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我也不知該說什麽,但我不希望你總是一個人扛。其實,不至于差到那個程度。”

袁苗的鼻子有些酸,她撫着平平的頭,沒有說話。

袁苗周一去了諸一珩名片上印的地址,一幢挺好看的小樓,樓型像含苞待放的玉蘭,非常雅致。她和前臺小姐通報了自己要找的人,前臺小姐說,“不好意思,您和諸總有預約嗎?”

袁苗說,“那我給他打電話吧。”

當着前臺小姐的面,袁苗打了諸一珩的手機。諸一珩沒有接,袁苗沖前臺小姐笑了笑,走向等待區坐下,給諸一珩發了短信,然後安安靜靜的調出手機裏收藏的文章讀。

☆、7-2

一等等了一上午。

樓裏辦公的人三三兩兩的出來吃飯,袁苗看看時間,已經近十二點了,諸一珩一直沒有回,袁苗看看四周,也拎起包,出來找吃的。

這裏并不便宜,她找了家便利店,買了個包子,在街心花園的花壇邊坐下,吃着包子,打電話回家。

雷烨接了電話,說了兩句,把電話遞給平平。

“媽媽。”一聽這句,袁苗的心裏就暖了。

“吃飯了嗎?”

“吃了。姥姥做的鹵肉飯,可好吃了。媽媽,你吃飯了嗎?”

“媽媽也吃的鹵肉飯,”袁苗咬了口沒味兒的包子說,“平平在家要乖,睡了午覺,起來和姥姥一起看會兒書。”

聽見有插撥,袁苗要和平平說再見,平平說,“媽媽,不用姥姥,我現在自己已經可以看書了。上午還看了一會兒,是一個小豬冰淇淋的故事。媽媽,我講給你聽。”

袁苗就說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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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豬,它特別愛吃冰淇淋,豬媽媽一直對它說:‘孩子,冰淇淋不能多吃’,小豬不信,每次吃了一根,覺得不夠。一天,豬媽媽批發了一些冰淇淋,凍在冰箱,還特別囑咐小豬,‘不要多吃噢,一天只能吃一根’。說完,出去辦事了,小豬眼巴巴的看着冰箱,圍着冰箱轉了一圈又一圈。每轉一圈,就拿出一根吃。每吃一根,它就想,這是最後一根了。可是,吃完了,它還想轉。轉了,就想吃。終于到最後,它把冰箱裏的冰淇淋全吃了。它想抹抹嘴,可是,發現手動不了了。又想擡擡步,發現腳動不了了。它想叫人,發現嘴唇也動不了了,全身上下都僵住了。糟啦,它被凍住了。”袁苗聽着這稚氣的、帶着些刻意的繪聲繪色的聲音,禁不住笑了。

平平還在講,講到最後,他說,“小豬說,哎,我算是受到了教訓,以後再也不吃這麽多冰淇淋了。”

袁苗把電話夾在耳朵與肩膀中間,拍着手說,“哎呀,平平講的真好聽,媽媽一點兒也沒有聽夠。”

“真的嗎,媽媽?”

電話一個勁兒的插撥,袁苗不理他。

“嗯,我的好寶貝。媽媽親一下。”袁苗做出了親的樣子,叭的一聲,通過電話傳了過去。

“媽媽我也親你。”電話裏也傳過來親的聲音,袁苗由心的笑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挂了電話,袁苗還沉浸在剛才的幸福中,手裏的電話又響了。那串號碼很熟悉。

“喂?”

“你剛和誰在打電話?”

“這件事和諸總沒關系吧?”

“袁苗你別得寸進尺。”

“我不覺得自己得了什麽寸,又進了什麽尺。老板也不能幹涉員工的生活,況且現在是休息時間。”

“誰規定的現在是休息時間?”

“現在才十二點多點兒,不是午休時間,是什麽?”

諸一珩帶着譏諷,“你的工作時間我來定,這麽快就忘了?”

袁苗忍氣吞聲,“那諸總是有什麽吩咐?”

“你今天來了嗎?”

“您公司的前臺不讓我上去,我給您打過電話,您沒接。我還給您發過短信。”

“我從來不看短信,你不知道嗎?”是的,他從來不看短信,以前就這樣。即便她給他發,他也從來不理。有事就是電話,三言兩語說完就挂。

“對不起諸總,我不知道。”

“你——,袁苗,你長出息了。”

“我以後知道了。那現在諸總是有什麽吩咐?”

