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滿足
第44章 滿足
此時此刻,另一間房間裏的白淵握緊雙拳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有着不敢相信,更多的是傷心和無奈。
剛剛,他站在窗前透氣,卻看到了後院中擁吻的二人。
只看了一眼就立刻關上窗戶了,還特地把燭火也吹滅了,怕下面的人知道自己尚未入睡。
他不敢仔細多看。
那樣的穿着分明就是池堯瑤。
白淵知道楚含棠對池堯瑤很好,從懸崖一事看,是性命也不顧的那種,而池堯瑤這段日子來也愈發地親近楚含棠。
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但白淵還是存着僥幸心理,以為池堯瑤待楚含棠好,不過是把對方當成自己已逝的弟弟。
可誰會跟自己的弟弟接吻?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也罷,等他們到了京城,把所有事都處理好,無論最後池堯瑤選擇誰,只要她幸福就好,畢竟楚公子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白淵想是這麽想,心卻不受控制地泛起疼痛。
自小他便是和池堯瑤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從懂事起,就認定了她會是自己将來的妻子。
本以為池堯瑤也是心悅自己的,萬萬沒想到她心中另有他人。
看來池堯瑤确實很喜歡楚含棠。
若非如此,今夜怎會在月下情不自禁地擁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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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淵心如刀割,黯然神傷,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動,又不會因為今夜之事而去問池堯瑤。
他本來就是內斂性格的人,怎麽可能去問這些難以啓齒的事。
夜很長,白淵似要枯坐一晚。
而還在後院的吊椅上面的楚含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什麽叫也可以把他當成女人,身體構造都不一樣……
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謝似淮至今還覺得她喜歡池堯瑤。
不然也不會打扮成池堯瑤模樣。
身穿收腰羅裙,頭挽珊瑚簪的他,腰窄腿長,美是美,甚至還要比池堯瑤的女子樣貌還要美上一分。
可為了她這個小樂子,身為直男的他居然打扮成池堯瑤的樣子!
楚含棠被謝似淮吻到頭往後微仰,薄唇與她糾纏時,漸漸地濕潤,帶着清香,格外的惑人。
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氣、吸氣,謝似淮此刻跪坐在吊椅之上,兩腿分開,置于楚含棠身側,俯身親吻着被放躺在他下面的她。
但遠遠地一看。
只會看到一個貌美卻又身形極為高挑的女子将一個身形相較小一點兒的小公子壓在吊椅上細細俯吻。
此情此景極為香豔。
若真的被人瞧見,恐怕會道上一句,這小公子看着似乎有點兒不中用的樣子。
否則為何會是一副被女子壓在身下,仿佛要被女子上的姿勢呢!
楚含棠尚存着理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謝似淮。
他被她推開便沒繼續親下去了,薄唇紅豔,眼尾也泛着胭脂色,長睫微顫,五官立體精致,打扮成這般模樣,又多了一絲陰柔。
若不仔細看,也許真的會以為對方只是一個生得很高的女子。
絕不能讓別人看見謝似淮這幅模樣,不然麻煩就大了。
楚含棠握住他的手,輕喘着氣道:“我們現在先回房間。”
謝似淮不知道想到什麽,垂下了眼簾,目光似往她身下一掃,好像有些在意一件事,“回房間?”
難道接吻還不夠,楚含棠還想跟他做那些事?
可他又不是真正的女子。
況且,謝似淮似乎無法躺在楚含棠身下,任她作為,可她既然是喜歡女子,又斷不會做下面那個……
“回誰的房間?”
