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怒怼渣爹

怒怼渣爹

喬父萬萬沒想到自己那個懦弱任人擺布的女兒,今天不僅奮起反抗,姿态狂傲得不行仿佛背後有大靠山,而且還口出狂言說什麽要去老爺子那裏評理,合着這孽障還想學電視劇那套,褫奪他對公司的掌權權了?

荒謬!簡直荒謬!

喬父暴怒之餘,不免開始審視自己這個女兒,他疑心到底是誰給了她這股子勇氣,因此頻頻将懷疑的目光掃向還處在呆滞中的另外兩個女孩。

一個是岑家獨女,另一個……

“你不是林心小姐的堂姐嗎?怎麽……”

林詩早看這滿嘴爹味兒的臭男人不順眼,沒等他說完就開怼:“是啊,你威脅自己的女兒還不過瘾,還想威脅別人家的女兒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就是問問。”喬父臉色難看,卻也不好發火,方才被喬蘊震懾的餘威已經散去,他品過味兒來的同時意識到眼前這兩個女孩或許就是那小兔崽子敢大放厥詞的倚仗,因此他試圖勸說。

“我記得小時候,我家喬蘊還去過岑家做客呢,兩個孩子關系不錯,後來好像是因為出了什麽變故,我家老爺子拉下臉去岑家讨個人情,兩家才沒有失了和氣……”

喬父佯裝思索,看向喬蘊的餘光冷冽而怨毒,忽然他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好像是我家這小兔崽子淘氣,手賤把岑小姐推到河裏去了,幸虧岑家二老有肚量,否則……”

他長嘆了一口氣,一會兒打量岑書笑的神情,一會兒又去瞟喬蘊,“現在看到你們關系這麽好,一點也不介意當初的無心之過,我就放心了,以後我們兩家人也要常來往啊,喬蘊,你愣在那幹什麽?”

“當初你推了岑小姐,岑小姐差點沒命,這都沒跟你計較,因為國外的産業原因,我們帶你出國的時候很是匆忙,你都忘了要去跟岑小姐道歉,現在有機會了,正好把誤會說開……”

喬父添油加醋的嘴臉并沒有引起岑書笑的憤怒,反而讓喬蘊沉下臉色。

“你這孩子,剛剛你胡說八道那些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公司的事兒你少管,一個女孩子家家多跟朋友逛逛街打扮打扮就行了,以後少給我在學校惹事……”

喬蘊忍無可忍,打斷喬父惹人厭煩的輸出,“我說,現在就去見爺爺,你這些茶言茶語留着給爺爺看能不能管用吧,別在這白費力氣搞什麽離間計。”

喬父臉色僵硬,怎麽會沒用?難道岑家人一點兒也不介意當初的事,沒跟岑大小姐講?還是說這麽久了,岑大小姐早就忘了?

那林心為什麽還振振有詞地要求他一定要在岑書笑面前揭穿這件醜事,喬父心情比被喬蘊怒怼的時候還要糟糕,看來今天這一趟是什麽也撈不着了。

他不免有些怨氣,對林心和林心媽媽感到不滿,這母女倆都是什麽人啊,就為了這點破事找上他,還非要他出面壓着喬蘊道歉,現在喬蘊不聽他的,這讓人怎麽下得了臺?

岑書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離間計,覺得可笑,成年人還整着一套,能不能要點臉,對女孩子之間的友誼都要插手,“喬先生,你如果沒什麽事的話。”

岑書笑頓了下,“既然不敢和喬蘊一塊去見喬老爺子,就別杵在這兒擋路了,我們還要回學校上課。”

林心這裏搞不到證據,那就直接回學校收拾孫柔兒,有她那個便宜未婚夫在,那女人說不準就為愛沖昏頭腦了,總比在這跟林心這個瘋子打嘴仗要來得實在。

喬蘊偏過頭,對上女孩棕色的眼瞳,對方眼裏似乎還帶着安撫,保護欲十足的模樣看得喬蘊笑。

女孩子柔軟的笑意仿佛棉花糖,甜到了心裏,岑書笑好像被燙到了一樣趕緊轉頭,心道,做朋友不能太主動,不然就成了友情裏的舔狗了。

可是,小魚她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啊!

說起小魚這個稱呼,還是岑書笑小時候口誤的出來的,那時候岑書笑是個白白壯壯的小胖墩,男孩子嫌棄她醜,女孩子總想讓她扮演暖羊羊做陪襯,岑書笑一怒之下表示我跟你們所有人都絕交,但是放完狠話之後,岑書笑又覺得孤單極了。

八歲半的她,還在上幼兒園,在幼兒園沒人和她玩,回到家裏附件都是一群壞脾氣的小鬼,岑書笑郁悶得不行,正在這個時候有個小女孩仿佛天使一樣出現了。

小女孩比她小半歲,剛過完八歲生日被父母送到了附近的別墅交由保姆照看,因為她性格安靜,長得又跟洋娃娃一樣,還不會拒絕岑書笑的一些“過分要求”比如陪她一塊玩泥巴,抓毛毛蟲,炸牛糞……