“我要吃打鹵面。”

“哪一家的?”

“你自己做。”

“我沒有地方做。”

“那是你的事。”諸一珩說完,就收了線。

袁苗對着屏幕說,“幼稚狂。”

四十分鐘後,袁苗拎着個快餐盒重新進了諸一珩公司。這次和前臺一說,前臺就放行,還讓保安替她刷了卡。

“12樓,您慢走。”前臺小姐笑容可掬。

12樓正好在含苞待放的玉蘭的尖兒上,因此,所謂的12樓,只有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半,袁苗敲敲門,“進來。”是諸一珩的聲音。

袁苗捏緊拳頭,進去,站定,“諸總。”

諸一珩把視線移過來,袁苗上前一步,“您的打鹵面,給您放茶幾上?”

諸一珩過來,袁苗彎腰拿了幾張餐巾紙墊在茶幾上,把快餐盒拿出來。頭發落下來擋住了眼睛,她順手往後一別,放好筷子,擡頭正對着諸一珩的眼。

“您慢用。”她退後一步。

諸一珩拿過筷子,皺了下眉,“怎麽是雞蛋的?”

袁苗吃驚的口氣,“您不吃雞蛋嗎?”

“袁苗,你別和我裝。”

“不好意思諸總,好幾年過去了,我确實不記得了。”

“你反複和我強調不記得了,是想和我劃清界限?”

袁苗笑的如沐春風,“沒有的事,諸總您誤會了,您和我的界限本來就很清楚,不需要劃什麽。”

諸一珩盯着她,點點頭,“好,好,好一個界限清楚。”他挑了幾根面條,嚼了兩下,吐了出來,“這是你做的?”

“是啊。”

“你撒謊!”

袁苗驚訝的樣子,“是我做的呀,諸總您為什麽這麽說?”

諸一珩看着她,五年未見,小貓長出了利爪,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嬌憨的、總圍着他轉的小姑娘。

他扔了筷子,靠在沙發背上,看着她。

她沉着的看着茶幾,或者地毯,或者什麽地方,睫毛不停的眨,絲毫看不出來心慌。不是過去,他如果盯着她超過十秒,她就會臉紅。

“今天的工作我不滿意,扣一天的薪水。”

袁苗哦了聲。

“不想說什麽嗎?”

她擡起頭,“意料之中。”

“哦?怎麽說?”

袁苗很平靜,“你不是說了嗎?把我弄來,就是為了折磨我,讓我不開心。所以,我怎樣你也不會滿意的。”

諸一珩的心口意外的堵得難受,嘴上卻絲毫不見下風,“哦?這麽說,你是早知道這樣,才故意的?”

袁苗自始至終像是在聊天,“那倒沒有。我是确實不記得諸總的愛好了,過去的事,時間太久,忘記也難免。”

諸一珩明知道她是故意氣自己,可就是忍不住難受,“是嗎?十年很長,我會讓你都想起來。”

袁苗笑,“那不一定的諸總,反正哪一天都是扣薪水,記住和記不住都一樣。”

諸一珩讓她堵的心裏騰騰的,既想發火,又發不出來,悶悶的疼。他冷冷的笑道,“原來你存了十年都不拿薪水的心,那你那天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就是那天的電話提醒了我,我對于諸總,工作內容應該只有那一項。”

“那你的意思是,那一項,你會做的很讓我滿意?”

袁苗說,“我首先不知道我該表現出什麽樣子,才會讓諸總滿意。是很享受,還是很痛苦,還是……”

諸一珩把茶幾蹬了出去,撞在袁苗的腿上,她哎喲一聲,腿禁不住也彎了下,下意識的扶住茶幾面,卻按了一手的湯水。

“下次再和我這樣說話,我讓你死。”

諸一珩撂下這句話,人就出了辦公室。

袁苗揉着腿,笑了,爾後從容的收拾了面條,擦了桌上的汁水,扶正茶幾,正要退出去,有人敲門,是個年輕的男人。

“您是袁小姐?”

