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幼馴染過去式（番外2）
幼馴染過去式（番外2）
“艾爾海森，我悄悄跟你說一件大事——我發現，人類的意識會影響電子産品！”卡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面前放着手持版虛空設備，摁亮屏幕，頁面是處于暫停狀态的某條視頻。
艾爾海森看書的動作不帶停頓，甚至連眼簾沒有擡起，“電子成瘾會導致人類的α腦波發生異常。”
“電子成瘾？不是，我沒有電子成瘾……好吧，我承認刷短視頻是容易讓人忘記時間，但是我還沒有到成瘾的地步呢！”卡維甩了甩腦袋，解釋起來。下一秒，他又疑惑道：“對了，α腦波是什麽？”
“官方說法，α腦波是一種能夠促進靈感産生的最佳腦波。”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發現很偉大？”
艾爾海森擡頭睨了他一眼，輕笑了聲，“很天馬行空，不切實際。”
卡維皺起眉頭，撐肘在桌，彎身湊到他面前，“怎麽不切實際了，我是有實際例子的！”
“哦？”艾爾海森微微挑眉，表露出好奇的神态。
卡維将虛空設備拿了起來，打開畫面，亮在艾爾海森眼前，“看到這個沒有？”
“嗯，我眼睛還在。”
“……”
卡維不接這句話，“我平時刷虛空，都不小心睡了過去，每次一覺醒來，虛空都因為耗光電量停止運行。在你家裏住的好幾個晚上，我昏昏欲睡過去之後，潛意識要關掉虛空。在夢中，這個畫面也出現了許多次。如果一次兩次，還可以解釋為我真的關掉了，但是三次了诶，難道不是我的意識作用？”
艾爾海森不以為然，從他手中拿過虛空，随意點了退出，“說不準是你的夢游行為。”
“絕對——不可能！”卡維一口否定，他從來都不夢游，睡覺可老實，夢話都很少講。
“為什麽睡前不關虛空？”
“睡前也不知道自己困啊。”
卡維将虛空攥回到手心，放到了兜裏，神情狀若思考，“我還記得有一次晚上給虛空充電，因為半夜畫不出老師布置的設計作業，好生氣。在我生氣的時候，你猜發生了什麽？我的虛空突然猛漲了兩格電量！”
話音落下，艾爾海森看着他的表情十分一言難盡。顯然，作為“無神論”的他并不信卡維這一套說辭，只當後者純屬是看錯了。
“你不信我！我不跟你說了！”卡維在他臉上得到答案，忽然有一種不被理解的感覺，氣哼哼地撂下這一句話就走了。
*
同樣的一件事情，卡維在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跟提納裏說了。
提納裏聞言，沒說不信，但也沒說信，“會不會是有人幫你關掉了虛空？”
卡維從未設想過這個可能，“不會的。雖然我在艾爾海森家裏睡覺，但我們現在已經分開睡了。阿姨給我準備了房子，平時睡覺我都有好好鎖門，艾爾海森這家夥也不會無緣無故進我的房間！”
提納裏猶疑，“卡維，會不會是你半夜起來迷迷糊糊關掉了？”
卡維“啊”了一聲，鼓起臉悶悶不樂道：“不會我真的有夢游這個行為吧。”
“別擔心，要不跟阿姨商量一下，在卧室安裝攝像頭？”
“哎！好主意！這樣我就知道到底是意識幹擾作用，還是夢游行為了。”
雖然有想法，但是提出來多少有些困難。
卡維想過回自己的家，在自家卧室安裝，但是這幾天都得需要暫住艾爾海森家裏，而他又迫不及待想驗證這個偉大的發現。
放學回去時，卡維再三思考，還是先跟艾爾海森商量一下。
“我想在卧室裏安裝一個攝像頭，你覺得有必要嗎？”
艾爾海森不用猜就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沒必要。”
卡維立即反問：“為什麽？”
艾爾海森：“意識不會幹擾電子産品，反之，電子産品會幹擾你的意識。”
“可是…難道你真的不好奇嗎？接連三天的神奇現象诶！”
