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委屈怪

委屈怪

龔郁竟然紅了耳朵,謝容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這人居然有要臉的時候?

龔郁似乎也意識到謝容怔愣的原因。有些害臊地往後面藏。

“不是,你被奪舍了嗎?”

龔郁瞪回去。“不許轉移話題!”

“你到底之前是做什麽的?你為什麽認識我?”

聽到龔郁的咄咄逼問,謝容詫異地說,“你有沒有覺得你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

龔郁狠厲的眼神閃了閃,乖乖坐回之前的位置上。

“哦。”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我不就昏迷了一下,這下子的性子怎麽轉換那麽大。

“再說,我們什麽關系啊?我難不成都要告訴你?”

龔郁低着頭,一言不發。

“而且,跟蹤狂,你自己也會查吧。”

謝容認真說道。

相傳,龔郁,龔家二兒子,年少聰慧,好奇心重,就沒什麽他學不會的事情。但,性子乖張,甚至有點反社會傾向,家中不喜。

Advertisement

這時候,龔郁沉默地擡起頭。冷漠地回聲,“哦”。

跟之前不一樣,這時候,他的聲音的确冷淡下來。

擡起頭時,眼裏也沒什麽光。

“你也讨厭我。”他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難不成呢?”謝容反問。

“把手機還我。還有醫藥費。”他硬巴巴地說。

“行吧。卡號多少,我現在給你轉賬過去。”

說着,謝容就低頭擺弄手機。龔郁氣到起身,搶走謝容手裏的手機。

“不是,你再着急,也等我把錢轉過去吧。”

“謝容!”龔郁大喊出聲。

她也冷漠地看着龔郁。

“你別不要我好嗎?”龔郁低着頭,不敢看謝容的表情。

錯過了,謝容憋笑憋不住,露出的扭曲的神情。

所以,那幫有錢人就因為那些傳言,就錯過了這麽好騙的小崽子?

龔郁是真的怕,畢竟自己傳聞的确不好。這就罷了,一開始,他的确是跟蹤了,謝容讨厭他很正常。

“你那麽聰明的腦子被吞了?”謝容笑道。

龔郁呆呆地看向謝容,他雖然覺得這些日子謝容同他相處,是真的開心的。

但萬一呢...萬一...

“你在怕什麽?”謝容朝他伸出手。

龔郁立馬握住。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他也覺得謝容不過是在逗他,像往常一樣。

可他的身體卻在抖。滿腦子都是不被喜歡了的被抛棄的感覺。

謝容一握住他的手,龔郁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屏住了呼吸。

她輕輕把龔郁往懷裏拉。龔郁乖乖縮在謝容懷裏。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龔郁奇怪地感覺自己似乎流出來眼淚。發覺龔郁在抖的謝容,哦吼,好像玩大了。

她撫摸着龔郁的背,等龔郁緩過來才慢慢放開龔郁。

龔郁整個人都呆呆得。

回想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謝容感覺自己可能一語成谶。

“對了,剛剛門口跟你說話的是?”

“我倆手機不是沒了嗎,我就喊人過來幫忙了,那個是我哥的朋友。”

“那你和你哥關系應該還蠻好诶。”謝容試探地說。

“還好。”

“我是獨生子女,有哥哥是什麽感覺啊?”謝容佯裝好奇。

可能是剛剛的情緒影響到了龔郁,龔郁沒察覺到謝容的意圖。乖乖得,謝容問什麽,他答什麽。

他似乎有些茫然,“就挺普通的。我小時候幾乎都在學校,跟哥哥也沒怎麽相處過。”

“有錢人不是幾乎在家裏學習請厲害的家教嗎?”

這個是胡謅的。不過她家大小姐的确是在家學習,畢竟她父親,呵呵。

出生在那樣的家庭還被養的如此單純,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龔郁看了她一眼。“沒有,也不是指住宿,就是學的東西有點多,大多時候都不在家。”

他回憶了一下,“哥哥的話,他很早就跟爸在公司實習了。”

“那阿姨呢?”

“誰?”

“你媽。”

“我媽也在忙工作啊。”龔郁似乎有些不解。“我媽不是那種在家的家庭主婦。”

“那你有什麽好朋友嗎?”