在這種擔心別人一看向院子就會看到他們的情況之下,楚含棠一時沒聽出他語氣有何不對,“對,先回房間,回我的房間吧。”
“可以。”
謝似淮任由她牽着他離開後院,再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樓,看樣子,楚含棠貌似很擔心別人發現他們。
回到房間,把門關上,楚含棠才敢大聲地喘氣。
絲毫沒有留意到先被她推進房間裏的謝似淮已經走到床榻,拿起放在上面的話本來看了。
楚含棠剛喘過氣來,見他手裏拿着話本,心髒停跳。
她趕緊沖過去,從他手裏奪走話本,藏在身後。
“別、別看。”
看這種話本被人看見,跟上課看小黃文被老師逮住有何區別,“我現在幫你把簪子取下來,将頭發恢複原樣。”
話本全是男女的插圖,看這種話本的人顯然是只喜歡男女行事。
楚含棠果然又在騙他,若她只喜歡男女行事的人,又怎麽會喜歡他這個男的。
她之前說的喜歡他不過是裝裝樣子的敷衍之詞罷了。
是怕說不喜歡,他會殺了她麽?
可謝似淮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變化,笑吟吟地看着楚含棠,抓住了她想伸到他發上,取下珊瑚簪的手,“你不喜歡?”
楚含棠不知道怎麽回答,“你也不必打扮成池姐姐的樣子。”
他言語含笑,卻莫名多了幾分難以深究之感,“可你不是喜歡這樣的,難道是在你心目中,誰也無法及池姑娘?”
“你看看我,我今夜的樣子還比不上池姑娘的容貌麽?”
楚含棠推開謝似淮的手,又把窗戶也關上了。
她順便還把話本往櫃子裏一丢,回到他的身邊,“你好看,你很好看,可你跟池姐姐是完全不一樣的,何必要跟她比呢?”
一個男的同一個女的比樣貌?
實在沒必要。
謝似淮的思路與楚含棠不在同一條線上,“完全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他擡起手,撫摸過她的臉,“啊,我知道了,是不一樣的,她是女的,我是男的。”
“可我說過了,你把我當成女人不就行了麽。”
楚含棠頭疼,自己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她腦子也有點兒亂了,“你是男的,我怎麽能把你當成女人。”
謝似淮靜看楚含棠片刻。
他手指緩掠過她耳垂,“所以,你不能把我當成池姑娘,也不能把我當成女人?”
一陣酥麻從耳朵傳遍全身,楚含棠下意識地歪過頭,反問,“沒錯,而且你問一下你自己的內心,你是否喜歡打扮成池姐姐?”
“但你喜歡,不是麽?”
謝似淮彎下腰,吻了吻她曾躲開過他觸碰的耳垂,在她耳邊說話,“你既想要她,我便給你啊。”
楚含棠還是将他發上的珊瑚簪取了下來,“我不想要她。”
珊瑚簪一離開,謝似淮挽起來的長發垂了下來,襯得被包裹在羅裙腰帶裏的腰更細。
只有不小心摸過他腰的她知道那含着少年的無盡勁力。
楚含棠讓謝似淮坐在床榻上面,猶豫了幾秒,主動吻上他,以示安撫,“我真的不想要池姐姐。”
真是拿這個小病嬌沒辦法。
“在我活着的這段時間裏,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謝似淮放在她腰間的手指緊了緊,自然地張開嘴,讓她進來,他慢慢地吞咽着,喉結滾動,細碎的呻吟聲響在楚含棠耳邊。
聽得她是面紅耳赤,接個吻而已,小病嬌怎麽還這麽敏感。
天還沒亮,白淵就離開了房間。
孔常一般是最早起床的那一個,今日下到客棧一樓,見自家公子獨自坐在下面,驚訝了幾秒,“公子,您怎麽起得那麽早?”