“我從不将自己的好奇心放在這方面。”
“……”
從這話題來看，不出意料是談崩了。
卡維氣鼓鼓回去，不裝攝像頭了，但是他拿出另一臺虛空，對着自己睡覺的位置錄像。
他一定要知道，究竟是意識，還是夢游。
*
早上起來，他發現虛空的短視頻再次被暫停了。
而負責錄像的那一臺因為工作了一夜，目前還在充電當中。
卡維突然有些心情複雜，即将有一種打開盲盒的感覺，不知道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吓。
被艾爾海森的母親喊下來吃早餐，他抓起虛空走了下去，長按開機。
“卡維最近有些沉迷虛空。”屬于艾爾海森母親的聲音自後方傳來，緊接着，一杯鮮牛奶被放到了面前的桌上。
卡維讪讪一笑，緊接着想到什麽，便拉住了她，“阿姨，我有個偉大的發現！但是艾爾海森不信我！”
“是什麽？”
等艾爾海森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的母親跟卡維湊在一起看虛空。
什麽時候，母親也關注這些了？
他有些不明所以，路過的時候被母親叫住了，然後也被拉到了圍觀隊伍當中。
虛空播放着視頻，畫面中左下角顯示着時間為淩晨01:34。
卧室燈光盡滅，只能看到床上有不停跳閃亮光的方形屏幕，光線照着一張側臉。是卡維。此時此刻他已經睡熟過去，對耳朵旁邊的動靜毫無反應。
突然“咯吱”一聲，是門被悄悄打開的聲音。
房間很暗，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進來了。卡維聚精會神看着，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這迫使他情不自禁握緊身邊長輩的手，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就這樣安靜播放了14秒，擺在床上的虛空被一只手拿起，唯一的光亮就此熄滅。
卡維沒想到真的會是有人過來幫自己關掉的設備，并不是意識作用。那出現的人是誰？想法才起來，只見畫面突然抖動了一下，屏幕亮光的同時，一張放大的臉赫然映入眼簾。
“啊！”卡維眼睛瞪圓，在座位上像只受驚的貓一樣彈動了下，險些炸毛。
“別怕，是海瑟姆。”艾爾海森的母親動作溫柔給他順毛。
畫面的臉從模糊到清晰，顆粒感很重，但是屬于艾爾海森臉不難辨認。
視頻裏還傳來他略帶憐憫的聲音，“很遺憾，并不是什麽偉大的發現。”
畫面之外，艾爾海森收回自己的視線，聲線幾乎與視頻內重疊，“破案了嗎？卡維小偵探。”
卡維很難形容這種感覺，他放下虛空，“為什麽是你？你大半夜不睡覺，進我房間幹嘛？”
艾爾海森摸了摸耳朵，“我就住在你隔壁，被吵到睡不着覺。”
“真的有那麽吵嗎？”
“不然我為什麽關掉你的虛空。”
卡維還是不開心，“可既然是你，在我說出這個偉大的發現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解釋啊？看我笑話很開心嗎？”
艾爾海森否認了，“怎麽會呢？我只是尊重作為學者的研究精神。”
“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喜歡看我笑話！”
“我笑了嗎？”
“你肯定在心裏偷偷笑我。但即便這樣，我還是認為意識會幹擾電子産品。”
“是嗎？期待有朝一日能看到卡維學長宣布這一偉大發現成真。”
“可是你的語氣聽起來很陰陽怪氣。”
“我怎麽會嘲諷努力的學者。”
“……”
長輩被完全忽視了。她看看卡維，又看看自己的孩子，猶豫加不加入這個話題。
倆小孩一開始“辯論”就沒完沒了。
小時候尚且如此，不知道長大後又會是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