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人畫死

把人畫死

林濤從小就非常喜歡漫畫，《海賊王》、《死神》、《火影忍者》、《犬夜叉》這些知名漫畫，無一不看，無一不研。後來他考上了藝術系，學習作畫，想做個尾田一樣的漫畫家，但沒想到上學後卻每天與石膏像和琉璃蔬果作伴。夢想與現實總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現在唯一還讓林濤打起精神的也就是系裏的畫展了。作為新生，林濤的畫很少被選到畫展上，不過他卻很喜歡看一個09級學姐蘭彤的畫，開學後一共開了兩次畫展，每次蘭彤的畫都會吸引林濤的眼球。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開學以來林濤卻從沒見過這位學姐，林濤也問過09級的師兄，每次他們都是奇怪的看林濤一眼，然後再找個理由推搪。最扯的一次，一個師兄這麽回答他：蘭彤啊，蘭彤不是美國的生化武器麽？！最神秘的一次回答：不要談這個名字，對我們都沒好處的。總之09級的師兄師姐都有意避開蘭彤這個名字，這卻讓林濤對這位學姐越來越感興趣。

又一次畫展，這次蘭彤畫了一只黑貓，黑貓全身黝黑，只有四爪是白色的，它收縮雙腿，好似是弦上之箭，随時都要從畫中跳出來。林濤又拿出随身攜帶的放大鏡再看，他不由自主的驚呼：“我的天。”黑貓身上的黑毛竟然一根根都能看清紋理，林濤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畫中的黑貓，是紙的感覺，的确是在畫中。林濤嘆了口氣，他現在對這位學姐簡直都有點崇拜了。

林濤幾乎是朝思暮想的想見蘭彤一面，他找過藝術系所有的教室、畫室甚至是老師的辦公室，但卻一無所獲。就在林濤有些洩氣的時候，他卻見到了蘭彤。那天下了晚自習，林濤手機忘在了教室，他獨自回教室拿手機，這時教學樓上幾乎已經沒有同學，整個教學樓非常安靜，甚至都能聽到遠處宿舍樓的吆喝聲。走廊裏的燈也滅了一半，瓷磚有些微微的反光，映的燈光分外柔和，忽然，林濤注意到09級的一間畫室還亮着燈：這麽晚了誰還在用功？林濤走到畫室前，輕輕推開了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系主任的畫像，系主任滿臉恐懼的坐在一個牆角，他右手拿着一柄匕首，匕首已經劃在了右手腕的動脈上，太逼真，林濤甚至被系主任眼神中的恐懼、無助所感染。林濤習慣性的湊上去細看，像那幅黑貓圖一樣，細致入微，連系主任細細的魚尾紋都能看到，簡直……簡直就像把系主任抓進了畫中。系主任要自殺？這是林濤看完後的第一個念頭，接着他又舒了口氣，這只是一幅畫而已。

林濤看了好一夥兒才把目光移向周圍，畫室裏畫架、畫板、稿紙還有未完成的作品，都靜靜的停在畫室中，有扇窗戶打開着，涼風吹進畫室，畫架上的稿紙被風帶的一翹一翹。沒有人，林濤剛要離開，突然“喵”的一聲叫貓叫，把林濤吓得一哆嗦，從靠窗的畫架後面閃出一只黑貓。林濤一愣，這不就是蘭彤畫的黑貓麽，林濤嘴角一翹，微笑着走過去撫摸黑貓：“小家夥，你在等你的主人麽？”

回答林濤的是一陣黑貓的“呼嚕”聲，林濤笑了笑從包裏拿一小包餅幹給黑貓：“不知道你主人會不會來。”黑貓一邊吃餅幹一般朝畫室的一角看了看，林濤随着它的目光看了一眼，蘭彤面帶微笑站在牆角，林濤馬上起身打招呼：“師姐你好。”一邊打招呼林濤一邊罵自己睜眼瞎，一個大活人竟然沒看到。但蘭彤卻沒反應，仍舊是淡淡的微笑，林濤一愣，向前走了兩步，他又罵了自己一句睜眼瞎，原來在牆角的是蘭彤的一副等高的全身畫像。

