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一點都不帥,要不要那麽自戀。”

黑色的身影在視線死角閃動,明錄揮動手裏的劍,直接将劍飛了出去,一道銀色的光亮閃過周圍人的眼睛徑直地飛入到了那個想要襲擊蔣渲的人的身上,銀亮的寶劍穿過黑色帶絨的甲衣。

緋紅的血液順着劍鋒流淌了下來,明錄猛地一踏,直接躍到那個人的面前嗖的一聲,寶劍被抽出,連帶出一道紅光,緋紅色的血液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幅圖片,明錄的身影晃動,劍尖上緋紅色的血液跟着他一起晃動,在半空中也繪出了一張圖。

優雅的身形和銀白色的劍鋒相得映彰,在這片冰河之上,像是在跳舞一樣,鋒利的槍尖在半空中舞動,配合着那銀白色的劍鋒,這兩個人就像是戲臺上的兩位戲子相互配合着,呈現出一場絕美的視覺盛宴,看着這舞動着的兩個人,恍若絕美的殺神一般。

很快,這一場架便打完了,屍體堆在冰面上,從裏面滲透出來的血液附着在冰面,像是染紅了整條冰河,被撕破的布條在這冰河上面鋪開,被這些血液染得鮮紅,已經結成了硬邦邦的冰塊。

蔣渲和明錄站在陣前他們的铠甲,也被血液染紅,手上的武器滴着血液,兩人的臉上也染着紅黑相交的色澤,即使已經變成了這樣,也依舊能夠看得出他們兩人的五官明豔。

“沒想到你這把小短劍殺起人來倒是不含糊,也沒比我的槍差多少。”

“明明是我更勝一籌好嗎?要不是我的那把劍,你确定你現在沒有見閻王?”

蔣渲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他的手上也很髒,并且沾染着血腥的氣味,這一下,他不但沒有把臉擦幹淨,反而把這本就有些髒的臉擦的更花了,看着像是一只偷吃的花貓,而不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不說別的,就憑我這張帥氣的臉,閻王他敢收嗎?收在地下那些女鬼還投不投胎了?”

“沒見過這麽自戀,難不成你比天上的神仙還美?”

一邊說着明錄一邊将手裏的劍用那些敗将手上的布條擦幹淨。

“那當然,就我這副模樣,別說是天上的神仙了,就算是他們擰在一塊也不一定有我帥的,你說呢?對不對啊。”

明錄擦了擦自己手裏的那把劍,目光也緊緊的盯着那把劍。

“現在什麽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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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不知道,應該快要申時一刻了。”

“哦,這個時候做夢也不早了。”

突然一拳朝着明錄沖了過來明錄眼疾手快,身法也快,迅速躲開了,那一群從他面前飛過,明錄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猛的一擰,很明顯,沒有任何效用。

也虧的是他們兩個都是鍛煉過的人,手腕的筋骨強勁還是很足的,蔣渲猛地将手一收,臉色瞬間變了,一個掃堂腿朝身旁的人掃了過去,那人也不是吃幹飯的,輕輕一翻便站了起來,兩人就這麽過上了招。

明錄這人還真是讀的那點子聖賢書,那點子聖賢道理一樣都沒有用,在他自己身上反而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詩詞歌賦什麽的,他不僅一清二楚,而且還喜歡用那裏面的東西怼人了

前二十招蔣渲占盡上風後面二十招明錄占盡上風,還沒有繼續下去,便有一個人匆匆的跑了過來。

“兩位,将軍請兩位過去,兩位也請快些過去。”

跑過來的這人喘着粗氣,大概是因為氣溫的原因,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着話,嘴裏吐出來的白煙像霧一般,感覺他整個人也像極了神話傳說中的龍,吞雲吐霧。

見那人的模樣,他們兩個也是沒敢耽擱,拿着武器便跑了過去,寒風呼嘯拍打在他們的臉上之前,還沒有來得及凝固的血液,已經在他們的臉上形成了小小的冰碴子。

“這天氣還真該死,我在中原可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弄得像是你在中原的時候見過那麽厚冰層的河一樣。”

“如果京都的河流冰層能有這裏的河流冰層那麽厚的話,我也不去想要找一個地方玩玩冰刀都找不到,最後只能夠勉勉強強的找一處,小山坡用木板子滑雪玩兒了。”

說別的明錄或許會不信,說這個他可是一清二楚,畢竟他們兩個上山去滑雪用的可是蔣渲衣櫃的木板子。

“明錄,你說将軍叫我們兩個過去,會有什麽事情,我倆這次可沒闖什麽禍。”

“闖禍也是你單方面的闖禍,我只不過是被你拉去陪綁了而已。 ”

