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亂來

第45章 亂來

一炷香前。

池堯瑤在房間裏坐立不安,走到窗戶前看外面的街道,現在的時辰不早了,街上沒多少人,一目了然。

素心給自家小姐鋪好床被,走過去問她要不要先歇下。

既然他們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小縣城,那麽也得養好精神。

池堯瑤知道素心在想什麽,可她此時确實沒有什麽睡意,楚含棠和謝似淮在房間一整天了,也沒吃過東西,不知香粉制作成功了沒。

還有就是白淵。

令池堯瑤無法入睡的原因也有白淵,今日他似乎都在躲避自己。

可她想不明白白淵為何要這樣。

如果說早上他吃得少,是因為天氣太熱而食欲不振,可晚上涼了些,他吃得也不多,像是有什麽難以言說的心事。

池堯瑤想了想,朝門口走去。

素心忙幾步上前去,不明所以地喊住她,“小姐,都這個時辰了,你這是還要去何處?”

“我去廚房煮點兒粥。”

池堯瑤想給晚飯吃得不多的白淵煮點兒粥,順便送些吃的給楚含棠和謝似淮。

晚飯的時候,她去叫他們,他們都說暫時不吃。

如今又過去一個時辰了,不知他們是否還在制作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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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自然不會讓自家小姐一個人去廚房裏忙活,也跟了上去,池堯瑤見旁邊幾個房間都亮着燈,更加确定他們還沒有入睡了。

她加快步伐下一樓去廚房。

剛下到一樓就看見了還在算賬的掌櫃和在整理桌椅的小二。

謝似淮給客棧裏的人下的巫術很神奇,讓他們看着像正常人一樣,卻又不會向外人透露他們的行蹤。

以前便知巫術有很多種,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掌櫃跟小二看見她們還會打招呼,“兩位姑娘這是要去後廚?”

池堯瑤朝他們點了點頭,“我們想借用一下後廚來煮些粥,不知可不可以?”

掌櫃合上賬本,“自然是可以的,兩位姑娘請自便。”

她又想起楚含棠、謝似淮兩人一日未食,光吃些粥恐怕不夠。

于是池堯瑤又開口問:“請問後廚還有沒有其他吃的,我們可以用銀子買下來。”

掌櫃不清楚這個,轉頭問小二。

小二把長椅放到桌子上,思索幾秒道:“回姑娘,有的,有四碟小菜,就放在蒸籠裏頭蓋着,還有幾只大饅頭,也一并在裏頭。”

有四碟小菜、幾只大饅頭,再煮一點兒粥,應該就可以了。

池堯瑤跟他們道謝後,轉身直接進了廚房,素心生怕小姐累着,一進去就去燒柴,把蒸籠裏的小菜和大饅頭蒸熱。

煮粥倒不會太費時間和心思,池堯瑤把米淘好便放進鍋裏了。

接下來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可。

素心很是心疼池堯瑤,“小姐,這些活兒交給我就行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池堯瑤笑了笑,用手指勾了下她的鼻尖,“沒事的,我待會兒還想親自給他們送去呢,我不困,你若是累了就先回房間。”

“那我陪小姐一起等。”

繁星點點,月色如畫,站在廚房門口能看到挂在天上的月亮。

池堯瑤今晚穿了條翠綠色留仙裙,腰身纖細,身高這方面在尋常女子中是佼佼者,發上戴着的首飾很少,幾支式樣簡單的釵子。

最醒目的是其中的紅色珊瑚簪。

素心在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跟着池堯瑤了,打小便覺得自家小姐生得十分好看,此刻看着她微微出神。

大概是被看得不自在了,池堯瑤輕輕地敲了敲素心的腦袋。

她笑道:“素心,你今晚到底是怎麽了,為何一直盯着我看。”

素心也笑了,“小姐,你長得真好看,也不知以後是哪位公子能夠幸運地娶到我家小姐。”

提及此事,池堯瑤臉色一紅。

她抿唇,“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現在可沒有閑心去想這些事情。”

素心卻對這些事很在意,畢竟是終身大事,“小姐,你如今有沒有意中人?”

池堯瑤羞澀,“你莫要再問。”

素心都問到這裏了,怎麽可能停止,她之前以為池堯瑤是喜歡白淵的,但是現在多了一個楚含棠後,又不确定了。

雖說柳之裴也不錯,可池堯瑤跟他始終保持着距離。

唯有楚含棠不太一樣,自從池家一家被滅門後,素心就發現池堯瑤不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進入江湖後,楚含棠是池堯瑤第一個完全相信的人。

素心搖着池堯瑤的胳膊,旁敲側擊問:“算了,不問這個就不問這個,那小姐覺得楚公子如何?”

