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突變
第三十章突變
第二天一早，新聞播報了在各地部署炸藥的恐怖分子被英雄隊和警方聯合抓捕歸案的事跡。幾乎沒一個小時，程家三兄妹就接到了各自班主任的電話，通知他們準備複課。
街道和居委會也告知全市市民可以再度返回公共場所，所有的火藥都被公安機關處理幹淨了。
同時，外公外婆也準備回國了。
在回俄羅斯之前，娜塔莎特地為孩子們準備了一整周的飯菜，分類好放進了冰箱了。
“這些是早餐，別忘了加熱吃啊。這幾份是午餐，你們學校有微波爐和冰箱，我已經在上面标準好哪天吃哪份了。”細心地外婆甚至用不同顏色的塑料袋為餐點分了類。
細致入微地為孩子們備好了菜，老夫妻倆才依依不舍地和外孫們告別。
娜塔莎尤為不放心程百香，她是幾個孩子中唯一的女生，年級又最小，父母也不在身邊，只能靠兩個哥哥照顧她了。
臨走前，娜塔莎千叮萬囑，要求程俊安和顧千言千萬千萬要保護好妹妹。
“放心吧，外婆。”程俊安安慰道：“要是百香真的遇到什麽危險，我就算豁出性命，也會保護她的。”
娜塔莎又忍不住囑咐了很多細節，直到尤金提醒她再不出發就要趕不上火車了，她才不得已和外孫們分開。
送行的那天早上，顧千言看着遠行的車，消失在炎陽中。他并不知道，這一別，直至再聚，于他到底有多久。
回到家，程俊安把早上吃剩下的食物都放進冰箱，他看了看表，今天得去學校報道，這會時間也不早了，便催促顧千言關電視準備出發。
“等會。”顧千言雙眼盯着屏幕不放，似乎沒注意到俊安。
“會遲到的啊。”程俊安把手放到弟弟眼前搖了搖，見他癡迷，也把注意力轉向了電視。
此時，電視裏正在播早間新聞，而記者所采訪的人，有點眼熟。
“這不是黃峰嗎？”這張臉可真熟悉啊，最近看過很多次，快成熟人了。
“這次抓捕在城市安放火藥的恐怖分子一案，英雄隊立了大功，請問在這次抓捕行動中，英雄隊的表現如何呢？”
鏡頭裏的黃峰笑了笑，說道：“我只能說，一如既往吧。盧隊長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對于英雄隊來說，并沒有難以抓捕的罪犯，只有難以找到的蟑螂，這次的行動，也全靠廣大市民的火眼金睛，積極提供線索啊。”
這就是場面話嗎？程俊安擡了下眉，雙手插在口袋裏，靠着牆，他看了眼顧千言，不知道這個小子為什麽，似乎對黃峰很有興趣。
不是正向的那種，因為從上一次的對話來看，他顯然不是很信任這個男人。
“黃主任，現在網絡上有一種傳言，說這些恐怖分子中有很多也是超能力者，他們原本是英雄隊的成員，對此您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這個問題夠拱火，黃峰臉上的微笑也明顯僵住了。
但很快他就又恢複到營業模式，只是笑容不再具備情緒性，更像是在臉上擺表情。
“這個說法，是謠言。警方已經證實，這一次的襲擊者中無超能力者。”
聽到這裏，程俊安和顧千言對視了一眼，顯然兄弟倆對這個說法頗有微詞。未等兩個人展開讨論這個話題，妹妹程百香就從屋外敲了敲自家大門。
“你們怎麽那麽久啊，就算今天只是報到，遲到也不好吧？”
“啊，再等......”顧千言還想說點什麽，程俊安倒是幹脆利落地關掉了電視。
“還是得去上課啊，我的弟弟。”程俊安說道，見顧千言一臉不甘心的表情，他無奈地笑了笑：“老關心那家夥幹嘛，管他是企業家還是科學家，沃克公司或者英雄隊，跟我們都沒關系，我們是學生，得好好上學，尤其是你。”
作為優等生，就算我不行，也得讓你上大學。——這是程俊安作為兄長的覺悟，任何擋在這之前的事都得往後靠。
“好好好，俊安哥哥。”顧千言攤手，表示服氣。
兄弟二人拿上書包，走出了家門。
幾天前還在戒嚴的街道現在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喧鬧，甚至人更多了，商店門口都排起了隊伍，之前政府限制百姓出門，大家一來是憋壞了，二來是真的吃膩了存糧。
“好想吃炸雞啊~”在路過快餐店的時候，程俊安盯着玻璃櫃裏香噴噴的炸雞流口水。
“哥哥！不可以啊，外婆做的炖菜還沒吃完呢！”程百香拉住了自家這個青春期的兄長。
“唉，說的也是。”程俊安垂頭喪氣。
“不可以浪費食物。”
“是是是~”
“他倒是真不會浪費。”顧千言笑道：“咱大哥可是大胃王。”
“我怎麽感覺你們倆在合夥嘲笑我。”
“你錯覺。”
“對，你錯覺。”
“好家夥，你們倆才是親兄妹吧，真有默契啊！”尤其是在調侃自己的時候。
“好啦~”百香拉了一下書包：“我先去教室了哦。”
“等等。”程俊安走到妹妹身邊，低頭在她耳邊說道：“看這樣子今天應該就恢複課，按課表上排的話，你今天有體育課吧？”
“嗯。”百香點頭。
“要不，跟老師請個假？”俊安壓低嗓音，用顧千言聽不到的音量說道。
“啊？”
