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一(1)第二天

番外一(1) 第二天

刺耳的鈴聲不知在房間哪個角落響了起來,景程迷蒙中只感覺箍在自己腰間的力道松了,一陣摸索帶來的窸窣後,身後那人顯然是沒能找到聲源,忍不住嘆了半口氣,低低“啧”了兩下。

沒被鬧鐘擾清醒的景程,倒是敏感捕捉到了這點細微的動靜,眼都還沒睜開,就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笑什麽呢?”宋臨景見他醒了,忙湊了過來,語氣中漾着幾分還未完全褪去的欲念,貼蹭着景程的耳側,落下幾枚細碎的吻。

景程輕飄飄地擡手拍了對方一下,眼皮顫了顫,卻仿佛沒什麽力氣似的,連睜都懶得睜,只眯出條窄窄的縫隙,過度使用的嗓子還沒等出聲就牽扯起一片細密的疼。

“連笑笑都不許了?”景程含混着揶揄道,态度依然不甘示弱,只是字與字之間發着抖地黏在一起,“白陪你玩兒那麽盡興了。”

“宋臨景。”景程小幅度地晃了晃腦袋,将臉半埋進枕頭裏,悶悶地嘀咕,“你好沒良心啊。”

景程話語間蕩出意味深長的明示,嘶啞的聲音砂紙般研磨着宋臨景的耳廓,給對習慣性的随口調情染上了幾分微妙的“嬌氣”。

不過沒人敢說把“嬌氣”這個詞用在景程身上,宋臨景也只敢揉着發燙的耳尖兒,在心裏冒着粉紅泡泡地誇上兩句。

畢竟現在是最容易被找茬秋後算賬的事後,雖然景程體力還沒完全恢複,但想借題發揮“搞搞家暴”的話也不會給什麽打商量的餘地。

回想起昨晚,宋臨景眼角不自覺彎了彎。

景程就是這樣,哄得他順心高興了,那倒也不吝于施舍給別人點甜頭,可只要哪下毛沒捋對角度,他也能立馬翻臉。

昨晚宋臨景只不過是在景程即将攀頂的時候,問了句“婚禮要不要給你以前那些‘好朋友們’單獨開幾桌”,就成功收獲了半分鐘後景程結結實實砸在他腹部的一拳重擊。

不過……揮拳的時候景程渾身泛着不自然的紅,眼角漾着生理性反應凝出的淚水,撐在地毯上的胳膊和膝蓋都打着顫,短暫的失神後,表情又透出了餍足,眉尾微挑,細看還是那副熟悉的混不吝模樣。

景程懲戒似的再次向下狠狠坐了幾個來回,直到宋臨景的悶哼抑制不住地漫出喉口,他才勾着唇角俯下身,用手掌拍了拍宋臨景的臉,力道維持在不會留下太明顯的印子,但能讓對方清晰感覺到疼痛的程度。

“幾桌可不夠。”景程帶着些許逗弄揶揄道,“你要是真有心邀請,半個宴會廳都得是我那些“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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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麽?”景程桎梏着宋臨景的下颚,居高臨下的睨着對方,語氣暧/昧地威脅道,“我幫你聯系。”

“嗯?”

“請。”宋臨景眸中閃過一絲晦暗,表情露出幾分玩味。

對方答應得實在太快,快到景程都沒反應過來,手掌收緊的動作都不由地滞了滞,他歪了歪頭,不解道:“真的假的啊?不介意?你心眼兒不是沒比針尖兒大多少麽,不吃醋——?唔!啊——我操!”

“你動之前能不能給個提醒,我特麽骨頭快被你拆零碎了。”景程一邊起伏配合着宋臨景的節奏,聲音都柔得發軟了,嘴上卻依然不依不饒讨着面子,“你都沒有不應期的麽?慢點慢點,我收不了力了,你這一晚上弄進去的東西要是漏出來,這地毯就廢了。”

“買新的。”宋臨景言簡意赅,他長臂一探,扣住景程的枕部,将對方帶向自己,密不可分地與對方接吻,綿延的厮磨聲中他字句含糊卻能聽出明顯的笑意,“你濺髒了窗戶、餐桌、沙發和陽臺的花牆,撕爛了襯衫,扯壞了好幾條領帶,現在想起來節儉是不是有點晚了?”

宋臨景啄了啄景程的鼻尖,又将這些親昵的觸碰蔓延到眼周,然後才沉着語調自問自答道:“沒關系,就讓它流出來,我想看,還有……”

“你列個名單給我。”宋臨景托着景程的腿,面對面将他整個人抱了起來,有力的手臂上筋和血管輪廓漂亮,他穩穩地抱着景程陽光花房中的秋千處走去,在景程因徹底騰空失去支點和重心而叫尖了嗓子的罵罵咧咧聲中,他輕咬着對方的喉結,蠱惑道,“到時候來了多少人,就弄多少次。”

“好不好?”

