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見

初見

“不好了,那楊氏夫婦從牢裏逃出來了。”手下急匆匆的跑過來。

“什麽!你且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程途急促的問。

“俺剛去牢裏換值,結果楊修人不見了,然後,看守楊修妻子的也說她不見了。俺們牢裏都翻遍了都沒看見。大人,您也別急,俺們好多人都去找了。馬上應該就有消息了。”

“大人,大人,不...不好了。俺們剛剛聽王武哥的去找,結果楊氏他們兩口子死在家裏啦。”另一個手下氣喘籲籲的說。

程途立馬策馬趕去楊氏家中查看。楊氏家前面是鋪子,後院就是他們家,兩口子,妻子被金釵捅了喉嚨死在草垛裏,而丈夫則是被火燒的焦黑躺在錢幣、金銀首飾中。顯然,這裏并不是案發現場,至少丈夫不是死在家裏而是被人拖到這裏的,因為家裏沒有燒過東西的痕跡。

程途心中有預感,真正的兇手不是楊氏一家,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接下來兇手還會繼續殺人。

興慶宮裏太後聽完劉柱說:“今天紀元昶帶着自己的妹妹在街上遇到程途了,兩人還說了好久的話,那紀元昶還給程途和妹妹買了糖葫蘆。我還特意看了,那糖葫蘆沒問題。”劉柱得意洋洋的說。太後聽完點了點頭。讓劉柱繼續盯着他們。但是要挑信得過且有實力能不被他們發現的。

劉柱聽了之後便說:“我一定挑了一些自己信得過的繼續監督他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劉柱走後,太後一反常态沒有叫王茂源來,而是叫的張德才,這個張德才是太後一手扶持上來的,先帝在時,王茂源一手遮天,而張德才剛好能制衡他獨攬權力。讓他挑幾個手腳幹淨的人殺了劉柱手下那幾個愛鬧事的,這幾個人為非作歹遲早是個禍害不如殺了幹淨。

“王茂源。”太後喝了一口茶,後有似是玩味的念了他的名字。

————

“幹爹”

“去,找幾個手腳幹淨的殺了這幾個人。”張德才吩咐這。

這個人是張德才最滿意的“兒子”——李緒。從他被太後提拔用來制衡王茂源的棋子時李緒就跟着他了,一直都很聽話。李緒找了幾個人去找他們,自己則趁着這個機會給一個人送了信。

“哥,這京城裏怎麽這麽多人盯着咱們啊,好煩啊,什麽話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說。還有你早上為什麽給我買糖葫蘆,不是嫌我買太多糕點,把牙吃壞嗎?”紀元夕氣鼓鼓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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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哥賭輸了才買給你的嗎,都吃進肚子裏了才想起來問我呀。還有雖然知道了這長安中有人盯咱們,但是元夕,你不必束手束腳,想幹什麽幹什麽,有哥哥在,沒事的。”紀元昶說着就有一只鴿子飛來,他取走鴿子腳上的信,放走了鴿子。

“太後有疑,但無證據。只是加強雙方監視。”看完李緒寫的信,紀元昶就燒了。

“行了,天都晚了,明日太後召你入宮,哥哥不在,你可要小心一些。”

“沒事,太後一和我說完話,我就去找汀滢玩。”紀元夕一想到明天能和好朋友一起玩,就高興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走了。

翌日,太後和藹的問着紀元夕:“今日在京中住的可還習慣啊,要是覺得無聊,你和汀滢是好朋友可以常來宮中。”

“回太後娘娘,元夕在這裏住的很好,太後娘娘您不用擔心了。而且太後娘娘如果您不來找我,我也不好進宮找汀滢玩啊。”紀元夕這話逗的太後呵呵直笑。

“行了,我就打擾你們兩個說些體己話。我都老了,你們還年輕着,老了的人就容易想讓人陪着。去吧,去玩吧。”

紀元夕臉上挂着笑說了一聲“謝太後。”就去找汀滢一起玩了。出了宮她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消失了。

太後剛剛的試探讓紀元夕更加不敢卸下防備,在這宮中步步為營、如履薄冰行差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不過太後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太後也不常去找汀滢。“為什麽呢?太後最近在忙些什麽。”紀元夕帶着疑惑一路走到汀滢哪裏,臉上又帶着笑,她悄悄的走到紀汀滢的身後。拍了她一下。

“在想什麽呢?這麽認真都沒發現我來了。”

一看到是紀元夕,紀汀滢就放了放心:“你不知道,我這幾日不知道為何總是翻來覆去睡不着。看了太醫,太醫說是我思慮過多開了幾副藥,剛開始那幾天還好,過幾天又睡不着了。”紀汀滢唉聲嘆氣的說到。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總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作為好朋友的紀元夕就問:“那是什麽事讓我們的永安公主想的連覺都睡不好啊。”

