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門外突然傳來的窸窣聲響,讓景程不自覺地皺着眉頭往身後看去:“沒關嚴麽?”

在瞧見那條不寬不窄的透光縫隙後,景程難免微微一怔。

“嗯。”宋臨景的嘴唇貼蹭在他耳側,耳鬓厮磨般低聲說道,“剛才有個小男孩一直在偷看,應該是送你過來的那位。”

景程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你知道?”

“那怎麽不叫他滾遠點?你不是很兇的麽。”景程的指尖順着宋臨景的下颌線向上輕撫,一直蔓延到他因缺氧而有些濕潤的眼角,“喜歡被別人看?”

“嗯?”景程欲/念被暫時安撫,身份卻依然沉浸在方才越界的親昵裏,葷話一句接一句,不要命般說得熟練,“臨景哥哥,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玩兒?”

“十多年的朋友了,跟我還藏着掖着,沒準兒你早點——”

景程的話都還沒說完,宋臨景卻像是被他某處用詞刺激到了似的,重重扣住了景程的後腦勺,将他的嘴唇再次帶向自己。

“早不了。”宋臨景聲線喑啞,不明所以地說道。

泛着點苦澀的鹹腥味道随着唇齒的觸碰擴散開來,景程被嗆了一下,咬向宋臨景舌尖的動作滿是警告意味:“漱口去,現在別親我。”

說完,便按着宋臨景的肩膀把他往後推了推,皺着眉頭,撇了撇嘴,有點嫌棄似的嘀咕道:“一股怪味兒,你們都怎麽咽下去的啊……”

“還好吧,就是你的味道。”宋臨景卻不愠不惱,天生銳利的眼睛微微彎着,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下意識地舔了舔泛紅的嘴角,“你以前沒試過?”

宋臨景眉尾微擡,發絲淩亂,不着寸縷地慵懶倚靠着身後的書桌,毫不吝啬地向景程展示着自己找不出死角的身材,表情看不出半分羞怯,依然漾出幾分那副天生上位者的傲慢。

不像剛鬼混完,像是剛結束一場商務洽談。

穩操勝券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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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宋臨景眼角眉梢的從容,景程不自覺地做出吞咽的動作。

對方的自如在景程眼裏不僅是輕飄飄的挑釁,還是多了催/情效果的助興劑,每瞬擡眸都是引誘,一舉一動都夠性/感。

操……

景程牙關緊咬,罕見地對自己的自制力産生翻天覆地般的質疑。

他年紀再小一點,剛開始接觸這些的時候,都沒在宋臨景面前容易上頭。

搞得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

在奇怪的地方包袱很重的景程,連忙撈過床邊搭着的浴袍,一披一攏,快速地掩蓋住了自己不争氣但誠實的身體反饋。

邊把另一件浴袍塞給宋臨景,邊回答着對方剛剛的問題:“當然沒嘗過,我都是被服務的那個。”

景程似乎是回憶起了方才那點被稀釋過的味道,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我不喜歡。”

宋臨景卻上下打量了景程兩圈,暧昧的語氣中漫着笑意地調侃道:“是麽?”

“需要我再幫你解決一回麽?”宋臨景的目光仿佛挂了鈎子,細密纏上了景程松垮的腰帶處,“我看你好像還挺喜歡的。”

反應被拆穿了的景程不禁有點尴尬,“惱羞成怒”似的瞪了瞪眼睛,可下一秒卻又繃不住地笑了出來,一副沖着宋臨景想兇都兇不起來的模樣。

“嘶,臨景哥哥,你崩人設了,跟哪兒學壞的?”景程煞有介事地批評道,手上卻還不忘摸摸對方的後背,狠狠揩夠了油的景程捏了捏宋臨景的後脖頸,放柔了态度,耐心地哄道,“弄太多不好,今天就先到這,你把衣服穿上,先去洗澡,我叫人送晚餐過來。”

“不健康,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凡事都要有張有弛,要節制。”景程滿嘴跑火車地開着玩笑。

宋臨景不置可否,眸中的輕蔑态度表達出對這個觀點的不認可,不過似乎暫時也懶得進行什麽反駁,就只是沉默地盯着景程看,如同舍不得與他分開半秒似的。

景程見他這副樣子,不禁訝異地猜測道:“你想一起洗?”

