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業火
業火
接了旨後紀元昶又約程途到春風樓,表面上是慶祝慶祝程途升官,實際上兩個人再商議接下來要怎麽去處理這件案子。走到這一步誰都不甘心放棄。氣氛有些壓抑,紀元昶率先打破了沉默。
“哎呀,我就說你會升官。果然沒有看錯。”紀元昶伸出酒杯與程途碰杯。
程途也伸出酒杯與他碰了一下。而又說到:“可是這件事并沒有完完全全的結束。我們現在只是讓他們慌了陣腳,損耗了他們幾枚并不需要的廢子。并沒有真正的把他們連根拔除。”
“這件事情還需要慢慢來,只是他們一時半會不可能有什麽動作,我們想要抓住他們,恐怕一時半會是不行了。”
“太後今天的意思是讓我們接着在暗中繼續查。但是憑借那日曹老漢說的這條線索,這第三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找不到。”
紀元昶招招手,示意程途附耳過來。他放低聲音:“這件事查到最後,全長安符合這樣的人,差不多有20多個。在排除跟那些人有關系的實際上還有10人。”
“這是十人,我也不是沒有查過,有的那幾日根本不在長安,有的在家有小厮、婢女作證。結果就是找不到這個人。”
“會不會是這人做了僞裝?”
“也許吧,但是我不準備順着這條線繼續往下查。我準備接着去查他們三個人來往最密切的那幾個人的行蹤。也許有對的上的。”
“但實際上,就算查出來這個人是誰,也不能抓到真正的幕後真兇。他既然露面了,就說明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紀元昶嘆了口氣。
“是呀,看來我們還是魯莽了。不僅沒有抓到幕後真兇,還讓保守派找到漏洞。連累了房大人。”
“這件事情他也有一定的責任,世界上哪有那麽完美的事情,總會有有心人看不順眼,抓住漏洞的。”
程途聽到紀元昶剛剛說的話,也嘆了一口氣。“是啊,你說得對。”突然他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說,保守派能這麽快得到消息,會不會保守派那邊也有他的人?”
“也許吧,保守派那邊可能會是突破口,只能現在先從這裏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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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能這麽快的作出反應除了是哪裏有他們的人,其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可能僅僅一晚上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想要去查實在是難如登天。程途到禦史臺赴任之前,還宴請了大理寺以前的同僚,大家紛紛祝賀程途升官,有的人還帶來了禮物。在宴會快要結束之後,大理寺卿叫住了他。程途以為他是要說什麽道別的話,但是卻看見大理寺卿神色嚴謹微微皺起了眉。他把程途拉到角落裏,說:“之前你不是懷疑大理寺裏面有內奸嗎?”
“大人是找到了這個人嗎?”
“是,但也不是。只是現在有點懷疑他而已,畢竟他形跡可疑,但是卻沒有查出他與外界交流的證據。這件事情我讓江練去接着往下查了,大理寺中可信的人已然不多了。”
“大人不必憂心,此人目前還沒有什麽動作暫時對大理寺沒有什危害。就目前我們手裏的線索他應該是聽命于誰,那人沒有指示,這個窩藏在大理寺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理寺卿搖了搖頭:“希望如此吧。我也不多說了,你現在離開大理寺了,你在大理寺我也沒幫到你什麽,前路漫漫,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謝大人教誨,聞道謹記在心。”
大理寺卿走後江練也來了,他碰碰程途的胳膊。“你現在走了,以後大理寺就有缺人手了。以後查案、寫文書一類的事情就全都堆到我頭上了。”
“也不能這麽想,你要想我走後你一個人處理這些,之後憑政績的時候說不定能記你一筆。”
“一年一小考核,四年一大考核。1 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啊。”江練抱怨的說到,接着他又挨着程途悄聲對他說:“你有沒有看到旁邊那個瘦高男人,他都盯着咱們許久了。鬼鬼祟祟的,而且,前些日子大人讓我去查他。我一靠近他他就走,沒辦法,我就離他比較遠的地方盯着他。我還懷疑他是不是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買賣官位的人,結果也不是。他就是靠着科舉進來的,找不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起初以為他是得罪了誰,但是現在越看越覺得他這人十分可疑。”
