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坂田銀時突然從床上彈起，看向窗外，此時已是日落西山了。他剛開口想叫神樂，卻意識到這丫頭已經跑去志村家道場借宿了。
等等，神樂為什麽要跑去志村家？
坂田銀時身上冒出冷汗，床邊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來電顯示為“大猩猩”。連忙挂斷後手機彈出了十幾個未接來電顯示。
糟了。
門外的一群少年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最後突然以坂田銀時穿着睡衣頂着亂發來慌忙開門的姿态被打斷。
“真是差勁啊，請學生來家裏玩居然本人還在家裏悶聲睡大覺。”總悟吐槽。
“喂喂我可從來沒說過要請你們的。”
“有什麽關系嘛來都來了。”近藤勳收起通話被阻斷的手機，提着兩箱未知物進了門。
“我可沒說過你們可以喝酒的啊！你們是想讓我丢飯碗嗎喂！”
“老師幫我們保密一下啦保密一下。”z班的男生們一個個脫鞋進了屋。
“還真是小啊。”其中一個吐槽。
“是你們人多，對單身人士來說這些空間足夠了。”坂田銀時一邊裹圍裙一邊走進廚房，“還有那邊那個，神樂的房間男生不準進去！”
“老師難道要做飯嗎？”山崎發問。
“讓你們在門外等那麽久良心多少有點過不去。”
“能吃嗎這……”另一道聲音弱弱傳來。
Advertisement
“能吃。”
衆人将視線投向坐在沙發上搶答的人，是從進門開始到剛才為止一言不發的土方十四郎。
“你吃過？”東城步發現了端倪。
“當然啊，我以前唔——”土方被坂田銀時手忙腳亂捂了嘴。
“神樂！！”卷毛僵硬地擠出一個笑，“神樂的便當都是我在做的，你們應該都有見過吧。”
“那廚藝應該是不錯的……”
“中國妹看起來每次都吃的很快。”
“不管哪種食物她都是那種吃法好吧。”
……
話題轉移地很順利，所有人都七嘴八舌開始讨論起來。
約莫過了午夜，不勝酒力的都擠在一起滿臉通紅躺在地上，能撐的幾個也沒好到哪去。例如近藤勳和東城步，正摟在一起搖搖晃晃地唱主題為愛而不得的情歌。
坂田銀時雖說是成年人，但在酒桌上也算不上海量。抛下身後鬧騰的男生們一個人到陽臺上吹涼風。
習慣性地從兜裏掏出煙盒敲出根煙，打火機卻屢次被深秋的風碾滅了熱情。此時一雙手沖入他眼簾，奪過自己手中的打火機，另一只手擋住這頑固的風，利索地點着了坂田銀時嘴裏的煙。
“哦，挺機靈的嘛土方同學，謝了。”
對方只是将手搭在欄杆上，和坂田銀時一起擠入這狹小的只有欄杆當作遮護的陽臺，一起擠入這夜色。
“你沒喝多少啊看起來。”
“我沒喝。”
“還真是三好青年呢。”
“不是你不讓我們喝的嗎。”
他們擠入的是緘默的夜色，只有不識相的秋風還在肆意撩撥兩人的額發。
“那時候為什麽不讓我說。”
“被誤會就不好了。”
“誤會什麽？借個宿而已，他們那些粗神經誰能想到那去。”
“還是說，你在心虛？”
坂田銀時感覺到身邊人湊近了，煙蒂燃燒着，因無人抽而積累下條形的煙灰。
活在世上二十七年的本能告訴他要離開這個地方，但胳膊卻被一股力量扯回，坂田銀時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
那一刻他感受到腳底下的失重，腰部硌在欄杆上的痛感，因受驚吓反倒将醉意都變作冷汗出了。
下一秒一掃先前的種種感受，溫熱的手抵上他的腰，堵上他氣息的是來自自己學生不成熟的吻技。
那人太過于心急了，只顧着鎖住老師的手不讓其反抗，撬開老師的嘴切斷對方的話語，強勢地探###入老師的唇舌一心将懷中人占有。而成年人自有對策，他将頭往遠處抻去，學生便放棄鎖手捏住他的臉往上啃，嘴角火辣辣的。這已經不像在接###吻了，倒是像在報複、洩恨。
老師這才有了時機推開學生，他大口呼吸，這短暫的幾分鐘讓他發現自己的求生欲望竟如此強烈。
“我喜歡你。”
“我知道。”
“和我交往。”
“不行。”
“為什麽？”
坂田銀時帶血的嘴角抽了抽，突然火氣攻心。
“土方同學，你是我的什麽？”
“學生。”
“我們是什麽性別。”
“男的。”
“我們相差多少歲。”
“9歲。”
“你還記得上次我找你談志願嗎？”
“是，我想報考大哥的學校。”
“你将來會做什麽職業。”
“警察。”
“現在懂了嗎？”
“……”
坂田銀時覺得自己難得這麽有耐心。
“你是學生我是老師，你将來要做警察，這個職業的特殊性質你不是不明白，你身上還背負着家庭的期望。不被允許地下戀的關系只會成為你事業的障礙和被競争對手拿捏的把柄，保不齊我也能為此丢了飯碗。”
“你喜歡我嗎？”
“請回答我，老師。”
坂田銀時嘆了口氣，心感此人的頑固不靈。學生時期對于年長者的欽慕是很正常的，他也是一直憧憬着松陽那樣強大的存在才來這所學校的。土方只是把這種朦胧的感情錯當做成了戀愛，飛地更遠了才會發現有那麽多值得自己崇敬的存在，他只不過是在土方十四郎成長旅程中墊腳的過客。
坂田銀時語速緩慢，他露出平時那樣輕松的笑，仿佛剛才學生失禮的行為只不過如雲煙般無足輕重。
土方十四郎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被這樣的笑容中傷了，是第幾次被這樣的笑容拒之門外了，眼前這個人熟悉又陌生。
“老師，你不明白……”坂田銀時的紅眸裏印着少年人閃爍又快速被隐藏的淚花。
“什麽？”
少年迅速收起情緒冷下臉，從兜內拆開包裝以甜膩的硬糖封住這個絕情人的嘴。
“我說，少抽點吧，嘴裏苦死了。”
土方十四郎打開天臺落地窗走進屋內，只留下坂田銀時一個人吹冷風。
“老師，再見。”
那天z班的學生們鬧到很晚，後半夜趁着酒勁躺在客廳地上昏睡，沒人注意到土方十四郎當晚就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