她們相處方式總是如此,雖然名為主仆,但關系勝似姐妹。

池堯瑤納悶素心為何會問她覺得楚含棠怎麽樣。

這小丫頭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不過池堯瑤還是回答了,“含棠是一個不錯的人,他年紀雖小,但行事卻十分有自己的風格。”

素心繼續搖着她的胳膊,“還有麽,還有麽?”

池堯瑤道:“武功不是很好,在危急關頭卻可以不顧性命去救他人,這種性格在江湖上難得可貴,我也很喜歡。”

轉角處,白淵站在那裏不知多久了,聽完這句話,默默離開了。

站在廚房門口的兩人渾然不知。

池堯瑤有些感慨道:“你還記得我弟弟吧,他很像含棠,小時候跟娘學武功的時候,他由于身體原因,武功是怎麽也學不好。”

素心想到早逝的小少爺,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她想起往事,眼睛微彎,“明明我弟弟武功不好,身體又病弱,卻總說長大後要保護我,這兩點跟含棠都好像,他身體也不是好。”

“盡管含棠從來沒有說要保護我的話,但他直接行動了。”

素心聽着覺得有點兒奇怪。

弟弟?為什麽小姐會說楚公子像她的弟弟,畢竟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像自己弟弟的人吧。

難道是她誤會了?素心想。

說完自己對楚含棠的看法後,池堯瑤好奇地問:“你為何向我打聽含棠的事,難不成你喜歡他?”

素心否認,“沒有,我以為小姐你喜歡楚公子呢。”

池堯瑤微愣,随即啞然失笑,“你怎會有如此看法,我待他不過是弟弟之情罷了,以後不要胡說了,叫人聽了去不好。”

果然是自己誤會了,素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

她們聊着聊着,粥也煮好了。

池堯瑤親自拿勺子舀了三碗粥,分開兩個托盤拿着,裝着兩碗粥和四碟小菜、幾只大饅頭的托盤被素心先一步拿在手裏。

她只好拿那一個只裝了青菜小粥的托盤,這一份是送給白淵的。

可是她們剛上二樓便看見白淵的房間熄了燈。

素心訝異,平日裏他都是很晚才睡的,更別提他們現在還不清楚楚含棠和謝似淮有沒有制作完香粉了。

所以白淵應該會睡不着才是。

怎會就此歇下了?

她看了一眼池堯瑤手中的青菜小粥,又看了一眼同樣呆在原地的小姐,“小姐,白公子好像已經歇下了,可這粥……要我敲門麽?”

池堯瑤收回視線,“不用了,想必白大哥是太累了。”

素心垂下想敲門的手,“好吧,那你拿着的這碗粥怎麽辦?”

她們吃完晚飯到現在還飽着,自然是不可能又吃粥的。

池堯瑤跟她交換托盤,“沒事,放回廚房便是,你拿着這一碗粥回廚房,放好後便回房間休息吧,我去給含棠和謝公子送吃的。”

素心遲疑,“我去送就行,小姐何必親自去呢。”

她微笑道:“誰送都一樣,我也想問問他們關于香粉的事。”

小姐都這麽說了,素心自然是唯命是從了,“那小姐你送完吃的給楚公子和謝公子,記得早點兒回房休息。”

“你的病才好不久,得多加休息的。”她忍不住又補一句。

素心離開後,池堯瑤去謝似淮房間,他們就是在那裏制作香粉。

兩個男的單獨在房間待這麽久,他們也不會往別的地方想,更何況二人在裏面是制作香粉。

池堯瑤緩緩走到還亮着燈的房間,空出手敲了一下門,“楚公子,謝公子,我是來給你們送吃的,能開開門麽?”

一牆之隔內,楚含棠聽到池堯瑤的聲音,吓得手一抖。

可謝似淮早已将她之手納入衣擺,手法有些生疏地引着她,溫軟與熾熱,纖細的手指與少年蓬勃的力量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含棠的神經正在一寸寸地繃緊,仿佛要到了極限。

她第一次這樣“幫”人。

而池堯瑤的聲音還在響着。

掌心滿是謝似淮,楚含棠心跳如擂鼓,頭皮發麻,直覺身體僵硬異常,不知該作何反應。

只見謝似淮清瘦的脊背微彎,拱起一個很是漂亮的弧度,雙肩也因她賜予的掌心而興奮地輕顫着。

掌心很柔軟,輕輕撫過之時,他忍不住輕哼,玉面滿是暈粉。

這張臉跟平日裏有些不同,貌似在綻放着春色。

楚含棠聽見謝似淮聽似弱弱的哼聲,感覺有一股羞意直擊天靈蓋,而他遵循着本能地吻着她,感受着從未有過的鋪天蓋地愉悅。

門外的池堯瑤見遲遲沒有人回應,漸漸地有了疑惑。

房間還亮着燈,他們也沒出過房門,應該還在裏面的,難道是制作香粉時出了什麽意外?

