醫生給你換藥,這樣你的傷口好得就很慢,你更別想離開這。”

床上還在摔東西的溫斯珺突然停下來了,即便臉色蒼白,也能看出他情緒裏的陰霾。

一種被威脅而很不甘的憤怒。

薛簡青可不怕現在的他,掐着腰罵:“瞧你現在這樣,我真是高興死了,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溫斯珺垂着眼睫,看着可憐兮兮的,愣是一言不發。

薛簡青感覺還不夠爽,繼續往他心上紮刀子:“如果你記得,怒氣就不該沖我來,是個男人就養好身體找他算賬。”

“是你救了我?”溫斯珺擡頭,冷冷地看着侃侃而談的她。

“啊。”薛簡青卡了下殼,沒敢直接認這個功勞。

要是讓何檀知道了她頂替她做的好事,得立馬卷鋪蓋走人。

這不是薛簡青能承擔得起的後果,于是她支支吾吾沒給個正面回答。

溫斯珺見狀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更加平靜道:“讓我見見我的救命恩人。”

他想知道是誰那麽剛好能在附近救他一命,還剛好和薛簡青認識,能委托她來照顧他。

“你剛醒就要那麽多事嗎?”薛簡青問,“這個時候就該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她會來見你的。”

語氣特別像擅長畫餅的領導在給下屬規劃美好未來,是半點兒不沾腳踏實地。

溫斯珺沒理她,看起住的房間。

很質樸。

是溫斯珺十多年沒見還能一眼認出來的裝修偏愛風格,想到這,他臉色更差了。

“喂,你別剛想過來又暈,那讓你看起來很虛。”薛簡青守他到第五天,天天對這個躺着昏睡的睡美人,還不能出去瞎逛,都快憋瘋了。

好不容易等到人醒了,怎麽也要他正常的生活。

“我已經讓阿姨給私人醫生打電話了,他很快會過來看你,在他來之前,我會盯着你。”

怕他逃跑都寫在臉上了。

溫斯珺握了握拳頭,腹部的刀口還有些痛感,身體因躺太久沒吃東西缺少力氣,這不是逃跑的好時機。

他松開了手:“你睡衣濕了貼在身上不難受嗎?”

能不難受嗎?

薛簡青看着堂而皇之問她的罪魁禍首,氣得牙癢癢:“你好意思說?都是你幹的好事。”

溫斯珺:“睜眼看見你,以為看錯了。”

“這就是你把一碗粥全呼我身上的理由?”薛簡青不敢置信,“你要這麽對陳泊序我還能理解,畢竟他那麽對你,我什麽都沒做啊。”

“你以為我見到他會這麽簡單嗎?”溫斯珺問。

語氣再平靜也掩藏不住徹骨的恨意。

這是真得恨上了,不是假的。

薛簡青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他愛恨分明值得人拍手叫好,還是說預料到陳泊序未來的悲慘感到同情。

總之是事情的發展讓人唏噓,她作為何檀的養女,在這個時候要認清自己的定位,推個波助瀾一把。

“你先別急,他最近的日子沒你想得那麽好過。”

“他不好過和我要找他報仇并無關系。”

非常标準的尋仇答複,聽得薛簡青想鼓掌,但消息還是要透露給他:“公海發現三具屍體,我想很快會有兇手的線索。”

溫斯珺好歹是個警察,哪能聽不懂她話裏的暗示:“這是你那位領導送給我的見面禮嗎?”

能聯想到這一層,不得不說他對何檀還很了解。

薛簡青又震驚了:“是真不能對你這人透露點東西。”

看她難受的手時不時扯睡裙,動作很不雅觀,溫斯珺轉頭看窗外。

“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我不會走的。”

“我能信你?”這是薛簡青的疑問,“這麽說吧,你要是跑了,我沒辦法活着見到第二天的太陽,懂嗎?”

用命要挾的事在這裏用多少摻和了點搞笑。

溫斯珺眼睫輕顫,聲音很輕:“嗯,放心,我沒忘記我的職責。”

警察嘛,最重要的就是命。

薛簡青狐疑,最終還是将信将疑地走了,畢竟帶着湯水的衣服真的很埋汰,要穿着那身髒了的衣服見外人,薛簡青會瘋。

只是她沒想到十分鐘後會有更讓她發瘋的事。

信誓旦旦說沒忘記自己職責的人丢下一床亂糟糟的空調被不見了。

她和私人醫生及前來又送早飯的保姆,三人在空蕩蕩的卧室門口面面相觑,彼此眼裏都寫着清澈的疑問。

人呢?

薛簡青讓這沒點信用的男人氣得不行,摸出手機給莊園裏暗藏的保镖們打電話。

“給我找個人,稍後照片發你們,人應該在二號樓附近,找到了立即帶回二號樓。”

薛簡青不擔心他會被帶出去,因為這裏禁止不明來歷的外來車輛,所以排除他能離開的可能。

再說,他的傷還沒好,想走也走不遠。

就看這躲貓貓的人能躲到哪裏去,能不能讓保镖們蒙蔽雙眼。

私人醫生靜默半天,道:“他身體素質不錯。”

剛醒就能翻窗逃跑,也不怕傷口裂開。

薛簡青冷笑:“他是刑警。”

一句話解釋完。

私人醫生手裏還有溫斯珺的完整體檢報告,當時出結果也往特殊職業上想過,誰知真是個條子。

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何檀要把個條子弄回來,當年不是殺了一個嗎?

“你別在這站着了,着手準備給他縫合傷口的東西,這小子跑那麽兇,肯定還會在受傷。”薛簡青就等着保镖們把溫斯珺送回來。

私人醫生提着箱子進了卧室。

薛簡青又對保姆說:“給他床上的東西全換了吧。”

有何檀的命令在,她還得寬待溫斯珺,不然才懶得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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