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答應

第42章 答應

被抓住腳踝,楚含棠就如同被扼住了命脈一樣,不再動了。

随後她便被謝似淮摟入懷裏,順勢滾進床榻中,少年身上的清香撲鼻,瞬間掩蓋掉了楚含棠沾染回來的其他味道。

“這樣,你就沒有她的味道了。”謝似淮閉上了眼。

楚含棠微愣,他們十指相扣的手尚未松開,難道牽着睡一晚?

回應她的只有他很輕的呼吸聲。

謝似淮的側臉與楚含棠同枕在一個長木枕之上,不知他在躺下前往蠟燭彈去了什麽東西,燭火熄了。

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楚含棠還睜着的眼睛慢慢地适應黑暗,謝似淮的睡顏柔和,垂下來的眼睫如小小的扇子。

他還摟着她。

面對面地摟着,楚含棠刻意讓自己的下身稍微地遠離謝似淮,因為自己下面沒有那二兩肉,靠太近可能會被發現。

她放緩呼吸等了好久,以為他睡得沉了,便想離開這個懷抱。

可沒想到才動一動,那放在她後腰上的手就緊了一下。

楚含棠也不确定謝似淮是醒着還是本能反應,小聲道:“我想翻個身,這個姿勢睡得不太舒服。”

感覺後腰的那只手松開了些。

楚含棠翻了個身,後背對着謝似淮,不過手還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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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趕了這麽久的路太累和困了,即使牽着手睡覺有點兒不太習慣和不太自在,但她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楚含棠還是在謝似淮的懷裏醒過來的。

是被人從後面摟住的,少年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腰腹亦是貼着她的後腰,而他的臉無意識地埋在了她後頸的頸窩之中。

兩人之間的距離将為零,謝似淮的眼睫毛、鼻梁、薄唇皆與她後頸露出來的皮膚有不同程度的接觸。

他的手自然摟在她腰間,不偏不倚,不上不下。

楚含棠連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輕。

昨晚實在睡得太沉了,竟不知他們何時成了這般姿勢。

謝似淮的長發散開着,一夜過去後,跟她的發絲混亂地糾纏、交疊在一起,仿佛成了一體。

還有味道,楚含棠現在的身體沒有了池堯瑤的藥香味道了,全是屬于他的味道了。

只要輕輕一呼吸就能聞到。

若不是知道這香味是由謝似淮傳給自己的,楚含棠恐怕會以為是誰在夜裏過來給她全身上下灑滿香味持久的香粉。

他的體溫偏低,但呼吸出來的氣息卻是灼熱的。

她被謝似淮這一縷氣息直接接觸到的後頸又燙又麻。

楚含棠在猶豫着要不要立刻起來,還是等謝似淮起來,離開床榻後,她再裝作才醒,然後再起身?

房間的窗戶紙不厚,能隐約地看得出是天亮了。

楚含棠擡頭看了一眼他們始終牽着的手,正壓在木枕頭上面。

謝似淮上過藥的指甲縫顯然是好了不少,忽略指甲邊還殘存的摳傷,曲起來握住她的手很漂亮,又直又長,白到可以看見血管顏色。

“謝公子?”她叫了一聲,等幾秒又換了個叫法,“謝似淮?”

謝似淮好像是被楚含棠叫醒了,眼皮微動,睜開了眼睛,擡起頭,薄唇因為這個擡頭動作擦過她後頸的皮膚,仿佛是吻着過去的,

楚含棠身子僵了一秒,好癢啊!

她立刻扒開了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幾乎是滾下床的。

又撞到了屁股。

謝似淮剛睡醒,難得有幾分溫順乖巧的樣子,見楚含棠滾下床,眼睫一顫,坐起身,腰線隐匿在微松的衣衫裏面。

他腰脊之下傳來一陣疼意。

她撞到哪裏,他的哪裏便疼了。

但謝似淮的唇角挂着笑,從床上下去,将楚含棠扶起來,“難道你還不習慣跟我同睡一床麽,可你答應過我的,會陪在我身邊的。”

楚含棠不動聲色地用手摸了摸後頸。

她的後頸和耳朵都有點兒敏感,“我記得,就是我剛做了個夢,然後吓到跌下床而已。”

