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發燒(倒v開始)
第23章 發燒(倒v開始)
◎只顧他人不顧自己,看吧發燒了都◎
顧司瑤無法邁出去這道坎, 即使在未來某天,她理解了他初衷,但仍舊不明白為啥他不直接說偏要拐彎抹角。
“ 我哪敢生沈郎君氣,郎君話便是天命哪敢生氣。”
實際上顧司瑤根本不想搭理他, 只不過是不想增添他一絲煩躁情緒, 之後又變回白日裏那副駭人的模樣出來。
她可不想沒逃出去就将小命搭在這兒。
而沈斯年在聽到此話後認定她生氣了,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該這麽哄這種狀态下的女子, 還是被自己惹生氣的。
他有些尴尬地坐到床邊,甚至直接上了床。
這把顧司瑤吓個不清,她不理解為啥沈斯年好端端的會成這樣:“沈郎君這是做甚!”
她不停往裏縮着身子, 并雙手抱胸一臉警惕地看着沈斯年。
顧司瑤不知她究竟想幹嘛, 不過在經歷白日之事後, 她對沈斯年已徒添幾分戒備。
而沈斯年見狀停了手上動作, 他眼簾微阖, 不知是在想些什麽,最後又默默下了床。
他聲音沙啞,又帶了些鼻音,似是着了涼:“在下只是擔憂顧娘子夢魇時,在下不在側, 并無他意。”
沈斯年自覺耳燒臉熱,全身滾燙,但他顧不了那麽多,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顧司瑤,倘若沒有他在場夢魇時可咋整。南枝自那日後便也不見蹤影。
而春雨房才像是見她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顧司瑤聽出沈斯年話中的不對勁來,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探沈斯年前額。她剛一觸碰, 就被燙的縮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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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君, 你怎燒的如此厲害?莫要管我了,先顧好自己再說。”
顧司瑤雖話偏冷意,但細聽之下還有絲絲憂色。
沈斯年耳聞嗡嗡聲,但偏顧司瑤聲兒格外清晰,但他卻不怎願意承認自個兒身體有恙,畢竟還有些許公務未處理,父親不在府內,那些事兒自然而然便輪到他做。
夜風微涼,它偷偷從窗縫溜了進來,只是輕輕吹過沈斯年後背,便能激起對方陣陣發顫。
他還偏偏過于倔強,硬是說自己無事。
顧司瑤看着發抖還故作堅強的沈斯年,她真的好想大聲質問他為何不好好休息,偏要硬撐,但最後卻見他兩眼一翻暈過去時,那話也随之咽進肚裏。
果然,人不能硬撐。
她忙喊外頭仆從進來合力将沈斯年搬上床,顧司瑤本想自己去喊郎中過來,可誰知自個兒手卻被沈斯年拽住,如何掙紮都沒用。
他嘴唇翕動,像是在說些什麽,待顧司瑤離近些去聽時,只聽到“別走”。二字。
原來他連夢裏都叫自己別走嗎。
顧司瑤還是不能明白其中含義,明明她看的有些話本雖然會遇不好之人,但最後都會放女主離去,或者一同仗劍走天涯。
而那裏描繪的山河簡直美極了,她真的想去看看或者走走,并不想一輩子困于宅院,去處理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望着他那張像被火灼燒般的臉色,沒由來得一陣心疼與責怪。心疼他不好好照顧身子,責怪他就算生病也只顧他人不顧自己。
他手真的異常滾燙,她那雙白淨手兒都被握出滿手的手汗,黏糊糊的,自是不好受。
她就這樣坐在床邊,頭靠在手臂上,困意慢慢席卷全身,眼前漸漸模糊起來,意識漸漸混沌。她終是抵擋不住。
顧司瑤将空閑手臂橫搭在床邊,腦袋才枕上去,便睡着了。
而她沒注意的是,在她睡下的後一秒,沈斯年慢慢睜開雙眼,在看到顧司瑤時,眼眸閃過一絲訝然,後他又瞅見兩人緊握手時,不由得笑起來。
但由于幅度太大,扯得腦袋更疼了。
他只好恢複常态,眼含笑意注視着顧司瑤,直到困意來襲。
豎日清晨,顧司瑤從床上醒來時,驚覺自個兒昨夜不是卧在床邊睡的,怎會在此?她再一看身側那還有人。
這說明沈斯年拖着還未好全病體又去忙事了?
她氣得當即跳下床,直沖門口,卻被告知不得出去。
她卻從他們眉眼中的慌亂看出是裝的,她照樣可以出去。她還以為沈斯年會下死命,沒想到居然是做做樣子。
她微咳一聲,表示自個兒毫不在意卻又像是不經意:我不出去,只是想知道沈郎君在哪了?”