毋庸置疑蘭彤絕對是個美女，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玲珑，長長的秀發一直垂到胸前，簡直像個熟透了的楊桃，她穿着件紅色長裙，溫文爾雅中帶着些俏皮，林濤愣愣的向前邁出幾步，簡直……簡直太逼真了，蘭彤白皙的臉頰和嬌豔欲滴的粉唇讓林濤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手伸到一半，林濤又縮了回來，他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佳人，再看一眼美麗的挑戰人眼球的蘭彤，林濤有些微微的臉紅。突然，蘭彤的嘴角一動，畫像上的她笑意更濃了，林濤心裏打了個突，他揉揉眼睛在仔細看了看，哎，是眼花了，畫上的蘭彤還是那麽淡淡的微笑。

現在林濤總算明白段譽看到神仙姐姐塑像時的心情，一件藝術品能讓人感覺到生命的氣息，這足以讓人着迷。林濤看了蘭彤的畫像好久好久，直到脖子傳來了酸痛，他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半，看來蘭彤不會來了。是該離開了，但林濤又舍不得離開，他走到畫架前，在稿紙上畫了副漫畫。

寥寥幾筆，但讓人一看卻知道林濤畫的是自己，畫中林濤身穿唐裝，雙手在胸前一拱，像是在說“恭喜發財”之類的話，旁邊有注解：蘭彤師姐，在下觀其畫欲見其人，師姐如能當面指教一二，在下感激不盡，如師姐答允，明晚十時在此會面，勿忘勿忘。落款是小弟林濤。

林濤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準備離開，那只黑貓已經不見，林濤在畫室一角又看到白天展示的“黑貓圖”，林濤突然感覺這副“黑貓圖”跟白天展示的“黑貓圖”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呢？啊！是眼神，這次再看黑貓的眼神沒有白天那麽陌生，而且……而且黑貓的嘴角還有餅幹屑。

林濤揉了揉眼睛，是的，黑貓嘴角有餅幹屑，他記得白天是沒有的，難道是黑貓剛才吃完餅幹不小心蹭到了畫上？林濤伸手摸了摸，餅幹屑在畫中不是在紙上，難道自己記錯了？可能吧。不然還能是畫中的黑貓跑出來吃了餅幹又回到了畫中？林濤為自己無稽的想法感到可笑，他舒了口氣，朝蘭彤的畫像說了聲“再見”轉身離開。關門的瞬間，林濤突然聽到從畫室裏傳來一聲“再見”。林濤一愣嘟囔着說：“我勒個去，眼睛有問題，耳朵也跟着添亂。”

……

第二天課間，林濤的素描老師李冬冰突然來把他叫出去，李冬冰在走廊上，他問林濤：“聽說昨天你在教學樓待到很晚。”林濤點點頭：李老師幹什麽？查夜不歸宿？這也不是他的職責。李冬冰又問：“那麽長時間，都在教學樓幹什麽了？”林濤這才明白：看來是教學樓丢東西了，自己走得那麽晚，肯定是懷疑對象。他實話實說：“我在那邊的畫室呆了一會兒。”說着林濤指了指昨晚待過的畫室。

林濤明顯看到李冬冰全身一震：“你……你沒看到什麽吧？”林濤一愣反問：“看到什麽？”李冬冰有些慌張：“畫呀。”林濤點點頭：“看到了，蘭彤學姐的等高畫像。”李冬冰舒了口氣：“沒看到別的？”林濤搖了搖頭，李冬冰不自然的笑了笑：“好了，你回去吧，以後別在教學樓待到那麽晚。”李濤不以為意，但還是點頭答應。