想到這,宋臨景又忍不住親了親景程。

這種無理要求,景程清醒的時候肯定不同意,不過倒也問題不大,給他哄舒服哄糊塗了,自然就什麽都答應了。

事後哪怕反應過來了,也多半不會反悔,畢竟對方的守信程度還是很高的。

關于怎麽溫水煮景程這點,宋臨景深谙其道。

“少膩歪。”景程回手在宋臨景頸側拍了一巴掌,拖着尾音,恃寵而驕似的發號施令道,“去,去把手機找着,把鬧鐘關了。”

“吵死了。”景程沒好氣兒地嘀嘀咕咕,自言自語道,“真奇怪,我又不上班又不上學的,沒事兒亂定鬧鐘幹嘛……”

宋臨景又和景程親了幾秒,黏乎得差不多了,才終于肯放開對方,任勞任怨地起身幫人找東西,也不說在腰間圍點什麽,坦蕩得在房裏晃悠了好幾圈,才終于在茶幾下找到了沒完沒了響個沒完的手機。

宋臨景熟練地用自己的面部識別解鎖了屏幕,可點開卻不禁被屏幕上那一連串的、隔五分鐘響一次的鬧鐘吓了一跳:“定這麽多?是很重要的事麽?”

聽着宋臨景疑惑的語氣,景程不禁陷入了茫然,他嘗試着捋順思路地嘟囔道:“啊?不記得了,不過這都響了快半個小時了,不管什麽重要的事也遲到了吧。”

“酒吧那邊有小曲,他知道我這段時間在國外,我也不用露臉……晚上沒約,早上沒約,下午也沒約,就晚上要去……我靠!”

景程猛地睜開眼,如夢初醒般從床上彈了起來,表情驚恐地看向不遠處的宋臨景:“現在幾點了??!”

但在注意到對方現在是個什麽裝扮後,努力習慣但仍沒習慣還是難免會被對方這番坦蕩噎到的景程,不禁神色複雜地分出點精力提醒道:“……未婚夫,您能穿件衣服麽?”

被“未婚夫”這個稱呼取悅到了的宋臨景百依百順,立馬扯過搭在一旁的浴袍,邊往身上披,邊走到了床邊。

“沒問題。”宋臨景俯身低頭,在景程的發頂親了兩下,便将手機安穩地交到對方手裏,用最溫和柔軟的語氣,闡述着慘烈的事實,“在我高中卧室裏那次其實就已經是上午了,今天陰天,又擋着窗簾,所以……”

“現在已經傍晚了。”

宋臨景耐心詢問:“晚飯想吃什麽?我讓廚師——”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捂着腰從床上艱難爬起來沖向扔了一地的衣服的景程打斷了,看着嘴裏不停嘀咕着“完了完了完了”的對方,宋臨景眉心微皺,沉默盯了半天,最終還是在景程攥着皺巴巴的褲子往身上套時,忍不住出了聲。

“怎麽了?”宋臨景問道。

景程動作一頓,嘴唇一張,剛要出聲,可還沒等完整的話語飄到嘴邊,被扔在床上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這回不是鬧鐘了,這回是有人打電話進來。

連來電提醒都不用看,他都能猜到是哪位。

景程面色複雜地糾結了半天,最終眼睛一擡,毅然決然地将這個爛攤子推給另一位當事人。

“你接。”景程抿着嘴角,故作嚴肅地命令道,末了還不忘補充半句,“開免提。”

宋臨景低頭看了看屏幕上的備注,顯然有些沒搞清楚狀況,但還是很聽景程話地按下了接聽。

然而幾乎沒被誰打斷過的宋總,還沒來得及向線路那段的老友致以禮貌的問候,揚聲器裏就傳來了對方陰陽怪氣的聲音。

“少爺,您人呢?”

“不說拉着橫幅、帶着儀仗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地來機場接我麽?鼓呢?鑼呢?炮呢?”

“你人呢???”

“別是跟某個宋姓鋸嘴葫蘆玩兒太高興,門都沒力氣出了吧。”

景程:……雖然但是。

算了。

不反駁了。

怎麽反駁似乎都沒底氣。

宋臨景從對方這簡短幾句話裏,大概也猜出來是個什麽情況了,他眉尾微擡,落在景程身上的目光裏蘊了一絲明顯的笑意。

看着景程一會青一會白的臉色,宋臨景雖然覺得可愛又有趣,但也頂多只是多欣賞了半分鐘,到底還是不忍心讓新晉未婚夫被繼續數落下去,終于清清嗓子開了口:“歡迎回國。”

司天歌不斷輸出的嘴一停,疑惑道:“宋臨景?”

“嗯。”宋臨景語氣平淡。

正推着行李站在停車場等司機的司天歌,心裏頓時擂起鼓來,不妙的預感從腳尖徑直竄到發尾,她語調都高了半分,不住地往外抛着問題:“景程呢?他為什麽不接電話?他為什麽沒來接我?你為什麽接他電話?你倆現在在哪?他沒幹什麽不該幹的事兒吧?”

宋臨景斜了斜正在努力将自己埋進抱枕裏,滿面悲憤心虛,試圖靠降低存在感來逃避現實的景程,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司博。”宋臨景語氣淡淡地再次開口,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而是還了個問題給司天歌:“我有個好消息和一個更好的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司天歌:“……要不挂了吧,我哪個都不是很感興趣。”

宋臨景此刻的心情卻顯然好得不得了,根本沒準備管司天歌是怎麽回應的,依然用着他那副生來冷淡的嗓音,緩緩将一些聽起來“精神狀态不是很穩定”的話,不容拒絕地灌進司天歌耳朵裏:“好消息是,我們昨晚确實玩得很愉快”

“更好的消息是……”宋臨景微一停頓,在景程瘋狂搖頭擺手試圖制止的動作中,他笑盈盈地說道:

“景程昨晚向我求婚了。”

司姐:……想絕交,挺急的。

我來更番外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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