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伏(末伏)
三伏(末伏)
這邊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岑盛聯系好周王之後。影一路上加快行程跟上了程途,程途這邊随時帶着匕首。周王不會這樣輕易的讓他們得逞,這一路上估計有不少危險。
影一路上跟着程途,暗中保護着程途。周王早早已經叫了一批江湖上的殺手在這條路上等着,這些人喬裝成商人一路上可是快馬加鞭的跟着程途他們。影也注意到這後面的人有些不對,影常年做暗衛聽力自然是極好的。這後面的商人運的箱子裏面應該是放了什麽鐵器相撞的聲音,這裏面應該是兵器。
程途揭開車簾,他看見後面的車隊。這群人雖然僞裝得極好,但是程途的直覺告訴他沒有這麽簡單。應該是那群人追上來了。程途向前面的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立馬心領神會。
他們加快了腳步,後面的人也緊追不舍。程途知道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們走到前面的拐角處慢慢停了下來。程途命人在路上撒了一些珠子,他們藏好了之後後面的人也很快就追了上來。
那些人也很快就注意到前面程途他們一行人不見了,那些人想要停下了。但是腳下面的珠子已經開始打滑,因為這裏是一個彎路所以他們的車上的那些重物全部都滑了下去。那些人也管不了這些東西了,只能舍棄這些東西。他們跳下馬車,全部都小心的防備着這裏的環境。程途他們全都藏在後面,分成兩批一部分在山頂上候着。很快他們互相見面了,程途這邊先發起了攻擊。
戰況一時之間變的十分激烈,程途站在後面冷眼的看着這個場景。他招了招手,他們這邊的人開始往後面撤退。上面的箭雨就已經開始往下面落,底下的人招架不住很快就被打的撤退。程途他們不願意在和他們糾纏,他們一行人開始往後撤退。程途心知這樣的事情不會就這樣簡單,這一路上估計會有很多次暗殺。就算是到了匈奴地界,匈奴那邊也會故意刁難。
紀元昶這邊也收到了消息,一路上的确是兇險。昨天他便已經放出了消息,長安這邊已經傳遍了辜嚴和岑盛的往事。或許只是一些皮毛小事,可是這後面的用意确實讓那些朝堂上的老狐貍站隊。
岑盛身處朝堂之上,很快就受到衆人攻擊。為了避免房澤林暴露,太後這邊也效仿紀元昶的做法。這樣雖然避免了房澤林的暴露但是這無疑簡介告訴紀元昶這裏面還有房澤林,不知情的人也會抨擊房澤林,他可是多要受一些苦頭。
“周王那邊有什麽動靜?”太後按了按太陽穴,她最近的病更加嚴重了。
下面的大臣回複到:“回禀太後,周王那邊還沒有什麽動靜。不過聽說程大人那邊已經收到刺殺了,幸好沒有出什麽大事。”
“哀家知道了,下去吧。”最近太後的病更加嚴重了,全都是靠藥吊着。
太後走到佛像面前,最近上香的次數要比之前多得多。外面煙火缭繞,裏面一股檀香味。紀汀滢這幾日一直都陪着太後吃齋念佛,整個宮裏也慢慢的變得靜了。太後這幾日總是有意無意的把政務交給紀朗蹤,紀朗蹤這些時日要處理的東西也變得多了起來。以前有太後幫他處理政務,但是現在沒有人幫他,他不久就變得無聊了起來。
旁邊的張公公也是一個人精,他立馬知道紀朗蹤是有些累了。他立馬為紀朗蹤準備了一杯茶水,紀朗蹤随便喝了了兩口,就不願意再喝了。張公公笑眯眯的為紀朗蹤準備了不少小玩意,紀朗蹤立馬就和宮女一起開始玩起了蹴鞠。
紀汀滢回到宮裏後,便聽說紀朗蹤開始玩了起來。皇家子嗣單薄,留下來的沒有多少人,宮裏的事務大大小小的都交給了紀汀滢。紀汀滢聽訊後立馬趕到紀朗蹤哪裏。“陛下在幹什麽?”
紀朗蹤正玩的盡興,他根本聽不進去其他人的話。紀汀滢讓旁邊的人立馬阻攔紀朗蹤,那些人怕傷到了紀朗蹤于是不敢上去。紀汀滢自己親自攔住了紀朗蹤,給了他一個巴掌。“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你還有心情在這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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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朗蹤捂着臉,不耐煩的說:“不就是周王和匈奴勾結,不是還有程途,朕擔心什麽?還有,你雖然是朕的嫡親姐姐。但是你也別忘了我們的身份!”
紀汀滢說不過他,于是問到旁邊的人。“究竟是誰蠱惑陛下不處理朝政而是在這裏花天酒地!”