晚上十點左右，林濤如約而至，剛到門口，林濤就聽到畫室裏發出的沙沙聲，這是鉛筆劃過稿紙的聲音，林濤心中一喜，今天蘭彤肯定在。推開門，一個身着紅裙的女生背對着林濤坐在畫椅上，正在專心作畫，林濤小心的問：“蘭師姐，是你麽？”女生回過頭，是蘭彤，雖然林濤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蘭彤的美麗所吸引，就像昨天那幅畫一樣，讓人着迷，心口砰砰亂跳。

蘭彤微笑：“你來了。”林濤點點頭，他這才看見蘭彤畫的是李冬冰李老師，怎麽說這幅畫呢，很血腥，李老師正用匕首在剜自己的左眼，右眼已經剜了出來，血肉模糊，從眼睑到脖子半邊臉都是血水。李老師的眼神也很奇怪，很不情願，但卻絲毫不見手軟。

蘭彤又拿起鉛筆修了修還沒上色的匕首，她問林濤：“畫得怎麽樣？”林濤笑了笑：“畫的是很逼真，不過您怎麽想到畫這種畫？”蘭彤回答道：“我只是跟李老師開個玩笑。”林濤又向蘭彤請教了幾個技術問題，蘭彤都細細的指導林濤。最後林濤問：“師姐，你的畫為什麽畫得這麽好？”蘭彤想也沒想：“因為我用靈魂作畫。”林濤點點頭：“是啊，如果一件藝術品作者用自己的靈魂完成，那一定是偉作。”蘭彤卻搖了搖頭，林濤以為自己理解錯了，再深問下去，蘭彤卻沒解釋。

聊了一會兒，兩個人開始聊起家常，林濤從背包裏拿出一部《海賊王》漫畫：“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部漫畫，送給師姐當做見面禮了。”蘭彤微笑：“我可沒給你準備禮物。”林濤搖搖頭：“不用，畢竟是我向師姐來請教的。”蘭彤笑了笑，簡單的翻看了幾頁漫畫：“你很喜歡漫畫。”林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該怎麽形容呢？想了一下林濤緩緩的說：“是我的生命。”

蘭彤輕聲說了句“漫畫癡”，然後又問：“這裏面你最喜歡哪個橋段？”林濤熟練的翻到417話：“就這裏，卓洛第一次用鬼氣九刀流：阿修羅。超帥的。”蘭彤看了看三頭六臂的卓洛：“好，明天我也送你一件禮物。”林濤笑了笑，沒拒絕。兩個人聊起漫畫的一些情節，越聊越投機，不是對情節投機，而是對一些漫畫延伸出來的問題很投機，互相的稱呼也改成了彤姐和小弟。一直到十一點多，林濤才起身告辭，本來林濤要送蘭彤回宿舍，但蘭彤說想再畫一會兒，兩人告別時依依不舍，約好明天晚上再見。

第二天晚上，林濤如約而至，不過蘭彤還沒來，林濤打開燈，坐在畫椅上等，蘭彤的那幅畫像也沒在，林濤突然覺得整個畫室好像少了許多神采。突然，林濤看到在靠牆的桌子上放這個小小的人偶，人偶的形象正是變身阿修羅的卓洛，林濤歡呼一聲，要知道阿修羅的卓洛市場上很少有賣，真不知道蘭彤是從哪裏搞來的。

高興了一陣，林濤才看到人偶旁邊還有張紙條：今天我有事不能來，禮物只先放在這裏，明天這個時間再見。落款是彤姐。林濤有些掃興，但很快被卓洛的人偶化解，旁邊還有昨天送給蘭彤的那部《海賊王》，林濤随手一翻，在漫畫第一頁空白處，有林濤的一個小小的頭像，只是鉛筆簡單的勾勒了幾下，但林濤面部的特點卻全部呈現了出來。這是蘭彤為自己畫的，林濤心中一暖，随手又翻到417話，“嘶”林濤深吸了口氣，怎麽漫畫上的卓洛不見了？

