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世界上最讨厭的東西除了睡得正香時響起的鬧鈴,還有談情說愛時老板發的信息。
如果這條信息還有震動效果,那更是煩上加煩。
文河趴在他膝蓋上,耳朵靈敏地動了動,翻身仰頭看着他。
雖然季陸嶼內心和某個地方都有些蠢蠢欲動,但礙于某個雙眼發光的電燈泡,他只是捏了捏柔軟的雪狼耳朵,打開了不停震動的系統面板。
【情節[雨季的争端]加載完畢,現公布主要情節:
随着食物變得充足,每天都能吃飽肚子的雄獅又開始想起那只逃跑的小白狼。
塞西爾餘光瞥到和老婆纏綿的卡奇,将野豬筒骨咬得咯吱作響,奧萊斯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跑到雄獅的領地邊緣,對着躁動的雄獅打了個招呼。
“我在瓜那河對岸看到那頭狼了,他現在好像和一頭懶熊混在一起。”奧萊斯提前竄上樹,避免惱羞成怒的雄獅拿他撒氣。
塞西爾也确實是這麽想的,他狀似平靜地啃食着野豬肉,冷淡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奧萊斯慢條斯理地舔着爪子:“我聽說阿塔爾在追求他,不知道那頭狼同意沒有。”
見塞西爾不為所動,奧萊斯又繼續補充道:“地松鼠打聽到阿塔爾和雪狼之前是同伴,哎呀,不知道這次會不會……”
“你除了搞這些小道消息就沒有別的事幹麽?”塞西爾冷笑,“如果不想早點去見獸神的話就少來管我的事,奧萊斯。”
盡管沒有松口,但塞西爾還是繞過圓湖跑到瓜那河去喝水,他果然在對岸看到了文河。
經過一個旱季,文河的皮毛竟然還是油光水滑,根根雪白的狼毛在陽光下鍍着金邊,塞西爾的口水險些從嘴角滴落。
這種食欲與□□混雜的感覺對于著名單身佬來說實在是一種難以抵抗的誘惑,塞西爾被本能牽引着跳進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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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即将游到對岸時,一只老鷹突然俯沖下來,若非塞西爾躲得及時,就要被他抓下一撮鬃毛來。
這老鷹不是他獸,正是傳聞中疑似追求雪狼的阿塔爾。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天空之王和草原霸主默契地撲向對方,打得獅毛與鷹羽齊飛,文河靜靜翻了個白眼,繞過這兩個顯眼包離開了瓜那河。】
“這個情節看起來并不需要我吧,他們自己就能打起來。”季陸嶼勾起嘴角,“你們不是已經用了那個什麽記憶幹涉麽?”
黑貓完全沒意識到他是在暗戳戳地套話,在系統上查詢了一番回複道:【記憶幹涉技術目前只能使小世界角色遺忘一些記憶,無法添加新的記憶呢。】
黑貓的話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想,季陸嶼點點頭:“好吧,先去捕獵。”
文河在記憶幹涉後變得比之前更加黏人,從雪豹的第二條尾巴變成了豹尾加長版,季陸嶼看向銜着他尾巴的小白狼,簡直心都要被萌化。
一只盤羊站在高坡處警惕地眺望,季陸嶼閃身躲到樹後,這樣放哨的盤羊通常意味着在坡後有小群正在采食或是休息的盤羊。
盤羊的視覺聽覺和嗅覺都很敏銳,一旦發現危險可以發出信號通知羊群火速撤離,但它們這種放哨的形式也給捕食者留下了目标,狡猾的雪豹就将這群盤羊劃入了午飯清單。
此刻他們所在的位置剛好是逆風,季陸嶼矮下身,像是躲貓貓般借着樹的掩蓋一路向盤羊群靠近。
文河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盤羊愣是沒有看到這兩道白色的身影,雪豹成功繞過了放哨的成年盤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灌木叢後沖出,牢牢抱住了一頭老羊的腰部。
不幸的豹選之羊還沒掙紮幾下,雪狼跑過來咬住了它的脖頸,鮮血染紅了雪狼吻部雪白的毛發,盤羊最後踢了兩下腿,終于頹然倒下。
吃飽了肚子,季陸嶼終于有空來思考他的任務,這個任務聽起來很簡單,做起來應當也不難。
劇情推動可以全靠造謠拱火,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情緒波動,食欲可以用羚羊充數,□□總不能找一頭獅子上演美獅計吧。
季陸嶼慢步思考着,等他擡起頭,突然發現跟在身後的小白狼不見了蹤影。
雪豹正趴在地上細嗅,就見小白狼歪歪扭扭地走了回來,他的毛毛有些淩亂,嘴邊還粘着片綠色的葉子。
“哥哥。”文河在雪豹腳邊翻過肚皮,不停地用頭蹭着他的前爪,看起來有些像是磕了假藥。
不知為何,季陸嶼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直到他俯身看清文河嘴邊的葉子,才明白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是為什麽。
那是一片貓薄荷葉。
在許多天以前,他曾經和文河一起遇到了吸貓薄荷上頭的雄性獵豹。
記憶的線頭牽出,那天的情景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他甚至想起了一點那天他沒有放在心上但其實注意到了的細節。
文河在問過之後沒有很快和他一起離開,反而是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
季陸嶼眯起眼,任務期直播已經被強行開啓,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狼,把到嘴邊的疑問壓了下去。
他從善如流地在撸了幾遍小白狼,文河無辜又可憐地看着他,嗓子裏發出一點輕微的嗚咽聲。
“你是因為吃了這個東西麽?”季陸嶼挑起葉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文河連忙點頭,尾巴“啪啪”打在地上。
“這個是貓薄荷。”季陸嶼頓了頓,“雖然它對貓科動物有興奮作用,但對狗來說正好相反,它有一定的鎮定作用,文河。”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吃了很多呢。”文河從地上爬了起來,完全沒有剛才難受可憐的樣子,如果動物界也評選奧斯卡的話,他多半能蟬聯影帝。
他面上沒有半點小技倆被戳穿的尴尬,坦誠地開口:“既然我們已經是配偶了,那來□□吧。”
“不可以。”季陸嶼無情地推開他毛絨絨的腦袋,“不要在外面亂吃東西。”
看到季陸嶼板着臉,文河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似乎是生氣了,他有些沮喪地蹭過來,緩慢搖動着尾巴:“下次不會了,我錯了,對不起嘛哥哥。”
季陸嶼沉默了半晌,文河歪頭望着他:“你要說沒關系哦,哥哥”
“好吧,沒關系,這次我原諒你,文河。”季陸嶼回蹭他的頭,在雪狼耳邊輕聲道:“以後也試着依靠我吧,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