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宴會
第18章 宴會
顧司瑤表示不解,為何好端端會走到自個兒跟前說這番話,直到她低眸看了眼自己的着裝。
她今日去的匆忙,只着了件淺藍色羅裙,倒是跟沈斯年這身挺搭,不過現下還有其餘人在場,某些話兒還是私下說比較好。
“沈郎君穿什麽都好看,好看得真真叫人挪不開眼。”
實則這衣袍真的不配沈斯年,也就他臉好看,勉勉強強撐住了,但她也不能直接說出來,會掃興致。
沈斯年聽到顧司瑤誇他,陰郁的心情一掃而空,轉而被興奮激動所包圍,畢竟這是他長大後顧司瑤第一次誇他。
“顧娘子喜歡便好,我還擔心顧娘子會不喜歡。”
“喜歡,只要是沈郎君所穿的,一定是最美的。”
顧司瑤撩人而不自知,反正在她時間裏這兒确實再正常不過。
“哥哥,你喜歡什麽便穿什麽,不必如此來問我。”
沈澤清看着大哥這樣,心裏自然而然心疼一瞬,畢竟他大哥何嘗不是嗎。還是有點兒懷念兒時時光,可惜卻怎麽都回不去了。
沈斯年剛想回顧司瑤,卻聽到沈澤清這近乎大膽妄為的話語,臉更黑了,但還是先回答顧司瑤提出的問題:“阿瑤,明日宮內要辦宴會,你若不便可不去。”
他說罷收起笑容轉臉嚴肅地白了眼沈澤清:“我雖知三弟此話是為我好,可這話,卻也傷害了你嫂嫂,曉得嗎。”
顧司瑤本來聽着沈澤清的話兒心中不免有些膈應,本想以繁忙為由不去宮宴,但又看在沈斯年又又又替自己說話後決定去一趟。
“好,那我明日可要穿明豔點還是淡雅點的?”
“淡雅的。”沈斯年幾乎在顧司瑤說出這句話之後立馬說出答案。“一是因阿瑤還得守孝,故穿明豔點,會有種不受孝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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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顧司瑤又怎會不懂不明白呢,只是她擔心那是一個很盛大的宴會,自己穿淡雅點會不會有些不妥。
“那明日是為誰舉辦的宴席?”
顧司瑤心髒突突起跳,一下下都快跳到嗓子眼兒那裏了。
“沒有,只是個普通宴席罷了 。公主到時候也回來看看皇後。”
她聽到前面兩個字“沒有”時,大石頭,重重放下。但當她聽到公主也來參加宴會時,忽得覺此事,不簡單,畢竟若是小型聚會,那公主又為何會來,除非是給沈斯年賜婚。
而且還有皇後,那絕不是小型聚會那般簡單。
那就正常多了,不愧是生了雙桃花眼,桃花一朵接一朵的,羨慕。
但自己既然答應了,那便去就是,遇到什麽,随即應變便是。
“這樣啊,那我可得好好打扮一番,好為沈郎君争光。”
她面上雖挂着笑,可眼底的寒意卻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
這把沈斯年看得不寒而栗起來,但又不好說什麽怕惹顧司瑤生氣。
豎日清晨,顧司瑤身着白色素裙,腰身別了個白色玉墜,顯得端莊大方,鬓邊斜插着沈斯年送的蝴蝶簪,在配上她那清麗無雙面容更顯溫婉可人。
沈斯年卻低身看了眼自己的衣袍面露羞愧起來:“顧娘子今日穿的真美。”
顧司瑤擡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沈斯年,故作謙虛:“沈郎君也是,不過我這身皇後娘娘怕是不喜,我也想穿豔麗些衣裳來,可—”
她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穿黑的更顯她無禮,穿別的有些豔麗,顯得無效,那便只有這一身白,罵便罵吧,自己該慶幸不是大型宴會。
沈斯年抓緊她纖細玉手,語氣溫和,面上仍挂着那溫柔的笑:“沒事的,皇後娘娘會理解的。”
顧司瑤點點頭,等待着命運降臨。
馬車在宮門前緩緩停下,兩人先後下了馬車,在對宦官行了禮後,便跟随其一同走了進去。
走着走着便來到仁明殿前,顧司瑤一驚,忙問小宦官是否帶錯了路,怎直接帶去皇後寝殿。
這豈不是為大不敬。
她雖不識得皇後寝宮,但叫什麽還是連夜查出來的,而且牌匾上“仁明殿”三個燙金且明晃晃的大字怎叫人不注意。
那小宦官卻不急,一直做出“請”的手勢。
“想必就是這兒了,我們一同進去,若有危險,我會護你。”
顧司瑤側頭望他,她真的好想說這不是護不護得住的原因,但奈何控有人偷聽,便默默咽下去,同沈斯年一起進入殿中。
仁明殿內裝飾簡單,薄如輕紙的紗簾就這般出現在兩人面前,偶有微風吹過,還能隐隐約約瞧見紗簾後方的人兒。
四面柱上都刻着一只只鳳凰,形态各異,但并不顯得突兀。
“詞安來了?西翠,給沈公子賜座。”
一股強有力的聲兒傳入兩人耳中,顧司瑤不由得敢到佩服,不愧是皇後,說話都這般有威嚴,不過等一下,她不是同沈斯年一塊來的嗎,為何會只給沈斯年賜座。
沈斯年自是注意到這點,立馬讓位置給顧司瑤坐,就在顧司瑤準備推辭時,卻傳來皇後怒極了的聲兒,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人活吞了般:
“詞安!本宮讓你坐,不是讓你家娘子坐,你家娘子不是體弱嘛,讓她多站站保準好。”
上半句對沈斯年充滿慈愛,而下半卻全是對顧司瑤滿滿惡意與嘲諷。
這讓顧司瑤一臉懵,她不知明明還未見過真容為何還會如此讨厭她。
而沈斯年則後退幾步行了個大禮:“我家娘子體弱那便更應坐下,在下身強體壯,可站着,讓皇後娘娘擔憂是在下的錯,只是在下有一事想問。”
不知是皇後娘娘睡去了,還是逃了,但到了最後,還是傳來她那令人生畏的聲兒:“行吧,西翠賜座。詞安有何事直言便是,無需行禮,省得與本宮生疏。”
皇後上半句一聽便可知是不願乃強迫,可顧司瑤卻還是一屁股坐下去,她對此很是不理解,為什麽有的女子會看不起女子且惡意滿滿?