“不過是個夢罷了,瞧把你給吓的。”他像是信了。

謝似淮沒再說什麽,拿過楚含棠的發帶,說是要給她紮頭發。

“嗯。”小病嬌想做什麽,就盡量順着他吧。

兩人此時都是披頭散發的,謝似淮沒有随身帶梳子的習慣,細長的手指将她的長發梳順,再用掌心托起來,拿發帶束緊。

楚含棠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分神看了一眼他拿起來的發帶,“這不是我的發帶。”

她的發帶是銀色的,邊緣有雲紋,上面繡着一個楚字。

謝似淮垂着眼簾,很溫柔卻又堅定地将手裏的發帶一圈一圈地纏住楚含棠的頭發,再紮緊,“這是我的發帶,我跟你換,好不好?”

楚含棠将紮好了的,垂在後腦勺的發帶拿到前面看,他的發帶後面也繡了一個謝字。

但別人一般不會留意到發帶上是否繡有字,除非拿着來看。

都是用來紮頭發的發帶,其實換不換也無所謂,只不過謝似淮喜歡她這款的發帶?

楚含棠看了眼放在不遠處的包袱,“你若喜歡我這種發帶,我可以給你一條新的,也不用跟我換。”

楚家別的可能沒有,銀子很多,買東西都會買幾份。

發帶亦是如此。

這發帶倒也不是随處可見的,世上也只有楚含棠有,是請洛城裏最優秀的繡娘一針一線定制成的。

那繡娘後來雙手出了毛病,再也繡不了東西了。

所以這發帶也算是獨一無二的了,可楚含棠又并不是在乎這些事情的人,東西能用就行。

現在見謝似淮喜歡,她便想給他新的一條,就當是送他了,送人自然是送新的好,送用過的,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楚含棠又不是小氣之人。

謝似淮拿着她用過的舊發帶,擡手紮起自己的頭發,銀色發帶不到片刻便垂在了高馬尾中,“不用了,我要這一條便好。”

“那好吧。”楚含棠目光掃過他紮着的頭發。

他喜歡就好。

準備出去時,楚含棠又想起剛才自己跌下床,撞到屁股一事,不禁看了看謝似淮腰部以下的那個位置。

她以前撞到過屁股,很疼的,他怎麽還是一副沒事發生的樣子?

不是轉移疼痛到他那裏了?

謝似淮見楚含棠一直盯着自己的後腰下方看,眸色微動,表情似閃過一絲難堪,卻很快又消失了。

他問:“你在看什麽呢?”

“沒什麽。”楚含棠趕緊收回看他那裏的視線,這樣的确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好像自己真如斷袖一般地惦記着他的屁股一樣。

謝似淮若有所思地扣上腰封。

她确認一遍自己衣衫整齊再推開房門,太陽曬過來,很舒服,順便伸了個懶腰。

出到外面,隐隐約約聽見一陣敲木魚的聲音。

寺廟除了小和尚和住持外,還有十幾個別的和尚。

寺廟每日都要做早課,來此處留宿的香客自然是不用的,敲木魚聲夾帶着屋檐下鈴铛發出來的聲音。

楚含棠沒有先去找池堯瑤,而是打算先洗漱,再把寺廟逛一逛。

本想和謝似淮一起的,但一回頭就發現他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洗漱完看了附近幾眼,還是找不到他的身影,分明剛出房門時還在身後的,算了,自己先逛逛。

後院種了一棵銀杏樹,楚含棠走到樹下,往上看。

沒什麽特別的,她又走開了。

才走幾步便遇到一個身穿紅袈裟的和尚,別的和尚都是灰色的衣裳,只有他不一樣,楚含棠猜測對方就是寺廟裏的住持。

她朝他合掌行禮,“住持?”

住持腦袋也是光禿禿的,眉毛是白色的,臉上有皺紋,卻看着十分和藹慈善。

他也向楚含棠回了個禮,微笑道:“施主有禮了。”

楚含棠估摸池堯瑤他們也該醒了,便想着回去了,卻被住持喊住,“老衲看小公子你們要去的方向似乎是京城?”

