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爾爾辭晚

第21章 爾爾辭晚

◎狗男人。◎

隔着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蕭予酥此刻的震驚程度, 這讓時桑有一瞬間以為,她好像是進了什麽很恐怖的地方。

時桑:【溱渝灣怎麽了?】

蕭予酥:【就這麽跟你說吧,能住在溱渝灣的不是名人就是富豪, 像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連進都進不去】

彼時, 時桑正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蕭予酥的介紹後她緩緩擡起了頭, 又把四周的布局陳設重新打量了一圈兒。

雖然裝修風格比較低調,但還是能明顯的感受到什麽叫高檔小區頂級住宅。

時桑敲字解釋:【我是被江辭深帶過來的】

蕭予酥:【是他啊, 那就不奇怪了】

蕭予酥:【不過】

蕭予酥:【他昨天晚上不應該是帶你回江家老宅的嗎?】

蕭予酥:【救命啊, 我以為他是要帶你去老宅才沒阻攔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在市中心還有一套房子啊】

蕭予酥:【好吧, 也有可能有很多套】

時桑:【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

蕭予酥:【嗚嗚嗚】

蕭予酥:【那你們昨天晚上沒有發生些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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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予酥:【奸笑.jpg】

“……”

這情緒轉變得也太快了點,簡直是收放自如。

時桑把中午跟江辭深的對話過了一遍, 也沒細想出哪裏不對勁, 便敲字過去:【沒有,我們能發生什麽】

蕭予酥:【哎呦, 我這不是在問你嘛,雖然你在我們面前很少喝醉過,但是醉起來可是很黏人的哦~】

時桑:【我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蕭予酥:【那是因為之前都發生在同性之間, 黏人有什麽好提的, 但是發生在異性之間就不一樣了呀~】

時桑:【放心, 事實證明我的酒品很好, 昨晚什麽也沒做】

敲完這一句,時桑強行把話題拉到正軌, 叫了蕭予酥陪她一起去超市買菜。

正如蕭予酥前面所說, 溱渝灣的管理非常嚴格, 外來車輛需要與對應的業主取得聯系後才能放行, 所以蕭予酥無法直接開車進來接時桑。

因此,時桑只能自己出去。

但是溱渝灣太大了,她步行了十幾分鐘才找到真正的大門。

她先去保安室聯系了相關的工作人員,聲稱是B棟13層業主的妹妹,相關工作人員立刻給業主江辭深打了個電話,詢問他是否有這麽個人。

江辭深正在工作,以為是時桑叫了人過來接她,但是保安不确定她的身份沒有放行,便輕“嗯”了一聲,除此之外沒再多說。

得到肯定回答後的保安說了兩句冒昧打擾的客氣話就把電話挂了。

時桑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不得不說他的寡言給她減少了很多麻煩,她順理成章地在保安室預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就坐着蕭予酥的車直奔附近最大的超市。

行走在偌大的超市裏,兩個人推着同一輛購物車,蕭予酥不免有些觸景生情地說:“真有點懷念從前了,當時家靠得近,我能随時随地去找你玩,找你一起去逛街買東西。”

時桑挑了幾顆白菜放到購物車裏,笑道:“那我考慮一下接下來在你家小區附近租間房,以後你有空随時随地都能來找我。”

聞言,蕭予酥稍稍愣了一下:“我以為你給江辭深買菜做飯,是要常住他家來着。”

“怎麽可能?”時桑嘴角一抽,無語地看着她。

蕭予酥提到這個就更來勁了:“不是,我還真以為這是你們談的條件。”

時桑:“什麽條件?”

“同居法則啊,他分你地方睡覺,你包他一日三餐。”蕭予酥秒變星星眼。

時桑扯了扯唇角,報以更加無語的微笑:“蕭小姐,請收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腦洞,OK?”

蕭予酥理智回籠:“也是,你當年不惜一個人跑去國外都要忘掉他,怎麽可能會跟他同居呢?除非……”

時桑:“除非什麽?”

蕭予酥故意湊到她耳邊,壓低着聲音緩緩說:“除非你從此封心不再愛,視他為草芥。”

時桑沉默片刻,有一說一:“我可能瘋了才會把他當草芥。”

“你看看你看看,就你現在這種思想很危險。”蕭予酥擺出一副經驗很老道的樣子,念念有詞道,“沒錯,我們是得承認他有多優秀,但是回歸本質他還是個人啊,是個人就會有缺點。”

時桑:“道理我都懂,但說成草芥有點兒太誇張了。”

蕭予酥:“你看你潛意識裏還在護着他。”

“不是護着,是實事求是。”

時桑把手搭在購物車上,一邊推着它往前走一邊說:“放心吧,我現在已經學會了克制,會時刻記得他有未婚妻這個事實,況且,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蕭予酥跟着車往前走,她的關注點沒在最後一句,反而在前一句上,她若有所思道:“不過話說起來,江辭深他都訂婚這麽多年了,怎麽還不結婚啊?”

