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次失望
再次失望
尤天特接着說成平:“成平才是個十足的大草包,不會做宰相就碌碌無為的坐到皇帝駕崩好了,他到好非要作出點成果來。結果整個帝國都要斷送在他的手裏,起初他對皇帝說,主星系不打仗,可以把所有軍隊送到前線去!主星系只留下一些精兵就行,皇帝到是也聽他的,結果軍權被三大軍團的司令官瓜分。”
“而留在主星系的禁軍因為油水大,被成家把禁軍的名額一個個都賣了出去,結果現在的禁軍根本沒什麽戰鬥力。走到這一步到也還沒什麽,畢竟三個軍團的司令官都是皇帝的親信,軍隊在他們手裏,反而還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按理說三大軍團的司令官,都比封疆大吏還高一截,作為宰相的基本職責,自然是在外籠絡控制封疆大吏,在內推行政策,使內外和睦。可是成平在這方面也糊塗的很,三個軍團的司令官來跟他結交,結果他怕司令官搶他宰相的位置,竟然一直疏遠他們。”
“三個司令官中的洞達,是皇帝的愛将,成平跟他的矛盾也是最深,時常誣告洞達。好在洞達跟皇帝之間能直接聯系上,有什麽誣告他都能及時辯解,不然洞達可能就真的被成平給扳倒了!”
方白搖了搖頭:“這樣胡來的權力機構,是早晚要出事的!那時候,公民的日子可能要更苦了。”
尤天特點點頭:“所以我必須要去首都,盡我最大的能力,推行變法,同時讓帝國這座大廈不要傾覆。”
方白跟尤天特很多地方的看法相仿,兩個人漸漸的交情莫逆,尤天特可惜方白不想做官,不然他到是找到了個志同道合的人。行程雖長,但是也有結束的一天,到達首都後,方白和尤天特互相留下了聯系方式,然後分道揚镳。
方白跟研欣先去找地方住下,然後參觀了六星帝國的首都一番。到是有些古跡還是有些看頭的,但是其他東西卻跟遠播星,甚至是邊城招遠都沒太大區別,比如強制性勞動,有比如平民的房子跟招遠的民居也沒什麽區別。有區別的是貴族和富豪的宅子,這些建築的輝煌完全超出了研欣的想象,這些奢侈也超出了方白的想象!
等休息了一天,方白才跟研欣一起去檢察院,又是一路塞錢,好不容易才見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檢察官。那檢察官也不知平時就這樣,還是聽說方白二人是邊城來的才這樣,跟方白他們說話的時候都仰着頭,使人只能看到他的鼻孔。好在也不全是以鼻孔示人,比如方白掏出一大捆鈔票的時候,檢察官就給了個正臉,還是帶着笑的那種。
檢察官聽完了方白的話,趾高氣昂的說:“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于是方白和研欣就回去等消息,可是一等就是十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方白和研欣只好又找去,方白又塞錢才得以進去,結果檢察官一臉的不耐煩:“我總得做過調查之後,再确定招遠市長的罪狀,總不能因為你們幾個小民的話,就定一市之長的罪吧!”
方白又塞錢,檢察官雖然不耐煩,卻還是把錢給收了:“回去等消息吧,我很忙的,沒通知就不要來了。”
方白問:“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檢察官說:“從這裏到招遠,起碼要走半年才能到,做完調查在回來,也就一年半吧!”
方白皺了皺沒有:“這麽久?”
檢察官輕蔑的看了方白一眼:“看你也是明白人,給你指一條明道,負責你這事兒的檢查員,一直沒有出發。不是他又什麽事,只是招遠太遠,還沒什麽油水,他不想去,才借故說手頭還有沒忙完的案子。你可以去找找他,給他點‘出差錢’,在許諾些好處,這事兒必定能快很多。要不然,一年半載是他,十年八年也是他,只要他借故不去,你這案子就沒希望!”
方白幹脆問:“開個價吧,多少錢能把招遠市長送進大牢?”
檢察官笑了笑:“你小子到識相,放心吧,只要你能出得起價錢,招遠市長跑不了。不過咱們也得按照慣例來,那趟調查是少不了的。”
方白無奈,只好又到檢查員那裏說明了情況,給了些錢,檢查員才拍着胸脯,說保證查個水落石出。從第二次跟檢察官打交道,到現在跟檢查員談條件,研欣一句話都沒說,方白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失望,他隐隐的有些心疼。
等從檢察院出來,研欣略微有些失神的說:“還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到哪裏才能找到不收錢就能為民辦事的衙門?”