……

本來林濤第二天一早就要去找蘭彤的，可是他一到教學樓就聽到一件藝術系的大事：系主任在辦公室自殺了。林濤對這位系主任印象不是很深，只記得開學的時候她給新生訓過話，三十歲左右，長的還蠻漂亮，對林濤而言就是有點老，後來在閑談中才得知，她還是學校書記的女兒，在系裏蠻嚣張跋扈的。

大家都圍到辦公室看熱鬧，這年頭在學校死個人是件稀罕事，林濤也跟着去了，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林濤遠遠的看到系主任蹲坐在牆角，右手握着匕首，左手腕上有道深深的劃痕，雙眼大睜，死灰一樣的眼神中寫滿了恐懼。就像是……就像是蘭彤畫的畫一樣，林濤愣了一會兒，轉身去了蘭彤的畫室，他有太多問題想問蘭彤。

可是畫室的兩扇門卻被緊緊的鎖着，林濤剛要離開，突然有人叫了聲：“林濤。”林濤轉過身，是李冬冰，林濤打了聲招呼：“李老師。”李冬冰臉色蒼白，眼角有些塌陷，還有重重的黑眼圈，顯是一夜沒睡，他問林濤：“在這裏幹什麽？”林濤笑了笑：“沒幹什麽。”李冬冰有些緊張的問：“你看到她了是不是？”林濤不明白：“看到誰？”李冬冰一字一字的說：“蘭，彤。”

林濤點點頭：“是啊，怎麽了？”李冬冰先是笑了笑，不過笑得有點詭異，然後又哆嗦着說：“她已經死了大半年了。”“嘶”林濤吸了口涼氣，死了？！李冬冰指着畫室說：“蘭彤死後，晚上經常有人看到她在畫室裏作畫，這間畫室也半年多沒人用了。”林濤呆住，自己崇拜，甚至愛慕的人已經死了大半年，林濤有些不大相信，李冬冰打開畫室的門，畫室裏的畫架、畫板、稿紙，都有層厚厚的塵埃，林濤明明記得昨天晚上還不是這般模樣。

還有在牆角的蘭彤畫像，手裏……手裏竟然拿着一部《海賊王》，這是林濤送給蘭彤的，怎麽，怎麽到了畫裏？李冬冰像是林濤的震驚還大，他癱坐在畫椅上：“她是來複仇的，系主任就是她殺的，下一個就是我，如果我死了，請你把蘭彤的這幅畫像燒掉，好讓她從裏面出來。”林濤愣住：“讓她從裏面出來？”李冬冰笑了笑：“因為她死在了畫中。”

林濤不解的問：“畫中？”李冬冰嘆了口氣，眼神中甚至有些死灰：“确切說是個作畫的游戲，兩個人把對方死時的場景畫出來，據說這樣可以傾注作者的靈魂，使畫技提高。但是如果作者不去認真對待這個游戲，或者畫的平反無奇，那對方畫出的場景就很快應驗到作者身上。一年前這種游戲還很普遍，但是自從我跟蘭彤玩過那個游戲之後，就很少有人再玩了。”

林濤吸了口氣：“蘭彤不會是因為這個游戲死的吧。”李冬冰思考了一下，沒點頭，也沒搖頭：“一年前，蘭彤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可能我跟她走的太近，我女朋友可能吃醋了，甚至還要用權力把蘭彤開除。那天她非要讓我跟蘭彤玩畫死圖游戲，我拗不過就跟蘭彤互相畫了起來。我畫的是蘭彤從樓上摔下去的情景，而蘭彤卻因為尊敬我，只把我畫的很平靜的死去，當時我女朋友說蘭彤不認真，游戲的規則會應驗，沒想到……”