看白淵眼底微青、臉色蒼白的樣子,似是昨夜沒睡好。
只見他搖了搖頭,淡淡道:“沒什麽睡意便起了。”
孔常便不多言了,讓小二拿一些食物過來,卻被白淵攔住了,“還是等他們都起了再一塊吃吧。”
于是,孔常只能作罷。
白淵像是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你若餓了,也可以先吃。”
孔常也搖頭道:“不用了,我不餓,公子什麽時候吃,孔常就什麽時候吃。”
他們在下面坐了大半個時辰,才見有人下來。
此人正是楚含棠,她好像也沒有怎麽睡好,下樓梯的時候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見到他們,就随口打聲招呼。
白淵朝楚含棠颔首,只讓她先過來坐下,倒是沒多說些什麽。
楚含棠剛下來不久,池堯瑤也從房間裏出來了。
如無意外,素心每天早上都會侍奉小姐梳頭洗臉的,就算昨晚沒有住在一起,今日也不例外,一起床就去找她家小姐了。
所以,素心是跟池堯瑤一起從房間裏出來的。
她們緩緩地走下樓梯,衣裙飄飄,雙手需扶起長裙擺。
白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正在下樓梯的池堯瑤身上,昨夜她便是打扮成這樣,和楚含棠在客棧的後院吊椅卿卿我我。
池堯瑤見他看過來,展顏一笑。
當她想開口喊白淵之時,他卻忽然地轉開了眼睛。
剎那間,池堯瑤就叫不出口了,在疑惑自己是不是有哪裏做得不對,為何他對她的态度好像變了。
孔常并沒有注意到自家公子的動作,熱絡地喊,“池姑娘。”
池堯瑤心中想着事情,此刻勉強一笑,“嗯。”
楚含棠本來在伸着懶腰的,見她來了,也叫了聲,“池姐姐。”
聽到她的聲音,池堯瑤笑容總算真切了不少。
柳之裴是倒數第二個下來的,他昨夜睡得非常的舒服,這一家客棧的被褥床鋪不錯,價格也不貴。
他下樓後,随便找了個位置坐。
一開始是想坐在池堯瑤身邊的,但她左邊坐了白淵,右邊坐了侍奉她的侍女。
謝似淮也沒晚他們多少,下樓後直接坐到楚含棠身邊。
人都齊了,小二手腳麻利上菜。
楚含棠在謝似淮面前,刻意地減少跟池堯瑤的接觸,可在白淵看來,卻是她們昨夜親密過後,今日不好意思地看向對方。
白淵看着滿桌的好菜,毫無食欲,吃了幾口,又覺難以下咽。
不過,他向來擅長隐藏自己的情緒,即使不想吃,也硬是把面前的一碗粥都喝完。
可細心的池堯瑤還是察覺到了白淵的情緒起伏,給他夾了一些菜,小聲地問:“是飯菜不合你胃口?你好像沒吃多少。”
兩人是一起長大的,幾乎是從未分離過太長時間。
她很清楚他正常的飯量,若是吃白米飯,需要一大碗,若吃白粥,需要兩大碗才能飽,還不包括菜量。
白淵放下碗筷,“可能天氣太熱了,我今日胃口不太好。”
他說話的聲音還是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麽改變,永遠以和善的态度去面對池堯瑤。
池堯瑤信了,“那我讓小二去熬一些糖粥?”
白淵站了起來,竭力地壓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用了,你們吃完後,在客棧等我,我現在去找找哪裏有馬車賣。”
孔常把剩下的小半碗粥灌入口中,抹了抹嘴巴就跟了上去,“公子等等我。”
池堯瑤黛眉輕皺,心想,白淵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楚含棠是個純正的吃貨,昨夜哄謝似淮的時間太長,耗費太多心神,今日一早起床感覺餓到不行。
此時,她專注地吃東西,沒空留意周圍的暗潮湧動。
柳之裴也沒留意到,見她一個勁兒地往嘴裏塞東西,沒眼看。
“楚公子,你是餓鬼投胎?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不夠再問小二拿就是了。”
楚含棠鼓着腮幫,“你管我呢,我就喜歡吃這麽快。”
柳之裴不解地搖頭,“楚公子,女子都喜歡外表幹淨整潔,看起來形象很好的男子,你這樣,小心把喜歡你的姑娘都吓跑了。”
她左手熟練地拿了一塊素餅放進謝似淮的碗裏,右手拿着一只包子往嘴裏咬,“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罷,還故意大咬了包子一口。
柳之裴看不懂楚含棠,池堯瑤就坐在他們身邊,身為愛慕她的男子,不應該時刻地保持着好形象麽?
