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簡單是我的小太陽

第三十二章簡單是我的小太陽

當一個人一直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其中一個人還沒事做,自然而然他的注意力就會放到另一個人身上。

屋子裏的兩人,就像楚漢分界一樣。吳曉總是坐在沙發這邊,容易則是在餐桌上處理公務。

吳曉盯着容易開始散發思維,簡單說的沒錯,容易真的很優秀。吳曉有些理解簡單為什麽會喜歡容易。

抛開容易對他的态度不談,單說吳曉最近看到的。容易廚藝很好,生活規律,把他的身體照顧的特別好。

而且容易同他哥哥一樣頭腦靈活。處理工作有條不紊。加上容易本來就帥,認真做事的時候更帥。

“可以給我說說簡單麽?”吳曉開口問道。他以為容易還會和往常一樣繼續忽視他,結果容易居然擡頭了。

平時容易處理完工作以後,都是盯着手機看,幾乎一動不動,吳曉偷偷湊過去看了一次,因為當時容易看的太入神,所以沒有發現他過來。

等意識到吳曉靠他太近的時候,容易關閉了手機。就算如此,吳曉也看見了,容易是在看着手機裏的簡單。

“簡單是我的小太陽。”容易輕聲開口。語氣溫柔的像是浸了水一樣。這是吳曉第一次聽容易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吳曉有些不敢相信,容易居然會有溫柔的時候。不止語氣,容易整張臉龐都柔和了,一雙狹長的眼睛同樣盛滿愛意。

簡單回不來了這句話,在容易這裏是禁忌。所以吳曉也不知道他能說什麽。本以為會冷場,沒想到容易會主動說話。

“我的簡單活潑開朗,可愛迷人,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可以用來形容他。”容易本來挂着笑,可是說完他便沉默了。

距離簡單離開,時間僅僅過去了一個月,可容易卻是度日如年。他自負很有耐心,可現沒有簡單的陪伴,他每天越發煩躁。

容易每天看着吳曉,不讓他離開自己的管制範圍。可容易不知道自己可以看多久,不是怕吳曉跑,而是容易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容易不信神明,自從簡單離開以後,容易希望神明真的存在。每天睡前,容易都會祈求,希望神明可以聽見他的祈求。讓他的簡單,在第二天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可以撲進他的懷裏。期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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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知道,他距離崩潰已經不遠了。

容易現在幾乎每天都會喝酒,到不會喝的醉醺醺,只是酒氣特別重。配上他低沉的氣勢,每次去辦公樓時,除了蕭林全都離他遠遠的。

林蕭幾人就算神經再大條也發現了不對,想開口問,卻被容易用眼神吓了回來。現在容易給林蕭的感覺就像一個馬上就要爆發的躁狂症病人,可能一個不注意就會跳出來殺了附近的所有人。

吳曉也被容易吓到不行,在家還好,他可以随便走動,但是到了外面,他只能在容易兩米之內的距離,哪怕遠了一步,吳曉都會覺得容易要過來掐死自己。他也想離開,但容易看他看的太緊,他根本沒有離開的機會。

靈異大師見的多了,吳曉已經見怪不怪。本以為不去公司就會去那個酒店,結果容易帶帶着吳曉去了地下拳館。

吳曉本以為平時的容易就已經很可怕了,沒想到還能更新下限。容易叫領頭把吳曉看好,然後告訴吳曉別亂說話之後,下注上臺與人對打。

對手都長得挺兇,光是往哪一站就讓人覺得危險。容易每次出拳都帶着狠厲,就像一只壓抑已久正在發狂的獅子,讓人忍不住想要遠離。

吳曉咽了咽口水,容易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之前眼睛裏流出的殺意都是貨真價實的。容易這麽可怕,簡單都不知道麽?是容易僞裝的太好,還是簡單傻的冒煙?吳曉皺着一張小臉得出結論:‘一定是簡單傻的冒煙!’

領頭湊過來和吳曉搭了幾句話,不過吳曉不敢說話,在領頭面前做了一個嘴被拉鏈拉上的手勢。

領頭嘿嘿一笑:“确實,這小子生起氣起來我也不敢惹。你以後乖乖聽話,不然就你這小身板,首領一拳一個。”

“……”吳曉翻了一個白眼:‘真是謝謝,不用提醒,我有自知之明。’

容易一連打了三場,和上次來不同。他這次下了死手,他自己傷的不輕,不過對手傷勢更重,三個是都被容易打斷了腿被擡下去的。

回去以後吳曉安靜如雞,乖乖的回卧室,并且鎖上了門。雖然這門看起來頂不住容易幾腳,但會讓吳曉覺得自己多一層保護。

容易拖着一身傷,坐在沙發上拎出茶幾下面的藥箱,給自己上藥。藥上了一半,容易盯着桌上的藥出神。

是啊,正常人看見人一個受傷嚴重的人,第一反應一定是覺得這個人不是好人。機靈一點的,自然是能離多遠離多遠。但簡單沒有,在簡單的眼裏,他把人分成兩種,需要幫助的和不需要幫助的。

容易被簡單畫進了需要幫助的圈子裏,他自作主張的給容易買藥上藥。什麽也不圖,就是單純的想要幫助他。

簡單曾經說過,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想要為別人撐把傘。

不再管泛痛的傷,容易從冰箱裏拿出啤酒喝了一大口。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依靠酒精來麻痹大腦。本想靠這股清涼平息躁動,不過事實上他開始控制不住自己。

暴虐的分子在腦海暴動,壓倒了理智。容易的手不停顫抖,啤酒被摔在地上。雙眼猩紅,面上帶着不正常的獰笑。只要映入眼裏可以搬動的東西,都離開最初的位置,客廳被容易砸的一片狼藉。

終于,容易還是崩潰了!

