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喉結

第38章 喉結

楚含棠現在覺得腦子有點兒亂,不太能理解謝似淮說的話。

他這是在用別具一格的方法警告自己不要再接近池堯瑤?病嬌都是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性。

但楚含棠更加在意的是,他們為什麽都一動不動了。

看着他們個個變得呆滞的眼神,她遲鈍地反應過來,難道謝似淮也會使用巫術?

原著怎麽沒寫。

“池姐姐她長得的确是好看,我也是喜歡她這張臉……但絕對不是謝公子你誤會的那種喜歡,我之前也說過了。”

謝似淮的手還握着楚含棠單薄的雙肩,偏冷硬的指骨仿佛能悄無聲息地烙進她的皮肉裏。

楚含棠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不是産生了什麽旖旎的想法,她也不可能産生什麽旖旎的想法。

只是擔心謝似淮的手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握上她的脖頸,上次楚含棠還是薛含棠身份的時候,就被他狠狠地掐過了脖子。

說到後面,楚含棠的聲音都因緊張而微微顫抖了。

她咽了咽口水,“我楚含棠可以對天發誓,若是對池姐姐有任何的不軌之心,我便不得好死,還活不過二十歲。”

謝似淮看着楚含棠,“如果不喜歡池姑娘,你怎會親她?”

這個問題,他之前也提到過。

楚含棠也認為這個很難解釋得清楚,無論用什麽理由都像是在狡辯,“可我以前也親過你啊,我總不能也喜歡謝公子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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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個問題,實在沒法解釋了,她只能想到什麽說什麽。

謝似淮聞言,再次垂下眼,視線緩緩地落在她微抿着的唇瓣上,沒有塗任何的胭脂,唇色淡粉,卻看似十分柔軟。

端詳半晌後,他那绮麗的容顏莫名多出了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病态詭異之感。

少年慢悠悠道。

“對啊,以前楚公子也曾親過我,不過你我都是男兒身,你還是中了巫術,自是不會喜歡我的,可池姑娘不同,她是女兒身,不是麽……”

他這個邏輯好像還挺對的。

楚含棠逐漸地被謝似淮的思維繞了進去,腦子一下子宕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說不是,似乎有哪裏不對,說是,似乎在找死。

且慢,貌似還有哪裏不對。

即使她真的喜歡池堯瑤,那跟自己想要對方的臉有什麽關聯麽?

無論怎麽看,都是謝似淮在威脅她,不準再喜歡池堯瑤了。

可有一點兒奇怪的地方,若是按照原著裏的謝似淮性格,他根本不會行威脅人之事,看不慣的人,直接殺,擋路的人,直接殺。

所以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是謝似淮還想像原著那樣慢慢地折磨她,只不過換了一種尚且不明的新方式?

楚含棠思忖半刻,說的話聽着甚至有點兒像渣男語錄,“就算池姑娘是女兒身,我還親了她,這跟我喜歡她又有何關系呢?”

其實就是她的很沒底氣地狡辯。

接下來還有一些劇情點需要走,較多關于池堯瑤的,倘若那個時候再被他看到,那麽離死就不遠了。

以後走劇情點的時候一定要在事先避開謝似淮。

但有一個劇情點好像怎麽也避不開他,就是原主以後會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跟池堯瑤假成親,當時,男主包括所有男配都在場。

最令楚含棠無法接受的是,原主打算假戲真做,在洞房之夜卑鄙地給池堯瑤下藥。

看過小說的人大概都能猜到是什麽藥,催情藥。

百合親熱的方式也有很多,楚含棠之前看過一部H國的電影,裏面就有這些畫面,摩擦産生快感或利用緬鈴等等的東西。

小說裏的原主就是想用這個方式去得到女主池堯瑤。

最後雖然沒得逞,但原主這樣做還是非常令人不适,楚含棠很記得這段劇情,之前還特地問過系統。

系統給出的回答是,只要走了假成親的劇情點就行,也不用像原主那樣下藥和準備小工具。

楚含棠這才放下心來。

現在謝似淮僅僅是因為她時不時對池堯瑤表現出來的親昵就做出這種行為了,

導致楚含棠不敢想以後會發生什麽,不過走完那段假成親的劇情點也離結局章不遠了,她只要小心一點兒,還是能活到結局章的。

此刻,楚含棠見謝似淮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偏頭看他。

她的額頭擦過了他微涼軟的薄唇,楚含棠差點兒站不穩了。

謝似淮卻仿佛沒有留意到,還保持着低頭看她的姿勢,笑道:“那楚公子的意思是,你親了是女兒身的池姑娘,真不是喜歡?”

為什麽要強調是女兒身?