如今她明白了,根本沒有理由,也會有完全沒有見過你人聽過你聲照樣對你有惡意。
她卻故意在坐下之時大聲道歉:“多謝皇後娘娘恩賜,小女感激不盡。”
而皇後都不帶搭理她的,她只顧理會沈斯年,語氣滿是輕松和愉快:“哎呦你待會兒便懂了,這可是本宮專門為你兩設的宴呢。”
語氣像極了除夕之時老一輩說要給你安排成親時那股勁頭。
而顧司瑤就算太傻也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看來這公主嫁不出去,皇後很着急然後就完全不顧沈斯年感受硬要兩人成親?
等一下,那這樣把她這個正妻放何等位置了。
顧司瑤還在糾結于此,而沈斯年卻直接一個不高興,他聽這個語氣明明是安排自個兒與公主見面,那為何昨日會特意讓他帶阿瑤前去?
莫不是讓阿瑤看自個兒與公主相親相愛,然後她退出?不行,他不可能讓此等事兒發生。
“皇後娘娘,是四個人,不是兩人。”
沈斯年糾正皇後說法,語氣淡漠疏離,仿佛他與皇後從前沒有見過面一般。
可聽皇後之前對他的語氣,不單單只是臣子,可能還有些許不為人知的秘密。
皇後語氣明顯慌了起來,她卻還是仍躲在紗簾後不肯出來:“詞安!你此番語氣是要氣死本宮嗎,若非本宮與你阿母乃一母同胞,本宮也不會管你!”
顧司瑤一聽這話,大致明白了,果然是親屬,但親屬所生孩子與自個兒成婚依舊不敢想象,雖不同姓,但親緣關系還在。
“姨母,我因阿母面上喚你聲姨母,還請姨母莫要将表妹永平公主介紹給在下了!若無事,那在下便攜家妻擅自離席了!”
沈斯年語氣夾雜着憤然和隐忍,在他說完後正拉過顧司瑤手時,門外小黃門卻喊道:“永平公主到。”
此時皇後那難以掩飾的喜悅已然浮現在話語中:“快,快請她進來,詞安啊,不是我說,你家那位進門如此久了怎肚子一點動靜沒有?莫不是她根本懷不了孕,那這生子職責都完成不了,還是勸詞安你啊早日休了,換永平能生的。”
顧司瑤一聽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叫她懷不了孕,女子嫁人又無需必須生子才叫完美,還什麽生孩子職責,啊呸,什麽時候這玩意還是女子必經義務了?她瞧着沈斯年身強力壯的,現在完全不需要個接班人。
而沈斯年早已忍不了,他怒極,直接上前一步跪了下來:“姨母,是在下的問題,不關阿瑤的事兒,再着,誰說成婚必須要生子,難道在下想與愛妻過幾年安生日子,不想看她生孩子懷孩子痛楚也有錯嗎!若有錯那今日我便踏出這殿,永不入!”
沈斯年去義已決,任誰都攔不住,而就在他牽起顧司瑤手正欲離去時,忽被自稱永平公主大宮女的人叫住。
說是永平公主找顧司瑤有事,而且還是急事,但是必須得顧司瑤一人去。
沈斯年自是認出那人的确乃永平公主身側宮女,又想起自家表妹性子溫順想必對阿瑤也未有什麽惡意吧。
可反觀顧司瑤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兒,她的不安感愈發濃烈。
而沈斯年則安慰她莫怕,過半盞茶功夫他變過來。
待顧司瑤走後,自個兒被皇後強留幾盞茶功夫,就在他準備起身告辭時,宮女慌慌張張跑來:“不好了,顧娘子失足墜入池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