“哦,我是袁苗。”袁苗客氣的笑着。

“諸總讓我帶您去人事部辦下手續。”

袁苗跟着他下去,進了電梯,“您怎麽稱呼?”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姓秦,秦一凡,是諸總的助理。”

袁苗又噢了聲,很快到了人事部,秦一凡對一個工作人員說了什麽,他拿出了一套表格,袁苗要填,秦一凡說,“袁小姐,諸總說,您只要把基本信息填了就可以了,簡歷可以不用填。”

人事部員工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袁苗也愣了愣,然後明白,諸一珩還真是心細,估計有刑事記錄的簡歷填起來,也不是很好看。

表格填完,然後是簽勞動合同。所謂的簽合同,就是填幾個字空。

填到職位,袁苗躊躇,秦一凡說,“諸總和我說,是私人助理。”

袁苗噢了聲。

“期限那裏,諸總說是您知道。”秦一凡說。

袁苗點點頭,填上了十年。

薪水這個空,袁苗等待着秦一凡說,但秦一凡就沒有說。于是,袁苗只好問,“這個要填嗎?”

“諸總說由于您是他的私人助理,您的薪水由他每月核定,計入他的工資,由他轉給您。”

人事部職員張大嘴巴,又看了眼袁苗。

出了人事部,袁苗問,“我的具體工作是什麽呢?”

“諸總沒安排?”

袁苗搖頭。

“那您還是請示諸總吧。我平日在11樓。”

袁苗又回到了12樓,再敲門,有人說,“進來。”

諸一珩已經回到了辦公室,地毯上好大一塊水漬,看來在自己走後,又有人進來清潔過了。

“諸總,”袁苗叫,“剛才我去人事部辦報道,說是我的工資由您核定,也從您的工資中扣,既然這樣,其實不用簽勞動合同的。”

“哦?”諸一珩看着電腦。

“簽了人事部還要管理,對于公司來說,也有勞動用工問題。若是需要,我和您簽個勞務合同就行了。”

諸一珩正過身,看她一眼,“現在還挺有頭腦的。”

袁苗扯了下嘴,“不敢。”

“可是勞動法我也懂一點,你跟我的公司簽了勞動合同,就不可能再和別的公司簽。也就是說,這十年,你只可能有這一個公司,而且你我上次簽的協議中也說得清清楚楚,你沒有權利為這些事而提出訴訟或仲裁。所以,對我來說,零風險。但對你來說,呵,這十年,你就老老實實呆着吧。”

☆、7-3

袁苗沒想到他這麽惡毒,揚眉笑了,“那諸總,您對我的工作安排是什麽?”

“你會什麽?”

袁苗說的若無其事,“掃地、擦桌子吧。”

諸一珩點頭,“那好,以後這一層的衛生,都由你打掃。”在袁苗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加了句,“對了,拿好電話。如果我打電話,再出現一分鐘以上打不通的,扣一天的薪水。”

袁苗吭都沒吭,就出去了。

袁苗先去11層找了秦一凡,和秦一凡說了自己的工作內容,問秦一凡工具在哪兒,有什麽要求。秦一凡很詫異,但也沒說什麽,打了幾個電話,和她說,“已經交待好了,您可以去三樓找物業管理部,會有人告訴你相關安排。”

物業管理部安排了工作交接,一聽說有人接手,原來的保潔工就差沒直接說謝天謝地了,“你姓什麽?袁?小袁,這可真不是我害你。諸總的辦公室,實在是太難打掃了。每天走的晚,早上有時來得早,但他要求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能見灰塵和廢紙,哪裏都要井然有序。”

袁苗抽了抽嘴角,“這是挺難伺侯的。”

保潔工趕緊“噓”了下,還四處看看,“你小心說話的,這裏雖然苦了點兒,工資還蠻高的,我做着還挺舒心的。”

“他還有什麽要求?”

“他辦公室裏帶了間休息室,不過日常他不在那裏休息,你也不用擔心,每天就常規的進去擦擦浮塵、每周換換床單被罩,交洗衣房就好了。”

袁苗從來沒想到這一層,想起以前他也曾經常不回家,說是加班晚,只是不知道那時候他是真的睡在辦公室,還是另有別的地方。那時候倒也沒懷疑過他。

“他的杯子要當心洗,絕對不能有味道。他什麽香味都不喜歡的,包括清潔地毯,絕不可以用有味道的清潔劑。”

袁苗想起自己幾年前,也曾傻乎乎的去和別人一樣,買什麽世界名牌香水,也曾相信什麽催情,真是傻。

“其他的也沒什麽了,總體來說,諸總雖然嚴苛了點,但還是個不錯的老板,就是有時有點喜怒無常。有一次我把他的杯子磕了一點點瓷,他大發雷霆。但還有一次,我把他的擺件給弄壞了,他倒随口說,‘不要了,送給你吧’,搞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和他相處。”

“那除了每天收拾兩次辦公室,其他呢?”