因此,兩個人很快成了好朋友,女孩遞來一張卡片寫着她的名字——“喬蘊”,但岑書笑當時上課并不聽講,算半個文盲,直接把這個字念成了yu,至今都沒改口。

“小魚,咱們別理他了,早點回學校,我記得你不是挺愛學習的,正好我跟老師說說把你調到國際班來吧,咱倆做同桌,我們班環境好……”

某人剛在心裏發誓自己不做友情舔狗,這會兒又已經開始想着要給人鋪路了。

喬蘊瞥她一眼,垂眸笑道:“好啊。”

“不過在這之前,我真的得去見老爺子一趟。”

岑書笑:“?我還以為你是吓唬他的。”

她說完後下意識左顧右看,果然中年男人聽到了她的話,臉色更難看了。

岑書笑露出八顆牙齒微笑,對着喬父比了個中指,把人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似乎知道對方忌憚她的家世,岑書笑有恃無恐,“小魚都說了,想去見岑爺爺,正好我也很多年沒見過岑爺爺了,我記得小時候他還抱過我呢。”

林詩小聲說:“姐,你話反了,電視劇裏一般都是長輩對小輩說,‘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這……”

“沒事兒,我沒文化。”

岑書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手搭在喬蘊肩膀上,姐倆好地吆喝:“走吧,一塊打車去。”

喬父也沒想到這姓岑的是鐵了心要幫喬蘊做主,這該死的二世祖,仗着家裏有幾個臭錢為所欲為,他還不能撕破臉,要真惹得這岑大小姐不高興了,他聽所之前參加晚宴,一個長輩對她說教了幾句,這位悖逆猖狂的岑大小姐直接掀桌撒了對方一身。

“……”難道就這麽被幾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牽着走了?

正糾結着他那所剩無幾的尊嚴,就聽見那位林心同族的女生驚呼:“岑姐,你幹嘛?”

“報備一下啊,我哥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肯定上不了課了,要是不給他一個正當理由,我回家就得三堂會審。”

“……可是,你沒發現你點錯了,打的視頻電話?”

“我草!”

岑書笑單知道自己有時候比較文盲,但她不知道只是跟林詩說句話的空檔,她就分身點錯了按鈕。

對面還接了。

不是大哥,你平時都不接視頻的……

“哥!”岑書笑露出八顆牙齒微笑,“我在呢,我在精神病院,對旁邊是我同學。”

男人似乎在車上,信號不是很好,但他還是用冷淡的語氣說出了那句靈魂質問:“打電話過來,是決定洗心革面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這倒沒有……不不不,我是說暫時先不回學校,我這兒還有點事。”

喬蘊見岑書笑臉都要笑僵硬了,不忍心繼續看她這幅慘兮兮的模樣,好歹也是因為她才耽誤上課的。

“岑大哥,我請笑笑陪我回老宅一趟,明天再去上課,待會兒我會跟老師請假的。”

女孩聲線清淺恬淡,瓜子臉,柳葉眉,瞳仁清亮而黝黑,無論是誰在她的注視下都會忍不住敗下陣來。

無他,因為女孩子眼睛裏浮現細碎笑意的模樣實在太過耀眼,像是秋夜下的月桂樹,清輝撒在葉片下落下一地浮金,當她彎起唇瓣眨眼而笑時,狡黠光彩霎時照耀着路過的旅人,心神震顫。

在視頻裏,昏暗的豪車裏,男人修長的手指放在輕薄的筆記本鍵盤上,喉結動了動,他将方才打錯的那個字删掉,再次擡眸時,女孩白皙的面容和漂亮的眼瞳很快就從視頻裏消失不見。

他不禁有些失神,擡起手指似乎想抓住那一抹注定會消失在時光洪流中的葉片,或許在月光的浸潤下,會更加晶瑩剔透,但只是一瞬間,男人悵然若失。

仿佛在遙遠的過去,他也曾與那令他魂牽夢萦的存在擦肩而過。

“……好。”

他聽見自己的嗓音變得沙啞,唇邊下意識露出一抹笑,自家蠢妹妹的臉就在電腦屏幕上放大。

岑細羽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電腦。

他忘了告知蠢妹妹,今天父親出差回來,一定會問起她的功課。

“诶?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了,真的是,我想叫他和爸爸解釋一下來着,順便去敲打一下你那個便宜爹……”

喬蘊從方才那種靈魂觸動的短暫失神中脫離開來,她抿唇笑道:“走吧,你的面子已經足夠大了。”

計程車已經在外邊了,喬父方才來得急,違規停車,已經被拖車拖走了,最後只好攔下一輛出租車跟上他們。

“……”

林詩走的時候,若有所感地回眸,就見到林心一路跟着,到了精神病院的鐵栅欄門口,似乎不甘心,又沒有繼續像之前一樣大吼大叫,她好像又在跟誰求助了。

出租車順着導航,帶着三人來到了一條靜谧而少人的山道,喬家老宅紮根在山上,因着是祖宅,以前這裏大片大片的森蘭和公園,現在好歹修了寬路。

很快喬家老宅的大門就映入眼簾。

那邊似乎早就有人通氣,身着燕尾服的管家守在鐵門邊,彬彬有禮地向喬蘊問好。

“小姐,老爺在客廳等您。”

喬蘊注意到,這是第一次,老宅裏的人用“您”來稱呼她。

她挑眉看向管家,對方略顯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伸手指引她朝裏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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