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霸總的炮灰前妻

第二十三章 霸總的炮灰前妻

楚秾抓着觸手不放,他知道一旦放手,就一定會被逃掉,他連開燈都是拉直身體去夠的,腰身舒展,睡衣下露出一小截窄腰,小而收窄的肚臍都露了出來,怪物夜視能力看濃黑夜晚猶如白晝,看得一清二楚。

看得觸手都堅石更了。

“你怎麽一下就這麽石更了?”楚秾點亮等,收回腰,還不信邪的捏了捏。

“呼嚕呼嚕……”

別捏了,老婆。

“哇,你還能伸縮。”楚秾看清眼前的修長人形怪物,相比在路燈大道上看見的山巒一樣龐大厚重的怪物而言,縮小了十幾倍,現在在燈下身高大概兩米,如果只是看輪廓,像個披着巨大大衣的大高個。

不過除去輪廓,就和人類毫無關系了,觸手肢體恒生,通體沉黑,甚至周身彌漫黑霧,站在光下卻也籠罩着無盡的黑暗,而楚秾抓在手心裏的,只是無數橫直扭曲的粗壯觸手裏下最纖細的分支無比的奇妙玄幻。

“我就說這個世界不一般。”楚秾感嘆。

等系統回來了,他要狠狠地打系統的臉,居然還說這個世界不是靈異世界。

總不能強行把眼前的物種凹成人類吧?

眼前的怪物不但威武高大,還自帶黑霧buff,看得人san值狂掉。

不過因為知道怪物對自己沒有惡意,楚秾對怪物沒有什麽厭惡害怕,他平心靜氣地抓着觸手不放,想了想,問:“你會說話嗎?”

“呼嚕呼嚕。”怪物搖了搖另一根觸手。

好的,應該不會。

“你有其他朋友嗎?”

“呼嚕呼嚕。”怪物又搖觸手。

“你有名字嗎?”

“呼嚕呼嚕。”

怪物猶疑兩下,還是搖觸手。

“這樣啊,我想想。”

怪物擁有和人類同比的智慧,而且擁有情感和力量,那麽他就應該用他專屬的名字稱呼他,不然不禮貌,而且很不尊重。

楚秾認真地思考能匹配得上的名字,想了半天,試探地問了一句:“叫你乎乎好嗎?”

乎乎這個名字太可愛了,其實和眼前高大驚悚地怪物毫不相幹,但是他展露給楚秾的性格很乖順可愛,發出來的低沉聲線卻只有呼嚕呼嚕兩個字,叫乎乎正好。

觸手上下晃了晃,同意了,像是小狗搖尾巴。

他很開心,開心得不行。

他知道他有名字,屬于人類的名字,但是他想要老婆給他取。

楚秾問了一圈乎乎亂七八糟的事,比如為什麽要跟着他,又為什麽要偷窺他,但是最後只有兩個聲調回答他,得不出準确的答案,最後不知不覺聊到很晚,楚秾渾身疲憊感漫上來,精神迅速頹喪下去,他睡覺的點已經到了,他自己縮進了被子裏,松開觸手,把枕邊的粉月季放到床頭櫃,說:“我要睡覺了,晚安。”

晚安,老婆。

“還有,不可以纏我的手腳了!”楚秾關燈前,警告了一聲。

乎乎全身觸手扭動盤曲。

在黑暗裏,高大的怪物等待床上的人呼吸沉穩後,緩緩蛻變身形,推開窗戶,摸了出去。

他回到了顧氏,鑽進了顧氏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那裏最裏面有一層休息室,裏面衣櫃裏擺滿了奢貴的西裝衣料,還有一臺頂級的智能設備終端,他傳入腦電波把信息留下,意識沉睡回去。

與此同時,張揚可怖的觸手開始收縮,直到退回到逐漸演變出來的健碩的男人肢體裏。

顧覺在黑夜裏,睜開了眼睛。

……

楚秾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小腿上被纏繞的觸感很是真實,他蹭了蹭,一下清醒了,一把掀開床鋪,看見自己小腿上被觸手糾纏緊貼,沉黑色貼着雪白,紮眼晃目。

