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番外四(1)

番外四(1)

宋臨景和景程官宣得順利又沒那麽順利。

順利的點在于,身邊熟或沒那麽熟的所有人,似乎對于兩人猝不及防地“修成正果”這件事,接受程度都出奇得好,“有點驚訝,但仔細想想倒也蠻合理”大概就是絕大多數共同好友的心路歷程了。

仿佛什麽不約而同的默契,大家潛意識中好像都覺得,景程和宋臨景的名字就該一直并排寫在一起。

至于不順利……

那純粹就是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司女士造成的了。

兩人那天從山上下來就直接回家了,宋臨景連品嘗景程廚藝的耐性都沒有,半逼半哄的讓景程換上了高中校服,從家裏的樓梯開始,“活色生香”到了天臺,幾乎不間斷地玩了半晚上角色扮演,包括但不限于——

被收保護費收到家裏來的乖巧好學生 x 判斷失誤劫財不成反被劫色的叛逆小混混,勤工儉學飽受欺辱終于忍無可忍奮起反抗的家教老師 x 嚣張跋扈惡劣肆意翻車後被壓在餐桌上邊弄邊哭邊做微積分的年紀倒一,霸道少爺辣保镖,竹馬竹馬終成眷屬,僞骨真骨強/制愛,囚/禁束縛小黑屋……

景程不記得又或者說根本不敢回憶太多細節,他只記得,自己最後到了根本分不清“現在該演哪套人設”的程度,完全依着本能,高昂着脖頸,任由宋臨景撕扯掠奪,淌不出半滴液體,甚至連喊都喊不出聲,只能微微張着嘴哽咽出斷斷續續的哼鳴。

反正,總而言之,剛收到景程那句堅定的“我愛你”的宋臨景,亢奮得不得了,原本就驚人的體力耐力,在當晚更是直接升級到了不太符合科學标準的程度。

等兩人玩盡興又休息好精神後,再睜開眼,世界已經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景程蜷在床上,看着消息列表99+的熱情祝福,陷入了沉思。

“為什麽呢?”景程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語道,“我還沒發朋友圈呢啊……”

神清氣爽、不見半點疲态、甚至可以說是滿面春風了的宋臨景,端着一碗親手熬的海鮮粥坐到了床邊,一邊用勺子舀着散熱,一邊輕飄飄地替對方解惑道:“你是沒發。”

“有人替你發了。”

景程一怔,縱情過度的大腦還有點兒混沌,反應了半天,才琢磨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忙點開司天歌的朋友圈,在看到對方最新那條有近百位共同好友點贊了的動态後,情不自禁地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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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歌:恭喜我最好的朋友景程訂婚,祝他與他的愛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想知道對方是誰或看完整照片的私聊V我500)】

配圖是景程在山上發給對方,讓她幫忙修一修的照片。

當然,司博誠實守信,說到做到,p那确實是p了,不僅把濾鏡調得唯美又浪漫,還讓本就底子優越的景程看起來帥了三個度,但,最重要的是,她還把景程粲然笑臉旁邊那位,從頭到尾、嚴絲合縫、連個衣角都不肯透露地拿貼紙和馬賽克擋了個結結實實。

別說猜出來是誰了,就連被遮住的是個人還是根電線杆兒,都不太能辨別清楚。

景程側躺着平靜了好一會,終于又鼓起勇氣解鎖屏幕,再次看向評論區:

[已v,勿辜負。]

[已v,太勁爆了,景哥景嫂長長久久。]

[倆人都認識,我主動v1000。]

[已v,他倆在一起,嗯……也正常。]

[沒v,我就想問一句,是安陽麽?]

哦,這條被cue到的安陽本人還回複了——

[安陽:……我倒希望是我。]

景程看着共友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狂歡,沉默了幾秒,最終選擇按熄屏幕,緩慢地再次閉上了眼。

交太多狐朋狗友,确實是會遭報應的。

景程心裏篤定道。

“我問過司博了。”宋臨景的聲音清清淡淡地飄進了景程的耳朵裏,字裏行間隐約蕩着幾分笑意,“她說,你讓她修圖,說要發朋友圈,還說要官宣,她都圓滿完成任務了的。”

景程無語:“……我說的是,她修圖,我發朋友圈,我們官宣!”

“我可沒讓她在這兒給我玩什麽中間商猛猛賺差價好吧。”

怪不得當時拜托對方時,姓司的二話沒說答應得爽快又幹脆。

景程腹诽道。

宋臨景彎着眼角,臉上笑意更濃,他吹了吹勺中半滿的粥,撈過一旁的枕頭,在景程配合地坐起身時,默契地墊到了對方腰後:“她大姐把她卡停了,司天歌平時又沒有攢錢習慣,你最近就勉強讓讓她吧。”

“嘿,什麽時候輪到你勸我了?你倆不相看兩厭麽?”景程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頭,舌尖一卷,将宋臨景喂到嘴邊的粥咽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才睡醒味覺不靈敏,還是消耗過度後軀體的麻木沒徹底褪幹淨,他咂麽了兩下,然後撇了撇嘴,“不好喝,昨天被哄着吞了太多你那玩意兒,我現在都還感覺嘴裏一股怪味。”

“又鹹又澀。”景程接過碗,挑挑揀揀地在粘稠白粥裏翻找着蝦仁吃,大概這種質感讓他回憶起了什麽其他相似的東西,景程微一蹙眉,嘀嘀咕咕道,“不喜歡。”

宋臨景好脾氣地笑出了聲,忍不住似的将景程攬進懷裏,又照着對方的額頭狠狠啄了好幾下,才安撫般揉着景程的耳垂,再次開了口:“那以後就不這樣,還是我來。”