林濤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真的應驗了。”李冬冰卻搖了搖頭：“沒想到……我女朋友……她逼着我把蘭彤從十樓推了下去。”李冬冰說完呼呼地喘氣，像是突然得了哮喘。林濤有些憤怒，但跟多的是不解：“是你殺了蘭彤？你……你女朋友逼你，你怎麽都不反抗一下？”李冬冰自嘲的笑了笑：“因為我女朋友是系主任，她用我的前途威脅我。”林濤重重的“哼”了一聲，真是憤其不争，怒其窩囊。

李冬冰又是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張畫像是蘭彤死後發現的，那一天我值夜班，走到這間畫室的時候，聽到裏面有動靜，我就從門縫裏往裏張望，不曾想卻看到蘭彤從畫中走了出來。”李冬冰說到這裏，林濤都忍不住打了個機靈，一張薄薄的畫紙上，竟然能走出個大活人。

李冬冰問林濤：“你能想象那樣的情景麽？本來是挂在牆上的一幅畫，突然她的兩只手先伸了出來，就像……就像從相框裏擠出來一樣。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只是副素描圖，你知道她出來幹什麽嗎？”李冬冰自問自答：“她出來給自己上色，在以後的一個月裏她天天出來，後來就變成了逼真的等高畫像。”

聽到這裏，林濤腳心突然有些發軟，也是，聽到這樣的故事，能鎮定自如才有鬼。李冬冰在畫椅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說：“好了，我們該走了。”臨走時還問蘭彤的畫像：“殺人的是你麽？”李冬冰冷冷的說：“別留戀了，你們不是晚上約好了見面的麽？”

林濤一愣，李冬冰笑了笑：“從你被蘭彤的畫吸引之後，我就開始注意你，這幾天更是寸步不離，自從我看到小柯（系主任）那幅自殺圖之後，我就知道她一定要開始報仇了。”林濤不想再說什麽，因為他對這位素描已經老師鄙視到極限了。

晚上，李冬冰繼續跟蹤林濤，他希望能通過林濤見蘭彤一面，如果蘭彤能念在師生之情繞自己一命，那就再好不過了。十點左右，林濤如約而至，李冬冰只跟到畫室門口，林濤剛進去，李冬冰就聽到林濤和蘭彤的說話聲，李冬冰鼓足勇氣，猛的推開門，門一開李冬冰驚呆了，原來畫室裏根本沒有蘭彤，只有拿着匕首，嘴角泛着獰笑的林濤。

哈哈，大家都被我騙過了吧，其實真正要殺人的是林濤，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林濤是小蘭彤一歲的男朋友，蘭彤死後林濤傷心欲絕，後來他得知了蘭彤的死因，就開始籌劃給蘭彤報仇，之後林濤設計着蘭彤約會，李冬冰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他，之後他先殺了罪魁禍首的女系主任，然後就是助纣為孽的李冬冰。準确的說也不是我騙了大家，這個故事像是結束了，但還有個尾聲不得不說。

李冬冰沒死，只是瘋了而且瞎了，他總是說是那晚是蘭彤從畫中走出來，她接過林濤的匕首把自己刺瞎了，當然一個瘋子的話是不會有人信的。林濤不見了，一打聽才知道，林濤一年前就不見了，林濤的父母只在他的房中發現了一副等高畫像。

幾年後，有大膽的學生走進了那間廢棄了的畫室，他驚奇的發現，林濤竟然在蘭彤的畫中。還是那張蘭彤的等高畫像，但畫中卻多了輕輕環抱着蘭彤的林濤，在兩人周圍還有幾堆漫畫，有《海賊王》有《死神》……。

是畫中人走出來行兇？還是兇手躲進了畫中？這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是林濤騙了我，我又不小心騙了大家。用“騙”這個字眼也不大合适，因為林濤偷偷的告訴過我，他在跟蘭彤約會的第二天真的見到了蘭彤，不是畫像，是靈魂，其實那天蘭彤說自己用靈魂作畫的時候，林濤是明白的，他明白蘭彤不是用自己的靈魂，而是用模特兒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