她點了下頭,“沒錯。”

住持沉思半秒,“老衲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公子可否答應。”

昨晚見他們舟車勞頓,需要休息,便想着等今日再問。

楚含棠頓時彎了腰背,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知住持所說的不情之請是何事?”

畢竟她可能幫不上什麽忙。

原著裏崇善寺的和尚大多數都會武功,不低,在楚含棠看來應該跟少林寺差不多的存在。

她想象不到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忽然求助于自己。

難道又有一些原著裏沒有細寫的分支劇情在自由地發展着?

住持娓娓道來。

他想讓楚含棠去京城的時候,如果有機會幫忙尋找一下神醫,把一封信轉交出去。

住持以前曾跟這位神醫有過幾面之緣,巧合得知對方在每年的此月都必會回到京城一趟。

崇善寺的和尚身體出了些問題,住持要留下照顧他們,分身乏術,寺廟建在這荒郊野嶺之外,又極少人過來,找不到人幫忙。

聽到這裏,楚含棠皺了皺眉,“你們寺廟香火不是很好麽?”

住持輕輕搖搖頭,拇指撚動着佛珠,“小寺破舊不堪,年久失修,何以見得香火旺盛?”

她指了一下門口方向。

“外面的香爐滿是香燭,不是香客過來祭拜的時候所奉上的?”

他道:“小公子誤會了。”

楚含棠眉頭皺得更緊,奇怪道:“我誤會了?若不是如此,為何會有那麽多香燭插在外邊的香爐。”

住持如實解釋說:“那是朝廷下發給小寺的,讓我們每日都點上,點夠一個月,說是聖上皇恩浩蕩,禮奉神佛。”

她覺得有哪裏不對。

楚含棠習慣地多問幾個問題,“我想問寺裏的各位師父的身體都是何時産生不适的?”

“半月前。”住持記得很牢。

她又問:“那住持您是在何時點完朝廷下發給你們的香燭?”

他臉色一變,“也是半月前。”

所以寺門外香爐殘留的香灰是半月前留下的,因為寺裏的和尚身體不适,又因為寺裏的香火不好,也就沒人經常去打掃那處。

此事肯定有蹊跷,楚含棠想帶住持去找池堯瑤,“不瞞住持說,我們一行人中,恰好有人會醫術。”

“或許……”

話還沒說完,住持便道:“尋常會醫術的人診治不出來,老衲也略懂醫術。”

怎麽聽着跟巫術有點兒像?楚含棠不敢妄斷,“那寺裏的師父是哪裏不舒服呢?”

“會突然發狂,傷人。”

正因如此,住持才不敢離開寺廟半步,不然沒人照顧他們。

雖然還有一個小和尚也沒事,但年紀還小,也不能承擔起照顧寺裏所有人的職責,也不能獨自一人上路前往京城找神醫。

其他和尚只要白日上午是短暫清醒的,一到其他時間便不受控制了,實在是離不得人照顧。

楚含棠收下了住持遞過來的信。

信到了池堯瑤手上,楚含棠把住持說過的話簡略地說了說。

池堯瑤剛起床不久,腦子轉得還有些慢,聽完後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崇善寺的師父有時會發狂、傷人?”

她趴在桌子上,轉着茶杯,“嗯,我懷疑此事跟巫術有關。”

謝似淮靠在牆上,又在擦那一把匕首和小刀。

楚含棠想問他剛剛去哪兒了,又認為沒必要,于是乖乖地坐着,轉桌面上的茶杯。

柳之裴有些忌憚巫術,聽見巫術兩個字就渾身不自在。

白淵看着住持給他們的信,眼神凝重,若寺廟裏的和尚都是被種下了巫術,那麽導致他們被種下巫術的應該就是香爐裏的香燭了。

香燭還是朝廷下發的。

池堯瑤站起來,想去看看那些和尚,白淵和柳之裴陪她去。

楚含棠也想跟着去的,可是又忍住了,在謝似淮面前還是保持跟池堯瑤的距離吧。

素心、孔常都是跟着自家主子,主子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

房間裏又剩下楚含棠、謝似淮了,她掏出昨晚收着的大饅頭,掰成兩半,分了一大半給他,“你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

