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一(2)

番外一(2)

心如死灰的景程,捂上耳朵逃避着現實,倚着沙發緩了一會,才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似的,勉強眯開一只眼,試探着朝宋臨景的方向看去:“她說什麽了?”

宋臨景邊束着浴袍的帶子,邊表情平淡地答道:“也沒說什麽……”

景程才不信姓司的有這種“氣度”,剛要開口追問,宋臨景截斷了半拖着的尾音,借着上句話繼續說道。

“一些不太文明的詞語,一些對你的‘問候’,一些對我的詛咒,真沒什麽。”宋臨景的目光柔柔地飄到景程身上,眸色微沉,嘴角小幅度地翹了敲,聲音輕得像羽毛,在景程的心尖上打着顫地掃來又掃去,“她小時候就看不慣我,要不是跟你合得來,她大概永遠都不會想要和我接觸太多。”

也不知道是布料太滑,還是宋臨景手突然變笨了,腰帶系了好半天,袍子卻依然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皮膚,上面布滿漾着情/欲意味的痕跡。

都是景程搞出來的,有的是歡愉時不自覺留下的吻痕,有的是因為被對方弄得不夠稱心,齒尖碾出輪廓的惡趣味,有的則是因一次次登頂、意識模糊時的攀出的抓痕。

景程極少有害羞這種情緒,看着面前自己的“傑作”,他甚至有點驕傲。

對方這副沉淪在欲望裏的模樣只有他見過。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宋臨景,景程心裏想。

之前他很少在玩伴的身上留印記。

不感興趣,也沒必要。

但到了宋臨景這,他卻似乎突然理解了那些人為什麽執着于這種程度的“劃地盤”。

當性的産生不只是為了發洩情緒、緩解需求、遠離空虛,它就會随着與日俱增的“喜歡”變得複雜婉轉,正餐前的那些小把戲都變得格外享受,會願意在自己得到滿足的同時,盡量應和對方的幻想,想要更多過激的花樣,想要在對方身上烙上點自己獨有的記號。

烙在心裏也行。

都無所謂,只要能證明這個人專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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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在琢磨些什麽的景程,突然被自己浮誇的念頭吓了一跳。

實話實說,雖然他跟宋臨景稀裏糊塗地就訂了婚,但要他徹底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以及這個晦澀占有欲格外旺盛的自己,倒也沒有特別容易。

不過景程倒也沒過度糾結,畢竟他求婚就是讓宋臨景完完整整地屬于自己一個人。

他向來自私自我,沒必要因此而感到愧疚。

作為朋友的景程,希望宋臨景成為最幸福的人,他不夠信任這世界上的其他人,那既然宋臨景正好也喜歡他,不如就讓他親自完成這個期待。

“不過也不怪司天歌不喜歡我,你知道的小程,我性格不算開朗,從小到大算得上好朋友的,其實只有你,你……”

宋臨景還在那裏捏着嗓子,柔聲柔氣地說一些惹人可憐的話,景程雖然能識破,但暫時還無法産生有效的抵抗力。

本就因對方走兩步散半圈、現在已經幾乎大敞四開的浴袍,以及裏面那具找不出一點死角的完美軀體,而有些心猿意馬的景程,幹脆直接地打斷了宋臨景還沒施展出真本事的“茶藝”。

“過過戲瘾,差不多得了。”景程擡高胳膊,攥住了宋臨景的領口,用不容拒絕的力道迫使對方彎下身子,溫順地配合着他掠奪意味很濃的吻,唇齒撕扯間,興致上湧的景程不輕不重地拽了下宋臨景的頭發,在對方因此而微昂起下巴時,立刻用另一只手的虎口鉗住,“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景程的呼吸節奏被牽引得有些亂,嗓子泛着點啞,一半是因為昨晚喊的,另一半則是因為此刻再度将人裹挾的晦暗念頭:“那不應該好好珍惜這段友情麽?”

“你出去問問別人,問問……有誰會跟唯一的朋友上床。”景程的聲音低沉暧昧,蘊着幾分逗弄般的笑意,漂亮的眼睛分明是彎着的,卻隐約透出點淩厲,“還上這麽多次。”

景程也不知道自己這點兒歪心思怎麽就又燒起來了,明明腰還疼着、頭還暈着,可一聽到宋臨景那句“只有你”,他瞬間就牙癢起來。

被鉗制住的宋臨景維持着一個算不上舒适的姿勢,但表情卻看起來很享受,他輕笑着,一副乖巧到任由景程擺布的模樣,喉結上下滾動了兩圈,耳語似的輕聲說道:“關系上,的确是唯一的朋友,實際上……”

宋臨景眸中已然被欲/念填滿,他伸出舌尖,輕輕碰了碰景程在他唇瓣上摩挲的拇指,直白露/骨地坦誠道:“我從十七歲開始,每晚安慰自己的時候想着的都是你的臉。”

快被燎着了的景程嘴角一抿,将手挪了挪,扣在宋臨景的脖頸處,将對方徹底帶向自己,并言簡意赅地對對方的坦誠做出确切評價:“變态。”

宋臨景對這個形容似乎有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輕笑了一聲,又“嗯”得肯定了一聲,便低下頭專注地與景程接起了吻,直到把景程剛才慌亂套好的衣服再次扔到地毯上,宋臨景才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哦,對了。”

