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味道

第41章 味道

楚含棠張嘴想說話,謝似淮眼一彎,像是得到了允許一般。

舌尖像上次那樣慢慢地抵入她口中,吞咽聲、齒關相抵聲、衣衫摩擦聲與車外的車轱辘聲混雜到一起。

昨晚到今日一早剛剛散去不久的幽香,此刻又充盈到楚含棠的嘴巴裏,像是往裏渡氣。

她的側臉被一只手似有似無地捧着,指尖緊貼在敏感的耳廓處。

楚含棠這次反應過來了,在親了沒多久後,側開臉。

謝似淮卻将下巴擱到她肩上,少年呼吸也有些淩亂,輕輕地喘着氣,含香的氣息無意地往她耳朵吹着,像羽毛溫柔地撓着心髒。

大抵是因為會用巫術,所以身上時常帶着香粉,久而久之整個人都是散發着異樣的香味了。

而他的香粉又跟別人的不太一樣,聞着自然又危險。

腰還疼着,他離楚含棠越近,那抹疼感似越強烈,一想到是屬于她的,興奮又随疼感升高。

謝似淮無意識地低吟了一聲。

他玉面無害,手指緩緩地順着她紮起來的長發,嗓音好聽又蠱惑,輕聲問:“難道不是這樣親麽。”

問題不是是不是這樣親,而是他們為什麽能親!

楚含棠思忖半晌,力氣很輕很輕地推開謝似淮,“你……為什麽想我屬于你?”

他微笑道:“就是想啊,不可以麽,你之前想屬于池姑娘?那為何不能屬于我?你不想屬于我也沒關系,我屬于你就行。”

這套邏輯直接把楚含棠繞得暈頭轉向,明明一聽就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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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時之間愣是找不到反駁之處,“所以,你還是因為池姐姐才這樣對我?”

“不是,我跟你說過了,你跟我曾經擁有的那只貓兒很像。”

他專注地看着楚含棠,瞳孔倒映着她的臉,像是也有一些疑惑,“可神奇的是,我更想擁有你呢。”

謝似淮頓了一下。

他手肘搭在車窗上,撐着下巴,“但你卻想親近池姑娘。”

楚含棠好像有點兒懂病嬌的思維了,“你親我的原因是這個?”

原來他也不是因為喜歡她,才想親她的,只是因為她在他眼裏想要親池堯瑤,他便想着給予她想要的東西,留下她這個“貓兒”?

楚含棠已經很努力地跟上他的思維了,目前只能理解到這兒。

謝似淮看了一眼她的喉結,食指摳着拇指的指甲縫,仿佛在将一些從難以忍受到所剩無幾的別扭強制性地壓下去,又笑了起來。

“你不是想親她?”

“可我也可以的啊,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擁有你麽?”

什麽叫都這樣了?

難道親她很委屈麽?不過要一個直男去親一個男的,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确實都挺強人所難的。

但又不是她逼他的。

楚含棠漸漸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重點放錯了,重點是謝似淮說的那個擁有。

擁有?

楚含棠再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說的擁有是怎麽擁有?”

謝似淮似乎認真地想了想,“待在我身邊。”

差點兒想歪了的她點了點頭。

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到結局章,他們兩個都是跟在主角團身邊的,四舍五入也是待在他身邊了。

可是一想到謝似淮把她當成貓兒了,楚含棠又有點兒不爽。

轉念一想,病嬌的思維邏輯貌似都是異于常人的,跟他計較那麽多幹什麽,暫時把命茍住再說,小命排在第一位。

既然謝似淮把自己當小寵物了,那暫時就不會殺她了。

這樣仿佛還挺好的。

于是,楚含棠答應了,還特地重申一遍她不會再親池堯瑤,防止他做出別的事。

謝似淮看着她的嘴巴,略遲疑,“那你現在還要我親麽?”