“你只負責這一層嗎?”

“是的。”

“那你比較幸運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平時都在哪兒休息?”

“三層、六層、九層的拐角,有一個小房間。不幹活的時候,我們就在那裏。地方挺小,還放着工具,你要去,得趕緊。”

袁苗道了謝,看看時間,離下班還早。她可沒想着和保潔工們混在一起聊天,她還想着賺點錢,養媽媽和兒子。

袁苗在四處晃悠下,決定先工作幾天,看看諸一珩的行蹤,再決定找個什麽零工幹幹。至于這幾天,她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去處:十一樓到十二樓的消防通道。她要抓緊一切時間學習。

已經是晚上九點,諸一珩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平平已經打來幾次電話,中午吃的包子早餓了,雖然經常三餐沒規律,但餓着的感覺總是不好受。她懷疑諸一珩是不是走了,又不敢進去,想來想去,決定先回家,第二天早上早點過來。

袁苗才進家,平平就撲了過來,“媽媽。”

袁苗摸着他的頭,“怎麽還沒睡?”

“等媽媽。”

雷烨端來剛熱過的飯,“怎麽這麽晚?”

袁苗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才說,“加班不是常有的事?”

平平在她的腿邊打着轉轉,三人正其樂融融,電話響了。袁苗沒存諸一珩的號碼,所以不也擔心雷烨發現,直接挂了。

雷烨問,“怎麽了?”

“沒事兒,騷擾電話。”

袁苗吃了飯,拍拍手,“來,平平,媽媽抱去洗澡澡。”也不管諸一珩又來了電話,直接扔在包裏,抱着平平就往洗手間走。

大小安頓完畢,袁苗倒在床上,諸一珩已經打了十三通電話,袁苗冷哼了一聲,就睡了過去。

袁苗把鬧鐘定在四點五十,起來時輕手輕腳。初秋的早上已經有點涼意,公交車還要等會兒再來,她掃了個共享單車,騎車就奔向公司。公司靜悄悄的,拿了打掃工具,進了諸一珩的辦公室。她想從裏往外收拾,就先進休息室,打開燈——

諸一珩讓瞬間的燈光刺激的睜不開眼睛,他下意識的用手遮了下額頭,皺着眉,沒有說話。

袁苗趕緊按滅燈,人退出去,正要帶上門時,手被按住了。

“你來幹什麽?你怎麽進來的?”

袁苗的手腕讓他攥得疼,她使勁掙脫,卻并沒有成功。

“我來打掃衛生。”

“昨晚為什麽不接電話?”

他還穿着衣服,襯衫淩亂。

“沒聽見。”

“沒聽見?那怎麽會挂掉?”

袁苗別過頭,語氣冷淡,“不知道,也許是碰着哪個鍵了。”

她的下巴忽然被鉗了,疼的她咝了一聲,“我說話不好用是不是?”

“昨天的工資你不是已經扣完了,還要怎麽樣?一天扣兩天的?你扣啊,反正我也從你這兒拿不到錢,再扣也不可能讓我倒帖。”

他把她扔上了床,“那我就讓你賺點錢。”

袁苗才要爬起來,讓諸一珩抓住右腳踝。她情急生智,抓起枕頭往他的臉按上去,諸一珩松開手去撥枕頭,袁苗往下使勁一按,乘着諸一珩有點歪,人就跳下了床,往門口跑。眼看離門口很近,被諸一珩抓住她的衣服,袁苗往前一探,抓住門的扶手,兩人一拉,“哧——”才縫好扣子的襯衫,又破了。

諸一珩一彎腰,打橫把她把起來,往床上一扔,人就壓了上來。

袁苗拼命撲打,“諸一珩,你瘋了嗎?”

