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業火
業火
想來兇手這麽大費周章的為的就是要不被他們發現,他們果然已經知道上面不止會派禦史臺的人來。今晚他們算是徹底暴露了。于是他們也無所顧忌了,接下來他們便要去鄭家了。
出發前程途告訴紀元昶自己心裏有一個猜想,如果驗過鄭本的屍.體和他猜的沒錯的話。那麽這個想法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鄭本的屍.體已經有些僵硬了,因為是最後驗的他,時間耽擱得有些久了,所以把他從瓷缸裏取出再放在地上還有些難。出來後他就一直保持着蜷縮的姿态。他的口腔、鼻沫呈血紅色。脖子後有紅印。同樣,鄭家也有迷香的味道。但是不同的是鄭本似乎是有掙紮的痕跡的。
程途有些懷疑問紀元昶:“外面的人沒有發現嗎?你看他有掙紮的痕跡,外面的人能沒有聽見。”
紀元昶叫來了守在鄭家的人,問他們沒有沒有聽到鄭本掙紮的聲音。那些人有些心虛回答:“我們覺得此事和鄭本沒什麽關系,就也沒有認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紀元昶直接惱火的叫來長史痛罵了他一頓,接着就讓他們去領罰。程途看向紀元昶安慰他幾句:“初明,現在生氣也無濟于事了。不如看看有什麽其他的線索吧。”
紀元昶稍微緩和了一些,對程途說:“好。”
程途面色凝重的對着紀元昶說:“目前,我有一個猜想。我覺得今晚的這三起案子與之前趙氏一家、楊氏一家的案子系同一兇手所為。理由有三。
其一,若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是利用五行的話,那麽趙氏一家老小便分別對應木生火、火生土、金生水、水生木。還缺少土生金。再看楊氏一家分別對應金克木有、火克金。而今晚的三起案子則分別對應木克土、水克火、土克水。這絕對不是巧合。
其二,今晚兇手的動靜不是很大,他們應該是有得到消息,知道會有人暗中探查。如果真是同一人所為,那麽他應該是想要什麽。着我們不得而知。
其三,前幾起案子的屍.體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目前還未能找到大理寺裏面的奸細。但我确信,兇手很有可能會來偷走屍、體。他們應該是需要這些來幹什麽。這些我們不得而知。
其四,還差一具。但是我覺得兇手之後應該不會在有所行動了,因為他不能跳過前面的就進行後面的。只是屍.體我們沒有發現,估計實在趙家的屍、體丢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應該查一查這段時間失蹤的人。
還有最後一點,我覺得這是有規律的,前面的應該是沒有做過錯事的‘好人’,而後面的則是做了錯事的‘惡人’。
這只是我的猜想,但是上一起案子的線索斷了。這次的案子也是找不到其他的線索了。我...我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抓不到兇手。這裏面的水估計很深,涉及到的人也都是那種非富即貴的。我怕即便抓到了兇手,也不一定會将他繩之以法,你也說了,太後她也不一定。若真是如此,那真是難以面對百姓。”程途懊悔的低下了頭。
“不會的,将他們繩之以法只是時間問題。聞道,我相信你。如若到時候太後也不能将他們繩之以法,我就和你一起上書。哪怕被那些人排擠、貶官都不怕。寧鳴而死,不默而生。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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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途看向了紀元昶點了點頭:“好。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落日餘晖散在他們的臉上,少年許下最誠摯的諾言。
紀元昶看着程途笑了,說:“已經很晚了,明日還要繼續查案子。太後不是已經将此事交予我們負責了嗎?有我在,我會陪你一起将案子查的水落石出。”
“好,明日見。”
“明日見。”
昏暗的房間裏,一個黑影在鍋爐裏燒着東西。他嘴角噙着笑,嘟囔着:“快好了,就要成功了。”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來:“仙師,還差一個那都是在是不堪入目。不如,我在去找下一個符合的目标。這個不如就算了。”
誰知那人怒到:“我這些都是算好了的,怎麽能說換就換。”
那尖銳的聲音陰森森的笑着:“好,那這後面的也算是湊齊了,不如就先練這個吧仙師。”
“行吧。那你盡快去找,都已經知道具體的位置了,還不趕快去找。若是過了時間,哪可就不靈了。”仙師神色稍微緩和了。
“是,仙師。能不能成功就靠您了。”那尖銳的聲音的主人退下了。
“呵,蠢貨。”那仙師笑了笑。“想要得到氣運豈止靠這些。這一輩子你恐怕是不行了,就讓我來代替你吧。”
月明星稀,今晚注定是不太平了。半夜時,紀元昶來到程途的房間前,從窗戶裏翻了進去。
程途睡眼惺忪模模糊糊的看見床前有一個人。“誰?”程途仔細看了看是紀元昶。“你怎麽跟你家侍衛一樣喜歡走窗戶。”程途打了一個哈欠,哀怨的說。
“我也進不了你的門嗎?門鎖着我怎麽進去啊。”紀元昶無奈的說。
“有什麽事嗎?”程途說着。
紀元昶擰着眉說:“聞道,屍體不見了。”
“什麽?不見了。”程途直接坐了起來。“發生了什麽,你不是有派人去守着嗎?怎麽會這樣!”