楚含棠拼命咽口水,猛地搖頭,“現在不要了。”

哦,現在不要了。

他掀開簾子,擡頭看了出去,林子裏蔥蔥茏茏,半空中鳥兒飛來飛去,好想抓一只下來。

掐死。

京城離肅州是不遠,但也得花費上十日時間。

古代的代步工具不是馬車就是船等等,即使日夜不停地前往京城,時間也不會縮得太短。

楚含棠坐馬車坐了一日,腰都被颠麻了,麻不是疼,這個倒是不會轉移,主要的是手臂上還有傷,颠簸得厲害,容易導致傷口裂開。

又因感受不到痛意,她不知道傷口原本會有多疼。

代替她承受疼痛的人就坐在旁邊,楚含棠忍不住睜開眼看閉目養神的謝似淮。

視線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應該會疼的,但為什麽看對方的表情沒有看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就算是謝似淮以她的疼痛為樂,也抵不過生理反應上的疼吧。

也許是因為楚含棠不是謝似淮,所以根本體會不到。

暮色蒼茫,他們的馬車行至一座廟宇,孔常勒住缰繩,在外面說話,讓楚含棠和謝似淮下去,今夜要在廟裏過夜。

得知能下馬車,楚含棠幾乎是立刻就跳了下去。

一下去,她拉伸身體放松。

太累了,坐一日馬車比幹活兒還要累上三分,腰腿的血液都得不到順暢流通。

方圓幾裏,只有這一座廟宇。

寺廟被朦胧的夜色籠罩着,坐落在這遠離人煙的地方,附近是恍若入天的古樹,将月光也遮擋住了。

如此看着,竟顯得有些陰森。

屋檐四角懸挂着的風鈴無風亦動,“叮叮叮”地響。

雖是遠離人煙,但香火卻看似仍然十分旺盛,由擺在正門的巨大香爐裏的香燭燒完了,留下的痕跡可以看得出來。

他們一行人皆下了馬車。

白淵越過香爐,踏上有幾片落葉的石階,擡手叩響了寺門。

楚含棠看向香爐,裏面的香燭都燃盡了,只剩下一截插入沙土裏的細木根,參差不齊,而沙土外面則覆蓋着一層又一層的香灰。

謝似淮想伸手過去碰一下那些香灰,卻被她抓住了手。

他不解地擡起眼簾看楚含棠,她抿着唇看謝似淮被摳爛的指甲縫,“你是不是有摳指甲的習慣?別再摳了,都爛掉了。”

上次在船上,楚含棠就留意到了,也問過一遍他的手怎麽了。

他當時不答。

後來急急忙忙地下了船,她又回去包紮了手臂傷口,再就是他們接吻了,然後不小心把這件事給忘了。

“是太醜了?”

楚含棠沒想到謝似淮會反問這個,“也不是因為這個,我才叫你不要摳的,手指經常要碰別的東西,有傷在上面會感染的。”

他也低頭看自己的手,十根手指頭都是紅紅的,倒也不是很在意是否會感染。

她見他不說話,又道:“待會兒,我給你上藥。”

謝似淮“嗯”了一聲,看向了別的地方。

離他們幾步之遠的白淵叩了幾下門,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又敲了一下,這個時候寺廟裏才傳出一些腳步聲。

一名年齡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和尚将厚重的寺門打開,走了出來。

他看到寺外站着的他們,再看兩輛馬車,料想是要進來投宿的,便照例詢問了一句,“各位施主今晚是想在小寺留宿?”

池堯瑤也走了過去。

“沒錯,我們行至此處,眼看時辰不早了,附近也沒合适的落腳之處,還望貴寺能收留我們一晚。”

楚含棠盯着小和尚的光頭看,圓滾滾,光溜溜的,感覺很好摸。

在現代,她經常被爸媽拉去各種有名的寺廟拜,也見過和尚,但是跟古代的就是不一樣了。

能想象現代的和尚頂着個光頭,手裏拿着一臺手機在看麽?

