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結局
大結局
回麗澤的路上顧承還很興奮，他對接下來的日子充滿了期待。直到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是董事會裏平時不太起眼的但打探消息的能力還算不錯的一個人。
“顧二少現在方便聽點消息嗎？”
“有話直說。”
“您一個人嗎？”對方試探性地問道，“我要給你的這個消息，恐怕您一個人聽比較好。如果您愛人在旁邊可能不太方便。”
顧承一邊開車，一邊往秦曜那邊看了一眼，他承認，對方那句話裏的愛人兩個字有讓他愉悅到。
秦曜今天讓他開的車，自己坐的副駕駛，整個人看起來很放松，正閉着眼小憩。但顧承知道他并沒有睡着，因為他修長的手指還在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着。
“什麽消息？你說！”
他覺得沒有什麽是他能知道但秦曜不能知道的。
對方聽了他的話，卻是誤解了他的意思，還以為這會兒就他一個人，單刀直入地說：“您愛人身患絕症的事讓您最近很焦慮吧，其實這事兒是顧大少同他合夥串通起來蒙騙您的，目的就是讓您愛人詐死離開您，他們好雙宿雙飛。”
嗚嗡——
顧承原本平穩行駛的車一下就飙出去了，顯然對方說的話給了他巨大的沖擊。
在這巨大的沖擊下，他一個不留神就将油門踩到了底。不巧的是，前方正好是個十字路口，一輛商務車又恰好從車身的正右側猝不及防開了過來。
眼看就要撞到秦曜那邊，顧承腦子空白了一瞬，下意識猛打方向使自己這邊撞了上去。
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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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瞬間昏迷了過去。
……
救護車呼嘯而過，伴随着嗚啦嗚啦長鳴的笛聲，顧承又進了醫院。
秦曜眼見他被推進了手術室搶救，心中忽然有種別樣的感覺。
他身體沒什麽大礙，本來按理說那種情況下他會是受傷最嚴重的，可現在他什麽事都沒有，進手術室的人反而成了顧承。
顧承當時的反應他看在眼裏，他覺得他真瘋狂的同時忽然又有點理解顧承原來對他說的一些話了。
顧承确實和顧讓不一樣，他的愛不像顧讓那樣內斂含蓄，他的感情永遠是直白的濃烈的，寧願折斷傲骨，拔掉獠牙，鮮血淋漓也要走到他身邊來，且從未退縮過。
秦曜第一次正視起顧承先前說的那兩句話來。
“我不能再失去曜哥，離開你我真的會死。”
“我要跟曜哥一直在一起！”
——
顧母也記不清這是第幾回來醫院看顧承了，總之這次來醫院她的心态放平了許多，看見秦曜甚至一句念叨的話都沒有說，可見上次顧承治她的方法還是很奏效的。
檢查和手術沒做多久，顧承就被推出來了，沒什麽生命危險，但撞了腦袋，遲遲不醒。
顧母還是挺擔憂的，不過她沒有和往常一樣急躁，因為據她以往的經驗來說，每次顧承昏迷的時候，只要她說兩句秦曜的壞話或者罵秦曜兩句，顧承就會醒過來反駁她。
當然，她絕不承認，有時候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太吵了。
“秦曜，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我家小承的克星，自從他遇上你，成天不是這兒受傷就是那兒受傷。”
秦曜：“……？”
秦曜抽了抽嘴角，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點疑惑和無語的神色，他發現顧母開口的話是對他說的，但沖的人卻是躺床上的顧承，而且她說話的音量還不低，一股要把顧承吵醒的架勢。
“也許顧承此刻需要休息！”秦曜忍不住提醒她。
像是反駁他話似的，他剛說完，顧承就醒了。
顧母是第一個發現的，因為她一直密切關注着顧承，顧承從眼皮動的時候到睜開眼睛，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就說她的喚醒方法有效吧！
“小承，你終于醒了。你這孩子，沒一天讓我省心的，都快擔心死我了。”
顧母在顧承床邊坐下來，一邊抱怨一邊幫顧承掖了掖被子。
顧承看了她一眼，又掃視了一下周圍，最後把視線定在了秦曜身上，眼神透露出一絲茫然：“你們是誰？”
他的話讓顧母和秦曜不約而同愣住了。
“什……什麽意思？小承，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媽媽，小承你別吓我啊！醫……醫生……”她扭過頭，“秦曜，秦曜你快去叫醫生……叫醫生來幫小承看看，他這腦子是怎麽了？怎麽會不認識我了呢？”