聽着外面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吳曉吓得把腦袋蒙在被子,一動都不敢動。直到距離聲音消失,又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吳曉才敢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

此時客廳幽暗,借着外面透進來的光,吳曉可以看清,容易跪在地上,抱着破碎的相框,肩膀顫抖。

‘他不會在哭吧?’吳曉被自己的想法驚悚到。心裏打着鼓,這樣的容易不比發狂的容易安全不了多少。

‘簡單!’吳曉在心裏默念簡單的名字,下意識的,吳曉覺得除了簡單沒人會不害怕這樣的容易。随後他眼前一黑沒有了意識!

簡單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些欣喜。他沒想到自己還能醒,不過這是次要的,他的容易怎麽跪在地上哭?

簡單那還顧得上別的,趕忙跑過去。客廳地上東西比較多,簡單借着光躲開障礙物,但還是被絆了一下。

成功來到容易身後,簡單把自己貼在容易的背上。雙臂摟住容易的脖子,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腦子裏雜亂的聲音突然消散,清澈的聲音傳入耳蝸,容易松開懷裏的相框,回身緊緊抱住簡單。不是幻聽,他的簡單回來了,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可以确定懷裏的是他的簡單。“別再離開我了!”

容易的聲音帶着很重的鼻音,一聽就是已經哭了很久。簡單心疼不已,但不敢開口承諾,輕輕拍着容易的背:“沒事啦。先起來好不好?”

“不行!”容易抱的更緊,像個孩子一樣耍賴。這個世界上只有簡單賦予了他耍賴任性的資格。“不行,你要先答應我不離開我。”

“好好好!”依照簡單對容易了解,聽不到想聽的答案,容易一定會執拗到底。“先松開,我要被你勒死了!”

容易雖然松開簡單,但手依然撰着簡單的衣角。簡單把容易的手握住,帶着他先去開燈。客廳一片狼藉,可以說已經到了讓人不忍直視的地步。不過簡單沒說什麽,哄着容易把他安置在看起來應該可以支撐他體重的沙發上。

撿起灑落在地的藥,好多不是碎了就是扁的不成樣子。簡單嘆了口氣,将就着用,小心的給容易處理傷口。

開燈後簡單才知道容易傷的有多重。簡單心疼壞了。擦藥的時候都不敢用力。“怎麽傷的這麽重啊,幹什麽去了?疼不疼,我力道重不重?”

容易不答,只盯着簡單看。很怕一眼見不到,簡單又抛下他離開。

“行吧,不想答就不答吧。我相信你一定沒去做壞事。這麽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丢不丢人?”

“不丢,反正只有你看見。”容易依舊緊盯着簡單,就像小孩子緊緊盯着心愛的寶貝一樣。容易活這麽大,也就只有簡單這麽愛他,心疼他。讓他心甘情願放棄所有,只為換取簡單的陪伴。

“厚臉皮。”簡單在容易額頭小心的親了一下。

擦藥的時候簡單就聽見容易的肚子在叫,因為容易現在很沒有安全感,所以簡單帶着他一起去廚房,煮了碗面。

餐桌已經壞掉了,簡單就用布隔着,把碗捧在手裏讓容易吃。容易伸手想接過去,簡單怕容易燙到就沒給。

容易夾起面條,在唇邊吹了吹,确定不燙時先喂給簡單。簡單吃下面條,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容易瘦了,兩邊臉頰都凹了進去,憔悴了很多,整體很頹廢。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容易過得很不好。身體不是他的,他早晚還是會離開,今後想煮碗面給容易吃這件小事,都會變成奢望。

容易何嘗不懂,擡手為簡單擦幹眼角。手還未離開臉頰,簡單的淚水又湧了出來,滴進湯裏,激起一點水花。

一碗面,兩人就着淚水在淩亂的客廳吃完。

吳曉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态是怎麽回事,他就像一個幽靈,一直在自己身體外徘徊。看着簡單和容易倆人相互依偎,他覺得自己就是拆散愛侶的惡人。身體是他的,他也很委屈。明明他也沒做什麽,怎麽就顯的他像壞人一樣。

吃過面後,兩人開始收拾客廳。容易的手在砸東西的時候被劃出好多傷口,只要容易一動,傷口就會流血。

簡單心疼的不行,把容易的雙手捧到嘴邊,在他傷口處吹了吹:“我自己來就行,你別動了知道麽?”

該爛的都爛了,唯一區別就是塊大塊小。把東西都堆在一邊,簡單把容易拉回卧室。容易身上都是傷,今天就不讓他洗澡了。整理好床鋪,簡單準備哄他睡覺。

容易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簡單什麽也沒問,容易什麽也沒說。兩個人心知肚明,他們只是不敢打破此刻的寧靜。

容易本是不想睡的,不過他整體的狀态很糟糕,身體機能需要休息。有簡單在,容易的精神有一絲松懈,沒多久他就睡着了。盡管睡着,手臂依然緊緊抱着簡單,明顯是怕簡單離開。這是他的全世界啊,捧在手裏烙進心裏的至寶。

簡單嘆了口氣,他該拿容易怎麽辦?他也是不敢睡的那個,他的沉睡可能就是永別。這段時間于他而言,只是睡了一覺。于容易而言,卻是度日如年。因為自己的自私,容易吃了這麽多苦。

簡單窩在容易懷裏默默流着眼淚。怎麽辦呢?就算當初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簡單依舊會這樣選擇,沒有悔意。人,真的是一個自私的生物,誰都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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