“你今天，第幾天？”雖然沒算過妹妹的生理期，但兄妹三人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只要還在使用一個馬桶，就必然會知道百香的狀況。
“沒事啦，不用請。”百香有些臉紅，雖然很感激哥哥關心自己，但這種女孩子的問題，和身為男生的親哥哥讨論，還是有些不适應。
“好，你別勉強自己啊。”程俊安摸了摸百香的頭發：“今天應該沒晚自習，你放學了就跟我發短信，記得等我們哦。”
“我知道，真是的，哥哥你會不會操心過度了，我也不小了！”程百香嘟了嘟嘴巴。
“傻丫頭，就是因為你不小了，我才會擔心。”明明才十五歲，程俊安就有了一般男子當爹的錯覺。整天擔心自家姑娘，生怕她被人欺負。
告別了妹妹，程俊安和顧千言一起走向教室，千言耳朵尖，其實剛才程家兄妹的話他都聽到了，不過這一類事，作為和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的自己，實在不便插手，他也就裝作沒聽到了。
程俊安也不想談這個，變轉移話題道：
“你好像很關注黃峰這個人。”
“嗯，俊安，你知道他在說謊吧？”千言反問道。
兩個人邊往教室走，邊談話。
“是。”俊安皺眉：“雖然這一次的炸彈客都是普通人，可血檢那次，他們的确遭到了能力者的攻擊。”
“而這個世界，能制造超能力者的，只有沃克公司自己。”
見顧千言神色凝重，程俊安伸手，把他那頭柔軟的黑發揉亂，笑道：“好啦，他撒謊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上課！”
兩個人趕在早課鈴聲打響之前抵達教室。還未坐定，幾個跟程俊安關系較好的同學湊了過來。
“俊安，恭喜你啊，成某音網紅了啊！”顯然，他們都有看到程俊安發布的視頻，雖然在事情發生過後，平臺就給他把視頻删除了，單俊安還是趁機漲了一波粉。
“怎麽樣，打算以後當up主，接廣告嗎？”
知道同學們沒有惡意，程俊安苦笑道：“不，我不會再更新視頻了，某音也卸載了。”
“唉？為什麽，我還特地關注你了呢。”
“要不是發了那個視頻，我也不會被恐怖分子發現。”
“你因此成為了大英雄，立了大功呢。”
“我差點把自己的家人害死，還英雄呢，只是魯莽罷了。真正的英雄，還是英雄隊啊。”程俊安自嘲，情緒也陷入低落，看來那一晚的事對他的打擊挺大的。現在想來，就後怕的不行。
右肩傳來溫暖的感覺，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顧千言的手，他在鼓勵自己不要多想，振作起來，不需要語言，只是他懊悔的時候，千言能發覺，這樣就足夠了。
上課鈴聲響起，少年們各自歸位。程俊安托着下巴，默默地笑了笑，他的這個弟弟還真是敏銳又貼心啊。
雖說今天只是報道，但作為初三學生，俊安和千言還被安排了一整天的課。認真負責的老師們也很介意自己的學生這一段時間沒在校學習導致課程進度被拖延，上課的節奏非常緊湊，除了中途放孩子們去上了一次廁所，其他的課間時間也被占用了。
在2個小時內，就從一個大閑人轉變為做題家，程俊安顯然還沒适應。到了午休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累趴了，還是顧千言幫他去熱的飯。
“好累啊，老師們真不客氣。”俊安趴在課桌上，看着眼前傻站着的弟弟，顧千言的手裏還端着冒着熱氣的飯盒，但他的注意力卻被窗外的什麽東西所吸引。
“你傻站着幹什麽啊，千言，我都快餓死了，快給我飯吃！”
顧千言就近把盒飯放在手邊的課桌上，然後一個箭步沖到俊安眼前，不由分說地拉他起身。
“怎麽？”
“快跑！！”
俊安有些懵，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突然要他跑是怎麽回事，但見他神色緊張，還是選擇了配合。起身後，他留了個心眼，往窗外去看千言剛才看的方位。
是一個，球體。
正在慢慢變大，足足有百餘米高，已經蔓延到對面的教課樓。像氣球一樣膨脹，很快就把那棟樓包裹起來，它是半透明的，透過對面的窗戶，俊安發現大部分在教室裏的學生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管那是什麽，顯然那東西不是科學産物，不符合常識。
危險未知！
憑着對未知恐懼的本能，程俊安馬上認真起來，他和顧千言一起沖下樓，除了他們，也有其他的學生發現了異常，來到了操場上。
顧千言從學生群體中認出了一個熟人。
“馬一淳。”
他和俊安走到這個初一弟弟身邊，後者非常焦急地抓住馬一淳，劈頭蓋臉地問道：“我妹妹呢？你看到百香了沒有？”
她該不會......在那個詭異的球體內部吧？
“她，應該留在裏面了。”馬一淳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她肚子疼沒去上，一直在教室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