楚秾順着觸手看過去,看見直愣愣站在床邊的兩米高的怪物,怪物察覺他的目光,他還換了個方向繼續纏,順時針拐到逆時針,楚秾頓時氣笑了。

表現得乖巧可愛,結果聽話就聽自己想聽的話。

知道他警告過,但是還敢做。

乖巧的叛逆。

“松開。”楚秾說道,觸手立刻乖巧地松開了,楚秾起床洗漱吃早餐,兩米高的怪物走哪跟哪,時不時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個拿着糖果嘬兩口還要跟着家長的小孩,黏楚秾黏得厲害。

楚秾就算上廁所待久了,乎乎也會急促地敲門催他。

楚秾無可奈何,乎乎也不吃飯,不喝水,一點生理需求都沒有,唯一的活動就是跟着他,他也沒無法把人高馬大的怪物趕走。

實在拿乎乎沒辦法,楚秾就任由他去了。

今天他一整天沒有正事,自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乎乎就站在一邊看他,偶爾會趁他不注意伸出觸手跑出來纏他小腿或者腰部。

被楚秾呵退了之後就乖巧地退回去,楚秾注意力被電視劇完全吸引後又巴巴地勾上來。

楚秾看了站在一邊的乎乎一眼,無奈了。

行吧。

他開心了,于是纏得更加變本加厲。

他終于可以在白天和老婆貼貼了。

而且,老婆同意的。

【爽度+4000】

楚秾看一部狗血劇看得正入神的時候,腰身纏了一圈的柔軟觸手,正在試探性的伸向他的領口,突然楚秾手機一陣狂轟亂炸,楚秾被吵得立刻回神,渾身僵直,觸手立刻縮回去,老老實實地縮在初凝纖細的腰間。

楚秾接起電話,發現一分鐘內各個聯系端口被打了将近十幾個未接電話,手機彈出來的通知排成了一排,他不明所以,還猶豫要接哪一個時,突然又進了一條電話,是顧明打過來的。

“怎麽了?”楚秾疑問。

“嫂嫂,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顧明語氣焦急,呼吸急促,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怎麽了?沒啊。”楚秾想到昨天遇襲的事,但是他只是和警方做了筆錄,目前還沒有任何可以推進的動向,按照道理,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你怎麽這麽問?”

“你沒事就行。”顧明聽見楚秾安穩的聲線,松了一口氣,說:“你去看看微博,現在都爆了,還是官方發的,昨天你是不是真發生什麽事了?”

“?”楚秾一臉疑惑,點開微博熱搜,一入目就是滿眼飛在最頂上的詞條。

#新銳畫家周悅涉嫌□□#爆

#年度新銳畫家周悅畫作或系人代筆#爆

#周悅涉嫌綁架,□□他人自由#爆

#受害者系顧氏集團配偶#熱

#周悅畫作真正主筆#熱

“?”

這主角受白月光還有什麽驚喜是他不知道的?畫畫都是代筆?

楚秾連忙點開詞條,最頂端的一條微博赫然是A市警方官方號發的一條。

【20××年×月×日,A市B區人民檢察院經依法審查,對犯罪嫌疑人周悅以涉嫌蓄意殺人罪,非法□□罪,詐騙罪進行強制逮捕】

這一條微博已經幾十萬的點贊了,評論直接吵翻天了。

【yue,什麽惡心人啊。救命,這個神經病怎麽還出來蹦跶?這種傻逼人跑出來真的是倒胃口。】

【我聽見有營銷號說,他意圖謀殺的,是顧氏的老板娘!】

【現在他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千萬不要有事。】

【應該沒事,如果有事,顧氏的官方應該不會這麽平靜,而且gj這麽寶貝他老婆,不帶個七八個保镖,怎麽放心?】

【神經病嫉妒瘋了呗,他一個妄想症什麽不敢做,說不定現在還覺得別人明媒正娶都是搶了他的位置呢。】

【為什麽他不去選gj啊?我又做錯了什麽?他從結婚以來就一直很低調好嗎?他要收真被抛棄了,也應該是去打gj。】

【實慘了,被這種神經病沾上。】

這一條詞條要稍微早一點發出來,頂端的評論還算是就事論事,楚秾點開其他詞條,赫然是一條手機吃瓜偷拍視頻,拍攝者應該是在了樓梯口偷拍的,隔了很長一段距離,畫面也不怎麽清晰還微微晃動,但是卻能看清楚發生的具體事情。

一群穿着像是消防員的人技術打開了一所高檔公寓的門,一群人走進去,幾分鐘後就一群人架着一個渾身上下裹着黑布的人出來,雖然黑布裹得嚴嚴實實,卻還是露出了腳上崎岖的皮膚,還有一截冰冷垂落的鐵鏈,滴滴答答地拖着地劃過去。

一群人走過轉角,視頻也随之轉換視角,成為偷拍,偷拍者消了音,問一個路過的收垃圾小工“這裏是大畫家周悅家吧?”