方白無奈的笑了笑:“可能整個六星帝國都沒有了。”
研欣嘆了口氣:“那不就是說,六星帝國已經垮了麽?”
方白也嘆了口氣:“這樣也不是毫不益處,起碼咱們買通關系的時候,也很方便,起碼能很輕易的将招遠市長繩之于法!”
研欣搖了搖頭:“這樣的繩之于法還有什麽意義?明明是用非法手段,将他繩之于法的!”
方白又嘆了口氣,這個道理他何嘗不知,只是知道又有什麽用?他到是有能力把招遠市長、把特使、把檢察官、把皇帝都殺掉,他要是願意,整個六星文明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正如研欣所說,那樣的正義又有何意義?
接下來就是等,而且也只有等。又是方白也去拜訪尤天特一番,尤天特不是那種書呆子,很了解利用自身的優勢。他現在已經利用家裏的關系打通了成平和黎光那一關,皇帝正一天天的賞識他,他幾年內肯定就會被重用的。
有時候方白想到還要等一年多,也是有些無奈,沒辦法,現在六星的帝國的政局都亂成這樣了,政府機關的怠政,都已經是一件不放在臺面上說的小事,因為還有其他太多太多荒唐的事正在發生。
可是方白卻沒能等上一年多,他等了十幾天,就跟研欣一起被抓了。理由很簡單,方白看一個貴族的眼神,不夠尊敬。
那天方白跟研欣上街,結果看到一個頗有排場的貴族,街上的人呼啦啦連跪帶趴的鋪了一地。這種現象在首都見怪不怪,首都的人好像很喜歡跪,不管大官小官的都跪,有的人為了表示尊重還幹脆趴到地上行大禮。
方白不願意摻和進去,就準備躲起來,他一邊走,一邊瞅了那貴族一眼,好巧不巧,正好跟那個貴族對視上了。結果方白和研欣就被捕入獄,不過理由卻是刺殺建着部長未遂。
本來方白也沒怎麽在意,他有的是錢,很快就用錢把獄卒收拾的服服帖帖,還讓獄卒收買了女牢那邊的人,讓她們照顧着研欣。方白以為過一陣就用錢把自己買出去了,結果在監獄裏呆了半個多月之後,獄卒竟然說方白要被處死。
打聽了一番方白才知道,有個高官子弟犯了事兒,要拿他當替死鬼。這可不是錢能擺平了的事兒,首都個高官,可不缺那兩個錢。好在有尤天特幫忙,才把方白和研欣撈了出去。
方白和研欣出獄後,尤天特在他們住的酒店設宴招待他們。尤天特笑着對方白說:“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你到是沒什麽變化。”接着他又對研欣說:“你的變化卻很大!”
這也是方白擔心的,他在研欣的眼中,已經看不到什麽神采,他知道,研欣已經徹底的對這個世界失望了。方白便開口說:“大獄也不過如此,既然這麽大的一難我們都能相安無事,想來我們肯定能告倒招遠市長!”他這話雖然是對尤天特說的,但卻是在安慰研欣。
尤天特卻說也不盡然:“我聽說招遠市長在前幾天也派人來了,在檢察院打點了一通,檢察長親自發話,把這案子給按下來了。剛剛出發的檢查員也被召回,這案子怕是查不下去了。”
方白在尤天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朝他使眼色,可是尤天特卻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這些事是瞞不住的。
研欣聽完後,只是淡淡的說:“那算了,我們不告了就是了!”
方白卻說:“告!誰說不告了?我才不信這個邪!”他多麽希望研欣還能那麽眼神堅定的說:“總不能碰了兩次壁就退縮了!”
可是研欣沒有,她勉強的笑了笑:“算了,不告了!”
方白深吸了一口氣,對尤天特說:“能不能幫我找一處宅子?我想給研欣找個住處!”
尤天特點點頭:“沒問題!”
接着方白對研欣說:“我出去幾年,等我又能力給你說句公道話的時候,我會再回來,我給你找個住處等着我!”
研欣看了看方白,才愣愣的點了點頭。
方白松了口氣,總算給研欣吊起來一絲希望,一個人如果沒了希望,他即便活着心也死了,像是僵屍一樣,生不如死!
很快尤天特就給方白找到了一處宅子,方白便準備出發,臨行前,尤天特告訴方白他會關照研欣,讓方白在外面不要擔心。
方白又看了研欣一眼,他的離開,讓研欣多少有些不舍。那個不舍的眼神雖然讓方白不忍,但總比眼中都是死灰的空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