楚含棠只是疑惑了一秒,倒是沒有繼續深思下去,“沒錯,無論你問我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沒有喜歡池姐姐。”

請別再因為這個發瘋了,她真不會跟他争女主。

兩人靠得太近,氣息密不可分,暧昧地交疊着,卻沒人留意到。

謝似淮“唔”了一聲,唇角翹着,“我今日給過楚公子機會,既然你的回答還是這個,那我便信了,楚公子不要騙我啊。”

楚含棠努力地保持着正常呼吸,“當然不會騙你。”

她在猶豫着要不要把謝似淮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來,那雙手實在太涼了,就算有衣裳隔着,還是感覺像直接性接觸着一樣。

而謝似淮似能猜到楚含棠內心的想法,突然松開了。

禁锢消失,楚含棠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他朝池堯瑤走去。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便從謝似淮身後抱住他,十根手指頭交叉地并攏着,成了一個枷鎖,鎖扣在他身前,掌心向裏,緊貼着腰封。

“你要幹什麽?”她問。

前不久剛說完那些話,後一腳就朝池堯瑤過去,楚含棠以為謝似淮說的一套,做的一套,說到底還是不相信自己。

所以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得立刻阻止他。

楚含棠牢牢扣緊謝似淮的雙臂不斷地摩擦着他腰間的衣裳,原本還算平整的布料産生了一道又一道乍一看耐人尋味的褶皺。

她上身也随着這個從後面抱過去的姿勢,緊挨着謝似淮的脊背。

他微凸出的肩胛骨抵在了她的額頭上,體溫混亂地交纏着。

屬于楚含棠的心跳聲越過她胸口,再越過謝似淮脊背,一下又一下地傳到他身體裏,仿佛能帶動着另一顆心髒也以這種頻率跳。

“砰、砰、砰……”

一陣強烈的酥麻感從楚含棠觸碰到他的腰間緩緩地從脊椎骨上竄,心裏癢得厲害,酥麻一路攀升着,還傳遞到雙手的指尖上。

謝似淮低頭看向腰上的那雙手,忽然間覺得挺好看的。

于是,他也擡起了手,覆在上面,指腹似有似無摩挲過她手背。

而楚含棠則誤會成謝似淮要把自己的雙手強行掰開,繼續往前走,所以抱着他的手更加緊了,“謝公子!你冷靜點兒!”

謝似淮看不見站在自己身後的楚含棠的表情,聽了此話,手指改為落在她手腕處。

瘦,兩指并攏寸量着,圈住後,指節還能多出一截。

她的骨架子很小。

似乎只要輕輕一折,便能聽到脆弱的骨頭發出碎裂的聲音,他覺得漂亮,想收着,卻還是放在楚含棠身上才好看。

謝似淮握住了她的手腕,卻遲遲沒有掰開,“冷靜點兒?”

楚含棠額頭全是汗了,也不顧上會不會蹭到他身上了,“對,你冷靜點兒,你不是說信了我麽。”

“沒錯,我信了你,可楚公子你似乎不信我,你這樣子做,是怕我向池姑娘走去,依然把她的臉給剝下來?”他含着笑道。

可這笑聲聽來卻又古怪。

楚含棠一聽,終于知道是自己誤會謝似淮了,連忙松開手。

但手卻被他抓住了,冰冷的指尖猶如泛着滑膩、可怖的蛇身。

謝似淮轉過身來,跟她面對面地站着,彎下了腰,四目在半空中相交,他似乎生了一雙含情眼,恰好能掩蓋少了的那半分人性。

楚含棠的身體緊繃到了極致。

對此她無從辯解,“剛剛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謝似淮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楚公子太過于在乎池姑娘了,所以才會關心則亂,懷疑我,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楚含棠連忙否認,“沒有,我就是……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她看了一眼被巫術弄得沒了自己意識的他們,低聲問:“那你剛才是想給他們解開巫術?”

他笑意不減道:“是啊。”

又反問,“難道楚公子不想讓我給他們解開麽。”

怎麽可能,楚含棠又搖了搖頭,自己理虧,“不是。”

謝似淮看了她幾秒,笑而不語地給所有人都解開了巫術,楚含棠看着他們一起恢複過來。

他們沒有察覺到有不妥,只是奇怪謝似淮本來是坐着的,為什麽忽然站了起來,而腦海裏又沒有他站起來的記憶。

都只當自己走了神。

只有池堯瑤表情有點兒怪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之前乘船時也有過這種感覺。

她對醫術有研究,在身體控制方面會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但見他們好像都沒怎麽樣,池堯瑤只好暫時把內心的詭異感壓下去,或許可能是她近來休息不好的原因才會有這種錯覺。

池堯瑤将目光轉移到楚含棠身上,頓時吃了一驚,“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她随便地用袖子擦掉汗水,“屋裏太熱了,我比較怕熱。”

