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5章

安心殿內傳來到刀劍相撞的“丁零當啷”的動靜,祁山央措一掌打退沖上來的歸墟殺手。

實在是難纏的很,祁山央措看的出來他們本意是為了纏住他,實則想要殺害安心殿裏的人。

祁山央措不想再做糾纏,運力截斷殿裏一個柱子,“哄”的砸向不停沖上來的殺手。

他轉身就要跑進安心殿,身側竄出一把長劍,祁山央措微微欠身,兩指在劍身輕輕一敲,刀身寸寸斷裂。

五指收攏,殺氣立現。

歸墟殺手剛要後退,卻被祁山央措一把捏斷了喉嚨,擊碎丹田。

祁山央措剛踏出一步,一根細如蟬翼的琴弦幽幽飄來,直戳咽喉。

他腳尖一轉,向後退出,一個翻身躲開殺手的刀刃,吸起地上的長劍擋住琴弦的進攻。

耳邊突然出現細微的“哧哧”聲,祁山央措餘光撇腳飛來的折扇,明明是一把易碎的扇子,但扇邊卻鋒利無比,仿佛能輕而易舉的割斷骨頭。

琴弦和折扇雙重夾擊,祁山央措眉頭皺起,他一手控住一個殺器,卻不小心被飛來的鞭子纏住腳腕,往下一墜。

祁山央措瞬間做出反應,踢開鞭子,身子快速旋轉,落地。

他側目,看着手臂被割破的袖子,神情凝重,眉梢染上嗜血的冷意。

“哎呦呦,秦執,你出息了,竟然傷了祁山央措!”

“閉嘴。”秦執站在殺手中間,折扇在空中轉了一圈,回到手中,“我沒傷到他。”

只是割破了衣服而已。

樓棄輕飄飄的落下,多情的鳳眸裏注視着祁山央措的手臂,柳眉皺起,惋惜道:“唉,可惜了,若是你傷了祁山央措,定能揚名天下呢。”

秦執斜他:“你上?”

樓棄目露厭棄的搖了搖頭:“人家不想和老頭打架,殿裏有個俊美的郎君,人家要去和他打。”

祁山央措:“……”

“話多,”秦執打出折扇,身随風動,“速速解決。”

“哼,臭木頭,給我拖住了他,回去人家給你跳舞哈。”樓棄腳尖一點,身形瞬間消失。

祁山央措凝眉,剛要去防樓棄,卻被秦執死死攔住。

歸墟殺手太多,寒天以一敵百累的喘不上一口氣,他心裏不停地怨偷九天今晚竟然不在宮裏,否則有她在,他也不會如此難扛。

眼下他也不敢聲張,畢竟顧雲昭還在這裏,一開始就是他和江晚舟兩人進宮的,若是突然冒出第三人,怕是禁軍就能給他們宰了。

他一腳踹開殺手,拎起凳子擋住殺手的攻擊,順手搶來一把長刀用來防身。

歸墟殺手是真的難纏。

寒天餘光瞥到有人趁亂沖向江晚舟那邊,怒罵:“艹,你們搞偷襲!”

顧雲昭看着沖上來的殺手,眼皮一顫。

殺手執刀,身子猛地一頓。

顧雲昭看着江晚舟伸出的手和殺手眉心上的銀針。

江晚舟擡手将顧雲昭護在身後,她畢竟是當朝公主,身份尊貴,萬不能在這裏受傷殒命。

顧雲昭看着她保護自己的動作,抿了抿唇。

削薄的肩膀,纖細的胳膊,看起來脆弱不堪的身體為她遮擋住一切危險。

“謝謝。”她低聲。

江晚舟:“無事。”

寒天舒了口氣,一刀抹了那個偷襲的殺手,遞給江晚舟一把劍:“保護好自己和…公主。”

江晚舟颔首:“你也要小心。”

寒天手腕一翻,頂住迎上殺手的劍,上前一個跨步,一掌打飛。

突然,一條兇猛的長鞭帶着如驚雷般狂暴的殺氣撲面而來。

寒天腳尖一點,身體在空中轉動兩圈,鞭勢力量驚人,直接劈斷了房梁。

寒天剛落地,一個閃着冷光的劍尖直抵心口,他立刻向後撤去,劍尖如影随形,持劍之人的身形也在火燭之下顯露出來。

寒天瞳孔皺縮:“樓棄!”