池堯瑤笑道:“怎麽會呢,含棠這般真性情,肯定還是會有不少姑娘喜歡的。”
“相比于那些表裏不一的公子,含棠這樣的才難得。”
謝似淮聞言看了她一眼,垂在桌下的手又忍不住摳着指甲縫了。
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時,他就會不自覺地做這個動作。
之前少做,是因為之前沒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才摳了一下,就被一只軟軟的手握住了。
他歪頭看向還在吃東西的楚含棠,她單手拿着筷子,而另一只手不知何時伸到了桌下,握住了他摳指縫的手,不讓他繼續摳。
謝似淮不再看池堯瑤,把那一塊素餅吃完了。
坐在一起的其他人沒往桌下看,自然沒看見什麽,可走來走去給隔壁桌送飯菜的小二卻看得一清二楚。
小二瞪目結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兩位這麽俊俏的小公子居然在桌子下牽着手?
在這個朝代裏,男男之事向來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尋常人家這樣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即使不是尋常人家,他們喜歡男子,也會偷偷摸摸的。
只嘗個鮮罷了。
等到該成婚的年齡還是會娶對自己家族有利或溫柔賢淑的女子當妻子,傳宗接代。
小二看着他們,無法接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謝似淮驀然回首,一雙微微上揚,極為好看的眼眸看向他,一張少年面孔秀美,神色平靜,似乎只用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眼神雖然習慣地含着笑意,卻同時帶有一絲殺意。
小二渾身一顫,匆忙挪開了視線,拿着托盤就離開此處了,不敢再多看一眼。
謝似淮把楚含棠的手握得變緊了,有一股陰郁的執拗。
她不明地看他,但也沒出聲。
半個時辰後,白淵和孔常各牽着一輛馬車回來。
白淵讓小二先把馬車牽到馬廄吃些草,再回到客棧裏面,讓他們都跟自己上二樓,有重要的事商議。
“什麽?”
池堯瑤聽完白淵的話,猛地站起來,現在出入這個小縣城需要被搜查,據說守在城門的官兵拿着幾幅畫像在找人。
而畫像的主人公正是池堯瑤、白淵、孔常、素心。
他們都是跟池家有關系的人,也都是一起長大的,皇帝要找他們的畫像不難。
只需要到他們長大的地方尋就可以了,可光明正大地貼告示捉拿他們乃下下之策。
因為此舉會驚動朝中大臣。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皇帝不會用,如今他卻用了,由此可知他已經被逼得沒有辦法了。
不知道皇帝面對朝中大臣的質疑,會如何應對。
畫像裏沒有的人是後來加入他們的楚含棠、謝似淮、柳之裴。
柳之裴至今不知他們為何被人追殺,現在還驚動官府了,想多問幾句,又怕池堯瑤誤會自己貪生怕死,讓他跟他們分開。
楚含棠忽然道:“那我們豈不是連這家客棧也不能待了?”
告示是今日一早才下發的,風聲可能還沒有傳到客棧裏的人耳邊,可始終會有那個時候。
謝似淮倒了杯茶喝,“他們不會說出去的。”
白淵不太相信,告示上說了,抓到他們會懸賞黃金百兩,“謝公子為何如此篤定?”