“你不需要去見司博麽?她聽起來挺急的。”宋臨景咬了咬景程的鎖骨,指尖在景程的腰窩處打着圈兒地鬧,語氣卻寬容又大度,“剛訂婚,我就你和你朋友的掃興不好吧,而且人家在機場等了你半個多小時,要不然……”

沒給宋臨景繼續表演的機會,景程空出來的手下移,直接把還在自說自話不知道耍的是哪門子“心機”的宋臨景扶了進去,他脊柱瞬間緊繃,肩膀發着抖,态度卻依然強勢,開口時的語氣甚至還漫着嘲諷:“少裝,我現在要是真提上褲子去找她,你至少得跟我找半個月的茬。”

沒料到景程會來這麽一手的宋臨景有些猝不及防,他悶哼了一聲,在緩過來些後再次吻上了景程的唇角,誠實道:“确實。”

“所以,你別磨蹭,抓緊時間。”景程摟抱着宋臨景脖頸,戲弄般地在他發尾處留下一枚小小的吻痕,然後貼近對方的耳朵,引誘似的輕聲說道,“快一點。”

“別讓人家等太久。”

然而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景程在當晚到底還是沒能和跨越幾千公裏歸國的司女士見到面。

而沒見到面的原因也很簡單——

顯然,宋總不太明白,“抓緊時間”是讓他速戰速決趕快結束,不是讓他在規定的時間範圍內多做幾次努力挑戰個人極限。

總之,景程在多次讨饒未果後,幹脆就坦然接受了,于是等他再睜開眼,就已經是新的一天了。

宋臨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但在走之前,人家不僅給景程清理了個幹爽,還親手熬了粥、切了水果,甚至還特意挑選出了張粉紅色的字條來留言。

[臨時有個重要的會要開,你一定要記得吃早餐,晚上見。]

落款不再是之前那樣,幹巴巴的一個“宋”,而是光從筆鋒就能莫名品出些雀躍的“未婚夫”三個字。

景程不自覺地笑彎了眼角,一邊乖乖遵循着字條的指示,一邊掏出兩天沒仔細看過的手機,聯系起了被鴿了一晚上的好友。

對于景程的見面邀請,司天歌只會了一個“行”,平靜得甚至有些詭異,但景程只是心裏嘀咕了幾句,倒也沒打算深究。

平靜點好,平靜點好。

景程腹诽道。

連着胡鬧了好幾天,他實在有點累,腰酸背痛的,司天歌如果真破防到要動手的程度,他還真有點受不住。

“我沒發脾氣啊,我發什麽脾氣。”

才剛進入Scene的中庭,司天歌熟悉的聲音就穿過深冬刺骨的風,紮進了景程的耳朵。

“我罵人算發脾氣麽?”司天歌語氣冷淡,字句卻格外有“溫度”,“再說了,我說景程是個腦仁沒杏仁大的傻逼,說宋臨景城府深沉、居心叵測、道貌岸然、衣冠禽獸、臭不要臉算罵人麽?我這叫替他們二位做自我介紹。”

“我說要把景程落在我家那些東西都燒了算威脅?哦,不環保,那算了,那就普普通通地捐了吧。”

“還有,我希望恒瑞集團立刻破産憑什麽算詛咒?”

“他們倆不是訂婚了麽,訂婚了就得結婚,結婚了還要度蜜月,蜜月完還得黏在一起繼續磨合相處,宋臨景一天天多忙啊,公司不破産哪來時間陪景程?”司天歌撚起桌上的咖啡杯,淺淺地嘬了一口,繼續說道,“我這是多美好的祝願,字字句句為他們着想。”

字字句句都聽得很清楚但沒咂麽出半點美好的景程:……

算了算了,放她一馬。

這次畢竟自己理虧。

景程扯了扯毛衣的領口,試圖将脖頸上的紫紅遮蓋住,他清清嗓子,調整出個清爽又輕快的笑容,邊大步往容希盈和司天歌那邊邁去,邊出聲打着招呼:“不好意思久等了,我——”

還沒等景程把話說完,司天歌冰冷的眼神便直接掃射了過來,本就心虛的景程表情一僵,頓時尴尬地“嘿嘿”賠起了笑。

司天歌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兩圈,短暫停留了幾秒後,便收了回去。

不僅收了回去,甚至還彎下腰,在腳邊的包裏翻了起來。

以為自己得到“赦免”了的景程連忙在兩人的對面落座,笑嘻嘻地主動搭話道:“司博,找什麽呢?”

“回趟國,還給我準備禮物了?哎呀,太客氣了,不用不用,不……啊?”看着司天歌遞到他面前繡着銀絲和漂亮暗紋的紅色綢布袋子,景程不禁一怔,“真準備了?”

司天歌依然面無表情,她擡擡下巴示意景程拆開看看。

“我開玩笑的……這都什麽啊?”景程一邊翻着裏面的東西,一邊嘀嘀咕咕地碎碎念着,語氣滿是疑惑,“桂圓,瓜子,紅棗,花生,什麽啊,幹果大全?送錯了吧,我不愛吃這些……”

“紅棗花生桂圓瓜子,沒錯。”司天歌複述着景程的話,語氣輕飄飄的,帶着幾分微妙的笑意。

景程心裏頓時浮出幾分不妙來。

果然,下一秒,只見司天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視線釘在景程身上,話語間的陰陽怪氣藏都不藏:“我家送訂婚禮物的傳統。”

“早生貴子。”

說完,司天歌微一停頓,打量了景程半圈後,眼睛一眯,眉尾一挑,戲谑問道:“對了。”

“你們倆是誰生來着?”

我來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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