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滅國之力
滅國之力
國王看了一下梁文,梁文點點頭,國王笑着說:“巫師誤會了,你是一凡的老師,你怎麽可能幫單國呢!”池昕微笑着說:“你也誤會了,我誰也不幫,我只是來西涼國找一個得意弟子的。”國王這才對池昕不再疑心:“那就有勞巫師了。”池昕嘆了口氣:“國王還是自己保重,刺客既然敢刺殺五個将軍,說不定也敢來刺殺國王和王子。”國王一愣:“多謝巫師指點。”池昕搖頭:“國王又誤會了,我只是還有很多魔法沒有教給孫一凡,如果他繼位做了國王,不就沒時間學了麽。”
國王尴尬的笑了笑,池昕說了聲“告辭”,轉身離開內殿。梁文向國王進言:“殿下,池昕如此無禮,還是把她驅逐吧。”國王笑了笑:“她越是無禮,就越安全。”池昕出了內殿,剛好遇到從史書房回來的孫一凡,池昕問他:“這幾天你都在史書房查什麽呢?”孫一凡有些沮喪:“本來我想查一下,巫師為什麽跟古桡特族結怨,不過西涼立國還不到千年,沒有第一次聖戰的記錄,我想單國的史書應該能有聖戰的記載,能到那裏查一查也好。”
池昕嘆了口氣:“古桡特族背信棄義,首先攻擊巫師,這還有什麽好查的?”孫一凡搖搖頭:“神獸白澤說裏面有誤會,我想查出來解開你們兩族的仇恨,這樣老師就不用冒險再跟精靈打架了。”池昕有些感動,伸手摸了摸孫一凡的頭發:“今晚你搬到我那邊睡。”孫一凡一愣:“這樣不大合适吧。”池昕微笑:“小腦袋想什麽呢?昨天不是有人刺殺了幾個将軍麽,我怕你有危險。”自己撒的慌,自己得圓起來。
國王聽內侍說,池昕親自保護孫一凡,果然對她不再有半點懷疑。月光照得滿屋都是,已經午夜,孫一凡仍舊睡不着,他偷眼看看在椅子上盤坐的池昕,池昕雙眼微閉,神态若然,顯是已經睡着。孫一凡看着池昕,竟看癡了,池昕有古桡特族一般的俊美,平時言行舉止都是明豔動人、精靈古怪,雖然已經三百多歲,但樣子卻像個二十多歲的少女,如果不是那身巫師袍,誰會想到這是擁有強大神力的巫師?孫一凡嘆息一聲,小聲嘟囔着說:“如果你不是巫師該多好。”
突然池昕飛身落到孫一凡身邊,孫一凡還以為剛才偷看被發現了,馬上用被子捂住腦袋。池昕把他揪出來:“什麽時候了還睡!?”說着池昕握起巫仗,直接召喚了“雷神劍”,這時一股巨力撞開屋門,四股火焰直射向池昕,池昕召喚雷神之力對抗,四股火焰哪是池昕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池昕将火焰到門口。突然屋頂傳來破瓦之聲,一股黑氣砸中池昕,池昕一個踉跄,雷神之力不複存在,她立即拉着孫一凡飛向屋角,四股火焰沒了阻力,不一會兒便把屋子點着。
池昕在屋角盤膝在地,氣喘籲籲,顯然受傷不輕,孫一凡握住她的手,都快急哭了。這時屋中火勢大盛,顯然敵人怕池昕拼命,所以要燒死兩人,孫一凡抽出法杖,要背着池昕沖出去,池昕拉着他:“外面有個黑法師,你不是他的對手。”說着她從魔法囊中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面有塊小小的鱗片,池昕把鱗片倒在地上,鱗片落地之處馬上滲出水來,沒一會兒,滲出來的水已經流滿半個屋子。
孫一凡大喜:“老師,這是什麽東西?”池昕微笑着說:“這是水麒麟的鱗片,是巫師族族長無意中得到的,後來他又送給了我。”孫一凡點頭說:“我記得書上說過,水麒麟是蠻荒萬載寒潭所出,能禦萬水,沒想到只是它的鱗片就這麽厲害。”池昕點點頭,倚在牆角閉上眼不再說話。
孫一凡眼中含淚抱住池昕,池昕格格嬌笑:“我哪這麽容易死?”她見孫一凡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暗呼糟糕:“你可想清楚,我可是三百多歲的老太婆了。”孫一凡沒答話,只是搖頭,然後又伏在池昕的懷裏。池昕自言自語的說:“我曾經害的兩兄弟變成仇人,這一生是不敢再動情了。”這時大火已經滅的差不多,放火之人已經逃走,宮中的內侍也都趕過來救火,一直折騰到黎明衆人才退去。
太陽剛升起來,池昕就開始用陽光療傷,國王得知後馬上趕了過來,孫一凡說了昨夜的兇險,國王對池昕連連稱謝,池昕只是淡淡一笑。陽光是黑暗的克星,到下午池昕的傷就好了大半,不過一想到黑法師的身份,她卻摸不到半點頭腦。這時有個內侍過來傳話,說秦子曦找她,還讓她單獨過去,池昕以為秦子曦要辭行,就沒帶上孫一凡。