他将茶杯放回去,“因為在上樓前……我給他們都下了巫術。”
朝堂之上,劉秀安身穿龍袍,頭戴旒冠,端正坐着,默默地聽各位大臣所說的話。
他們在問他為何要對池縣丞之女下通緝令,池縣丞在位期間,恪盡職守,剿匪有功,全家卻慘遭滅門,實屬可憐。
原本以為池縣丞一家都死絕了,沒想到他的女兒還在人世。
如果不是皇帝下發了對他們的通緝令,這些大臣們也不會知道池堯瑤還活着。
照理來說,池縣丞之女應該受到禮待才是,皇帝卻派人去通緝她,叫人難以理解,替她打抱不平。
而且通緝令上又沒有寫清楚原因,像是匆忙之際頒發下去的。
面對大臣們的質疑,劉秀安冷靜自若,氣場也能壓得住他們。
她緩緩道:“各位愛卿,朕行事自是有朕的道理,待抓住他們,朕自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絕不會寒了忠臣之心。”
大臣們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在猜想池縣丞以前是不是做了一些對不起朝廷之事。
站在大臣們前面的劉段恒面無表情,緊緊地盯着龍椅上的人。
他發現自己低估了劉秀安的狠毒,害死了池縣丞一家,現在竟然要在大臣心中種下懷疑的苗子,等待時機污了他們一家的名聲。
一開始沒那麽做,是因為風險太大了,容易被其他觊觎着皇位的人抓住把柄。
所以劉秀安只是打算秘密地處置掉池堯瑤他們而已。
一個孤女如何能千裏迢迢來到京城?可沒想到她當真做到了。
不過朝中還是有清醒的大臣,“陛下,臣認為此舉還是不妥。”
劉秀安突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旒冠上的珠子不停地晃動着,“朕乃一國之君,天命之子,行事何時輪到你們來置喙!”
所有大臣紛紛跪下,以額點手背,“陛下息怒。”
劉秀安眼神很是犀利,直接揮袖離開,“朕意已決,退朝。”
客棧裏,得知謝似淮會巫術的衆人驚訝不已。
池堯瑤不禁問:“以前怎麽不曾聽謝公子提起過。”
謝似淮笑得和熙溫柔,仿佛很好相處一樣,話卻讓人難以接上去,“你們也沒問過,我為何要主動地跟你們說?”
事到如今,白淵反倒慶幸他會巫術,“那巫術真的可以讓他們不跟任何人說我們在此處?”
謝似淮“唔”了一聲,心不在焉看向別處,并不多言。
白淵用欣賞的目光看着他,年紀輕輕的就能将巫術運用得爐火純青,似乎比他們之前遇過會巫術的人還要精湛,也不知師承何人。
最後他們決定在明日一早再離開這個小縣城。
守在小縣城的官兵一下子增加了很多,還有弓箭手,謝似淮身上的香粉數量有限,無法一次性地對他們種下巫術。
他待會兒需要到香料鋪買一些原料回來制作。
制作香粉自然是需要時間的,總不能憑空生出,只能把離開的時間定在明日。
當然,若是只有他一人,肯定能安然無恙地出去。
可有池堯瑤他們就不行了,必須得使用巫術,把那些人都控制住,否則恐怕又會出現一次楚含棠為救她的性命而不顧一切的事。
确認如此行事後,楚含棠陪謝似淮出去買香料。
他們一回來就進入房間裏搗弄那些香料了,其他人也不好打擾。
因為謝似淮似乎只願意讓楚含棠知道如何配制香粉。
從白天配到大半夜,才配好夠份量的香粉,楚含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香噴噴的了。
她喝了幾口水,坐在床榻上歇一會兒,歇完後準備出去跟池堯瑤說香粉都配夠了,讓他們不要擔心,安心休息,等待明天就好。
可還沒從床榻上起來,謝似淮便坐了過來,他垂眸看着她。
楚含棠知道他這樣是想做什麽。
這樣是想親她了,好像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些什麽。
楚含棠跪坐起來,因為只要如此才能跟平坐的謝似淮高度差不多,她張嘴靠過去。
他彎下了眉眼,扶住她的腰。
細腰被大掌握着,被指尖輕輕拂過腰側,楚含棠有些心猿意馬。
越接吻,謝似淮的眼尾仿佛就會越紅一樣,如同在昭示着他因為跟楚含棠接吻而興奮了。
這個興奮不僅僅表現在他嫣紅的眼尾和難以遏制的低吟,還表現在其他地方。
謝似淮輕喘着,“你幫幫我,我再幫你,嗯……好麽。”
楚含棠雖然有些驚訝,但見他面若桃花,滿是脆弱的破碎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房門外響起池堯瑤的聲音,“楚公子,謝公子,我是來給你們送吃的,能開開門麽?”
楚含棠剛想抽回手,謝似淮充耳不聞,還是堅定地把她的手放入了他的衣擺之下。
然後,他滿足地重新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