提到這個龔郁似乎有些落寞,“我和他們玩不到一起。”

懂了,還真是個缺愛的心理年齡幼稚的小屁孩啊。

看到謝容憐愛的表情,龔郁打了個哆嗦。“不是,你別用這樣的眼神。”

憋了半天,他還是說出口了,“怪惡心的。”甚至捂上了胃。

“哦。”換到謝容冷漠了。

“所以,我說那麽多了,是不是你也應該說些什麽。”龔郁暗示。

謝容裝懵,“啊?”

“你到底是什麽工作。”龔郁皺眉。

“你為什麽那麽想知道呢?”

“你身上有槍傷,我怕你有仇家。”龔郁的确很擔憂。

“噗。我就是個破保安,按古代的說法就是個陪讀。再說我都退休了,沒事。”謝容擺手。

當初襲擊過的,老板手那麽狠,怎麽可能還有人能活到現在。

“那你怎麽認識我的?”

估計是沒想到龔郁問出這麽弱智的問題。謝容詫異。

“我幹陪讀的,我家大小姐會碰到的人我當然都了解過啊。”

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謝容臉上帶上了憂愁。

“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位,腦子可能秀逗了。教禮儀不學,說是,表面客套模版她不需要學,她靠自己的魅力就夠了。”

“為了防止她亂說話惹到別人。她爹是怪寵她,她是什麽都不用學了,就變成我一個人學,還擴大了圈子範圍,給她兜底。”

謝容眼神空洞地仰頭。

“所以,你還好嗎?”

謝容僵硬地搖頭。不過,想到現在終于不用侍奉大小姐了,整個人都歡樂多了。

接手她工作的是誰啊?她回想着同等工作的同事,幸災樂禍地笑。

“哈哈哈——”

“你真的,還好嗎?”龔郁聽到這個驚悚的笑聲,默默往後邁了兩步。

謝容嫉妒地看着估計從來沒有上班的龔郁。該死,這種資本家的孩子。

她面露狠色地盯着龔郁。

龔郁腦袋突然靈光一閃。雙手舉高,“天地良心,我也上過班。”

謝容眼神稍微沒那麽兇狠了。不過,呵,該死的富二代。

龔郁理解到了謝容的意思,但的确無法辯解什麽。

啊,他的确是富二代。還是家族企業他哥負責,他只用領錢的那種。

龔郁張了張嘴,挖空腦子想到什麽,“我是設計了什麽系統,領工資的。”

說完,龔郁尴尬地扭頭,他還不如不說。

謝容惡狠狠地盯着龔郁。過了許久,才換成溫柔的笑容。

“你說什麽呢?我又沒怪你。”

龔郁咽咽口水。默默放下高舉的胳膊。

房間恢複了安靜。

謝容突兀地出聲,“我還是很感謝我家那位的,雖然笨了點,憨了點。但她的确是個好孩子。”

龔郁靜靜地等謝容說下文。

“我運氣不太好,才十歲家裏就出了意外。是大小姐把我領到她家的。她拿我當閨蜜,什麽話都跟我說。天真死了。”

雖然謝容嘴裏罵罵咧咧得,但是提到那位,龔郁發現,謝容的眼睛明顯會亮很多。

那位應當是謝容心裏永遠地大小姐吧。

“要不是我重傷只能耗在宅裏花錢吃藥,大小姐那麽喜歡我。老板才不會放我走呢。”謝容狡黠一笑。

畢竟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要不是大小姐拿命威脅老板,估計她要麽是被滅口,要麽是被關起來拿藥吊命。

其實被滅口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她還是想一個人在世界上轉轉。

拿命掙的錢都沒怎麽自由的花過,那多浪費啊。

謝容倒是想得開,但是龔郁就不一樣了。

“所以,你現在身體已經很糟糕了是嗎?”龔郁雙手抱胸,指甲無意識得插在胳膊上。

“是噠。估計沒幾年了吧。”

雖然有些殘忍,但這是事實不是嗎。

龔郁沉默片刻。“...好。”

“你還想去哪裏玩?”

