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你說什麽了,處理的這麽快?”

蔣渲手裏拿着一件嵌了絨的袍子小心翼翼得披在了明錄身上,知道他的身上已經披上了一件鬥篷,卻還是擔心他給他加了這麽一件袍子,明錄垂下了眼睫。

“能怎麽處理?不還是那些處理法子嗎?趁現在把他唬住了,你進去問想要知道其他什麽細節,一會過來找我。”

“行,你這份功勞我記着,到時候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帶點好東西,我可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的,有時候我逃課出去想要找東西堵你的嘴,就去專門給你帶糖,你就像是那竈王爺似的,用竈糖把你的嘴粘住了之後,你就不會說我壞話了,在這地方不多見,回去我請你吃個爽。”

沒有注意到明錄眼睛黯淡的蔣渲還在說着,明錄苦笑了一下。

蔣渲啊蔣渲,我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

心口一陣陣疼痛悲傷的情緒慢慢滲透蔓延。

“行了,快點進去吧,都多大了,還談吃糖的事情。”

明錄朝自己的帳篷走去,身影淹沒在漫天的雪花之中,這些雪花沾在他輕軟的發絲上,站在他的衣服上,卻不及他的心裏半分寒冷。

雪花突然大了幾分,紛紛揚揚的從半空中滑落下來,路已經有些看不清了,在這種雪夜,站崗是最難受的,點在這裏的火焰也被這雪給沖擊得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便能夠熄滅在這裏。

落寞的身影在雪裏掙紮着向前迎面拂過來的風,夾雜着雪花,似乎要将他的視線全部遮蔽。

“靈主,你還好嗎。”

煦凚突然之間出現了緊緊的扶着身邊的人,雪花的掩映之下,他的模樣被遮蓋了,和他相同個子的人在這裏有不少他突然出現,也沒有什麽人注意什麽。

“我倒是沒什麽事,只不過只不過是身體有點奇怪。”

“奇怪,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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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

明錄……

刺骨的感覺不僅僅是寒冷還有從心裏蔓延出來的刺痛。蕭韶臨沒有感覺過這種痛苦像是掐住了他的心髒一樣。

“靈主,不會是你這身體又出了什麽狀況吧?要不然我用靈力幫你穩定一下?”

“沒事,先回去,頂多是我難受一點,這身體如果在這種時候出事的話,那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煦凚嘆了一口氣,蕭韶臨這說的也是,沒有必要過多的擔心什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們兩個心裏都有點數,蕭韶臨用這身體回到了帳子裏,一回到這裏面,便像是來到了春天,回頭這裏面也是精神多了,徐勝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之前自己讓他不要跟自己進那個帳子裏還給他甩了一個任務,讓他回來看着他,自己回來的時候自己的這個帳子裏要暖和。

蕭韶臨小心翼翼的将這個孩子抱到角落的一處又暖和又軟的地方,讓他睡下,沒過多久蔣渲便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暖暖的笑意,滿頭都是雪花,他進來的時候還特意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明錄,等到他進來時看見裏面的情況,便放低了音量,但是臉上的笑意依然掩藏不住。

“怎麽了?笑得這麽開心?”

“你說呢?還得多虧了你呀,他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春節前我們就能夠回去了。”

蔣渲笑得很開心,燦若驕陽那笑容的溫度簡直是比這屋子裏的炭盆溫度還要高。

“你好像想的太輕松了吧?”

“我可不是會想的那麽輕松的人,如果沒有肯定的回答的話,我怎麽可能會在你這兒說這些事情?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麽讓他怕成那個樣子的?他身邊那些腐肉蟲又是做什麽用的他怎麽吓成了那樣,你也是夠狠的,這種天氣竟然還往他身上潑涼水。”

“作戲還是要做足的,我不過是用從大夫那拿到的腐肉蟲裝成是蠱蟲吓唬了一下他他全部招出來,我是沒想到的。”

“所以說還是你厲害。”

蔣渲無意間碰觸到了明錄的手,溫涼的感覺,瞬間從掌心傳到身體裏。明錄想要縮回手蔣渲卻把他的手緊緊的抓住,握在手裏面揉搓了一下。

“你的手好冷,是屋子的炭火不夠溫暖嗎?你的手為什麽還是這麽冷?”