池堯瑤神色微變,打算再叫一聲,若還是沒得到回應便推門入內,“含棠,謝公子,你們沒事吧。”

楚含棠吓得手一緊。

謝似淮喘了聲,像是十分脆弱地錯開了臉,整張臉埋入她頸窩裏,她的衣襟松開了些,他帶有濕潤的薄唇直接擦過她的鎖骨。

救命,她剛才是瘋了才會答應幫他吧,楚含棠差點兒握不住。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讓池堯瑤先離開,楚含棠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

“我們沒事。”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池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們去買香料的時候順便買了不少糕點回來,已經吃過了,香粉也快弄完了。”

池堯瑤聽見他們沒事才放心,“好,那你們繼續吧,我就不再打擾你們了。”

楚含棠松了一口氣,快要吓死她了,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呢。

聽着她們的交談,謝似淮那雙被垂下的長睫掩住的眼睛閃過一絲莫名情緒,不過很快便埋了下去。

他将自己的脆弱完完整整、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楚含棠手中。

能致命的脆弱被她拿捏着,謝似淮卻甘之如饴,他慢慢地将掌控權放到楚含棠手裏,埋在她頸窩裏呼吸着,讓她來處置他的脆弱。

楚含棠怎麽可能會,出了一身汗,只能胡亂地來了。

即使她毫無章法,謝似淮的反應還是很大,他的鼻梁恰好抵在了楚含棠的肩窩裏,卡在了鎖骨上下,一下一下地蹭動着。

謝似淮脊椎骨繃緊,少年的聲音有點兒啞了,“楚公子……”

這一聲楚公子跟往日的語氣不一樣,蠱惑至極。

楚含棠一聽,幾乎想推開謝似淮了,可都到這一步了,還是先幫他解決完吧。

可能是因為他從來沒讓人這樣幫過,所以時間并不算太長。

楚含棠的手指不知道碰到那裏,然後感受到一片淋漓,十根手指無一幸免,麝香散發開來,還帶着謝似淮特有的其他香氣。

淋漓順着指縫滑落。

滴答滴答。

還有些黏在手指上,沒有滑落。

謝似淮又擡起頭親上她,用帕子給楚含棠仔仔細細地擦幹淨,“到我來幫你了。”

楚含棠會讓人幫自己才怪了,迅速抓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尴尬道:“不用了,我不需要。”

謝似淮的睫毛有些濕氣,那是剛才興奮、愉悅到極致産生的。

聽了楚含棠的話,他微濕的睫毛擡起,看着她。

楚含棠好像真的沒有反應,不然衣擺之下不會如此平靜,起碼會有點兒弧度。

可他們都這樣了,楚含棠居然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原因是什麽呢,顯而易見。

她就是對男人無法産生反應才會如此,不然絕對不會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話本上面都是這麽說的。

謝似淮因為楚含棠都忍着惡心去看那些男男的話本了,可她呢。

她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她就是……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對男人産生反應。

謝似淮專注地看着楚含棠的臉,她眼神有些躲閃,他還是想給她試一下,“你都幫了我,我自然也是要幫你的。”

楚含棠立刻從床上跑了下去,“真的不用,我先回房間了。”

他長睫顫了幾下,“你那處當真毫無難受?”

楚含棠根本不知道謝似淮在想什麽,只怕自己掉馬甲。

她堅定不移地搖頭,讪笑道:“我一點兒也不難受,你看我像是需要你幫忙的樣子麽?”

謝似淮低喃,“确實不像。”

楚含棠身上還是幹淨的,只有手曾觸碰過他,但也被拭擦掉了,雖然還留存着一些淡淡的味道,但這樣出去也不會讓人懷疑。

她想溜了,不然接下來恐怕會發生不可控的事情。

楚含棠走向房門,“那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兒休息。”

謝似淮垂眼又擡起,唇角彎起,露出一個似真似假的笑容,“好啊,那楚公子以後若是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

頂着這麽一張欺騙性十足的皮囊在說這些話根本就是在誘惑人。

楚含棠立馬脫口而出,“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他五指微動了一下,笑容卻猶在,“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話音剛落,門開門關,楚含棠像一陣風地逃了出去。

她腳步不停地跑回自己的房間,吓死人了,如果真讓他的手碰到,那馬甲就掉了。

可剛剛真的不是在做夢麽?

楚含棠用腦袋撞門板,池堯瑤當時就站在門外,一旦發出大點兒聲響,她恐怕就發現了。

靠着門板站了許久,等待心情平複下來後,楚含棠去洗了個手,接着躺回床上了。

不過前不久才經歷過那種事,她怎麽可能睡得着。

啊啊啊,瘋了瘋了!