時代在進步,也不是說不可以,畢竟和尚也是人。

不過看着感覺不一樣就是了。

小和尚見俊俏的小公子一直盯着自己的頭顱看,還以為上面是有什麽髒東西。

他挂着佛珠的手擡起,想摸一摸,又記起還有這麽多人在,不好做出有失佛門臉面的小動作,于是又把手放下了。

“自然是可以的,請施主跟小僧進來。”小和尚道。

謝似淮順着楚含棠的視線看過去,目光也定于他光禿禿的腦門。

小和尚讓他們在院中稍等一下,去請示住持過後,再出來,将他們領至寮房。

寮房擺設的東西不多,但很整齊,只是能住的寮房只有四間。

小和尚解釋說。

其他的寮房皆年久失修,不是漏水就是入風,門或窗戶可能也關不上,而寺廟鄰近山林,夜晚多得是蛇蟲爬進來。

爬進蟲子倒是小事,爬進毒蛇便難搞了,也就不好給人住了。

小和尚見他們兩女五男,便建議兩位姑娘住一間,剩下三間五位公子再自行安排。

聽着似乎可行。

可每次遇到房間不足的事情,都會愁死楚含棠,這次也不例外。

白淵選擇跟孔常一間房,柳之裴認為一個人住,兩個人住也無所謂,不太注意這些小細節,轉頭問她要不要跟他住同一間寮房。

跟他住好像也還可以,用被子隔開床榻就行,說自己睡覺不喜歡靠別人太近就行。

楚含棠剛想答應,然後就聽見謝似淮開口了,“楚公子要跟我住同一間麽?”

小病嬌都發話了,能拒絕?

還有就是謝似淮的武功是他們之中最高的,越靠近京城,受到的截殺越多,跟他住在同一個房間好像是最安全的。

而且他現在都沒想再殺她了。

楚含棠利落地拎着包袱跟謝似淮走進了同一間寮房。

柳之裴剛剛也就是随口那麽一問,也知道楚含棠跟他認識得早,比較熟悉,見她選擇謝似淮也不奇怪。

沒過多久,小和尚又過來了。

他讓他們到齋堂吃點兒東西,楚含棠餓到前胸貼後背了,一聽就把包袱扔下,拉着謝似淮出去,非常積極地跟着小和尚去齋堂。

寺廟肯定是沒什麽油水的,不是青菜豆腐,就是白面饅頭。

這對無肉不歡的楚含棠來說不友好,但對謝似淮來說,跟以前吃的食物沒分別。

她給他盛了一碗白嫩嫩的豆腐,和拿了兩個大饅頭。

柳之裴在一旁看得嘴角猛抽,很想開口說話。

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謝似淮了,自然是有些知道對方的食量,比養在閨閣裏的千金小姐吃得還要少。

“不是我說,楚公子,你今天是想撐死謝公子麽?”

平常只吃半個饅頭的人,突然之間吃兩個大饅頭,還不得撐死?

楚含棠這才反應過來,從穿書到現在,不知不覺養成了投喂謝似淮的習慣,見他少吃,就想往裏塞。

可能真的是把食物喂給一個不喜歡吃東西的人吃,有成就感吧。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系統擅自将她的痛感轉移給了謝似淮,又不能撤銷,楚含棠很內疚的。

但她嘴上還是不認輸,“哼,要你管,吃你的面吧。”

柳之裴選擇不跟楚含棠鬥嘴下去,沒一次能贏的,轉手拿了一個饅頭給池堯瑤。

池堯瑤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說着說着,他就突然拿一個饅頭給自己了,可還是禮貌道了聲謝。

她卻忍不住去偷看白淵的反應。

白淵低頭吃着東西,似乎沒往他們這一邊看。

池堯瑤有些失望地垂下眼,下一秒,一筷子青菜放進了碗裏。

“你最近不怎麽吃東西,多吃點兒。”白淵坐在她旁邊道,池堯瑤的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楚含棠直接吃完一碗青菜豆腐。

謝似淮細嚼慢咽地吃着東西,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理會他們,不過最後把兩個饅頭和一碗豆腐都吃完了。

柳之裴不敢相信地将他空了的碗拿起來,“你真吃完了?”

謝似淮眼神自然,“嗯”了一聲,“我不能吃完?”

