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間莺關:陰謀

第60章 間莺關:陰謀

明櫻玉微微一愣, 随後笑了起來,哄着她道:“別跟我鬧了,你要去桐花寨, 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軒轅瑕埋在他的胸口,嬌滴滴地說:“這次不許再跑了。”

“不跑不跑。”面對她的主動投懷送抱,明櫻玉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怎麽舍得再丢下你跑了?”

“你得記住我的話,不許再跟其他的人靠這樣近了,他們什麽壞心思都有的,只有我才不會害你。”他揉着她的腦袋說。

“可你上次也欺負我!”

“哪次?”

“就上次啊。”他親她那次。

“那不是欺負, 師妹,都說了那是為了和你拉近關系。”

軒轅瑕眼珠子轉了一圈:“可我覺得就是欺負啊。”

“不是的,那是我在取悅你。”他低下頭來,又噙住了她的兩片唇,輕輕吻了上去。

取悅?

軒轅瑕懵了。

但是此刻心情不好的她,被他的吻确有取悅到, 她心裏的難過漸漸化開,被他吻得沉淪于海洋中,她的大腦逐漸缺氧,兩只手拉住他的衣袍,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應他。

她好像沒有那麽排斥與他親吻了, 仿佛還有些甜甜蜜蜜的感覺。

“師妹, 師兄對你好嗎?”明櫻玉的話在她耳邊蠱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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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那喜歡師兄親你嗎?”

“喜歡……”

“那不許再親別人。”

“不親……”

*

塗鈴想守了蓮鏡好幾個時辰,然而他依舊沒有醒來, 這樣的狀态令她很擔憂, 古攬風悄悄為蓮鏡把過脈,告訴她死不了。

這個石頭堡很小, 裏面容納不了太多人,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待在這裏面。

後來塗鈴想就靠在側面的石壁上假寐。

軒轅瑕再次進來的時候,她還未睡熟,軒轅瑕來到了蓮鏡的身邊,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眼裏蓄滿了淚水,抓起了他的衣袖,暗暗道:你一定是哥哥,對吧!

她在這裏盯着蓮鏡看了好久,安靜,沉默,那一肚子想說的話都被她藏在心裏,最終嘆了一聲氣,又離開了這裏。

等她出去後,外面又走進來了一個人,是桑月。

桑月也走到了蓮鏡身旁,眉頭緊鎖地看着這個沒有生氣的少年,就像是在看一幅名畫。

塗鈴想将她們每個人進來的情況都盡收眼底,摸不清楚她們內心的真實想法,心道:蓮鏡你心裏是不是很美,這麽多女子都來看你。

等桑月走後,她又摸向了自己的唇,那個吻如羽毛般輕柔,可是奇異的感覺還在心間蔓延,一直到現在她都無法忘懷。

蓮鏡,你太壞了!親了我後一句話都不說,戲弄我嗎?

你明明喜歡桑月,可是你還親我,你怎麽可以這個樣子?

她拉起他的一條胳膊,卷起衣袖,對着他柔白色的手臂就咬了下去,咬得極重,一點沒留情,直到留下一圈紅紅的牙齒印,她才擡起頭來。

然而蓮鏡卻無半點反應,即使是這樣,他也依舊沒有醒過來。

她指着他的兩瓣薄唇說:“下次我就咬這裏,看你還敢不敢亂親。”

看了一會兒,她又開始意亂神迷了起來,他的唇太過具有誘惑力,她的手指被勾了過去,落在他的唇上,輕輕地摩挲。

好軟……

這人說話很難聽,可是嘴巴卻好軟。

她沿着他的唇珠,畫起了圈,新奇的感覺漫上心頭,她不知道玩他的唇玩了多久,那略白的唇都被她玩成了桃紅色。

她的眼裏染上了春色,眼神愈加迷離,她開始變态的希望,蓮鏡以後不要吻別的人。

他的唇這麽好看,這麽誘惑,要是吻了別的姑娘,別人一定會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這晚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夢裏的他吻了桑月,那才是他心愛的姑娘,他心裏只喜歡她的,獨一無二的喜歡。

*

桑月出了小石頭堡後,突然被人拉了一把,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去了一個無人的偏僻角落。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讓她驚了不小。

她轉過身去,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是你?”