紀元昶拍了拍程途:“是這樣的,我們走後,影向我彙報他查到鄭家的賬本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我們查到鄭家有向劉柱、王才以及錢故送過不少好東西。于是,我們準備再去鄭家看一眼有沒有什麽其他的線索。但是剛要出發時就有侍衛向他彙報說他們三人的屍、體不見了。等我去到刑部的牢獄時,發現哪裏什麽痕跡也沒有。我懷疑這背後的人在刑部也有人。”
“此人勢力遍布朝中,不容小觑。”程途話風一轉。“怎麽是你親自告訴我,而不是讓影或者其他人來來。”
“我讓影去做別的事了,此事本就是太後讓我們暗中調查,不可太過張揚。牽扯的人越來越少最好。現在至少我們知道大理寺、刑部也有他的人。說不定其他地方也有,小心謹慎些最好。”紀元昶說完拉了程途一把,說到:“走吧,我們現在去問問刑部尚書。”
程途疑惑的問:“你剛剛沒去問?”
“沒啊,這不是要和你一起嗎?聞道,你不能什麽都不幹啊?”紀元昶理所應當的說。
“我沒說我不幹。”程途嘆一口氣。
“好吧。”
紀元昶準備翻窗出去。程途來住他說:“不用翻窗,這是我家,可以走正門。”
“哦。”紀元昶乖乖的跟着程途從正門出去。兩個人乘着月色匆匆的趕到刑部尚書家。走到門口程途小心問紀元昶:“我們不會翻過去吧?”
“對啊。”
“可是我翻不過去啊。”
“我拉你過去。”說罷紀元昶就抱着程途的腰翻過了刑部尚書陳敬之的院牆。
程途翻過去之後看了看院牆,長舒一口氣,真的翻過來了!還好沒事。但是走進院子後程途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他轉頭問紀元昶:“你知道刑部尚書睡在那間屋子嗎?”
“不知道,等他醒過來不就知道了。馬上就要寅時了。”紀元昶說這話時程途翻了一個白眼:“我以為初明早已摸清長安所有人家的卧房呢?”
紀元昶聽出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無奈的說:“你家,我上次不是去過。你娘不是帶元夕去過她卧房,你爹和你娘睡一個卧房,你爹娘又去書房取給元夕取東西。剩下一間不就是你的卧房啊。”
“你還挺聰明。”程途酸酸的說到。
“彼此彼此。”
“不過你怎麽确定陳尚書一定會在寅時醒過來。”程途疑惑的問。
“他不是要上朝嗎?”紀元昶反問。
“這你也知道?那你今日不上朝?”
“我今日休沐。他上不上朝的我不知道。”紀元昶說。
程途又翻了一個白眼,說:“那他今日不上朝我們怎麽找他。”
紀元昶示意程途放心:“放心,老人家都起的早。”
程途:“...”
陳敬之剛醒來打開窗戶的時候就看見程途和紀元昶在他的院子裏站着。程途和紀元昶剛準備說話,陳敬之趕快把窗戶關起來。“眼花,一定是眼花了。唉,我真是老了。”
“陳尚書,你沒眼花。”紀元昶走到窗戶又打開了窗戶。
“岷王殿下,您來是有什麽事嗎?”
“我來是有一件要事,陳大人,你應該也知道最近朝中對這買賣官位的事查的嚴吧。”
“是,不過刑部應該是沒有買賣官位上位的。刑部的官員大部分和我一樣是老人了,官職小的也呆了有五六年左右了。”陳敬之感嘆的說:“一晃眼,都已經這麽久過去了。”
“那陳大人怎麽知道這裏面有沒有賣官位的人呢?又怎麽知道這買賣官位的事有沒有不僅五六年呢?”紀元昶打量着陳敬之的神色。
陳敬之也吃了一驚。“這……我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陛下安排的人應該是沒問題的,何況這些年也沒有什麽問題。”
陳敬之旋即又問到:“此是是太後讓兩位大人來處理此事嗎?”
“是。”程途也不避諱的回了他,這件事也沒有必要瞞着陳敬之,何況此事也走漏了風聲,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
“這...這件事我确不知曉,我在刑部很少關心這些。有沒有買賣官位的人,或者說有沒有五六年前就塞進來這我屬實不清楚,但是當年是陛下親自選拔的官員。總不能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