“不行?”宋臨景承認得倒是爽快,黏人黏得理直氣壯,“以前你也沒少纏着我一起洗。”

“我靠?少血口噴人啊,造謠诽謗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什麽時候——”景程喊冤喊到一半,突然就沒了聲音,顯然是十年前走失的部分記憶,随着兩人關系的扭曲,逐步掃去了表面的浮塵,開始緩慢清晰了起來。

嘶……他還真有過,好像還不止一次。

模模糊糊想起來點陳年舊事的景程,難免有點心虛。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起,宋臨景當下的不太正常,是不是受那段時間自己極其不明确的邊界感的影響。

要真是,那他該擔的責任可就更重了。

本來放縱自己帶宋臨景厮混就夠“不是人”了,如果誘因還能追溯到他從前的“無心之舉”上面,那景程直接罪加一等。

心情複雜的景程此刻急需自己緩緩,連忙推着宋臨景往主卧的盥洗室走,嘴上碎碎念着很站不住腳的借口:“這屋兩個浴室,花了套房的錢,就要享受套房的待遇,沒有倆人擠一個的道理,不能浪費,懂吧?”

“不懂。”宋臨景卻半點面子都沒給,搖了搖頭,斜了他一眼,唇角揚起戲谑的弧度,“你花的不是套房的錢,是包船的錢,按這個思路……”

“咱們應該去甲板上洗,你船頭,我船尾,才叫物有所值。”

景程:……

“話多!”景程咬牙切齒地親了宋臨景一口,懲罰似的照對方的後腰拍了一巴掌,沒好氣兒地催促道,“快去,衣服穿上。”

宋臨景大概沒想到有一天“話多”這個形容,還能套用到他身上,但鑒于景程主動“獻吻”,他顯然心情還不錯,倒也沒再追究什麽。

“不穿。”宋臨景冷淡的聲線蘊着刻意的逗弄,“就那麽兩步,我不害羞,景哥也見多識廣了……”

“沒必要。”

景程:……我文化水平有限,見多識廣是這麽用的?

說完,他便将景程給他的浴袍搭在手腕上,坦然又坦蕩地朝不遠處的盥洗室走去,又長又直的腿肌肉勻稱,動作時背肌牽着胸肌又帶着腹肌,明顯的人魚線從側面看起來更清晰漂亮。

雖然宋臨景的狀态自然又随意,可景程卻總覺得對方舉手投足的每處細節都像在故意勾引。

但他找不到證據,而且憑宋臨景日常那副“誰多看我一眼誰都得死”的冷酷形象,就算是找個第三方評判,景程也不認為自己勝率會高

那可是宋臨景诶。

景程怎麽想都不覺得自己占理,幹脆主動把這種荒謬的想法驅散,先行歸咎到自己自我意識過剩上。

“聽船長說,他們面包師傅法棍烤得很不錯。”宋臨景進屋前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奶油口重的燴菜燴飯味道也可以。”

他微眯着眼睛,暗示意味頗濃地掃視過景程,壓低了聲音,放緩了語氣:“就是可能比大多數餐廳做的要稠一點,黏一點。”

“只是簡單做個推薦。”宋臨景輕輕笑了兩聲,不露聲色地收回了視線,“你想要什麽都行。”

說完,他便毫不留戀地進了浴室。

門一關,鎖一擰,嘩啦啦的水流聲就從門縫擠了出來。

景程嘴角緊繃,表情是藏都沒處藏的震撼。

他只覺得門那邊潮濕的熱氣瞬間就漾滿了房間。

烘得他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五彩斑斓得閃個不停,氣血沿着脖頸上湧,激得自己耳鳴的嚴重程度都翻了倍。

這是故意的吧?

講道理,這絕對是故意的吧?

終于回過神的景程,莫名有種與某樣高不可攀之物親密接觸後濾鏡破碎的感覺。

他顫顫巍巍地往後退了幾步,無辜且無助地向後仰躺在床上,心情複雜地用手掌捂住了眼睛,緩慢地蜷起了狀态微妙的身體。

好像不小心打開了宋臨景什麽奇怪的開關……

景程心裏腹诽道。

有人能管管麽?

還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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