“我很喜歡為你服務。”

“喜歡從下向上仰視你,喜歡看你動情到顫抖着失神。”

說完,像是想要身體力行地證明些什麽一樣,宋臨景稍一俯身,再次将唇瓣落到了景程的嘴角,卻沒有深入侵占,只是短暫停留了幾秒,便依依不舍地分開:“沒有怪味。”

他笑得溫柔,語氣漾着些許從前很難在他身上感受到的輕快。

“甜的。”宋臨景說道。

“膩歪。”景程移開目光,躲閃着宋臨景過分直白露/骨的注視,小聲嘟囔道。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吃這套了,可如果每次都給宋臨景過度積極的回饋反應,那只怕他後半輩子都不用從床上下去了。

這絕對不屬于沒來由的揣測,純粹是他最近和宋臨景相處下來,得到的合理推斷。

姓宋的憋太久,身體憋沒憋出病暫時不好給個結論,但精神絕對跟“正常”、“健康”搭不上關系。

關于這點,在昨晚宋臨景不知道從哪掏出了看起來就很專業的手铐時,景程已經毫無保留地罵過了,然而在宋臨景顯然越來越厚的臉皮的加持下,對方表情不見半點羞愧,反而更興奮了,甚至愉悅到給了景程一種“難道我是在誇獎他麽”的錯覺。

回憶起從自己口中流出的那些羞恥的哀求,景程莫名有點不好意思,他連忙低頭,專心喝粥,三兩口就把碗裏剩下的那點兒囫囵咽了個幹淨。

“哦對。”填飽了肚子的景程才終于想起來,要對自己繼宋臨景之後那位新晉“最好的朋友”,表達适當的人道主義關懷,“司天歌怎麽惹她姐了?”

宋臨景微一聳肩,不鹹不淡道:“據說是回國這麽久了,連一晚上都沒在家住過。”

“喲?那她不回家睡哪啊?”景程好奇道。

“你以前不回家的時候,不也有得是地方睡麽。”宋臨景卻話鋒一轉,眉一挑,眼一眯,起刺兒起得猝不及防。

景程都被說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卻又直接笑出了聲,只覺得宋臨景這副鮮活的模樣,怎麽瞧怎麽帶勁兒,怎麽品怎麽喜歡:“好大的酸味兒啊。”

景程把空碗往床頭櫃上一推,長臂一撈,按着對方的脖頸,将人帶向自己,輕咬着接了個悠長的吻後,又親了親宋臨景的鼻尖:“不是說好了麽……”

“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能翻舊賬。”

宋臨景虛環着景程的腰,摩挲的動作逐漸變了調性,不由自主地漾出幾分淺淡的欲/念:“小程。”

他聲音輕而緩,像是意味不明的暗示,又像昭然若揭地邀請:“我們現在就在床上。”

“哦~”景程撫着宋臨景的頸側,指腹貼蹭着皮膚向下,在肩胛骨處停駐,一點一點地勾勒着肌肉的輪廓,他上身稍稍向前傾了傾,睫毛幾乎要觸碰到對方的耳廓,讓細密的癢順着宋臨景的脊柱逐漸蔓延,景程用氣聲緩慢說道,“好像确實是這樣。”

“那……”

景程句尾上揚,拖長了音調,仿佛在習慣性地醞釀些什麽惡劣卻又讓人甘願深陷進去的壞主意似的。

宋臨景喉結微動,剛準備坦然接受誘惑,主動引導着做出進一步的動作,景程卻一側身,直接脫離的他的懷抱。

對方輕車熟路的将方才那點旖旎的暧昧全部收斂,翻身下床的架勢行雲流水,一點兒也沒有被裏裏外外翻來覆去折騰遍了的局促,靈活得不能更靈活了。

“你差不多得啦!”景程站在地毯上,一邊往自己身上胡亂套着衣服,一邊撇着嘴揶揄道,“我看你現在滿腦子就惦記那點事兒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咱得講究個可持續發展吧?”

景程眉梢輕擡:“換衣服,出門,我們去找點兒不累我腰的活動。”

說完,景程便繼續自說自話地開始收拾起來,可等他連襪子都套好了,一轉頭,卻發現宋臨景連動都沒動一下,他捏起抱枕,随手往對方那邊扔了過去,笑着打趣道:“愣着幹嘛?”

“不許跟我裝可憐哈。”景程短暫思考了片刻,選擇果斷把對方那點小招數掐滅在萌芽階段,“我都夠縱着你了,昨天開始前明明說好就一次,結果你直接把我弄到睡過去了。”

“拜托宋總,咱能不能幹點正常小情侶該幹的事兒,培養點別的興趣愛好啊?”

“嗯,你說得對。”宋臨景這回倒是答應得還算爽快,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兩人已經徹底混成一團的衣帽間裏挑挑揀揀,搭了套跟景程同色系同風格的衣服,不緊不慢地往身上套,眸色輕垂,像是在兀自思考些什麽。

宋臨景說話吧,景程臊得慌,宋臨景不說話吧,景程又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

沉默着別扭了小半分鐘,景程就又忍不住先行開了口,沒話找話道:“說你兩句不高興啦?”

“想什麽呢?”景程試探着問道。

宋臨景卻搖了搖頭:“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在遺憾……”

他偏過頭,幽深的目光看向景程,晦澀且暧昧地上下打量着對方,字句間的惋惜情緒滿得簡直快要漾出來了:“昨晚不該信你。”

“更不該收着力氣。”

我來啦-3-

明天應該會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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