諸一珩用膝蓋頂着她的腿,她使出全身的力量,全然不顧腿骨與他的膝蓋磨得錐心的疼。諸一珩本來就高大,兩人力量懸殊,任憑袁苗怎麽撲打,始終無法逃脫。

諸一珩把她的胸衣往上一推,咬了下她的右胸,袁苗咝了聲,一挺腰,讓他乘機扒下了下衣,而後把她翻過來,臉朝下,在她還被摔的七葷八素時,毫不猶豫的就進去了。

“啊——諸一珩。”

“沒關門,你盡可以大聲叫。”

袁苗疼的渾身發軟,諸一珩卻毫不憐惜的推進,裏面很幹,她像撕裂般的疼,他最嫩的那一圈兒也很疼。雖然都疼,但他就是不放過她。

諸一珩既無技巧又無章法的橫沖直撞,袁苗受不住,又不想喊出來,就拽過枕頭咬着。

諸一珩卻把枕頭丢開,“你不是問,我是願意看你痛苦,還是願意看你享受嗎?我來告訴你,我就想看你這又疼又享受的犯賤模樣。”

“諸一珩,你真是心裏變态,你——啊。”她扯過床單,堵在嘴裏,又讓他殘暴的把床單扯開。她不松口,死死咬住,他松了手,

“好啊,我讓你咬。”他愈發地用力。

她咬着床單,聲音聽起來很壓抑,這格外刺激了他。他不再說話,也不再扯她的床單,專心讓她的悶叫一聲比一聲大。

袁苗心裏又恨又怕,她始終記得沒有關門,她很希望諸一珩早點結束,可諸一珩卻總也沒有結束的跡象。她掙紮着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卻讓他越扣越緊。

終于,她忍不住,拿開床單,“諸……一珩……,沒、沒有,關門。”

諸一珩狠狠的抽了兩下,她又咬住了床單,卻讓諸一珩攔腰從床上撈起來,他帶着她一轉,右腳勾了門,順勢把她往門板上一按。袁苗本就比他瘦小,腳都沒有沾地,讓他死死的按在門板上,每當他松開,她就落下,正好加深了兩人的接觸,他再往前一推,袁苗就禁不住叫了起來。

他越發用力。他貼着她的耳朵,她聽見他沉重的呼吸。一聲一聲,她的心、她的身都亂了。兩人的節奏不知不覺間開始一致,他含住她的耳垂,讓他的呼吸聲更深入的進到她的心裏。

“他有沒有什麽特別癖好?”那天曾若錦問。

“有。”

這就是他的癖好。

作者有話要說: 發了近五萬字,沒有一個評論,也沒有一個收藏。嗤。

☆、8-1

這一天,袁苗只能穿諸一珩的襯衫。

好在她穿着褲子,多餘的下擺可以紮進腰帶裏,只是袖子太長,她只好一直挽着。昨天的徐保潔看見她,說她穿的有些奇怪,袁苗笑着說,“是一個姐姐送的,她比我大,穿着就有些晃蕩。”

秦一凡也見了她兩回,其中一回就是早上在諸一珩的辦公室中,她那時正抱了床單被罩以及裏面夾雜着的諸一珩的襯衫西褲,準備交給洗衣店的來人。秦一凡注意了下她身上的襯衫,就別過頭去和諸一珩說公事了。

等到袁苗再回來,秦一凡已經走了,諸一珩語氣不算很壞的說,“我沒有吃早飯。”

袁苗說,“諸總吃飯,是不是要自己掏錢?還有昨天的面條。”

諸一珩看着她,“我挂賬。”

“抱歉,我沒錢,挂不了。”

諸一珩拿出手機,“銀行賬號多少?”

“什麽?”

“你不要錢了?”

袁苗恨得牙都咬碎了,還是報上了銀行卡號,諸一珩操作了下,“講好的價錢,五千。”

袁苗想着早上受的侮辱,臉上都現出了恨恨的表情。諸一珩說,“哦?不滿意?你覺得那姿勢是高難度?”

袁苗在心裏問候他八輩祖宗,卻只是淡淡地說,“這是我賣命的錢,不好意思,不能替諸總結算飯錢。”

“賣命?不應該是賣肉嗎?”

“呵,諸總知道是賣肉的錢,還讓我拿着賣肉的錢請吃飯,那請問諸總,你把自己當什麽了?”

諸一珩讓她堵得嚴嚴實實,“行啊袁苗,五年未見,口齒伶俐。”

袁苗仍然是半垂着眼光,“謝諸總誇。諸總五年前的教導,五年來,我一直在學習。”

諸一珩在談判桌上見過無數人,從來沒有一個像她這樣,讓自己感覺到氣悶。她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他不想放她走,又不知該說什麽。袁苗略一點頭,“諸總還有別的事嗎?”

