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系舟

不系舟

長安也慢慢的恢複了往日的繁榮,進入夏季之後天氣也變得熱了起來。

一個凄厲的女聲響了起來:“你沒看見嗎?我妹妹她是被人害死的!!”

旁邊的男人抱住了慌亂無錯的女人,安撫的說到:“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做的,你知道那是誰嗎,我們救不了她,讓她好好休息是最好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可是我聽說···”

“夠了,我們就是普通人,普通人能有什麽命數?”

成王只是簡單的試了一下大理寺卿,沒想到這個人對他的警惕性這麽強。一個優秀的捕獵者在面對獵物的時候會學會一個字,那就是“忍”。今日那只白鹿就要被送往寺廟,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成王也不願意就放棄這麽一個機會。他讓下人散布出去這白鹿是他找到的,紀元昶來長安這麽就也積攢不少民心。到民心者得天下,人誰都知道這麽一個道理。

長安的街道已經被百姓圍得水洩不通,白鹿被關在籠子裏,供人欣賞着。街邊也有不少百姓傳出這只鹿是成王捕回來的,不遠處有人開始高呼起來,随即有不少人也跟着應和起來。可是就是因為這樣籠子裏的鹿受了驚,開始亂撞着籠子,随後竟然死在了街上。熱鬧的街道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

“祥瑞死了!降罰了!”這句話讓百姓們也變得驚慌失措起來,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旁邊的成王剛還在享受人們的贊賞,沒想到現在情況竟然演變成這樣,旁邊有人驚呼道:“快看地下!螞蟻組成了一個字!是神谕!”

“罪,是天神在怪我們!”

上午的鬧劇已經傳到宮裏了,太後聽完後屏退了下人,只是往水裏扔着魚食,看着這些魚兒争破了腦袋,她笑了笑,呢喃道:“争吧争吧,最好是争得頭破血流。”她轉向旁邊的人問:“消息有沒有傳出去?”

“娘娘放心,這件事不會有人發現的。”

“做的不錯,他們一個兩個的想要裝清高,攬民心,那怎麽行,不讓世人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看清他們的真面目可不好。當時我就不應該心軟留下他們幾個就應該斬草除根,弄的現在還要提心吊膽的防着他們。”

太後又叫來了那些老臣商議這件事情,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大多都是精的,知道其中的利益牽扯。于是他們都裝作好心的給出了意見,但是沒有人願意去查這件事。太後的目的就是要嫁禍給紀元昶好讓紀元昶和成王兩個人能夠鬥起來。沒有人想要招惹這兩位主,這兩位都不是好惹的。

“茲事體大,這件事情還是要交給放心、有能力的人來做才行。”這話一出,那些老頭都紛紛附和到。

“哀家現在就是頭疼到底誰來做才能讓哀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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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讓大理寺卿或者是刑部尚書來。”

鐘峥嵘和陳敬之兩個人,太後心裏更偏向的是陳敬之。太後裝作為難的說到:“之前就已經讓鐘愛卿去查流言一事了,再讓他去查恐怕是忙不過來,何況前幾日大理寺剛剛破了案子現在還要核實複查。”

陳敬之知道這件事自己是避不過去了,他咳了兩聲:“刑部這兩天除了要和韓大人、大理寺交接之前案子查的細節還有之前買賣官位的事情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麽事了,不過我已經是花甲之年了恐怕這件事還是要交給小輩們。”

陳敬之表面上是接受這件事,實際上也是在推脫。這個皮球就又踢給了韓敬,韓敬這兩日要處理改革一事。皮球又踢了回去。這時有人提出了一個意見:“我們都是老人,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來幹,臣聽聞前幾日的滅門案不就是程途破的嗎?不如這件事就交給他來辦吧。”

那些人似是抓住了什麽,紛紛把這件事推給了程途。韓敬不想讓自己的學生趟這趟渾水,便為難的說到:“程途他這幾日也要負責改革一事,這恐怕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韓大人,年輕人就要多鍛煉,這是在給他機會呢,很多人一輩子都求不來這麽一個機會。”

韓敬有争辯到:“可是現在他是監察禦史,這件事也輪不到他啊。”

太後也是在等一個人來接這個爛攤子,但是她也不想是一個背景不幹淨的人來,程途是韓敬的學生,太後對這個人選也是十分滿意。不等韓敬繼續辯駁太後就把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程途得知這件事後也是十分驚訝,即使他不願意往哪裏走,但是終究還是有人把他往這漩渦裏拉。程途只能先去事發的那條街上去看究竟是什麽情況,程途不相信什麽天降神谕。可惜的是那裏已經沒有什麽痕跡了,程途蹲下來摸着那個由螞蟻組成的字,果不其然是糖一類的東西。不過,糖是極其昂貴的能做這件事的人不是什麽普通人。

