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叫醒雪豹的不是擾民鄰居的裝修,也不是雪狼柔軟富有彈性的爪子,而是該死的、萬惡的系統震動。
美好的一天從上班開始結束,季陸嶼朝天翻了個白眼,旁邊打哈欠的黑貓不幸被雪豹煩躁晃動的尾巴抽得打了個滾,然而毫無人性的老板是不會在意員工的想法的,面板自動彈開怼到雪豹面前。
【情節[塞西爾的到來]加載完畢,即将公布主要情節哦~】
季陸嶼有些不滿地一爪拍在面板上:“他來幹嘛,這些家夥就不能好好呆在自己的領地麽?”
系統亂碼了一下表示無語,但它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繼續用機械音朗讀。
【塞西爾獵到了一頭怪異的角馬。
起初塞西爾只是以為這只角馬生病了所以才跑不快甚至昏了頭差點撞到獅子懷裏。
獅子兄弟如同往常一樣分工合作,卡奇負責圍堵和物理意義的拖住獵物後腿,而他則是正面沖鋒咬住獵物的喉嚨直到它窒息而死。
雖然大多數獅群都是由母獅參與捕獵,但卡奇的配偶作為獅群的唯一雌性才不會去管這對兄弟吃沒吃飽肚子。準确的來講,她在除了發情期以外的日子對雄獅都沒什麽熱情,和同一屋檐下的室友沒什麽兩樣。
當然,如果卡奇将美味的獵物送過來還是能得到母獅半日的溫情。
而在此刻,塞西爾在死死咬住角馬時,明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順着血液流入了他的喉嚨,刺得他有些想咳嗽。
他本以為那是角馬的毛沒有放在心上,但很快他就發現是自己想錯了。
在草原上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可能致命,他們的一個兄弟就是死于吃得太急骨頭卡出喉嚨這樣對于雄獅來說有點滑稽的原因。
此時塞西爾只感覺頭痛欲裂,他清晰地感受到有東西逆着喉管鑽進了他的腦子。
雄獅來不及去提醒卡奇,去河對岸找那只小白狼的想法占據了他的全部意識。
Advertisement
盡管他心裏清楚現在離開領地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有三頭流浪雄獅這兩日一直徘徊在領地邊緣,若是他此時離開,卡奇一頭雄獅根本無法應付他們,哪怕是亞成年雄獅聯合起來也是不可小視的。
但他的□□已經完全抛棄了理智,仿佛被高濃度荷爾蒙将大腦的每一個縫隙都沖刷了一遍,他清醒地看見自己扔下獵物向瓜那河的方向沖去,将卡奇遠遠抛在身後。
“我要去找雪狼!”
卡奇滿臉懵地站在原地,他疑惑地舔去臉上的血,咽下一塊肉。
我哥不會是發情了吧,卡奇回過頭看向塞西爾火急火燎的背影不由想道。
塞西爾很順利地度過瓜那河游到了對岸。
他這次不僅沒在河中遇到那些露出猥瑣腦瓜頂的鱷魚,甚至連瑞安都沒出現在西岸的灌木叢附近。草原上的一切都好像在為他去找文河讓路。
而文河這次也沒有如同往常一樣逃跑,他打量着雄獅,目光比起之前的無視和冷漠又帶着一點不明的意味。
雖然他什麽也沒說,可塞西爾還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這并非是因雪狼眼神中不加掩飾的嫌惡以為,而是因為他的眼神,就像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獸一樣……
期待與恐懼将他的腦子攪成爛泥,塞西爾掙紮着、痛苦地哀嚎了一聲,冷風吹得樹葉簌簌作響,他擡起爪,毅然捅向自己的眼睛……】
季陸嶼想起夢裏的那個觸手怪,如果巴力大章魚批量向外投放免費章魚燒,說不定不出三天整個草原都變成了他的一言堂,這個世界也別說修複,直接做成異種之島租出去拍電影算了。
一般小說裏設定這樣一個超标的角色,那他不是有主角光環就是有什麽致命的弱點,季陸嶼想了想,暗戳戳地向黑貓打探道:“我要是不小心一爪拍死塞西爾應該沒問題吧,他都被奪舍了按理說之後就是直接殺青下線了。”
黑貓瞳孔擴散,連忙拍爪:【當然不行了,塞西爾之後還參與了至少兩個任務呢!】