樓棄呵呵一笑:“哎呦呦,沒想到寒公子還記得人家,怕是心裏一直記挂着人家呢吧?”

寒天單腳一點,身子淩空而起,一躍踢開劍刃,反手為掌,打向樓棄。

“可不是呢,”寒天冷眸一笑,“我可記挂着你什麽死在我手裏。”

樓棄擡手擋住,嬌媚的笑了兩聲:“真的是的,寒公子對我還真是癡心相付啊。”

“去你大爺的!”寒天聽不得樓棄這夾嗓子的聲音,沖上去和樓棄打成一團。

內室

眨眼之間房梁突然塌落,江晚舟正抵抗歸墟殺手的襲擊,耳旁聲音吵雜,她聽辨困難,無法來得及反應。

本以為會被房梁砸中,卻感覺到背後被人一拽,耳邊想起一道沉悶的痛吟聲。

“唔…”

江晚舟雙手摸過去,忙道:“公主你怎麽樣了?”

顧雲昭抓住她的手,沉了口氣,輕聲道:“無事。”

她動了動肩膀,脫臼的關節瞬間複位,“刮蹭了一下,無礙的,神醫剛才有傷到嘛?”

江晚舟心情複雜,面露不解:“我沒事,若不是公主将我推開,我定會被房梁砸中。”

“只是剮蹭嘛?”

她明明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顧雲昭如實道:“手臂脫臼,但神醫不要介懷,我會些醫術,自己複位了。”

眼前之人醫術高明,耳力通絕,想必沒聽到她骨頭錯位的聲音,如此一來,她又何必說假話哄騙她。

江晚舟順着她的手臂摸向顧雲昭的肩膀,确實已經複位,但應該腫了。

她嘆了口氣:“公主玉體金貴,不該為民女傷害自己的身體。”

“我真的沒事,只要神醫身體無礙就好,”顧雲昭看着她的眼睛,咬了咬嘴唇,“我有一言想問問神醫,不知神醫可否解雲昭的困惑?”

“好,”江晚舟聽到禁軍趕來的聲音,“公主,禁軍來了。”

禁軍一來,瞬間扭轉了局面。

樓棄退後,踢開寒天的劍,看着趕來的禁軍,笑吟吟道:“寒公子,人家得先走了,下次再見。”

寒天看着樓棄跳窗離開,他身上有傷,沒有去追。

秦執被祁山央措打的吐了兩口血,臉色慘白如鬼魅,見禁軍趕來,立刻喊道:“撤—”

祁山央措緊促眉頭,剛要去追,突聞殿內傳出一道凄厲的哭喊聲:“師父,你不要死啊……”

祁山央措臉色一變,立刻轉身進入安心殿。

秦執眉頭緊鎖,看了眼安心殿,轉身離開。

祁山央措立刻跑進安心殿,一眼望去,安心殿已經淪為廢墟,桌椅床榻全都四分五裂,房梁掉落,塌了半座宮殿,廢墟之中,寒天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哭嚎,看起來很是疲憊。

江晚舟并沒有死,反而一身輕松,神情自若的給顧雲昭施針,而顧雲昭則是一臉微笑的看着江晚舟。

祁山央措:“……”

這場面怎麽看怎麽詭異?

“公主怎麽了?”

見江晚舟沒事,祁山央措也瞬間懂得寒天剛才哭喊一聲的本意是為了什麽,眼下他更應該關心顧雲昭的傷勢。

江晚舟拔針:“公主救了我,被房梁砸到。”

她面向顧雲昭,“回去熱敷兩天就沒事了。”

顧雲昭笑笑:“多謝神醫。”

祁山央措扶起顧雲昭,問:“神醫可有受傷?”