謝似淮把匕首和小刀放回腰間,将楚含棠遞過來的饅頭推了回去,“不餓。”

她便自己啃起了饅頭。

池堯瑤他們去了半個時辰才回來,面色比去之前還要沉重。

楚含棠猜想他們這是徹底地确認此事與巫術有關了。

小和尚是跟着他們回來的,知道他們今日就要離開崇善寺,前往京城了,住持讓他準備了一頓飯菜。

這頓飯菜算是為他們踐行,也算是感謝他們幫忙送信。

用過住持讓小和尚特地給他們準備的飯菜,他們收拾好行囊離開寺廟,在經過昨日見到的巨大香爐時,謝似淮停了下來。

楚含棠發現他沒跟上,往回退了幾步,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謝似淮會巫術的事目前只有她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情。

他又想伸手碰那些香灰,楚含棠抓住謝似淮的手腕,用木塊挑了些香灰到帕子上,再遞給他,“以後不要随便用手抓東西。”

“好。”

只見他低頭聞了聞香灰,“我好像在哪裏聞到過這個味道。”

楚含棠立馬問:“哪裏?”

謝似淮指腹緩緩地摩挲着裝了香灰的帕子,眼眸含着些古怪的笑,“我小時候,在一個祭禮上聞到過這種味道。”

小時候?她也算佩服他的記憶力,小時候聞過的味道還記得那麽清楚,腦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除此之外呢?”

他抖落帕子上的香灰,把帕子塞進腰封裏,“沒了。”

離開了崇善寺,他們一路向北。

擔心走官道容易被人發現,走的是偏僻山道,地形崎岖難行,一般人不會走,但駕車的白淵和孔常都是老手,對此游刃有餘。

只是車轱辘壓過石頭不免會産生颠簸,比平地更嚴重。

楚含棠坐在馬車裏,好像得了小兒多動症一樣。

反正就是坐不住,不是掀開車窗簾看外面的風景,就是掀開車門簾看還有多久才能離開這種山道。

柳之裴一直都是坐在白淵所駕那輛馬車的,跟白淵并坐在外面,守着待在裏面的池堯瑤。

他不用駕車,偶爾回頭見楚含棠從馬車裏伸出腦袋,感覺好笑。

“楚公子,你在看什麽呢?閑得無聊想找我聊天?”柳之裴嘴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風流十足的模樣,很是……欠揍。

楚含棠脫口而出,“我要找也是找池姐姐,才不找你呢。”

他“呵”了一聲。

她很想揉颠麻的屁股,忍住了,實話實說,“我在想還要多久才能離開此處。”

孔常駕着車,抽空回答,“可能得一炷香的時間。”

居然還要半個小時才能離開這條山道,她放下門簾,坐回去,屁股很麻,感覺要被颠扁了。

在這種情況下,謝似淮還能閉目養神,楚含棠感到有點兒新奇。

她小心地挪動屁股,擡手到他面前晃了晃,卻被抓住了手。

然後,十指再次緊扣。

謝似淮的腰往下彎,頭靠了過來,枕在楚含棠的肩膀,發頂擦着她的側臉,動作流暢不已,“你這是想牽我的手麽,給你牽。”

少年是閉着眼睛說出這句話的。

楚含棠臉色漲紅,支支吾吾,誰想牽他的手了,只是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睡着而已。

也罷,不跟他計較。

她垂眼看向謝似淮牽過來的手,指甲縫的摳傷愈合得很快。

楚含棠無意識地用手指點了點他拇指上的小傷,還是第一次跟異性靠得那麽近,可能是他長得太過于漂亮,令人毫無排斥之心。

馬車忽然地劇烈一颠。

不等詢問發生了何事,“砰”一聲,馬車似乎撞到了巨石。

由于慣性,楚含棠朝一側磕去,額頭快撞上木板的時候,一只手包住她的腦袋,往回拉。

謝似淮抓住楚含棠,足尖踩了一下馬車,兩人直沖車頂而出。

兩輛馬車的輪子幾乎是同時散開的,應該是有人提前動了手腳,散架了的木板和輪子滾向懸崖下面。

幸好坐在馬車裏的人全部會武功,反應也迅速,在此之前,他們紛紛出來了。

楚含棠看着身後深不見底的懸崖,吓了一大跳。

根本就是跟閻王爺擦肩而過。

謝似淮眼皮一撩,很是淡定地看着那些憑空出現的人。

為首的人身披一件黑色衣袍,戴着外袍自帶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下半張臉,鷹鈎鼻,厚嘴唇,皮膚皺紋很多。