程途用餘光瞟了一眼這個男人,這個人面色憔悴,長相也十分普通。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也不見有誰搭理他。而且他面前的酒杯也還是滿的,看起來是沒有喝。程途打算去會會這個人。他剛站起來就被江練拉着袖子,江練問:‘你真的要去啊現在去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程途頓了頓,看見那個男人往他們這邊看去,那種眼神看起來很冷漠,只對視了一眼,這個男人就要走。江練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拉住了這個男人,程途也快步跟了過去。江練對着這個男人說:“徐大哥,你走什麽走啊。今天大家開心而且還有人請客你這麽快走還不跟大家說,這弄的多尴尬啊。”
這位徐大哥明顯愣了一瞬,随後又解釋道:“我今日實在是有些累了,抱歉。”
“沒事,你若是不舒服就先走吧,我等會和大家解釋。”
徐建見到程途這麽說,點了點頭就走了。他走之後,程途讓江練和其他人解釋。他想跟着他看看這個人到底有什麽貓膩。當然程途不敢跟的太緊怕暴露自己,所以剛剛在走到徐建身旁時撒了一點□□,今晚沒有月亮所以不注意看的話是很難看清的。程途跟在他後面,可是當徐建走到一個巷子裏面後人就不見了程途最終還是跟丢了。
小巷的巷尾徐建看見程途走遠了就趕快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等到他走到要去的那個地方那個他要見的人打了他一巴掌。徐建立馬跪了下去。
“主人,我錯了。”
那人不說話,徐建冷冷的看着徐建。
“路上有事耽擱了,那個程途好像已經發現我了。”
“廢物,我要你幹什麽用的!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我把你從死人堆裏抱出來,教你武功讓你為我辦事結果就弄成這樣!”
徐建聽到這裏不斷的扇着自己的臉。“幹爹,是我的不對。幹爹給我一條命,我應該珍惜。我錯了。”
只見那人冷笑着,“呵呵,你已經沒用了。”徐建聽到這句話跪着爬到那個人的旁邊拉着他的衣角。“幹爹,求你你要我幹什麽我都可以,別殺我,幹爹。我還有用,我、我還有用,大理寺的那些案子都是我經手的,你若是需要,我可以。”
“不用了,廢物。你已經沒有價值了,等到他們查到你幹過的那些事和你現在就被他們發現有什麽區別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讓幹爹我給你一個痛快。”說完後這個人就一刀了斷了他,并且吩咐人把他拖到大理寺門口。“你既然在大理寺做了那麽久的事,死後也應該留在大理寺才行啊。真是可惜,浪費我那麽久的時間,不過也算是有些價值。”
“你殺人就殺人可別髒了我這裏。”又一道男聲響起。
只見剛剛殺了人的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仙師。
“仙師,我只是處理一個不中用的東西罷了。您放心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你最好是,你以後有什麽事不要過來找我,仙丹練好了自然會給你。”
“是是,仙師,這丹藥要練多久啊?”這個人迫不及待的問到。
“不急,練成之後自會叫你。”
“是。”說完那人便恭恭敬敬的走了。
程途回到時席間人已經走光了,只剩下江練。江練看見程途回來了連忙問現在是什麽情況。程途簡單的把剛剛的事情告訴給江練。最後又告訴他這個人一定不簡單,行為古怪,而且剛剛行色匆匆像是要去見什麽人。一定要盯緊他。
“沒錯,我就覺得這人怪怪的。我翻過他的籍貫,上面寫着他父母雙亡一路走過來全都是靠着村裏人的救濟。起初我記得他也怪可憐的,我記得我當時還問過他這件事。他當時也沒有告訴我他家裏的事,我以為是他不願意提及傷心事就沒有接着往下再問了。你這麽一說,我回去再查查看。”江練說完之後就風風火火的往大理寺去。
“我和你一起去。”
夜裏靜悄悄的,一個黑影捆着徐建的麻袋放在大理寺旁的巷子裏。接着就離去了。打梆子的人路過大理寺聞到一股血腥味,吓得嗷嗷大叫,旁邊巡邏值守的士兵也聞訊趕來。皺着眉捏着鼻子打開了麻袋,看見裏面已經死去多時的徐建,伸手探了探徐建的鼻息,吓得也跳了起來。程途和江練一到大理寺門口就看見這幅場景。兩人快步走上前去。旁邊的守衛也認出來他們兩個人。立馬讓路讓他們來檢查屍體。程途讓守衛去看這附近有什麽痕跡。又問是誰先發現徐建的。打更人顫顫巍巍的說是他。于是程途問他是怎麽發現的。打更人說自己路過這裏聞到了血腥味,看見這有個大麻袋就吓得不行,沒多久巡邏的守衛就來了。之後就是程途他們來。程途又問他有沒有看到什麽人在這附近。打更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