衆人一聽,的确感覺有點兒熱,但也遠遠沒到大汗淋漓的地步。

謝似淮将一張帕子遞給楚含棠,“用這個擦擦吧。”

她說了聲謝謝,接下就往臉上沒有章法地擦,帕子很香,跟他這個人一樣,興許是身上的香味也熏到随身攜帶的帕子了。

擦了汗的帕子,楚含棠揣入袖子裏,打算洗幹淨了再還給他。

經過剛才,她現在連多看池堯瑤一眼也不敢。

連看東西都刻意避開了有池堯瑤身影的地方,卻被一直關注着池堯瑤和她的柳之裴發現。

他找到機會,堵住要回房間的楚含棠問:“你這是怎麽了?”

楚含棠還需要消化一下謝似淮反常的舉止,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此時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付着他,“什麽怎麽了?”

柳之裴皺眉,“你是不是因為我,所以才會疏遠池姑娘?”

她發現他的想象力真豐富,“你覺得有可能麽?”

“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可你就是被我拿着木頭追着打後,現在好像都刻意地不去看池姑娘了。”

還好意思說這件事。

楚含棠純屬是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語氣也硬邦邦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算卦得出來的結果就是你跟池姑娘有緣無分,你跟着她到京城會大禍臨頭。”

“我說這些話,不是因為我喜歡池姑娘,所以才故意地騙你。”

柳之裴沉默了好久。

楚含棠本來就是一個口硬心軟的人,見他這樣,又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說話的語氣太重了。

要不要說幾句好話來補救一下?

柳之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情緒低落地說:“我也知道楚公子你不是這樣的人,只是一開始聽到的時候,我自己不想相信罷了。”

院子裏的風吹得樹葉沙沙地響。

他的腰似乎塌了下來,看着她問:“我真的會屍骨無存麽?”

“嗯,卦象是這麽說的。”

“哦。”

楚含棠徹底心軟了,醞釀着一些安慰臺詞,還沒說出口就又聽見他說,“不過,我觀楚公子面相,算到你短命也是真的。”

“……”

楚含棠理解柳之裴聽到自己說的那番話後,為什麽拿木塊追着人打了,因為這種話聽起來真的很讨打。

柳之裴沒騙人,他确實會算卦。

而她不會算卦,這些事都是從原著裏得知的。

既然系統讓楚含棠要走劇情點,那麽很有可能就意味着,結局不可改變,除了男女主獲得HE結局外,他們所有人都會死。

也就是說只有男女主手拿HE劇本,其他人拿的全是BE劇本。

結局裏,謝似淮殺了另外四個男配後,選擇孤獨終老。

但他的“終老”止步于二十歲生辰的前一日,古代需要及弱冠才會取下發帶,束冠成人,而他尚未及弱冠便死了。

謝似淮選擇了“孤獨終老”,卻至死都還是少年身,紮着頭發的也永遠只會是一條發帶。

因為他不曾及弱冠。

今晚的肅州人聲鼎沸,五顏六色的燈籠挂在半空中,照映下來的光影平等地落到走在街上的人的身上。

楚含棠有心事,倒是沒以往那麽活躍了,池堯瑤找她說話,她暫時能回避則回避。

橫挂在肅州中間的河面滿是許願的粉白色荷花燈。

遠遠看去,猶如燈海,夜市熱鬧,滿是人頭,茶館內的說書人拍案聲起,酒樓座無虛席。

謝似淮倒是第一次仔細地看這樣的夜市,以前從未留意過。

但也沒什麽好看的。

在幼童時期該有的好奇心被扼殺掉後,便不再有了。

有一輛馬車從人群中駛過,楚含棠本能地将站在自己身邊的謝似淮拉回街側。

剛想松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其他人還在往前走,楚含棠卻是被謝似淮牽着走的,少年見她看過來便彎唇一笑,唇紅齒白,“我想牽着楚公子走,可以麽?”

楚含棠心頭突突地跳,以為他又要做些什麽事。

可她內心直打鼓,想着自己今天暫時沒接近池堯瑤了,他怎麽還盯着不放,還是答應了,“可以。”

他的手指滑入了她指縫裏,楚含棠頭皮莫名一麻。

柳之裴看見冰糖葫蘆,準備買幾串回來,想問他們要不要吃,回頭一看,見到他們手牽着手,愣了幾秒,是不是他看錯了?

兩個男的,手牽着手逛街?

這正常麽?

在他心裏,答案是不正常的。

可為何會看起來不正常呢?不知道,反正看起來感覺怪怪的。

柳之裴別扭地将目光從他們的手中移開,幹巴巴地問:“你們要吃冰糖葫蘆麽?”