“那還能是誰家。”被打了碼的收垃圾小工操着口音說:“就他家每天往外扔一堆顏料,又髒又難收拾。”

視頻戛然而止。

【救命,看到那串鐵鏈了嗎?我的天,好恐怖啊。】

【周悅是真瘋子吧?】

【我的天哪,把人鎖在家裏,讓他給自己畫畫,然後自己拿着別人的畫功成名就,這是把人當畜生啊。】

【把人當畜生都是善良!畜生好歹還沒鐵鏈子,還親自喂點糧草。】

【救命,我居然還粉過他,好惡心!好惡心!】

【誰不是,居然還艹勵志畫家人設,背地裏什麽髒事都做,啧啧。】

【死刑!死刑!】

【不接受什麽神經病從輕審判!絕對不接受!】

【死刑,支持死刑!】

【……】

已經有網友開始扒周悅最開始的犯罪記錄了,有學美術的網友根據畫風,粗陋判斷出至少在四年前,周悅就開始了非法□□的犯罪,那一年正好就是他聲名鵲起的那一年。

白月光主角受的人設掉得一個也不剩了,一樣罪都沒落下,從頭到尾只有一張臉是真的。

那,是不是說明,其實一開始劇情推進下去也會走向失敗呢?

他的任務是建立在一切都保真的前提上的,前提是假的,那麽他的任務還是真的嗎?

楚秾對着手機微微呆怔,忽然有警官個人的微信問他。

【楚秾先生,請問現在有時間來一趟警局嗎?我們這邊有案子需要你協助。】

【可以。】

楚秾想很可能是昨天自己遇襲需要補充證據。

他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乎乎照舊跟在他身後,當他小尾巴,還躍躍欲試地要伸出觸手來纏他,察覺到楚秾要出門,不情不願地拖住他。

“我要去一趟警局,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你就要保證你白天不會被人看見。”

楚秾語重心長地說。

“呼嚕呼嚕。”乎乎伸出觸手,纏他手腕。

“我會早點回來的。”楚秾心軟了,補充說。

說完摸了摸觸手尖尖,這裏有一塊堅硬的皮膚,楚秾摸一下,乎乎就顫動一下,渾身扭動,喜歡得不行,楚秾以為乎乎很喜歡,就用這種方式安慰他。

乎乎才不情不願地放楚秾離開,臨走前還是眼巴巴地對着楚秾,像只在家裏看着主人離開的小狗。

楚秾都差點舍不得走了。

但是門一合上,可愛小狗濾鏡退下,他忽然反應過來。

兩米高的怪物,需要他心疼着急?

他随便一根觸手就比他腿粗,而且就算他晚回家了,只要天一黑,這只怪物肯定會摸出來找自己。

白心軟了。

居然這麽會拿捏人心!

楚秾甩了甩頭,出發去了警局。

原先還不算忙碌的警局已經忙成了一團,電話聲資料翻頁聲嘈雜紛亂,接待他的警官跑過來把他帶到了休息室裏,手裏還拿了一些資料。

“請問,你最近見過周悅嗎?最近的活動情況怎樣?”

“沒有,我都待在家裏,沒怎麽出去過,怎麽了嗎?”

“是這樣的,周悅今天早上被發現被人丢在了警局門口,渾身上下都是野獸的撕咬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皮肉外翻,手更是廢了,血肉迷糊得不能看。”

“我們經過技術檢測不能判斷是什麽野獸對他進行猛撲撕咬,現在周悅昏迷不醒被送進了醫院,我們這邊想問問你了不了解相關情況。”

“要是查不出來,估計只能用意外定案了,因果輪回,也算是一種報應。”警官感嘆。

“還有什麽事嗎,警官?”