時桑回答得雲淡風輕:“應該是考慮到了女方的職業吧,明星一般結婚都挺晚的。”

蕭予酥:“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他的未婚妻是林卿月了,說真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聽江辭深主動提起過林卿月嗎?我是越來越覺得他倆之間純粹就是家族聯姻,沒有一點感情基礎的那種。”

時桑想起在書房裏看到的那張合影,自然不贊同她的這番話:“你跟我都不了解實情,還是別亂猜了。”

蕭予酥為她感到着急:“正是因為不了解內幕,所以才更要往多種可能性上猜啊。你看你當初一得知他有婚約,都沒怎麽做調查就要出國念書,現在也是,根本不想想有沒有其他別的可能,就親手埋葬掉了你的青春和年少時的怦然心動。”

話題越聊越深,氣氛不免變得沉重起來。

時桑一連挑了好幾個菜,等到把蔬菜區都逛了一圈,她才回到蕭予酥的身邊。

然後,她就突然很釋懷地笑了:

“其實我一直最在意的不是他有婚約,是他總把我當妹妹看,我就知道我和他之間沒可能了。”

蕭予酥恍惚片刻,手臂環上她的腰,長嘆了一口氣,說:“算了,不提這個了,你剛剛說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什麽事啊?”

時桑言簡意赅:“江辭深手底下有個項目我想參加,今天晚上打算跟他好好談談。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就想先請他吃頓飯。”

蕭予酥終于弄懂了她出來買菜的緣由:“那你不如請他去餐廳,親手做不覺得麻煩啊?”

時桑反問:“親手做不更顯得我有誠意?”

蕭予酥後知後覺:“看來你很重視那個項目?”

時桑:“嗯,乘風在競标孤兒院重建的項目,跟我媽媽有關。”

蕭予酥一怔:“跟阿姨有關?”

時桑點了下頭,跟她說明了詳情,最後總結觀點:“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觀。”

蕭予酥想起她跟江辭深這段時間的“恩恩怨怨”,不免為她感到有些擔憂:“那江辭深他會同意嗎?”

“不知道啊,”時桑聳了下肩,而後撿起推車裏的大白菜,象征性地來回揮了揮,“這不是正在‘獻殷勤’中嗎?”

“獻殷勤”三個字被她咬得很重。

蕭予酥瞄了眼那顆大白菜,眼睛裏流露出強烈的渴望之色:“之前就聽你那個在洛杉矶的朋友說你在國外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從做菜小白化身小廚娘,中西餐都能做,我也好想嘗一嘗你做的菜啊。”

時桑笑了笑:“行啊,改天我去你家做,順便讓叔叔阿姨看看合不合格。”

聽到這兒,蕭予酥越想心裏就越不平衡:“真是可惡啊,沒想到你回國後做的第一頓飯竟然不是給我,而是給一個狗男人!”

“狗男人?”時桑緩緩重複了一遍,忍不住嗤笑道,“我怎麽感覺,你對江辭深的怨念越來越重了?”

蕭予酥用手潇灑地揮了揮耳畔的一縷頭發:“我不管,即使他生在神壇,我也要罵他。”

時桑挑眉:“那你敢不敢當着他的面罵?”

“當然不敢,我又不是傻子。”蕭予酥大大方方地認慫。

兩人推着購物車前往生鮮區的路上,蕭予酥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件事,于是拉了拉時桑的胳膊,說:

“對了,我還有件事沒告訴你,就是昨晚我不是後來叫了代駕嘛,江辭深好像怕我一個人回去不怎麽安全,請他朋友送了我一程。他說他叫顧池北。”

時桑愣了一下,然後在腦海裏搜索起顧池北這個名字,不久後才說:“我好像記得他,是江辭深在南城大學的室友,我以前跟他見過一回。”

蕭予酥附和:“嗯,他也說是大學同學,不過我跟他聊了幾句,我發現他總在套我的話,而且套的都是關于你的事。”

時桑想了想,說:“我的事?”