諸一珩沒有說話。

袁苗說,“您的襯衫我會洗了送過來。謝謝您今天沒讓我衣不蔽體,要扣多少錢,您自己看着吧。”說完,她略一點頭,出去了。

諸一珩攢了半天的勁,一捶搗在了桌子上。

世間的事,最不怕的就是撕破臉。昨天和今天,她和他撕破臉,底限就是這裏。她知道了。

所以白天的時候,袁苗就安心的找自己的工作。

諸一珩到底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很多工作,只需要簽勞務合同,不需要簽勞動合同。越低端的工作,越沒人愛和你簽勞動合同,簽了勞動合同你就是公司員工,公司就要交五險一金,未來裁掉也不容易。但要是勞務合同,相對就容易很多。有些工作都不需要簽合同,講好一天多少錢,就結束了。

袁苗估算了下自己眼前的情況,恐怕能幹的,也就是些營業員、服務生了。

諸一珩公司的辦公地,是CBD區,往西聚集着金融圈,往東是文化圈。袁苗正四處晃蕩,忽然有人叫她,“袁苗?”

她回頭,居然是劉樂冰。

劉樂冰上下打量着她,“你在這兒幹什麽?怎麽穿成這個鬼樣子了?”

袁苗一直很感謝他當年為自己出頭,雖然在她看來完全沒必要。

“我在找零工。”

“零工?什麽零工?你還沒找着工作嗎?”

袁苗搖搖頭,“說了我找工作不容易,誰要一個有刑事記錄的?”

劉樂冰張了張口,然後說,“你最近一直沒工作?”

“一直都在打零工,要不怎麽生活?”

劉樂冰說,“你就是太實在了。其實簡歷造假的多了去了,你為什麽要那麽填?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不就是一怒之下點着了個房子嗎?”

袁苗笑,“那人家還擔心我一怒之下再點着人家的辦公樓呢?”

劉樂冰搖頭,“你真沒必要全說出來,誰沒點陰暗事兒。明明就個大專、說自己是留學回來的碩士博士的,大有人在。”

袁苗繞過他說的,“我現在只想找個簽勞務合同的工作,這個沒人問。”

“勞務合同?這個簡單啊。我們公司正在找勞務的小妹,你要是不嫌薪水低,可以來。”

“你們那個得加班。”

“怎麽了?你以前不是挺能加班的嗎?”

“我現在家裏有點事兒,”說謊真容易,說第一次,很容易後面就說了出來,“家裏有人要照顧,晚上不能太晚,有時還得随叫随到。”

劉樂冰熱情地說,“是有人在醫院吧?沒事,你和組長說說,只白天盯班、晚上拿回去做呗。對了,我們現在做的節目是線上,不像原來的卡司那麽大,小成本,但對腳本的要求比較高,倒适合你。你要不和我去試試?”

袁苗看看自己不合身的衣服,“明天吧?明天怎麽樣?我的衣服洗了,臨時穿了件別人的衣服,不合身,怕給人的印象不好。”

“沒事,”劉樂冰說,“我們組長明天出差,你是去應聘勞務,又不是相親,有什麽好不好看的?”

袁苗盛情難卻,只好跟着劉樂冰去了。劉樂冰公司離諸一珩公司并不遠,差不多兩站路。劉樂冰說,“我們這裏一樓至四樓是共享辦公區,你會看到各色不同的人,還有老外,我們在四樓,半層是我們的工位,但沒事兒大家可以互串,挺好,挺适合年輕人的。”

這是袁苗第一次進共享式辦公的地方,果然與她平日感觸的差的很大。這裏沒有前臺,也沒有行政,甚至沒有一個明确的區隔,兩邊全是活動室,中間全是辦公工位。

前臺應該在的地方,居然是一個開放式的吧臺,有人在這裏聊天,有人拿了杯子過來洗,讓袁苗想起了大學。

劉樂冰跟大家打着招呼,袁苗問,“都是你同事?”

“共享辦公的都是同事。”

他們上了四樓,在最裏面的桌子找到了組長。袁苗以為他多大,原來也很年輕,穿了個圓領T恤,一幅世外才子的形象。組長看了她一眼,手下的鍵盤絲毫沒有停,“幹嘛的?”