風吹開了她的帽子,露出完整的一張臉,正是多年前的老嬷。

老嬷看見謝似淮的第一眼就篤定他是邢女的孩子,這麽多年了,竟然真的還活着。

謝似淮也遠遠地看着她,突然露出個笑容,眼睛和唇角微微彎起,似少年般的天真無邪,卻偏偏又能令人看了膽寒不已。

确認過後,老嬷命令皇帝派給她的人開始行動。

這一次的人比在肅州的更多,白淵将池堯瑤緊緊地護在身後。

一聲令下,所有人沖向站在懸崖邊上的他們。

他們不約而同地拔劍,孔常也扔了一把劍給楚含棠。

她也快速地拔出長劍,即使自己的武功在他們之中是最低的,也不能拖主角團的後腿。

原本白淵是護着池堯瑤在身後的,但打起來便移動了位置。

池堯瑤也不是什麽嬌弱的女子,使劍也使得出神入化,而小匣子就藏在她身上。

站在遠處的老嬷冷不丁地拿出一根笛子,笛聲響起的瞬間,楚含棠發現謝似淮的腳步似乎踉跄了一下。

她趕緊上前扶住他。

老嬷見了,一臉果真如此的表情,笛聲越吹越急促。

謝似淮笑了一聲,用手中的匕首直接往腕間一劃,等血流出來,随後他便站直了。

楚含棠立刻用手捂住他流血的傷口,“你瘋了!”

謝似淮身形一動,似乎往她身上撒了一些香粉,“你別亂跑,在這裏等我回來,答應我,好麽?”

“好。”楚含棠知道他有事要去做,只能暫時先松開他,“你要小心點兒。”

得到她的承諾,他朝老嬷去了。

在謝似淮離開之後,有人曾想靠近楚含棠,可一靠近便暈倒了。

謝似淮一眨眼就到了老嬷的面前,笑着舉起匕首,再狠狠地插進了她的身體,“真是好久不見呢。”

老嬷沒能反應過來,“你……”

匕首拔了出來,她吐了一大口血,他又重新把匕首插了進去。

“你什麽你,我小時候就跟嬷嬷你說過了,我不喜歡聽到笛聲,聽到就想殺人的,你非要吹,那我只好殺你了。”

言罷,他笑了笑。

“你以為你能控制我?你活了這麽多年,巫術造詣還不如我呢。”

謝似淮殺人誅心。

“想知道為何麽,因為,你天賦本就不如我,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如何與他人聯手,也終究無法超越,哪怕我才十九歲。”

他熟練地将她的心挖了出來,轉手扔進了懸崖。

“堯瑤!”

“楚公子!”

“小姐!”

“池姑娘!”

幾道聲音交疊着響起。

謝似淮握着匕首的手一頓,血水從指縫裏滴落,轉身看過去。

只見池堯瑤被人一掌打落懸崖,楚含棠不再站在原地等他,直接沖向她,緊緊地拉住她的手,砸到了懸崖邊上,“池姐姐!”

可池堯瑤墜在了懸崖半空,不斷地往下沉,不過是瞬間之事。

其他人被老嬷帶來的人糾纏着,無法脫身去拉住她們。

碎石滾動,懸崖邊一角崩塌,楚含棠直到最後一刻也死死拉住池堯瑤的手,哪怕也被她拽了下去。

她們雙雙墜入懸崖。

謝似淮平靜地看着這一幕,不像其他人大喊大叫的,平靜到詭異,幾秒後,竟是笑了起來。

他,分明讓她站在原地等他的。

為了那個池堯瑤……

她又騙了他,又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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