百裏昔放開了她,道:“是我,你別出聲。”

“你來這兒做什麽?”桑月警惕地後退,幸好九命昙不在她身上。

“你放心,我是一個人單獨來的,見語不知道。”

“你來這兒做什麽?又有什麽陰謀?”

百裏昔露出無奈的神色:“我沒有陰謀,桑月你能相信我一些嗎?”

“那你來這兒做什麽?”桑月清亮的眸子盯着他。

他頓了一會兒,才說:“你們怎麽走這間莺關來了?快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

桑月不是不知道危險,這不是被他們給逼的嗎?

“若不是你們在後面窮追不舍,我需要走這裏嗎?”她冷着一張臉,在月亮的清輝下,仿若一朵孤傲冷豔的昙花。

“桑月,我只是不希望你去複活蓮鏡。”百裏昔拉着她的藕臂,“你別跟我置氣了行嗎?你還有大好的年華,沒必要蹉跎在蓮鏡這裏,他都已經死了。”

桑月淚水在眼睛裏打轉,道:“我拿九命昙不是為了他,是因為別的。”

“那是為了什麽?”

“我不能說。”

百裏昔察覺到她說話的語氣裏帶着哭音,低下頭來,溫柔地問:“你怎麽了?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沒……沒什麽。”她垂下了頭,避開他的視線。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卻不信,拉着她追問,“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

桑月心頭微動,但是卻道:“古月小寨的事,不能對外人說。”

百裏昔見她如此,也不再逼問,苗疆有苗疆的規矩,他又道:“那有什麽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桑月擡起頭來,看了他好一會兒,淚眼朦胧地道:“你放我們離開吧。”

百裏昔被這樣的目光刺痛了心,他道:“我來本就是勸你們快點出間莺關的,這地方實在太危險。”

“我們會盡快出去的。現在惡鬼太多了……”

百裏昔将一沓符紙遞給她:“這是我才畫好的符紙,你留着備用。”

說完後他就轉身走了,眨眼間,就消失于陰暗的夜色中。

待他離開後,桑月朝着原來的地方返回了去,桑雲已在那裏等候她多時,“姐姐,就今晚吧。我已經讓桑情去引開塗鈴想了。”

她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跟着他一起朝蓮鏡的石頭堡走去。

桑雲手中捧着一瓶白昙花,随着她一起彎腰走進去,裏面空間不大,他将一支明亮的火折子斜插進石頭縫隙裏,光彩将地上躺着的少年照得朦胧。

桑月蹲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桑雲将昙花放在她的身旁,并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來,拉起蓮鏡的手,問:“姐姐,是你來還是我來?”

桑月道:“我來吧。”

這樣肮髒血腥的事情,還是由她這個姐姐來吧。

她拿過他手中的刀,抓起蓮鏡的那只手腕,用刀鋒刺入了血管中。

“姐姐,他的血,流動性好強啊。”一般死人的血都會凝固,可是他的血流動性卻極好,順着白皙的手腕,流入下面的那朵昙花花瓣上,濃稠,明豔,像紅色的花汁水。

他懷疑地将手指探去了他的鼻尖,奇怪,沒有鼻息啊。

桑月道:“也許他與常人不同吧。畢竟是神族的血脈。”

桑雲收回了手,沒再懷疑他。

蓮鏡的血源源不斷地流入那朵昙花中,雪白的昙花被染成了鮮紅色,變成了一朵妖豔之花。

塗鈴想被桑情叫了出去,她并不知道蓮鏡此刻正在被他們放血。

“阿鈴,你餓慘了吧?再等等,兔子很快就烤好了。”

“這間莺關也有野兔子嗎?”塗鈴想感到好奇,這種鬼地方竟然也能抓到兔子。

“當然有,這裏莺鳥成群,怎麽可能沒有兔子?雖然這是鬼山,但是卻很聚動物,尤其是這種有靈氣的小動物。”

天光漸漸劃破雲霧,雨也早已停歇,塗鈴想坐在這裏烤着火,聞着烤肉的香氣,饑餓的感覺席卷全身,看着那迷亂人眼的火苗,簇簇跳動着,她腦子裏總是出現夢裏的場景。

她甩了甩頭,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那都與自己無關。

“阿鈴,等送蓮鏡回了桐花寨後,你要去哪兒?”

