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三伏(初伏)
三伏(初伏)
程途早上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他從床上下去淨了淨臉。紀元昶站在外面眺望着外面的風景,程途走到他的身邊。
“多謝。”
紀元昶點了點頭,他笑着說:“昨晚睡的怎麽樣?”
“還好,不過太後把這件事情交給江大人了,我們想要去查的話或許有一些困難。”程途看着紀元昶的側臉,陽光照到紀元昶的臉上。
“的确,不過我們手裏也有不少線索。辜嚴一旦和成王鬧掰,那這個時候就是我們一舉把他們鏟除的時候。”
“那現在我們要從辜嚴下手。”
程途和紀元昶兩個人商量了差不多之後,就準備先去外面。他們兩個人走在長安的大街上,街上變得熱鬧了起來。與此同時,人群的另一邊付照和懷袖兩個人也走在長安的街道上。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是個死·人身份本就應該呆家裏,現在非要出來要是露餡了怎麽辦?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付照冷哼了一聲,他雖然嘴上說着但是一直盯着懷袖。
懷袖也滿臉不屑的嘁了一聲。“出來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在湖州的時候很少出去湖州,何況現在是在長安怎麽會認識我們?再說了,你留下我不就是為了想要利用我。我所知道的換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也不一定非就是你,你就好認清楚到底我們兩個誰應該聽誰的。”
“哼。”
隔着燈籠,程途和紀元昶兩個人沒有心情欣賞這熱鬧的街景。辜嚴做的滴水不漏想要對付這樣一個硬骨頭恐怕是有些困難。程途和紀元昶兩個人坐在涼茶鋪子休息了一會,不久付照和懷袖兩個人就也坐在涼茶鋪子。
懷袖和付照上了樓,他們并沒有注意到程途和紀元昶。程途喝着涼茶不經意間瞥見了付照,他用手肘戳了戳紀元昶。
紀元昶立馬心領神會,他們兩個人跟着付照和懷袖兩個人上了樓。剛一上樓付照就注意到了程途和紀元昶,付照煩躁的說了一句:“靠。”懷袖順着付照的方向看去是程途和紀元昶他們,懷袖并不認識紀元昶,但是程途她是認識的。
“真是倒黴。”懷袖嘴裏這麽說着但是心裏卻又在盤算着,付照能給她的不一定有程途和紀元昶給的多。她現在向程途和紀元昶示好,主動告訴他們自己秘密說不定能夠訛上好大一筆錢。這也是為什麽她要出來,沒想到她運氣是真的好。
程途和紀元昶上來之後,付照也不情不願的打了一聲招呼。付照連官都辭了就是為了日後能夠成大事,他現在把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上面,逼的自己走投無路。他謹慎的看着程途和紀元昶生怕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情耽誤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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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了一出包間,四個人坐在位子上心裏各懷鬼胎。
“好久不見了。”終極還是開了口打了一聲招呼。
“沒想到付大人竟然辭官了,更沒想到就這樣又遇見了。這緣分啊真是妙不可言。”
“哈哈哈。”付照打着馬虎眼,他坐在這裏如坐針氈。
程途并不打算和他們在演下去,直截了當的說:“懷袖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
見話題轉移到懷袖身上,付照有些慌亂。懷袖早都打算換一個人從他們這裏撈一筆打錢。
“大人,實話和您說了我是被付大人救出來的。”
“哦,那懷袖姑娘已經被救出來了為什麽不願意回家看一看呢?”雖然表面上是試探但是實際上這句話倒是在給他們示威。
“我家裏什麽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樣的家誰想回去?”
程途昨夜在翻看大理寺對姚德縣令的口供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姚德縣令似乎也不怎麽在乎懷袖的下落。只是說了自己這些年幹的事情,後面再怎麽詢問他都是說不知道或者就是閉口不言。
懷袖的情況他們并不知曉,但是昨晚在看審訊記錄的時候。程途也能感受到或許姚德縣令并不是一個好的父親,他作出把自己女兒賣出去這件事後估計懷袖對他已經失望了。
“抱歉,但是還是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具體歸安縣令都做了什麽。”程途接過話。
懷袖看着自己手上的傷疤,自嘲的笑了笑。她戴着帷帽,但是隔着帷帽也能感受到她的驚恐。
懷袖的語氣變得有些兇狠。“我可以當面作證,我不在乎什麽清白我就要當面作證。我只是需要他去·死,至于你們想要知道的所謂的歸安縣令都做了什麽。怎麽不去問他?問我幹什麽?要你們這群官又有什麽用?”