“停燈、抱影。你們先下去,我和元夕說些話。”這兩個侍女是從小陪着紀汀滢的,就是名字也是汀滢後來取的。停燈向曉,抱影無眠。①

“哎呀,是這樣,抱影、停燈是從小陪我長大的侍女,但是這幾天她們老是鬼鬼祟祟的,我就特別好奇這幾天也偷偷摸摸跟過去,但是只看見她們和一個宦官說了什麽然後抱影出去了,停燈就在門口守着。我也不敢過去。”

“你怎麽你問問她們?”紀元夕覺得這種事問一下就行了,不值得夜夜想着此事睡不着吧。可是紀汀滢不是這麽想的,她喜歡自己去找答案。于是兩位小姑娘約好今天晚上一起去尋找真相。等到紀元昶來接自家妹妹回去時,妹妹悄聲的說:“今天晚上要幹一件大事,就不回去了。”而且他這個妹妹還沒有忘了告訴自己在宮裏打探到的消息。

“太後那邊好像在忙些什麽,聽說是找一個什麽人?這個人好像失蹤很久了。”

紀元昶囑咐了妹妹幾句,又對着紀汀滢說:“兩個人晚上好好休息,不要玩太晚,小孩子正在長身體,要多多注意休息。”

“知道了哥,你快去忙你的吧。”紀元昶看着自己妹妹這個樣子,翻了個白眼。就離開了。

紀元昶回府後就叫影去查查太後最近在找什麽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竟然是京兆尹,他已經失蹤幾天了,算算日子是那天在集市裏碰見的晚上就已經見不到人了。現在太後準備要找人查,只願太後真能查到兇手。紀元昶冷笑了一聲。

這個京兆尹也算是太後身邊最信賴的人,可惜啊,可惜。這京兆尹可不僅僅只是為她一個人賣命。

太後初次垂簾聽政可是有不少朝臣阻攔,一點一點限制她的權利,不讓她在小皇帝身後垂簾聽政。但是太後也拉攏了不少朝臣支持她,這京兆尹就算一個。可見太後是在老黃帝在世時就起了心思,不知道老黃帝知道後是什麽心情。

紀元昶想起他的父皇母後就是叫太後害死的,當年太後還是皇後,她與先皇合謀,尋了個由頭讓他的父王母後去大同治理蝗災,蝗災過後糧食被毀的一幹二淨,父王母後安置好百姓,每日食粥布飯漸漸朝廷發的糧食不夠用了,父王就一顆一顆找沒有被蝗蟲啃食過的小麥,摘下它們的種子,種在地裏。可是沒有多久城裏的百姓就染了疫病,他父王多次上奏,朝廷派太醫院的人也無濟于事,城中百姓接連死去,有的人要出城,他父王母後沒有辦法,緊閉城門。

那時的疫病已經十分嚴重了,如果再讓百姓出去只會将疫病擴散出去害死更多人。他的母後也染了病,去了。後來終于太醫調制出草藥。疫病慢慢止住,百姓的生活也慢慢變好,老黃帝讓父皇回宮,等到父王回宮後,卻被人構陷說他私吞朝中赈災糧饷。說是這疫病發生之時,朝廷就已經給了赈災糧,疫病結束後,百姓應該還能在用。這些人根本沒有了解過疫病就冤枉他的父皇。而且那皇帝昏聩竟然處死了他父王。那是他的弟弟!果然帝王之家冷血無情。他父王母後的死也少不了太後的唆使。他們是怕父王功高震主、擁有民心威脅到他的皇位,簡直可笑,就因為這樣的理由,就處死了他們...

他蟄伏多年,父王出事後那皇帝或是心懷愧疚沒有處死他和妹妹,他難道不知道他會回來報複嗎。之後紀元昶就承襲父王爵位,成了岷王。被發配邊境,他帶着妹妹學武,也是希望妹妹能夠保護好自己。

在邊境的這些年紀元昶已經學會了忍,他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親手複仇,那老皇帝就駕崩了。

“哈哈哈,真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嗎?”紀元昶笑着笑着就哭了。他也很想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每每夜裏想他們時,他就會跑到祠堂抱緊父親和母親的牌位。後來,妹妹大了,邊關騷擾他也很少去祭拜他們了。

他跪在祠堂裏,望着父親母親的輕輕呢喃了一句:“我好想你們啊,父親母親,我好累啊。”

他慢慢的走出祠堂,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父母枉死的仇他要報,但是不是現在。

他要做的是等,等一個時機。終有一日,他會替父親母親沉冤昭雪。

那日他試探性的問韓敬就是想要探探韓敬這個人究竟是什麽态度,他明明知道,為什麽不肯多說?

但不論如何,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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