楚含棠插一腳進來,見他吃完了,底氣十足,“當然可以。”

柳之裴露出個佩服的表情。

他還是第一次見謝似淮吃那麽多東西,倒是也不錯,正值長身體的小公子,吃多點兒才正常。

謝似淮好像十九歲了。

柳之裴看了一眼他,發現他比自己還要高一些。

謝似淮本來是和楚含棠一起回寮房的,但她說要去問池堯瑤拿一些好用的傷藥便又出去了。

楚含棠的包袱也有傷藥,可她覺得池堯瑤親自配的會更好。

去到池堯瑤的寮房時,素心正在給她家小姐鋪床被。

燭火擺在桌面上,寮房的門還是打開着的,楚含棠沒有直接進去,站在門外面敲了敲,“池姐姐,我是來找你拿傷藥的。”

池堯瑤讓她先進去。

行在江湖,不拘小節,況且素心也在房間裏。

楚含棠走了進去,素心給她倒了杯茶,“趕了一天的路,楚公子身上的傷如何?”

“尚可。”

池堯瑤翻找出先前制好的一瓶傷藥,在楚含棠身邊坐下,柔聲問:“能不能拆下白布讓我看傷口?”

“我怕你傷口惡化。”

“好。”

寮房裏除了自己,只有池堯瑤和素心,大家都是女的,雖然她們不知道,她沒多說,直接拉下衣裳,露出手臂給池堯瑤拆開白布。

傷口确實惡化了。

池堯瑤在給楚含棠拆掉白布,看到傷口的那一刻,眉頭皺得很緊,“一定很疼吧。”

傷口悶在衣裳和白布裏面,再不停地趕路,惡化也很正常。

素心不忍心看下去,扭開頭了。

楚含棠看着血肉外翻的傷口,感覺應該會很疼。

謝似淮他……現在怎麽樣呢?

池堯瑤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專心地将又冒出來的血珠盡數拭擦掉,再撒上些藥粉。

“這藥粉可能會讓你現在更疼,你忍着點兒。”

“嗯。”楚含棠撫摸上了自己的腰,這裏也還疼着吧。

池堯瑤撒完藥粉,讓素心去找孔常拿一小瓶白酒過來,到時候要給傷口再消一次毒。

孔常有個習慣,不管去哪兒都會随身帶着一些白酒,時不時小酌一口,說是可以在困的時候提神。

房間瞬間只剩下她們兩個了。

楚含棠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這寺廟名字叫崇善寺,原著裏有描寫這裏的劇情,而她在這裏也有必須要走的劇情點。

原著裏,原主妒忌男主白淵與女主池堯瑤的關系親近。

于是原主就作出一系列綠茶白蓮的行為,在崇善寺過夜之時,過來找池堯瑤,略施小計地牽住了她的小手,再給白淵撞見。

在齋堂吃飯,白淵和池堯瑤就說好了晚上戌時見面,有事要談。

原主正是偷聽到,才會選在這個時辰過來找池堯瑤。

楚含棠此刻在心裏對他說抱歉。

她只是一個讓男女主感情升溫,促進他們說開,被迫走劇情的工具人罷了,請不要怪她。

楚含棠也不想的,親手給自己磕的CP使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池堯瑤讓她先把衣服拉上。

撒上藥粉過一刻鐘,等吸收完要用白酒洗掉,不然藥粉捂着傷口一夜會發炎。

一刻鐘時間既不長,也不短,先拉上衣裳也可以。

楚含棠聽話地攏好衣裳了,注意力都放在池堯瑤的手上,“池姐姐,能不能把你的手心給我看看?我之前學過看掌算命。”

池堯瑤笑了,“你還信這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現在也閑着,不如我給池姐姐看看?”她想完成劇情點的心蠢蠢欲動。

楚含棠使出洪荒之力撒嬌,“就試一試嘛。”

池堯瑤用看小弟弟胡鬧的眼神看着她,笑着把手心遞過去了,“好吧,你想看便看看。”

素心還沒回來。

楚含棠拿着池堯瑤的手裝作很認真地看起來,直到餘光看到有一道人影經過門外,她點着池堯瑤手心的手順勢插了進對方的指縫。

十指緊扣,才算牽手。

池堯瑤疑惑地看着楚含棠的五根手指分別插入自己的五指,吃驚道:“你……”

“池姐姐你的手比我要小點兒。”楚含棠說完這句話就松開了。

仿佛只是好奇地握一下,再感嘆一句而已,接着她就低頭繼續看手心,池堯瑤也沒多疑,只道:“女兒家的手是會小點兒。”