秦曜比她鎮定，走到床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摁這個就行了。”秦曜說。
顧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乎對他很好奇。
醫生很快就來了。
很狗血俗套的情節，顧承失憶了。
甚至不知道他的記憶能不能恢複或者多久才能恢複。
一陣兵荒馬亂過去。
顧承開口問面前陌生的女人：“你是我媽！那他是誰？”他問完又重新盯着秦曜，他總覺得看到面前這個人心裏有種特別的感覺。
“他呀——”顧母被問到這話一下就卡殼了，她揪着眉頭看了秦曜一眼，不知道如何同顧承解釋。
秦曜自然地接過她的話：“我就是一個路過的，我看你出了車禍沒人管，替你打了120，醫生讓我一起跟來了，既然已經把你送到了醫院，那我就走了。”
“不行！”顧承聽他說這話沒來由一股心慌，阻止的話下意識便脫口而出，“你不能走。”
見秦曜詫異地看向他，顧承摁了摁自己額角，為自己的沖動找補道：“我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話是真是假，總之，在我恢複記憶之前，你們都不能離開。”
他直勾勾地看着秦曜：“尤其是你！”
秦曜：“……”
——
秦曜是真沒想到，顧承失憶了都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甚至比沒失憶之前還黏他。他有時候都懷疑他的失憶是不是假裝的，目的就是報複他的裝病。
在醫院待了幾天，顧承就要鬧着出院了，回到麗澤，秦曜更是懷疑他是裝的。
“你別裝了，顧承，你是不是沒有失憶？”秦曜皺了皺眉，看着顧承熟練地幫他拿拖鞋，很難不懷疑他根本沒有失憶。
“阿曜，你在說什麽？你覺得我失憶是裝的嗎？”顧承抿了抿唇，神情無辜，“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但我又覺得你讓我很熟悉……就像我們認識很久了……那天你在醫院說的話，我懷疑你是在騙我，所以我就順着自己心意把你留下來了！”
秦曜被他對他的稱呼和神态差點晃了神，總有種他現在讓裏讓氣的——跟顧讓更像了幾分。
說實話原先拿他當替身那個時期都沒有現在這麽像。
“你……”秦曜很想吐槽他是不是被顧讓魂穿了——
或者是不是在模仿顧讓——
想着他平時裏對顧讓那蔑視的态度，又覺得好像不太可能。
總之不管怎樣秦曜覺得他自己反正是演不下去了：“我攤牌了，我那天确實是在騙你。其實……”
顧承立馬堅定搖了搖頭：“你別說了，等我想起來我自會知道的。”
秦曜：“……”更感覺他好像是裝的了怎麽辦？
秦曜無語了一瞬，随即挑起眉笑了，慢悠悠說：“我本來還想着，看在你這麽執着的份上，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呢，沒想到你失憶了。”秦曜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看來咱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顧承愣了下，先是一喜，接着又想到什麽似的收斂了喜意，他小心翼翼地問：“阿曜說的重新開始是指的什麽？”
秦曜嘆了口氣：“沒什麽……”
“曜哥說的是真的嗎？”顧承眼裏閃過一絲掙紮。
秦曜神色一收：“你果然沒有失憶，你竟然騙我。”
顧承立馬急了：“我沒有騙你，我之前的确忘了。”
“我也是才想起來沒一會兒——”他陷入出車禍那天的回憶，低落道，“顧讓有什麽好……你要實在放他不下。我……我也可以當他……我這一兩天都在學他先前的樣子……你給我一點時間，我遲早會學會的。”
秦曜抽了抽嘴角，嘲諷道：“你可真聰明！”
“其實那天你在車上聽到的話只有一半是真的，我先前是想詐死離開，但不是為了跟顧讓在一起。”
顧承聞言愣住了：“那……那你……”他先是驚疑不定，接着一臉狂喜，“我就說他沒什麽好的！”
“你也不見得好哪去！”秦曜挑了挑眉。
顧承觍着臉笑笑，選擇性失聰，小心問：“曜哥，你剛剛說的重新開始……”不太确定秦曜是不是又在騙他，但是有一絲絲希望他都想要毫不猶豫抓住。
他頭上紗布都還沒有拆，一雙眸子水潤過般，長睫一顫再顫，滿眼希冀。
秦曜莫名就想起了顧承第一次向他告白時的模樣，那時顧承身上還帶着點故作的矜持，眼神卻和現在一樣，将他內心的炙熱暴露無疑，他和顧讓長得是有些像，可他們的确又是不同的人。
秦曜笑了，懶洋洋道：“看你表現吧！表現好就試試！”
【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