“那不也是心甘情願的陪綁嗎?我感覺這次叫我們過去,不會有什麽好事。”

怎麽會有什麽好事啊,托你蔣渲蔣大少爺的福氣以至于我們兩個到現在一被将軍叫就心驚肉跳的。明錄這麽想着,臉上卻依然笑着,看着旁邊傻樂的人,他不知道為什麽也跟着笑了起來。

兩人來到了營帳前,營帳裏,一個穿着深色铠袍的人正坐在書桌前擦拭着自己的那一杆長槍,長槍的頭和尾都是金色的,上面有一些镂空的花紋,最頂端的槍尖看上去有些暗淡,與這一根豪華的棍子完全不符合。

相比較下來還是蔣渲手裏的那一柄槍更加好看一些,當然,用起來也更加順手一些,不像這位将軍手裏這把槍的槍尖,槍的槍頭很尖,很長很細,似乎稍稍用點力就能夠折斷,看着那一把槍蔣渲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臉上的笑容很快的就被他自己抹去了。

“見過将軍。”

兩人拱手行了一個禮,朝着坐在桌前的那位将軍行了一個禮,那位将軍也不是什麽兇神惡煞的人,擡了擡手這兩個人便熟練的站了起來,這位将軍繼續擦着他的那一杆槍,沒有正眼看着面前的這兩個人,他緩緩開口。

“這幾日的雪會越來越大,冰層也會越結越厚,這一次我們将那條河拿下,接下來就需要你們兩位的配合,我需要你們一人帶一支小隊伍到地方的軍營裏面去,找到一個人,哈魯卡薩,哈魯卡薩手裏掌握着一樣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不方便透露,拿回來了之後我們便可以早點回去,這一點就算不用出,想必你們也清楚。”

就這麽交代一下,兩人便被趕出來,天寒地凍,已經成了下雪天色開始變暗,然而這雪花并沒有變小,不僅沒有變小,這雪還越來越大了起來。

白色的雪花漫天飛舞,點綴着陰沉的天空,在這一片陰沉的天空下,是一片被雪花染白了的營帳,燈籠裏的火焰随風舞動,軍營裏面的旗幟也不停地飄揚着白色的雪花,落到地裏,很快便被消融了,看着走來走去巡邏的隊伍。

“天氣只會越來越冷,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如果出去的話,很有可能是站着出去的,被凍成冰雕之後擡回來。”

蔣渲一邊說着,一邊擦着手裏的那一把槍,明錄聽見他說出來的話,沒有把目光投向身旁的那個人,反而仔細觀察外面的情況。

“蔣大少爺,你這是怕了?”

“可不是任何人都像你一樣,完全不怕冷,我這倒也不是怕,只是感嘆一下,這天氣太冷了而已。”

“那在我面前就沒有必要裝了,我知道你怕冷,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你怕有什麽用?”

輕輕抹了一下槍尖,蔣渲不屑的撇了一下嘴,這給自己灌什麽雞湯啊,弄得像是自己什麽都不懂一樣,自己當然知道不會那麽簡單。

他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如果晚上雪大一點他們便找不到方向,就算能夠分得清方向,他們這些人又能在這天寒地凍中走幾步,走多久能否找到對應的位置。

銀白色的寶劍被收到了劍鞘裏面,明錄站了起來,他将這把劍放在了腰側,順便理了理身上的铠甲,他走到門前輕輕撇過頭。

“記得跟緊我,別走丢了。”

輕描淡寫的話語就這麽傳了出來,簾子突然被掀開,雪花卷着寒風湧了進來,蔣渲盯着明錄離開的地方,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揚。

天空被黑色浸透厚厚的雲層挂在天空上,白色的雪花從雲層中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平等地落在每一片土地之上,在雪地裏面舞動着的火苗,并沒有讓他們屈服,反而讓他們越來越大,火苗越是溫暖越越顯得他們冰冷和美麗。雪輕輕地鋪在地上,讓人踩踏,黑色的長靴踏在這土地上,一腳下去便是一個碩大的坑,厚厚的白色雪花留下了這雙鞋的印記,也留下了這個人的腳步,這一刻并沒有持續多久,腳步便被一點一點隐藏,陰沉的天空中慢慢的起了一些薄薄的霧,霧散在空中,為這遠處的天空,增添了一份朦胧感,同樣也多了幾分不可接近的感覺。

雪地裏幾個黑色的小小身影吸引人的注意,它們的身上拿着不同的武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附近的山賊。

“明錄,消息準确嗎?不會出錯吧?”

“放心吧,消息很明确,我們的目的也很明确,現在我們只用在等半柱香的時間,大家可以先活動一下,以免到時候身體僵硬,施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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