“哦,這邊還有幾件事就是,涉嫌謀殺的犯罪嫌疑人目前還在醫院昏迷不醒,我們這邊可能不能很快的定罪,不過他是警方通緝的慣犯,我們警局準備給你頒發一個獎狀。”

“還有,證人裏有個人想見你。”

楚秾:“誰?”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

楚秾在休息室裏等了一會,捧着一杯熱水小口小口地喝,過了幾分鐘,裹着黑布的男人走進來,踩着拖鞋,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凍得微紅,大塊腳背上是灼燒的傷痕,而且肌理融在了一起,可能穿普通的球鞋也萬般困難,所以才不得不穿拖鞋。

楚秾看着,眨了眨眼,沒有同情也沒有害怕,很平常地看着眼前落座的少年。

“你好啊,我聽別人說你想見我。”

少年就是從周悅公寓裏救出的,腳上拴着鐵鏈的男人。

“楚先生,你好。”男人聲音微弱,是微微清朗的少年音,只是似乎很少和別人交談,所以有些拘謹羞澀。

“為什麽想要見我呢?”楚秾疑惑:“我們似乎沒有什麽交集,或者重合的地方,如果你想要讓周悅得到法律的制裁,我會盡力的。”

“不是,其實我沒有那麽恨周悅。”

“怎麽說呢,我在一個A市郊區一個漁村裏長大的,我那邊很窮,我爸媽有賭博的惡習,從小到大也沒有怎麽教育過我,有時候窮狠了,他們連學費都拿不出來,班上人都不跟我玩,覺得我窮會騙他們錢,還會折斷我攢錢買的畫筆,說我是偷的”。

“我的爸媽喝了酒就會打罵我說是個賠錢貨,我說我想學畫畫,他們不當回事。”

“後來我實在想狠了,天天在他們面前念叨,他們兩個聯起手來揍了我一頓,怎麽說呢,他們可能是喝了一點酒,窮得太瘋了,直接拿了煙頭燙我的手,罵罵咧咧地說手廢了就不會再想要畫畫了。”

“我害怕了,再也不敢提畫畫的事,但是我太想畫畫了,想畫畫到不知道怎麽活下去,我想過自殺,但是刀子一到手上我就害怕了。”

“我還是想要畫畫。”

“然後我遇到了周悅,他跑來找我,說可以資助我去國外學畫畫,前提是我的畫署名都是他。”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想,怎麽可能呢?這就是趁人之危,霸王條款。”

“可是對于我而言,能有人趁人之危,簡直是上帝眷顧我。”

“我被帶到國外跟着國際畫院學各種畫,那段時間簡直快樂得不行,周悅頂了我的畫出去,他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但是随之而來的,他越來越恐慌,緊張,害怕我會戳破他的謊言,我無數次保證說我不會背叛他,他還是不信。”

“直到我偷偷拿着自己攢的錢回家看我爸媽,兩個喝酒賭博抽煙的人把自己身體折騰廢了,我打給他們的錢也全都賭完了,躺在床上半癱不癱,窮得家裏連電費都付不起,結果睡覺前打翻了蠟燭……”

“那一晚上的火又滾又燙,像山一樣,接連燒了十幾戶,欠了幾百萬的債,我爸媽也躺進了醫院,這時候周悅趕回了國。”

“他用大筆的錢和我做交易,買斷我所有的自由和畫作,他給我家人豐厚的報酬。”

“……”少年停頓了幾下,說得極為平靜,平靜得像是毫無波動的水一樣:“我同意了。”

“能畫畫,家人也可以平安活下去,其實也很不錯。”

“我這輩子,有過的善意不多,周悅算是其中一個。”

“即使我知道他拿我作品謀名賣利,我也談不上恨他。”

楚秾聽得心情沉重地說不出話,天才都是應該有傲骨的,但是少年是天才,傲骨卻被生活磨得一點都不剩下。

少年繼續說:“我今天來只是想謝謝你,以及說一聲道歉。”

“當初如果不是我說需要一盆好看的花,周悅就不會偷你種的。”

“這是周悅的問題,不是你的。”

“還有,其實是你救了我,楚先生。”

“?”楚秾疑惑,眼睛都微微圓了。

“昨晚淩晨那批把我從公寓裏擡出來的人,是顧先生的人。”

“為什麽會突然在這個時間節點把我救出來,楚先生,你知道嗎?”少年問。

“……”楚秾握着紙杯,手心裏捏了一手的熱意,手指有些局促的摩挲,眉頭微微皺了皺,半天沒有說話。

“他還答應幫我支付我家人的費用。”