程途等到懷袖冷靜下來之後才繼續開口說:“只是問一問,若是不知道那也就算了。”
付照巴不得趕快結束,他想要借着懷袖所知道的東西往上爬。這要是叫程途他們知道了那他怎麽辦?懷袖慢慢冷靜下來,她現在什麽也依靠不上。就只有錢,錢能夠給她想要的依靠。對,沒錯。懷袖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她打算就在今天說。
“我知道的東西,你們要買。”
看事情的确是有轉機,程途不免有些高興。懷袖提出的價格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程途聽到價格之後還是皺了皺眉。紀元昶在桌子下面握了握程途的手,還是像以前那樣在手心裏寫字。程途知道紀元昶是想要買下來,但是程途另有打算。他反手握住了紀元昶的手,手心的溫度互相傳遞着。
也許是認識的有些久了紀元昶也知道程途的想法。懷袖等着程途趕快給她錢,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拿着錢遠走高飛。
“懷秀姑娘給的線索我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真是假,貿然出價萬一是假的怎麽辦?”
懷袖也沒有想到程途會來這麽一出,懷袖咬了咬牙。
“這樣我先告訴你們一些消息,你們要是覺得是真的那再買,如何?”
“成交。”
懷袖這裏的确是有很多線索,以前歸安縣令喝多的時候,常常會口不擇言。懷袖手裏還有很多證據又加上她見過那個身份不明想讓她死的那個人。
懷袖從袖子裏面取出來一支金釵。“這個釵子是歸安縣令之前送給我的,但是實際上這個釵子是那個蒙面人的東西。具體哪個蒙面人長什麽樣子,叫什麽。我不太清楚。
釵子價值不菲,工藝也看着不錯。應該是個好東西,就是看着有些個年頭了。我想這支釵子應該有用。”
程途和紀元昶兩個人信守承諾給了懷袖一些銀子,但是為了避免懷袖這個證人被滅口。程途和紀元昶提前把她安置到一處,付照自然也變得有些不甘心,沒想到懷袖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付照急忙的拉住懷袖不讓她走,懷袖現在根本顧不上他直接跟着程途他們走了。
“可惡。”
安置好懷袖之後,程途和紀元昶就研究起這支金釵。這只金釵的名堂他們兩個的确是看不出來什麽,但是可以去查。影再一次從窗戶裏進來的時候,程途已經慢慢習慣了。
程途打算再從懷袖那裏套出點線索,但是懷袖明顯是不願意再多說些什麽。昨夜程途翻看口供的時候有一條還是讓他耿耿于懷,他打算親自去問問陳敬之。這次去見陳敬之要比上次簡單一些,至少不用翻牆。
陳敬之見到是程途來了也有些驚訝,程途大概把自己怎麽知道的事情抹去。掐頭去尾的問陳敬之為什麽要問那樣的問題,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這件案子早在程途走之後沒多少天就處理了,現在想要知道有些困難。陳敬之大概是知道程途的來意了。
“做了那麽多案子,大概也是有些敏感。黑市上的事情他們說不是他們做的,還有和許遲日之間有沒有關系。前者的确是需要好好查查,後面的話就是我還想再看看這兩件案子到底有沒有關系。前面的線索也的确有指向他們這兩起案子有關聯,但是畢竟已經結案了。想在查有些苦難。”
程途點了點頭。“那之後有沒有再去黑市上問問?”
“那個時候有不少人都逃走了,問,怎麽問?找不到了。”
程途知道這是自己的原因,他沉默不語,陳敬之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遞給程途。
“這是你父親當時寫的,他不願意讓你走上一天危險的路。你拿着留下來當個念想,呆在湖州或者是長安。這最終看你的決定,你回來也好。”
程途出來之後腦子也有些發蒙,回去之後他看着這張紙條發愣。紙條上寫的全都是程時行對程途未來的考量。紀元昶回來之後就看到程途喪喪的坐在哪裏,他坐在程途旁邊,輕輕的讓程途靠着他的肩膀。
紀元昶看着程途手裏的紙條,他對這件事情倒是不了解。他輕輕的拍着程途的肩膀,他們之間很安靜。恍然間想起昨天的那個吻,程途看起來是還不知情。程途慢慢的起身,紙條被他放在懷裏。
“怎麽樣?知道那個金釵的來源了嗎?”
“款式老舊,但是還是找到了。是辜嚴妻子的,不過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像不怎麽好。這支釵子是當時辜嚴辭官後家裏拿不出錢賣了換的糧食,後面有了錢又買了回去。中間好像發生了什麽又輾轉到懷袖這裏了。”
“辜嚴的妻子在哪?”
“成王哪裏,晚上去,現在好好休息。”
“嗯。”
這次紀元昶大膽了一點,程途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了什麽熱熱的。他不敢睜眼,但是耳朵卻已經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