池昕推開秦子曦的房門,見屋中沒有秦子曦,只有國王和兩個法師,池昕一愣,迅速抽出巫仗,冷哼一聲對國王說:“國王就這麽答謝我對你兒子的救命之恩?”國王滿臉不解:“不是巫師小姐叫我來這裏的麽?”池昕愣在當場,大呼一聲:“糟了。”說着運起飛翔術,閃身而出。
池昕撞開孫一凡的房門,見孫一凡滿身是血,四肢已經開始抽搐,她腦中一抽如遭雷擊。池昕抱起孫一凡,孫一凡面帶微笑,輕輕的靠在池昕的懷裏:“老師,是兩……。”說到這裏孫一凡已經氣絕,池昕再也忍不住,伏在孫一凡的屍體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她有多長時間沒哭了?可能從離開巫師族之後就再也沒哭過,新愛舊情一起湧上心頭,她越哭越傷心。
國王也跟了過來,見孫一凡橫屍當場,他拉着兒子的手,仰天哀嚎。池昕哭了一陣,把孫一凡的屍體放下,命令一個內侍把秦子曦找來,過了半個小時,內侍才回來禀報,秦子曦找不到了。池昕一怒之下,一巴掌就把內侍打暈在地,她抓起國王的衣領:“去集合你的軍隊,由你親自指揮,我要……”池昕說的咬牙切齒:“……我要滅了單國。”
秦子曦本來姓單,是單國的二王子,他出生的時候已經是單國大敗的第九年,單子曦十五歲時,國家已是人力凋零,經濟蕭條,他發誓要振興祖業。機緣巧合之下,單子曦拜了巫師付雲為師,半年之後他便已是單國一流的魔法師,但是以他一人之力,卻不可能挽回整個國家的危機。
後來,單子曦遇到了周游列國的池昕,他向池昕求助,付雲是池昕的情人,池昕愛屋及烏,便幫他到西涼卧底。池昕與單子曦相處三年,漸漸有了些感情,所以池昕談到替單國做事的報酬時,才勸單子曦不要再做間諜。再後來便是西涼五個将軍遇刺,下手的人當然是池昕,不過她卻沒想到,後來真的出現了一批刺客,還害死了孫一凡,池昕想起與單子曦最後一次見面時,單子曦說起孫一凡神态有些不自然,想來這批刺客定是單子曦所派。
只用了兩天,國王已經集結了三萬人馬,大軍當日便拔寨起營,用了一月時間,終于抵達單城,國王下令圍城,并準備第二天攻城事宜。第二天,朝陽剛露一角,大軍已準備妥當,突然西方閃來一道白光,原來是神獸白澤來了。白澤落在大軍前邊,池昕、國王、衆将軍紛紛上前行禮,白澤是國君的聖獸,一般有聖君執政時白澤才會出現。
白澤的聲音還是那麽神聖莊靜,它對池昕說:“你怎麽摻和到人族的恩怨中了?”池昕回答說:“我在人族的王國中待了幾十年,已有了太多的愛恨情仇。”白澤一聲嘆息,似乎充滿了惆悵:“既然勸不住你,那就請你莫要妄殺無辜。”池昕雖然不以為意,但還是點頭稱是,白澤又是一聲嘆息,這聲嘆息讓人有說不出的悵惘:“衆神為何要賦予人族如此豐富的情感?”說完白澤化為白光,朝西去了。白澤走後,國王這才上馬指揮衆将士攻城。
又用了一個小時,國王才布置好攻擊的陣型,池昕見單城上的守兵,一個個強壯英勇、視死如歸,幾個高階法師站定方位,真是守得嚴嚴實實。池昕對國王說:“照你這個攻法,就算三天三夜也攻不上去。”國王一愣:“不知巫師有何計較?”池昕淡淡的說:“單國的間諜害死了一凡,我要讓全城的人給一凡殉葬。”好歹國王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國君,聽了池昕的話也打了個冷戰。
池昕策馬來到陣前,兩軍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她,池昕從腰間拔出巫仗,一上來就用了個少見的雙神超階巫術“衆神之怒”。只見池昕的巫仗上出現一個黑色的旋風,這股旋風竄入雲霄,一瞬間,天空烏雲密布,本來的晴空變得黑暗猙獰,池昕已經滿臉細汗,握着巫仗的手都有些顫抖,顯是已到了關鍵時刻。突然黑雲中出現了幾個紅點,後來紅點變得密密麻麻,先前的紅點漸漸變大,竟然是隕石,池昕召喚了隕石!城樓上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在巫師面前,人力實在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