要是在以前看見這種畫面,他一定會直接聯想到斷袖這個詞。

可放在喜歡池堯瑤的楚含棠和看着就不會喜歡任何人的謝似淮身上,柳之裴實在無法想到這個方面去,只當是有別的原因。

事實上,的确另有原因。

只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身為當事人的楚含棠也不知道。

她幹笑了一聲,“我不吃。”

柳之裴看向謝似淮,他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微微笑着,雖然以前也是整天挂着笑,沒什麽區別。

“我也不吃,但是謝謝柳公子的好意。”謝似淮道。

一個有禮貌的病嬌,楚含棠忽地想到這句話。

柳之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們的手,然後努力地将注意力從他們身上轉移到,去問池堯瑤、白淵等人。

楚含棠自然是留意到了他的目光,她試探地問謝似淮。

“你為何想牽我的手?”

他眨了一下眼,細長的睫毛在眼下方灑落好看的陰影,“就是想,僅僅是這個理由不行麽,難道楚公子反悔了?”

“沒有。”

楚含棠還是在懷疑謝似淮給自己打啞謎,她瘋狂地回想着今日到底有沒有再當着他的面接觸過池堯瑤。

肯定是這個原因,他才會想通過反常的行為,從心理上折磨她。

太壞了。

可自己今日分明沒碰過池堯瑤。

楚含棠想到腦子都疼了,差點兒都想直接問他。

由于街上太多人了,除了認識他們的人,沒人會多加留意,兩個少年手牽着手,倒是也沒有引起別人好奇地打量。

最後池堯瑤又想找楚含棠說話,成了第二個看見他們牽手的人。

她反應跟柳之裴如出一轍,不過是因為想起了楚含棠在豐城中巫術,緊拉着謝似淮的手不放的那一次。

池堯瑤站住了,脫口而出問:“你們怎麽牽着手?”

此話一出,他們都看過去了。

白淵有些奇怪,但是沒多想,不過也想知道原因,他知道謝似淮和楚含棠的關系比以前緩和了一點兒。

可……這是牽手的原因?

孔常也是十分的不理解,池堯瑤跟素心有時會牽着手走路就算了,她們雖是主仆,卻勝似姐妹,他們兩個男的湊什麽熱鬧?

難道男的之間也用牽手來表示友好?孔常瞄了一眼自己主子白淵的手,還是別了。

喜歡看各類話本的素心耳垂卻紅了,眼神在他們的臉上來回飄。

盡管謝小公子和楚小公子兩個看樣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畢竟楚小公子是喜歡她家小姐的。

但素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描寫男男的愛情故事的話本。

楚含棠想解釋一下,又不知道從何開口,還在想措辭。

謝似淮撩起眼簾,光影在他的玉面浮動,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為何我們不能牽手,難道只因為我們都是男的麽?”

他插入楚含棠指縫的手指不知為何收緊了一點兒。

可人卻是笑着的。

她極為驚訝。

謝似淮這是在怼女主池堯瑤?好像是的,難不成是愛而不得,心生怨恨了,用她來氣池堯瑤,試探池堯瑤的心意?

可要找也應該去找個女的,楚含棠尋思着自己是男子身份,總不能拿她來讓池堯瑤吃醋吧。

看過原著的楚含棠先入為主,目前只能想到這個似乎也不是正确答案的可能性。

池堯瑤擺手,“不是,我以為楚公子身上的巫術又複發了。”

楚含棠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沒有,只是街上太多人了,我怕有人會沖散我們,就牽着了。”

這個說法顯然不能把他們說服。

最後還是柳之裴打圓場,指着天空上接二連三綻放着的煙花道:“你們看,煙花會好像開始了。”

煙花飛升再墜落,在瞬間照亮了夜空,恍如白晝。

大部分人此時此刻都擡頭看着滿天璀璨的煙花,包括池堯瑤他們。

謝似淮身形颀長,聞聲也擡頭看着天,眸底倒映着煙花,垂下來的手仍然牽着楚含棠,指尖無意識地輕輕一勾,勾住了她的尾指。

楚含棠感覺到,轉頭低眼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有點兒癢。

一高,一略矮點兒的身影斜斜地交錯在地上,謝似淮也忽地歪過頭來,她則擡起頭,視線直接相撞。

楚含棠在看着他的臉,習慣地觀察謝似淮是否對自己存了殺意。

而謝似淮看的先是她的臉,再是脖頸上突出的喉結。

他像是十分好奇,又像是竭力地忽視心中的抵抗與對男人親近的惡心,緩緩地擡起另一只手,微涼的指腹壓上她的喉結。

修長的指尖撫摸過喉結,壓在了上面,跟随着它滾動而動。

楚含棠震驚地瞪大雙眼,喉結滾動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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