江晚舟被寒天扶起來,淡淡道:“我死了。”

祁山央措眉頭一動,笑了下:“灑家知道了。”

夜色深濃,宮城內四處戒備,驚得幾聲蟲鳴聲。

有刺客闖入皇宮,禁軍禦敵擊退,太子請來的神醫慘遭刺客殺害,承德帝深感愧疚,竟因氣順不暢而昏迷過去。

衆皇子和皇女齊聚宣德殿,侍候承德帝。

靜谧無聲的宮殿,宛若吞人的巨獸,在夜色的掩護下睜開了血色的眼眸。

顧雲祺跪地,透過紗簾看向昏迷不省的承德帝,眼底劃過一絲滿足和得意。

冥花妖草就算有辦法解除,他也會讓這個辦法胎死腹中。

禦醫起身,拉開紗簾,對着衆人,神色凝重又悲痛的搖搖頭:“臣,無能啊。”

顧雲霆眼眶泛紅,瞳孔一顫,不可置信道:“禦醫,此話何意?明明父皇身體在日益見好啊。”

“嗚嗚嗚……我要父皇……我要父皇……”顧雲清哭喊着,被顧雲昭拉進懷裏,垂眸不語。

禦醫嘆氣:“陛下氣急攻心,身體裏殘留的毒性竟卷土重來,陛下一時遭不住,複發了。”

顧雲祺痛哭流涕:“怎麽會這樣啊?”

他起身,拉開紗簾跑進去,撲在床上,“父皇,父皇,你醒醒,你看看兒臣,看看兒臣啊?”

“我是雲祺啊…您睜眼看看雲祺啊?…”

“到底是何人?是何人給您下毒啊?”

顧雲祺摸到承德帝的手腕,脈象幾乎摸不到,俨然大勢已去。

“陛下的毒,二皇子心裏不清楚嗎?”

顧雲祺眸光一閃,擡眸看向祁山央措:“大監此話何意?”

“你是意有所指啊?”

祁山央措淡淡道:“二皇子不知道陛下的毒是什麽嗎?”

顧雲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禦醫都查不出來的毒,本宮怎麽會知道?”

“祁山央措,你現在是在懷疑是本宮下毒給父皇嘛?”

他疾言厲色:“真是膽大妄為,你竟然敢污蔑皇子,罪該萬死!”

“那二皇子覺得下毒謀害天子這等罪則應該處以什麽刑法?”祁山央措神情自若。

顧雲祺氣急敗壞,怒道:“祁山央措,你別以為你是父皇的心腹就可以胡來,無憑無據敢誣陷皇子,就算你武功高強又如何,十萬禁軍在此,你豈敢造次!”

“來人—”

話音一落,宣德殿立刻湧進來數十名禁軍,将宣德殿擠的水洩不通。

祁山央措平靜的看着顧雲祺,顧雲祺被看的心裏發毛,但眼下承德帝已死,只要這宣德殿裏的人永遠閉嘴,正好皇宮進了刺客,一切他都可以推到歸墟頭上,到時候這承安國還不是他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顧雲祺擡手指着祁山央措:“給本宮拿下他!關進天牢!”

禁軍:“是——”

“本宮看誰敢動!”

顧雲霆站起來,逼視欲要沖上來的禁軍,殿裏的宮女太監被吓的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禦醫吓得滿頭大汗,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顧雲清哭個不停被顧雲昭抱在懷裏。

無風自動的火苗照亮每個人的身形,張牙舞爪的在牆壁上肆意揮霍惡意,看起來猶如惡鬼。

禁軍頓住,止步不前。

顧雲霆看着顧雲祺,眯了眯眼:“雲祺,大監只是擔心父皇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污蔑你的意思,你為何如此敏感?”

“敏感?”顧雲祺哼笑,“大監句句都是沖着本宮來的,又不是說太子你,你倒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本宮乃是承安國二皇子,怎麽能随意讓個奴才踩到頭上造次?”

“你—”顧雲霆瞪眼,“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父皇昏迷不醒,你現在在宣德殿裏胡鬧,若是父皇醒了定會治罪于你!”

“呵呵,”顧雲祺大聲譏笑,滿目諷刺又可笑的看着衆人,“真讓你們失望,咱們父皇怕是醒不過來了!”

“顧雲祺,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顧雲霆怒目而視,“你竟敢詛咒父皇?你瘋了吧?”

“不信?”

顧雲祺指着床,哈哈大笑,“要不你自己摸摸看,說不定父皇現在都涼了?”

“是嗎?”

一道嘶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顧雲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坐起來的承德帝,驚恐萬分。

承德帝目光幽深,眼底蓄滿寒意,嗓音低沉:“朕怎麽不知道自己要涼了?”

作者有話說:

作者:涼涼月色為你思念成河~~

來,給二皇子送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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