楚含棠都忘了自己為什麽要答應幫謝似淮,當時的腦子肯定是被驢踢了,就是被驢踢了。

又是一夜無眠到天亮。

楚含棠起床去照鏡子時,兩根手指壓在眼睛的下方揉了揉。

再一次成了國寶,大熊貓眼。

她收拾收拾自己,再收拾收拾行囊就下樓去了,并沒有忘記今日一早他們就要離開這個小縣城了。

城門會在雞鳴之時打開。

楚含棠一下樓就看見了謝似淮。

少年今日穿的是寬袖紅衣,腰封是黑紅色的,束着腰,腰身線條若隐若現,腰封之下是筆直的雙腿。

他的臉上已經沒了昨晚綻放出來的春色,看着純良、不谙世事。

池堯瑤也在樓下,見楚含棠下來,微微一笑。

她由衷道:“昨日辛苦你和謝公子了,你都收拾好了麽,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楚含棠“嗯”了一聲,掂了掂包袱,“我們出發吧。”

因為謝似淮要向守在城門的官兵種巫術,所以這一次坐在了外面,這一輛馬車裏面暫時只有楚含棠。

出城門的道路是平地,馬車只有小幅度的搖晃。

遲來的困意很不合時宜地攻擊楚含棠,她又太過于相信謝似淮的實力,在輕晃着的馬車內睡着了。

等醒過來時,楚含棠的頭枕在謝似淮的腿上。

她剛醒,腦子還沒起來工作,反應有點兒遲鈍,睜着眼看他。

謝似淮似乎一直在看她,眼睛彎彎的,“你醒了。”

楚含棠坐起來,措不及防想到昨晚的事,又有一分不自在了,“我們出城門了?”

他想了想才回道:“出城門有一個時辰左右了。”

居然在馬車裏睡了一個時辰了,楚含棠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快到晌午了。

她放下車簾,“香粉夠用吧。”

“綽綽有餘。”謝似淮擡起手,冰涼指尖輕輕地點了楚含棠眼睛下方,“你昨晚沒睡好?為何啊?”

“可能是因為太擔心能不能安全出城,所以昨晚睡不着。”

楚含棠眨了眨眼,眼睫毛掃到他手指上,很是癢。

謝似淮聽言笑了,指腹似無心地勾過她細長漆黑的睫毛,“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麽?”

他說話的語調總是很緩,又很輕、平靜,常帶着一股似乎能令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思路走的力量。

怎麽會。

就是因為太相信他的實力,相信他們一定能安全出城,所以她才會在馬車裏放松地睡着,可楚含棠又不能說前後矛盾的話。

她正琢磨着怎麽圓回來時,柳之裴在外面叫他們。

他掀開車門簾,手裏拿着一塊餅,“下來歇一會兒。”

他們每到要吃東西的時候就會下馬車,等所有人吃完再上馬車,繼續向前行。

柳之裴這麽一叫,瞬間解救了楚含棠,她幹脆利落從馬車下來。

謝似淮不急不緩地也下去了。

池堯瑤将餅和水分發下去,楚含棠拿了一份給他。

而謝似淮垂下眸盯着她拿着餅和水袋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睫羽透着太陽照射下來的細光。

楚含棠見他沒接,愣了幾秒,“怎麽了,是不是不想吃這個?”

謝似淮揚起笑,接下來了,一口一口地吃着她遞給他的餅。

見他吃了,她才吃。

楚含棠只為昨晚的事別扭一會兒而已,因為她性格就是這樣的。

反正不做都做了,還能怎麽辦。

而且還是她點頭答應了的。

柳之裴坐在他們旁邊,總覺得他們之間的互動有些奇怪,說關系好,也可以,但是就不知怎麽的,他還是覺得有點兒奇怪。

白淵一邊吃着手中的餅,一邊環視四周,警惕有沒有其他人。

就算在這種時刻,他們也不能徹底松懈下來。

離京城越近,要追殺他們的人就越多,現在就連通緝令都下來了,連普通人也要防着,畢竟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普通人見到他們也可能會動手,為了懸賞的百兩黃金。

白淵确認附近沒什麽人才收回目光,有意無意地往池堯瑤身上看。

可一想到這幾日發生的事,他又努力地把目光移開了,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感情。

在他移開目光不久,池堯瑤擡頭看了白淵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他近日似乎對自己有些刻意的冷淡。

把水袋的水都喝完後,需要人到附近的河邊裝水。

楚含棠認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怎麽幹活,于是這次自告奮勇地站出來,拿過他們空了的水袋去找河。

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她撩起衣擺,蹲到河邊便用水袋裝水。

裝到一半,楚含棠感覺身後好像有人,猛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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