蕭予酥點點頭,然後拍了拍自己:“不過你放心,我雖然喝了一點酒,但是腦子很清醒,很快就意識到他在套我的話,什麽也沒說。”

時桑“嗯”了聲,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推着購物車前往生鮮區買肉。

-

大概一個小時後,蕭予酥又把時桑送回了溱渝灣大門門口。

時桑拎着兩大袋子食材從車上下來,先跟她道完別,然後直接進了保安室。

值班的還是之前那個打電話聯系江辭深的保安大哥,他一見到時桑回來就直接給她放了行,連登記都不用再登記了。

時桑刷臉就能進,出入變得極其自由,有一種成功打入敵人內部的感覺。

再次回到江辭深家中,已經快四點鐘了,時桑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她只聽趙佩蘭說了個平常開始做菜的時間,大概五點鐘左右,也不知道他具體什麽時候回來吃飯,所以最好提前準備才能萬無一失。

時桑順手撈過那條粉紅色圍裙系上,然後捋起袖子開始在廚房裏洗菜、切菜。

想她以前也是個對做菜一竅不通甚至還挺排斥的大小姐,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生活逐漸鍛煉出了還不錯的廚藝,還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把全部食材準備好放在一邊,時桑也不怎麽着急了,用幹毛巾擦了擦手,随後順着袖口上的水漬一路往上看,忽然扯起衣領聞了聞,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味。

她昨晚本來就沒洗澡,前不久上下搬行李,又去超市購物,現在又忙着洗菜,身上有異味很正常,但是要以這種形象晚上再去跟江辭深談事,簡直是難以想象。

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思及此,時桑決定先去浴室簡單地沖個熱水澡,一邊往次卧的方向走,一邊從牛仔褲後兜裏掏出她的手機。

手機先前開了靜音,屏幕上顯示三分鐘前蕭予酥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點開,查看。

蕭予酥:【要是他不同意你參與項目,我給你支一招】

時桑的直覺告訴她,這極有可能是個損招。

不過,她還是選擇接過蕭予酥的話,在打開大行李箱找出幹淨的衣服前,打字回複:【願聞其詳】

等了半分鐘對面才回。

蕭予酥:【你就跟他玩賴,賴在他家不走,直到他同意為止】

時桑牽了牽唇角,蕭予酥的腦回路果然又一次沒有讓她失望。

她這回直接發了條語音過去:“你當江辭深是三歲小孩兒呢?跟他玩賴,不如直接找塊地把我埋了算了。”

說完,她也不等蕭予酥回複了,把手機扔在床上,抱着找好的幹淨衣服和自帶的浴巾去浴室沖澡。

她進的就是先前她蹲在那兒洗衛衣的那間,淋浴的地方非常幹淨整潔,附近并沒有擺放多少洗漱用品,想來應該是江辭深一般都在自己卧室裏的浴室洗澡,而不怎麽使用這裏。

時桑沒有半點來到別人家的忸怩勁兒,一心想着盡快沖完澡換身新衣服,然後繼續去做她的晚飯。

所以過了一會兒她就穿好衣服出來了,再從行李箱裏翻出一個帆布包,把剛剛換下的髒衣服全都放了進去。

草草結束這一切後,時桑才再次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五點還差十幾分鐘,差不多可以做菜了。

時桑這次做的都是些家常小炒,方便,快捷,味道還很香,比起餐廳裏那些大廚們做的山珍海味,她勝在以情動人。

況且江辭深這人雖然生在豪門世家,但是沒有什麽大少爺的脾氣跟壞毛病,嘴巴也不挑,中午他們坐在一起吃的那幾個菜就是最好的證明。

五點半左右,時桑做完了所有的菜端上桌,之後拿了兩副碗筷面對面擺放好,就坐下來靜靜地等江辭深回來。

她支着下巴,盯着盤子裏的大蝦盯了好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趣,便掏出手機拍了一張今日份的戰果,給蕭予酥發了過去。

蕭予酥這會兒正好陪着父母吃飯,聽見手機振動的聲音,她右手繼續握着湯勺往嘴裏送,左手拿起手機瞥了一眼。

待看清是什麽內容後,她嘴巴咬着湯勺,兩手并用饒有興趣地敲字過去:

【小媳婦既視感?】

時桑:【?】

蕭予酥:【就是做完晚飯坐在桌邊等待老公下班的小媳婦呀~】

時桑:【???】

時桑:【你想象一下對方是江辭深】

蕭予酥:【好吧當我什麽也沒說,這三個字簡直太煞風景了!!!】

時桑已經能腦補出蕭予酥此時此刻的神情了,不禁笑出了聲。

随後她掃了一眼桌上色澤鮮美的幾道菜,唇角繼續上揚。

現在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了。

-

夜色悄然降臨,萬家點起燈火,無數的霓虹燈即将徹夜狂歡,整座都市都被繁華與喧鬧所覆蓋。

城區附近的世紀大道上,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逐漸形成擁堵路段。

在其中一輛等待通行的轎車裏,江辭深正倚着靠背墊,閉目養神。

随着駕駛座上的助理按了一聲喇叭,霎時間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拿起腿側的手機撥給了趙佩蘭。