“但內核是巴力的話沒必要非用獅子的殼子才行吧,況且他都自戳雙目了。”季陸嶼繼續套話。
【才不是呢!這個情節是為了平衡攻三和攻一的能力,他又沒有……啊!我的小魚幹,你這個可惡的人類!】
黑貓在受到處罰通知時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這個狡猾的人類刷了,它憤怒地咬向雪豹的胳膊,然而還沒來得及下口就被可惡人類用爪尖捏住後脖頸提了起來。
“等出去我給你買,還有我師姐傾情安利、她家三花貓點點最愛的甜蝦吞拿魚罐頭配雞肉凍幹。”季陸嶼在黑貓炸毛之前連忙安撫道。
黑貓美美吃下這張大餅,瞬間變得乖巧溫順起來,嘴角甚至有一點可疑的水跡。
【把三花也介紹給我吧喵,聽說三花都是大美貓呢喵喵喵~】黑貓夾着聲音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師姐家的三花非常稀有……”季陸嶼停頓了一下,黑貓連忙舉爪,将臉邊的毛毛舔得油光水滑。
【像我黑得這麽純正的貓貓也很稀有的喵!】
雪豹強忍住笑意摸了摸文河豎起偷聽的耳朵:“那還挺配的,它是一只稀有的公公貓。”
【當然配了……等等!公公貓!?是被摘了蛋蛋的公貓麽?】
季陸嶼點點頭,嘴角不斷上揚,他捂住臉,在黑貓抓狂的叫聲中和雪狼滾做一團。
【你這個可惡的人類!!!】
待雪豹來到瓜那河邊時已經是日頭西斜。
隔了老遠他就看到一頭臉上水腫的雄獅火燒屁股似的沖了過來,在他身後,卡奇正撒開四肢、爪下生風地追着他。
“哥哥,等等我!”
塞西爾充耳不聞,游泳速度堪稱水上小馬達,他連被打濕的毛都顧不上甩,直直沖到雪豹和雪狼面前。
季陸嶼看着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的水腫版塞西爾徹底呆住了。
難道是我做章魚燒烤火太猛了把巴力烤成斯德哥爾蒙綜合征了麽!?這塞西爾的眼神怎麽看都是迫切與忐忑啊!
時間倒回到我們的季同學正用尾巴纏着雪狼聽系統播報任務,手也不老實的捏雪狼的爪子時,在瓜那河的另一側,塞西爾兄弟又遇到了昨晚碰到的那只寄生蟲角馬。
“它沖我們走過來了,哥哥。”卡奇埋伏在陰影處輕聲說。
“不要講話,不要管它。”塞西爾牢牢盯着一旁拱土吃樹根的野豬一家。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記憶這種事還是要等填飽肚子再說。
終于,在野豬背對着獅子兄弟時,塞西爾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風将他的鬃毛吹成了大背頭,雄獅猛然咬上野豬後頸,利爪穿透了它的皮膚,卡奇連忙跟上,收集四散潰逃的豬崽子。
可美食計失敗的角馬卻仿佛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它不僅沒有逃跑,反而直直沖向了獅子——的屁股。
多年打鳥一朝竟被雀啄了眼,塞西爾萬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被角馬捅了屁股,在他震驚的這會兒,已經有一條細絲試探着在他臀部鑽口。
雄獅忙放開半死不死的野豬,幾乎是蹿離了細絲的攻擊範圍,只見角馬幹嘔兩聲,一根黑色的觸手悄悄溜出來,順着野豬張開的嘴爬了進去。
好惡心的東西,好下流的攻擊當時,好卑鄙的搶食手段,塞西爾震驚地叼走小豬崽,不得不忍痛放棄了獵物。
然而豬崽還沒吃兩口,塞西爾突然眼前一黑,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細絲的毒素刺激着他的大腦,一時間混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他聽見卡奇焦急的呼喚以及感受到了在他臉上不斷拍打着的爪子。
直到喉嚨裏傳出清晰的鼾聲,卡奇才終于停住了動作,他猶豫了一會兒,将哥哥沒吃完的大半只小豬也收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