顧司瑤掏出帕子,裝模作樣地摁了摁兩旁幹涸的眼角,眼眸中滿是擔憂。
“ 主子去處理事了,若顧娘子心緒不佳可在府內随意走動,但不可出府。”
那仆從還不知自個兒說漏了嘴,直到一旁的仆從用力拍拍他才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朝顧司瑤擺擺手:“不,主子有令,顧娘子只可待屋,不可随意走動。”
而顧司瑤卻已得到自己想要答案,她就知道猜測是對的,她臉上笑意漸濃,可笑意卻仍不達眼底:“嗯,我知道了,不會出府。”
言罷,她直接跨出門檻,看着那兩想攔又不敢攔的動作,不由得失笑,但卻并未說什麽。
眼下還是先尋得沈斯年再說。
雖怕他可好歹是病體,再加上他顧他人性子推斷應是請了假的,畢竟也不想将病氣傳給官家。故必在府內。
至于外頭,那也不會,他不會将病氣傳給他人。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喝藥吧,畢竟自個兒病都沒好。
她手提食盒,走在石子路上,表面尋沈斯年,實則默默勘察地形,好尋機會逃出去。
顧司瑤走到一處假山時,忽聞後頭有人說話之聲,其中一人聲兒正是沈斯年。
她忙扒着假山,探出半個腦袋向那方向看去。
只見沈斯年身着白鍛印金袍子,臉上還殘留着未散的病态,而一旁則站着一清冷極的少年,他深褐色的眸子似能看清一切,其中又暗藏着少年少有的心緒,他眼簾忽而微低,像是察覺到她目光一般朝她這邊看來,她忙不疊收回腦袋,改偷聽。
沈斯年注意到身側之人不對勁,忙止了剛才話頭,改詢問:“姜公子若對我房才所闡述之事有問題,方可問,我皆一一作答。”
沈斯年面上溫和,實則巴不得快點好,自己好回屋去陪陪顧司瑤,這樣她可能會在下次逃跑時帶上自己。
而姜南其實他并不想接待,他兒時見過還處于乞讨時的姜南不過那時候他并不知是姜家走丢的公子,所以在顧司瑤給完他包子時忙拉着她走了。
那時候的他并不想與乞讨者扯上關系。
沒想到如今還有接待的他的這天。
“你這假山後頭能藏人?”
姜南目光一直看着那座假山并未移開。
而躲在假山後頭的顧司瑤自是聽到這話,她不知自己是何時暴露的,不過,他應該看不到自己才對,想到此,她那刻躁動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分了些許。
“什麽?”
沈斯年顯然有些懵,他不明白姜南為何會如此問,但還是如實相告:“并未嘗試過,不知姜公子為何如此問?”
他真的好想陪顧司瑤啊,不知道她究竟咋樣了,有沒有按時吃藥。會不會知他身子骨為好全來尋自己?
罷了,這定是不可能的,她怎麽會來尋自個兒,還是別想這麽多。
“我可能路過時落過一件東西在哪了,我去尋尋就來。”
說罷,他并未等沈斯年回答,便自顧自地朝假山方向走去。
顧司瑤暗道不好,忙朝另方向跑走,卻不想沈斯年送她的簪子因此脫落掉在地上卻未聽見。
姜南走到假山後方時,只撿到一支蝴蝶簪子,已經一抹快跑沒影的女子背影。
“姜公子可尋得物件了?”
沈斯年見姜南在哪兒站了很久,一面走,一面很自然提問。
不過他還是只想快快結束,好走。
在沈斯年即将走到假山那瞬,姜南才将已經看出神的蝴蝶簪子放進懷裏,一臉正常地轉身面對沈斯年:“已經尋到了,多謝。不過天色已晚,在下還有些事兒便先走了,下次再談論。”
沈斯年沒有注意到姜南那怪異的神色,忙送他出府。
心裏一陣竊喜,終于可以陪她了。
顧司瑤氣喘籲籲跑回屋裏時,才發現沈斯年送的蝴蝶簪子不翼而飛。便肉眼可見的慌了起來,開始到處找。
她不是怕沈斯年知道後生氣,只是那簪子機關不錯,日後怕是可以用的上。也怕以後買不到這種類型的簪子了。
就在她找時,沈斯年才堪堪回來,他方才已從仆從口中得知顧司瑤出門尋他的消息,心裏不由得一陣感動湧上心間。
但進屋見顧司瑤如此,還是沒忍住發問:“顧娘子這是在尋何物?尋不得再買便是。”
他又不是沒有錢,找不到的,重新再買便是。
顧司瑤聽了手中的動作,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斯年,語氣不由得帶上幾分嗔怪:“那是沈郎君送我的第一支簪子,意義非凡,多少銀兩都買不到。”
顧司瑤說完便繼續尋。
她總不能說喜歡這簪子暗藏的機關,怕日後買不到。
沈斯年聽罷,心裏不由得湧上一股暖流,原來是那簪子啊,确實意義非常。
他剛想來幫忙,卻被顧司瑤以他身體有恙不便尋找為由拒絕了。
顧司瑤忽得擡起腦袋,眸中閃過一片清明,她好像知道簪子在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