“我問他為什麽。”

“他說,因為我保護了他妻子種的蘭花,不過我也搞不懂,他怎麽知道這些的。”

“但是我其實也沒保護好,蘭花我第二天睡醒還是不見了……”

楚秾眉頭皺得更深。

“如果你沒有出事,他其實沒有打算救我。”

“你的先生極度的冷血,理智,自私。”

“可偏偏有句成語叫愛屋及烏,你的丈夫是位極其冷漠的人,但他願意為了你向我這種人施加善意。”

“你的丈夫很愛你。”少年篤定認真地說:“一定遠比愛任何事物的愛你。”

“但是偏偏,他的神情看起來很孤獨。”

楚秾低下頭,眉頭松開,心跳快了一些,随即他深呼吸了一口,看着眼前的少年,臉色不太好。

“我很感謝你和顧先生,我想報答你們,當時我似乎除了畫畫,能做的就只有這件事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

在離開警局之前,楚秾問了一下警局處理蘭花失竊案子的警官,莊園裏那盆君子蘭是警方送回去的嗎。

警官說,是顧覺的秘書來消的案,說君子蘭的事已經私下調解了。

楚秾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楚秾回家時,外面還是燦爛夕陽,火燒雲如練一般垂挂在窗外,他一打開門,腰身就被纏上了觸手,整個人被攬着往前撲,一下跌入了柔軟的組織裏。

乎乎已經想他想得快發瘋了,觸手扭動得弧度奇大,激動得像只小狗瘋狂扭動肢體來表達激動。

“呼嚕呼嚕……”

“呼嚕呼嚕!”

乎乎接連不斷地發出這樣的聲音,聲音接連響個不停。

楚秾一棟不動,乖順地讓乎乎攬抱着,感知到乎乎的快樂,他後知後覺地發現。

乎乎很喜歡他。

和顧覺一樣喜歡他。

他心情沉重着,吸了吸鼻子,問:“乎乎,你和顧覺什麽關系?”

楚秾明顯感覺到乎乎柔軟的組織瞬間僵硬,扭動一下子怔住,動作都停止了,扣着他腰身的觸手卻收緊了一些。

“呼嚕呼嚕……”

楚秾用手扣了扣觸手的尖端堅硬皮膚,腦子裏思路越發清晰。

他被襲擊的當晚,周悅就被野獸撕咬受傷被扔在警局門口,并且在警方還在獲取搜查令,并沒有把消息傳開的時候,顧覺就已經獲取了周悅非法拘禁殘疾人,并且畫畫代筆造假的罪證,并在當天發動輿論,讓周悅徹底身敗名裂,前後沒有超過24個小時,辦事速度又快又狠。

而且,他被周悅買兇襲擊的事,只有幾個處理案件的警官知道,這些人他都一一問過,和顧家并沒有任何聯系。

而唯一的出口,就是乎乎。

無論是在莊園裏,還是莊園外,而且好幾件乎乎幹的事,顧覺都一筆帶了過去。君子蘭一夜之間回到莊園,顧覺就一筆帶過,現在他從少年和警官口中得知,蘭花回來根本和周悅無關。

也就是說,有人無聲無息地拿回了蘭花,顧覺卻絲毫不驚訝,并且為之打掩護。

所以種種因果疊加,只能是乎乎認識顧覺。

但是,楚秾總有種感覺,覺得乎乎和顧覺之間關系還要更加不可思議一些,聽着少年說的話,他的疑惑越來越深,感覺也越來越濃厚。

直到他打開門看見乎乎的那瞬間,他靈光乍現,想清楚了一件事,所有疑惑全部解決了。

乎乎和顧覺,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

無論是在顧家的莊園裏也好,還是在他自己的公寓裏也罷,無一不是白天顧覺去上班,晚上乎乎在他身上作亂。

而昨天,他去做筆錄的空白期,乎乎完全可以去通知顧覺,而後顧覺可以在淩晨之前把少年救出來,但偏偏是淩晨,淩晨之後又再無任何動向,甚至顧氏都沒有相關回應。

為什麽呢?

因為,他要睡覺了,他以乎乎的形态陪着自己。

清晨到來,他又要趕回來用乎乎的形态繼續待在自己身邊。

沒有任何确鑿的證據,楚秾卻極其篤定。

他輕輕地問:“乎乎,你是不是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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