“沒事,一直都這樣,習慣了。”

房間裏面一瞬間沉默了,蔣渲溫柔地握着面前的這個人,搓着他的手,明錄直接把手抽了回來。

“你回去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太晚睡對身體不好,看今天晚上的雪勢,這幾天都要小心一點,他們擅長夜襲和雪地作戰,這一點是我們所不擅長的,雪花大了便容易迷了方向,他們的弓箭雖好,我們的弩箭也不差,而且我們占了地利,這幾天就守在這裏等雪停了,一切就都好了。”

“好,你當心一點這裏寒冷,不比中原溫暖,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冷,你自己當心一點。”

“嗯。”

轉身離去,走出帳子的時候,蔣渲還回頭看了看這個站在帳子裏面,病殃殃的少年和他記憶力那個策馬奔騰的明豔少年,明明是同一張臉,心裏不免升起一陣心疼。

如果自己當初把他護下來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是不是這個軍營裏面就會多一位将軍,自己身邊也可以多一個并肩作戰的戰友,而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他是那麽的争強好勝,現在的他似乎變成了他最厭惡的樣子,而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

接下來的十幾天雪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冷基本上是白天不下雨,到了夜晚就夢到下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一醒來就會看見白茫茫的一片。

像是蒸好的饅頭似的,這這幾天大大小小的戰鬥,一共三場兩場小的一場大的大的那場還是正面進攻也實在是因為天氣太冷連他們都有些受不住了,那一次蔣渲骁勇萬分大破敵軍,直接斬首了敵方的一位将領,其他的鼓舞了己方的士氣,也是從那一場開始,便再也沒有過大的戰争。

“冷死了,冷死了,這天氣還真是越來越冷了。”

搓着手走了進來蔣渲,頭上沾着大塊大塊的雪花,這些雪花片子似乎要将他的頭發染成白色,就算是他跑到了這片地方最暖和的一個屋子裏面,這些雪花依然不願意随着他的抖動全部掉落,見到頭上滿是雪花的蔣渲明錄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

“為什麽看見你一身上下都是雪花突然之間就想笑而已。”

明錄拿起了在他手邊按桌上的一個黑陶瓷碗,猛地将裏面剩餘的東西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之後還發出一聲輕咳。

“好濃的姜味,那小子又給你熬姜湯了。”

“怎麽了?你也想來一碗。”

“算了我來這是有正事的。”

他的小心思不用猜一下便被察覺到了,明錄輕輕地依靠在床上,漂亮的眼睛盯着蔣渲有一種審視的感覺。

“你确定是正事?”

“那當然是……”

那雙有些賊眼睛落在剛才說話的人的身上,他的話語和他的眼神頗有審視的意味,蔣渲剛到嘴邊的話也被咽了下去。

“這兩天不是家書都送過來了,我來看看有沒有我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一封信被明錄拿了出來上面工工整整的,自己看樣子寫信的這一位工工整整的字跡漂漂亮亮的排列在紙上 ,蔣渲迫不及待的結果,這封信但看見上面的署名,便不願意拆開了。

“怎麽了?你不是一直都是心心念念家書的嗎?現在來了,你怎麽不把它拆開來看看了?”

“不用猜了,我大概能夠猜到它裏面寫的是什麽。”

淺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蔣渲身上,嘴角慢慢揚起,是一種無奈。

“這位姑娘是你的未婚妻,也是名門的閨秀,他給你寫一封信過來,合情合理,你還是看看他說了些什麽。”

“我不想看!這是家裏人幫我物色的,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

蔣渲突然哽着,目光緊緊地盯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垂下了眼睛,目光一直釘在地面上,不願意擡頭,也不願意看自己,似乎自己和他沒有什麽關系一樣。

“明錄……”

“怎麽了?”

“你難道……”

話還沒有說完,徐勝闖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這碗藥直接被放在了明錄手邊,明錄吹了吹自己手邊的藥,然後痛快地飲了下去。

氣氛一瞬間變得很尴尬,空氣直接凝固了,徐生,這個孩子夾在兩個人的中間,也不知道事情還是退,也看不懂現在的形式。

“徐勝,你把藥碗帶出去吧,順便幫我問一下前面的動向。”

徐勝答應了,随後便拿着小碗朝着外面跑去政府,一瞬間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蔣渲坐在明錄的身邊。

“我……你一直都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是一個藥罐子,沒有那麽多心思,也不明白那麽多事。”

明錄拿起了放在床頭的一本書,打起了掩護,蔣渲直接急了一把搶過他握在手裏的書。

“你……”

剩下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明錄的嘴被死死的堵住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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