“您不是說要找個寫腳本的勞務?她是以前我同事,您看怎麽樣?”

組長看了袁苗一眼,停下了手,“做過什麽?”

“哦,以前寫過腳本,還給組裏打過雜。”

“什麽節目?”

劉樂冰湊上來,“就是我們原來那節目,鼎湖的。”

組長打量了她一下,“你們那個卡司太大,我們這個主要走新人路線,你感興趣?”

袁苗忙點頭,“新人好啊,才有朝氣,就像這個職場,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我覺得挺有活力的。”

組長又打量了她一下,“行,願意那就來吧,反正是憑實力說話,沒有我的認可,你也不可能拿到工錢。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歐,歐洲的歐,歐海鳴。”

“啊,我叫袁苗。袁紹的袁,禾苗的苗。”

歐海鳴笑了,“我第一次聽有人說自己是袁紹的袁,怎麽?有貴族情節?”

袁苗有點臉紅,“不是的,小時候家裏就是這麽教的,其實袁紹也并不是什麽大英雄,最後也失敗了。”

這場面試意外的簡單,出來後,袁苗問劉樂冰,“你們這個組長,就是你們老板嗎?”

“算是吧。”劉樂冰說,“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我們這是一個什麽文化産業基金投的項目,我理解啊,我們老板是個包工頭,不過我們的産品是節目。我們是創業期,制作成本很低,上線能火,我們就活下去。如果沒什麽市場,包括我們組長,也全部都解散。好處就是大家沒得混,只能往前。”

袁苗倒是頭一次接觸這種組織,也願意試試。最重要的是,劉樂冰說,這裏人人都可以當策劃,只要你想。

袁苗回到諸一珩公司,已經下班了。明知諸一珩一般沒有走,但還是上去看看。如果他走了,自己第二天也不用起得早了。

保潔工一般不走電梯,她走了樓梯上去,才推門,聽到一陣笑聲,“一珩哥,你到時候可是要來啊。”

袁苗趕緊一松手,人躲在防火門後面。

高跟鞋敲着地面的聲音當當而來。

“一珩哥,我哥也說好久沒見你了,我這也是替他下請帖哦。”

袁苗索性蹲下,等着他們下去。

她聽到電梯叮咚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外面安靜了下來,她又等了等,才拉門出去。

“啊!”她掩着心口叫了聲,諸一珩沒好氣,“鬼叫什麽?”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你又躲在這裏幹什麽?”

“我來看你走沒走,好打掃衛生。”

“哦,是嗎?不是偷聽我說話的?”

袁苗已經安定了下來,“有什麽好聽的?諸總您多慮了。”

諸一珩譏諷,“我以為你會跳出去和曾若錦來個閨蜜相擁。”

“謝謝諸總還記得我們是閨蜜。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高攀不起過去的人。”

諸一珩直勾勾的看着她,“是麽?曾若安也是嗎?”

袁苗笑,“我現在還能攀上的,就肯定不是高攀。能和我還有交情的,就肯定是現在的人,而不是過去的人。諸總是準備走了嗎?我可以打掃衛生了嗎?”

諸一珩往前逼了一步,消防樓梯的聲控燈随着他的聲音亮起,“袁苗,你不要惹我。”

☆、8-2

袁苗打掃完整間辦公室,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雖然幹慣了各種工作,但保潔的工作還是第一次,還真有點腰酸背痛。等離開辦公樓,又是九點。加上早上起的早,上了公交車就昏昏睡去。等下車才發現下雨了,涼風一吹,還真冷。

回到家,雷烨先發現她的衣服不對,袁苗眼睛都不眨的說,自己的衣服今天被釘子剮了個口子,就和男同事借了借襯衫。雷烨倒也沒疑心。袁苗把襯衫洗了晾上,想起諸一珩有熨衣服的習慣,自己家并沒有熨鬥,而且,估計即便是還給諸一珩他也是扔,也就不必費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就覺得有點感冒,知道是昨天凍着了,也沒有很在意。她摸了摸襯衫,沒有全幹,但也幹了□□分,這個時候的衣服抻一下會比較平。袁苗把衣服取下來,認真的用手捋了線,仔細的疊方正,又拿了本厚書壓着,直到臨走前才取出來。

她來的比較早,想先把衣服給諸一珩送過去,才一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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