電話接通後,江辭深開口說話的嗓音帶了點朦胧的倦意:“趙姨,我今晚有事就不回去了。”

很快,趙佩蘭就一個沒忍住“啊?”了一聲,聽上去很是震驚。

江辭深平時遇到一些突發情況決定不回家吃飯,往往是提前幾個小時告訴趙佩蘭一聲,但也不是沒有出現過趙佩蘭已經備完菜他才打電話通知的情況,那時候打過去也沒見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所以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換了另一只手接電話,而後問道:“怎麽了,是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啊、呃……”

趙佩蘭就是個老實人,始終記得時桑說要給江辭深一個驚喜的這件事,一方面是覺得不能走漏消息,另一方面是突然腦子卡殼想不出其他措辭,順口就連說了幾個語氣詞。

但是這樣一來就更加讓人起疑了,尤其是在很會察言觀色的江辭深面前。

江辭深微微蹙眉,明明說話的語調幾乎能用平淡來形容,卻偏偏讓人聽了覺得有很強的威懾力:“趙姨,我希望您能如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這人平日裏為人懶散居多,但做起事來從不拖泥帶水,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佩蘭如果再不說實話,怕是工作就保不住了。

趙佩蘭兢兢業業半輩子,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她咬了咬牙,心裏默默跟遠在溱渝灣的時桑道了句對不起,然後終于說:

“是這樣的,江先生,我現在已經回家了,今晚是時小姐給您準備晚餐,她沒有提前通知您一聲原本是想給您一個驚喜的。”

話音落下,江辭深表情微詫,将她話裏的意思在腦海裏又過了一遍,确認自己沒有理解錯後,才維持着剛剛的語調淡淡道:“好的,我知道了。”

通話結束,電話那頭的趙佩蘭仍在忐忑不安中,而江辭深靜靜地坐着,似是在思忖着什麽。

前方的助理方傑已經跟了他好幾年了,聽到他剛剛說的那幾句話,隐隐察覺到什麽,便敬職地問了一句:“江少,我們還要去會所嗎?”

車廂內沉寂了片刻,江辭深望向他,沉沉道:“去啊,為什麽不去?”

“可是您的家裏……”

方傑自然不知道他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一不留神就多嘴說出去了半句。

“你是覺得,”

江辭深稍頓,陡然安靜下來的這幾秒鐘令方傑想入非非,想他會不會因此半個月工資沒了,不由得為自己捏了把汗。

“我跟莫總的會面不重要,是嗎?”

又來了,這種一語重千斤能瞬間壓死人的感覺它又來了。

這該死的壓迫力。

方傑立刻求饒:“江少我錯了,您就當我剛剛什麽也沒說。”

他知道他老板的性子,只要承認錯誤夠快,就不會把他真怎麽樣給處理了。

彼時,排在前面的車終于開始動了,方傑眼疾手快地握緊方向盤,嘴巴抿成一條縫,真恨不得加速踏板一腳踩到底,然後駕着車揚長而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尴尬的氣氛。

一刻鐘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一家高級私人會所。

今晚在這裏約江辭深吃飯的是瑞豪材料廠的老板莫健華,乘風一直都跟瑞豪有密切的合作。

當然,莫健華也并非只邀請了江辭深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在申城的商業夥伴,但這裏數他最年輕。

席間有人仗着自己是圈裏的前輩,不斷地慫恿江辭深喝上幾杯,什麽話都說了,他都一一婉拒。

問他其中緣由。

他只說:“晚上還有點事要回去處理。”

一頓飯還未結束,有人便提出到附近包個場子唱歌。

莫健華留意到從進包廂開始,江辭深一共看了兩次手表,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會把過多的心思表現出來,換句話說,即使他撒了慌也不會刻意佐證,這種下意識擡腕看表的動作,也就意味着剛剛拒酒的那套說辭并不是借口和幌子,而是真的有事要回去處理。

莫健華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江辭深,甚至曾經還動過要撮合他跟自家小女兒的念頭。

眼下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再留人就顯得他有點不體貼合作夥伴,主動提出讓他先走。

江辭深自然也沒跟他客氣,站起來跟在場的衆多前輩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就領着方傑走出了會所。

作者有話說:

蕭予酥:江辭深就是一狗男人

時桑:學到了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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