“不過你的手也挺小的。”池堯瑤多看了幾眼。

楚含棠确定白淵看見她們牽手後才放開,一本正經地說:“看完了,池姐姐日後必定會過得很幸福。”

池堯瑤眼睛彎成月牙兒,聽到這些話還是高興的,誰不喜歡聽好話呢,哪怕不知是真是假。

她笑道:“就你嘴貧。”

白淵敲了一下門,仿佛沒看到剛才那一幕,語氣平和,“堯瑤,楚公子也在啊。”

聽到他的聲音,池堯瑤便站了起來,“白大哥,你稍等一下,等我給含棠清理好傷口,我們再聊。”

“好。”

楚含棠留意到白淵看了自己一眼,應該是還在想她跟池堯瑤十指緊扣的畫面。

素心回來了,時間也到了。

池堯瑤手腳麻利地給楚含棠用白酒擦掉藥粉,不再往上敷任何東西了,“可以了,明天起來再告訴我感覺如何。”

楚含棠走完劇情就想趕緊溜了。

她還問池堯瑤拿了些其他傷藥藥膏,準備拿回去給謝似淮塗抹指甲縫,“好,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立刻離開了房間。

白淵看着楚含棠離開的身影出神,池堯瑤擡手到他跟前一晃。

“怎麽了?你為何看着外面?”

他收回視線,莫名覺得有些奇怪,“剛剛我在外面看見謝公子了,但他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我想,謝公子他是不是過來找楚公子的?”

說完此話,又想問池堯瑤剛才為何要跟楚含棠牽手,但白淵還是忍住了,當時他站在院中沒能聽清她們在說什麽。

“謝公子來過?”

白淵點頭,“在我進來之前,他就離開了。”

夜晚陰沉,古木參天導致月色蒼涼,寺廟只亮着寥寥燈盞。

楚含棠推開寮房的門,順手關上,一擡眼便發現謝似淮此時坐在了床榻上面。

她走過去,也脫鞋坐了上去,“把手伸出來,我給你上藥。”

他把手伸了出來。

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摳傷,楚含棠仿佛也能感覺到疼一樣,小心将膏藥輕柔地抹上去。

謝似淮似随口一問:“你為何去了這麽久?”

她沒多想,“池姐姐幫我把傷口又重新處理了一下,所以花的時間比較長。”

“除此之外呢?”

楚含棠低下頭看着他的手,呼吸也跟着灑了過去,“沒了啊。”

謝似淮忽然向她傾身過去,吓得楚含棠沒拿穩藥盒,他在她脖頸處聞了一下,長睫慢慢垂下,輕笑道:“你身上有池姑娘的味道。”

有麽?楚含棠側頭聞了一下。

她将掉到被褥上的藥盒放好,“池姐姐給我上藥,自然會靠得近一些,可能就沾上了吧。”

謝似淮看着楚含棠的臉,呢喃道:“是麽,你沒有主動碰她?”

提到這個,她心髒驟停。

難道被他看見了?不太可能,謝似淮明明待在房間裏,而且白淵當時也在門外,又沒聽白淵提過見到他。

應該是她多心了。

楚含棠下意識地否認,“沒有,池姐姐給我上藥,我主動碰她幹什麽?”

謝似淮“唔”了聲,一只手不知何時攀上了她的手。

少年的手指節修長少肉,貼上了楚含棠還有些肉肉的手,軟軟的,他的拇指插入了她的指縫,再是食指,輪到中指,無名指,尾指。

他五根手指全插進了她指間。

謝似淮每插入一根手指,楚含棠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猛跳一下。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能化成實質的東西擦過她的耳朵。

“我不太喜歡你身上有池姑娘的味道,要用什麽辦法弄掉呢……”謝似淮驀然一笑,“想到了。”

楚含棠不自覺地想往床下跑,卻忘了手還被他牽着。

而她挪動了一點兒的腳踝也被謝似淮另一只手握住,冰涼的手指輕松地便圈住了那一截瘦白的踝骨,直接拉回去,“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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