張公公見慣了這種場景,他笑眯眯的說:“陛下處理政務太累了,休息一下也無妨。”
紀汀滢瞪着張德才,讓旁邊的人押着他領罰。幾個板子下去,很快就見了紅,張德才受不住這樣的痛苦很快就暈了過去。
紀汀滢坐在殿內看着外面的場景,很快就有人進來禀告張德才暈了過去。紀汀滢叫人潑了水,打到三十大板完為止。紀汀滢監完行刑後,便回去睡覺。張德才被人拖了回去,他根本不能動彈。紀汀滢下令換了人監管陛下,張德才被打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宮裏。
他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了高位,他拖着病體還是盡心盡力的讨好紀朗蹤。他在心裏默默的加下這筆賬,監視的人換成了李公公,李公公是紀元昶那邊的人。但是這件事情隐瞞的很好,很少有人知道。
李公公把這個消息遞給了紀元昶,紀元昶看着手裏的字條。他冷笑了兩聲,看起來天要變了。
太後也知道了這件事,她嘆了一口氣。佛像前太後虔誠的上了香,她出去便叫來了紀汀滢。“汀滢,你受苦了。”
“沒事的,這都是我該做的。”
“你是陛下的長姐,你要好好看着他,千萬不要讓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紀汀滢坐在太後旁邊,一直聽着太後絮絮叨叨的說着陳年往事。直到天色變暗,她叫了來紀汀滢和紀朗蹤一起吃飯。這一頓飯吃的要比之前都安靜,紀朗蹤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些記恨紀汀滢。太後也了解他的這兩個孩子,她先開了口。
“陛下,汀滢是你的姐姐。你應該多聽聽她說的話,也不要總想着玩鬧,你是皇帝不要老想着做一個小孩子。你應該長大了,不要任性。”紀朗蹤沒聽幾句就不耐煩的跑了出去, 紀汀滢想要把他叫回來,太後攔住了她。
“沒事,汀滢。這宮裏十分危險,若是哀家走了你又該如何自處?哀家過些時日為你挑選一個好的夫婿,哀家也能放心下來。”
紀汀滢擦了擦眼淚,她哭着說:“太後,我不想嫁給別人。這樣随随便便的嫁給別人若是···”
太後握着紀汀滢的手,她們依偎着一起。“外面的情勢那麽危險,哀家是擔心你後來會被當作工具。就當是為了哀家,哀家一定會為你找一個合适的夫婿。”
夜深後,太後叫了紀元昶和紀元夕來。這一次他們倒是沒有劍拔弩張,太後拖着虛弱的身體,交代最後的事情。
“還請你們照顧好汀滢和紀朗蹤,這幾日宮裏的事情你們應該也聽到了。宮裏的事情我擔心汀滢處理不好,明日我想為汀滢選親,還請你們幫幫忙。”
紀元夕雖然對太後抱有敵意,但是她對紀汀滢沒有那麽大的敵意。誰是仇人,誰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分得清。“汀滢自己的意思呢?”
太後也不介意紀元夕的無禮,她很累了。點了點頭。“剛剛問過了。”
他們走之後,太後叫來了侍女為她梳妝打扮。她已經很久沒有穿的像今天這樣隆重了,她抹上了口脂。她躺在椅子上,把紀朗蹤沒有處理完的政務處理完了。燭火燃燒着,太後處理完之後已經很晚了。
旁邊的侍女提醒到:“太後,今日不如就先歇息吧。天色已經很晚了,這樣身體會垮的。”
“無事,去叫韓敬他們來。”
今夜太後叫來了不少人,韓敬他們一幹老臣很快就來了。太後交待着後面的事情,他囑咐着韓敬繼續處理好改革的事情。又讓陳敬之和江淹輔佐好改革的事情,等一切都處理好,太後從後面拿出來一個盒子。
韓敬他們也知道太後究竟是什麽意思,如果匈奴那邊沒有談成。周王和匈奴說不定會打過來,太後把這個玉玺放到桌下的暗格裏面。
“若是出了什麽事,就帶着玉玺逃。”
“太後!”他們跪成一片,他們知道太後這是要托孤的意思了。太後屏退了他們,她很累了。睡在椅子上,侍女輕輕的叫起太後,太後擺了擺手,就睡在這吧。
第二日晨光照在太後的臉上,侍女叫太後醒來。以往太後不會這麽晚起來,這次難道是···侍女們立馬叫來了太醫。
宮裏布滿了白布,太後去的很突然。外面的晴天也被烏雲遮住,太後終究是沒有撐到最後。白布随着風吹動,宮裏的哭聲不絕于耳。這也給了周王來長安的機會,沒過幾日周王便要來到長安為太後發喪。
這場葬禮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太後一倒宮裏就只剩下小皇帝。小皇帝玩心重這還不是很好拿捏,太後就是擔心這個,昨夜才交給了韓敬他們。送葬的路上全都是哭聲,朱雀街的路上都是百姓為太後送行。
太後殁1了之後,朝堂上安靜了幾日。但是這樣的寧靜沒有堅持幾天就被人打破了,各個人心懷鬼胎都在暗中蠢蠢欲動。烏雲遍布,雷聲陣陣。豆大的雨滴開始落下。
“要變天了。”岑盛和辜嚴感慨的說着。
“等着殿下的意思,估計就是這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