“我?”塗鈴想穿過火光望向對面的人,“我應該是要回家吧。”

就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她好奇地問:“桑情,你們要那九命昙究竟是來做什麽啊?”

桑情支支吾吾地道:“這……阿鈴,抱歉,這事我不能說。”

不能說?

塗鈴想越發覺得奇怪,原書裏,桑捩舉辦這樣一場招親大會,并非是想要招一個女婿,而是為了得到一個永久的供血體,利用桐花鏡與那人綁定,從而為他供血。

原因無他,皆是因為他自己活不長了。

所以他才想到了這樣一個歹毒的方法。

而桑月,不過是他用來滿足自己私心的犧牲品。

對于他為何不直接抓一個苗疆裏的人來供血,完全是因為普通人活不長,而他這次招親招的人,其實全是修仙人士,命都很長。

不過現在桐花鏡被蓮鏡奪走,又加上蓮鏡的突然死亡,導致了他的計劃失敗,現在不知道他又有怎樣的新打算。

她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桑月他們來盜取九命昙就是為了給桑捩用。

但具體如何用,她也不知道。

她再回到石頭堡內的時候,天光已經炸破,霞光将雲朵鑲上了一層金邊,而裏面的人仍在沉睡,借着從石頭縫隙裏擠進來的晨曦,她看到蓮鏡的唇比昨晚更白了。

她坐在了他的旁邊,指尖摸向他的唇瓣,像昨晚那樣,然而手下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來,直愣愣地盯着她。

“啊!”她吓得立即縮回手去,“你什麽時候醒的?”

蓮鏡一雙琉璃般的眼珠子看着她,冷冷發問:“你剛剛在做什麽?”

“沒……沒做什麽啊,就是覺得你的唇色有些白,我擔心你,就看看。”

蓮鏡的表情很冷,像是很不高興,與昏迷之前的他完全不一樣,她以為他是在厭惡自己剛才的觸碰,便道:“你擦擦好了。”

蓮鏡卻并未擦拭,而是從地上坐了起來,拂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口,看了一眼之前被桑月取血的位置,那處已經止了血,毫無被抽過血的痕跡。

早在桑月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就蘇醒了過來,桑雲查探他鼻息的那刻,是他屏住了呼吸,才沒有被他發現。

他正要放下衣袖,就見到一個通紅的齒印躺在他的手臂內側,他掀起眼睫毛,看向塗鈴想:“誰咬的?”

塗鈴想心裏一虛,假裝訝異地看過來:“啊?這我也不知道啊,怎麽會有一個牙齒印?不會是……被鬼咬的吧?”

“鬼?”蓮鏡淡笑了笑,“這鬼的牙齒可真利啊。”

“呵呵……”塗鈴想幹笑了兩聲。

蓮鏡看着她,說:“我給你吩咐個事情。”

“什麽事啊?”

他的目光看向外面,陽光甚好,落了一點在他腳尖,他道:“幫我盯着桑月。”

“啊?”塗鈴想吃驚地問,“為什麽要盯着她?”

“讓你盯着你就盯着,什麽時候輪到你問為什麽了?”

塗鈴想撇了撇嘴,不高興地垂下了頭去,昨天她還以為他會對她好一點呢,結果呢,一夜就變回原樣。

他從來都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奴隸。

蓮鏡瞅了她一眼,眉頭暗暗收緊,将她拉到身邊來,“塗鈴想,你知道是誰想殺我嗎?”

“我不知道啊,是誰啊?”她擡起眼睛看他,裏面泛着疑惑的光。

蓮鏡眉頭鎖得更深,是真不知道,還是又在演戲?

畢竟,她的演技超群。

這個世上能夠一掌震出那樣威力,而且還如此痛恨他,連他的屍體都不肯放過的人,也沒幾個了。

況且那時,她給家裏傳了家書之後,當晚那人便就來刺殺他了,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嗎?

他攥緊她的手臂,細膩的輕紗在掌心摩動,目光透着難言的清冽:“塗鈴想,我死後的那個時候,你為什麽要跑回來?”

好不容易逃出去,仇人身死,難道不該大快人心嗎?

為什麽還要回來找他?

而且他成為屍體的時候,還被人操控過,這世上有幾人能操控屍體?

她待在自己身邊,到底是有什麽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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