老實說,龔郁這小子的确很慘啊。父母漠視,哥哥不管。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玩的來的人,卻要死了。

謝容探身,想去摸龔郁的頭。被龔郁躲開了。

有些尴尬啊。

結果龔郁紅着臉,把臉遞到謝容手邊,蹭了蹭。

哦~謝容懂了。裝的時候無所謂,但是表露真意到會不好意思。

可能是很少表達,不習慣吧。

她看了看龔郁,覺得她倆組合挺有意思。

她是被迫成熟了好幾年,現在只想幼稚地活完剩下的年頭。

他是年少缺少的東西,時不時會顯露出來。小時候由于孤獨藏起來的情感,現在都跑出來了啊。

兩個幼稚鬼。謝容笑出來。

龔郁聽到笑聲。冷哼一聲,離開了謝容的手心。挪開頭,不看過去。

“小屁孩。”

龔郁頭扭的幅度更大了。

謝容覺得有趣,又喊。“小屁孩。”

龔郁又往那一側扭。

“小屁孩。”

“小屁孩。”

喊了幾聲,龔郁頭已經扭到極限了。

“小屁孩。”

龔郁氣急敗壞扭回來,他是知道自己的确幼稚了些,但是也別在明面上說啊。

“我比你還大,我是小屁孩,那你是啥!”

謝容笑抽。“我是屁。”

說完倒是自己笑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龔郁無奈,“這有什麽好笑的。”

“那真不好意思,我笑點低。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龔郁半配合的發出機械地讀字聲。

謝容看了兩眼,“哈哈哈哈哈哈。”笑到差點再次昏厥,被龔郁捂住了嘴。

謝容身子一抖一抖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拍拍龔郁的手。

龔郁松開控制謝容的手。謝容差點又笑出聲,被龔郁瞪了一眼,硬生生憋回去了。

“你好嬌氣可憐哦~”

“廢話,我目标都要死掉了,我還不能委屈一下。”

“诶,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跟蹤我為了啥?”

“因為你看起來快死了。我還以為你是要自殺。結果是真要死了。”龔郁委屈死了。

“我那麽明顯嗎?”

“你不懂,這是聰明人跟世界連通的第六感。”

謝容抖肩,呼出幾次氣。牙白(不好),差點又笑了。

她看着身旁的設備顯示器,“這個什麽時候才能卸下啊。”

她可憐巴巴地說,“感覺我立馬就要死了一樣。”

龔郁僵住,“等會我喊醫生。”

其實,謝容真的是因為低血糖昏倒的。再加上吃冰的,碰涼水,受寒又發燒了而已。

這機子是龔郁發瘋砸錢讓醫生綁的。他不看着謝容心跳的頻率就不安心。

不過要不是檢查下來,發現謝容身體那麽糟糕真可能燒死,醫院也不會同意的。

過了一會兒,醫生來了。就是剛剛跟龔郁在外面對話的他哥的朋友。

“剛鬧騰要監測謝容心跳的是你,現在要摘的也是你。你當醫院是你家啊。”窦津說。

龔郁乖巧挨罵。謝容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其實是我想摘。”謝容弱弱舉手。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窦津面無表情看過去。

謝容又弱弱把手縮回去。

看到這倆都乖巧起來,窦津開始說謝容的身體情況。

雖然龔郁喜歡,不過畢竟這來路太不清楚了,回頭還得跟他哥說一聲。

“你身體虧空太嚴重,建議給你開點藥......”窦津說了一通,看着謝容越來越游離的眼神閉了嘴。

“醫生。不是我不想吃藥。但你聽聽,這麽多忌口的,一天要吃那麽多藥。這也活的太痛苦了是不是。”

“更何況,其實我也沒什麽病不是嗎。也就是腦袋裏有個子彈壓迫到神經有點嚴重。”在窦津壓迫的眼神下,謝容說話聲音越來越虛。“也沒什麽大問題。”

謝容誰都不怕,就虛醫生,畢竟醫生的确是想讓她好。

“這樣吧。可以吃,但少吃點,藥也少吃點。”

謝容眼神飄忽,不想應但是又不敢說。

“龔郁。”

“在。”

“剛剛我說的你都記住沒。”

“記住了。”

“這位女士身體就交給你了。你應該也不想讓她英年早逝吧。”

“嗯。”龔郁應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謝容。

謝容沒吱聲,默認了。

“我等會兒把單子打出來,你自己去拿藥。她現在醒來就沒什麽大事了,不放心的話,可以明天早上再走。”窦津安排道。

“我定了飛機,等會兒就走。”

“好的,麻煩窦哥了。我就不送你去機場了。”

“你在這兒守在就行了。走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