即使自己的老師說的很隐晦,他也能慢慢的猜出一點這是想要對付成王。韓敬還告訴前幾日傳出的太後殺了白鹿的事情。

難道這兩件事情有關?程途總不可能到宮裏去問太後或者是宮裏的誰來問這件事。還有就是怎麽又是一個“罪”字,之前在王才的那發現這個字,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有這個字,不過那個字是孫則爾寫下的這裏的這個字是巧合還是···程途揉了揉眉心,這幾日他實在是太過勞累,頭經常暈乎乎的很多事情需要比以往更久的時間進行思考。

那邊的大理寺卿已經告訴紀元昶這件事。紀元昶靠着窗邊看着遠處的風景,出神了很久。随後才緩緩的開口:“這件事情是太後想要對付我和成王,她想要隔岸觀火恐怕是不太行。不過這件事情對查案的人就···”紀元昶從位置上起來,叫來了影,随後附耳說了兩句。

“我也不能歇着,火都燒到身上了再看下去恐怕有人不願意。”

程途那邊決定還是先看看白鹿身上有沒有外傷,雖然他沒有驗過動物的屍·身,但是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白鹿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有頭部有撞擊傷,程途問了當時在現場的百姓,基本能夠推斷出白鹿是因為百姓太過激動所以被吓·死的。

但是太後想要的是誰是這件事情背後的推手,成王那邊也知道了這件事,本身他也沒有想要和紀元昶正面對上,但是既然太後制造了一個契機,說不定這就是一個時機可以讓紀元昶失掉一些民心。何況他知道紀元昶和太後之間是有過節的,正好這件事情可以一舉處理掉他們兩個。

成王和太後都有意無意的放出了一些線索想要把這事情往紀元昶身上靠,但是太後也不會讓成王得到些好處,太後還放出了一些關于成王和那個侍女的事情。以至于現在程途手裏的線索倒是不少,可全都是問街邊的路人。程途并不知道這些線索的背後有太後和成王的手筆。程途看着手裏的線索發着呆,他一點一點的梳理着這些線索。

程途把這些零鎖的線索梳理好發現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從宮裏面傳出的謠言,不過想要知道這個謠言是怎麽傳出去的倒是有些困難。于是程途找到了大理寺卿,畢竟太後讓他來查謠言的事情。紀元昶早就讓大理寺卿準備好了說辭。

“聞道,這件事情是從宮裏傳出來的,你也知道謠言這種東西很難找到是從誰那裏傳出來的。不然這件事情我早就禀告太後真相了。不過我也查出了一些線索,聽聞太後宮中有一位小侍女在謠言傳出來之後就死掉了,而且還死在白鹿旁邊。估計這是人為做的,我之前有想要查但是宮中的人我們很難進到宮中去找線索,所以這件事情我也是能拖就拖。”

紀元夕也因為這幾天宮裏的事從宮裏出來,漫無目的在街上走着。她沒有帶上侍衛和侍女,紀元昶現在在風口浪尖上,紀元夕也不好再呆到宮裏惹人非議。紀元夕看到遠處的程途好奇的走過去。

“程大人,你怎麽在這裏。”

程途被吓了一跳,看見是紀元夕後行了一禮。

“郡主,臣這幾日有公務在身,現在還未查清。”

“啊!程大人您不是升官了怎麽還查案啊,最近也沒有案子吧····”紀元夕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看了看程途不确定的開口:“查的是宮裏那具?”

“宮裏?”程途想着這幾天宮裏也沒有出什麽大事,于是試探的問紀元夕:“可否請郡主詳細講講。”

“就是那日晚上我和汀滢兩人睡不着想去看看那只白鹿,沒想到撞見有人拖着一具屍體放到白鹿哪裏,我們等人走了跑過去看那人是個女子,穿着宮女的裝束。那人好像是太後宮裏的,但是宮裏的宮女被處死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紀元夕壓低聲音說:“她死的方式不太對,一般宮中處死不會她這種死法,她就是肚子上有一處刀傷····”

聽着紀元夕的描述,程途心想這宮女的死估計和這件事有關。告別了紀元夕程途打算還是要去看一眼那個宮女究竟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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