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陸視角)

番外(陸視角)

餘生很長,俱是我倆有關的事兒。

周六,我和杜阮藍相擁着醒來,迷糊中給了對方一個帶着口氣的早安吻。

陽光從沒關嚴實的窗簾中灑進卧室,在地板上投下道道光線,有幾縷陽光落在枕頭上,随着窗簾晃動俏皮地跳舞。

杜阮藍伸出手出,陽光便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含着笑意的眉眼,就像今天的陽光,溫柔缱绻。

“哥,你看,真漂亮。”

“嗯,很漂亮。”

陽光還有你都很漂亮。

賴床十分鐘後,我們便起來了,洗手臺前的鏡子裏映出我們倆的身影,滿嘴的牙膏沫,像是老了之後的白胡子。

洗漱完,把盹盹和醒醒從陽臺放到客廳來,然後各自套上外套,帶上家裏的鑰匙,一起下樓,溜達到小區門口買熱騰騰的早餐。

買完早餐,順道去水果超市,挑一些新鮮的水果,我愛吃的蜜桔,他愛吃的菠蘿,還有現在正當季的草莓,挑滿滿一盒又大又粉的。

我拎着早餐,他拎着水果,慢慢往家走,路上他指着草坪給我看,驚喜地說:“哥,你看,草發芽了!”

“是呢,最近天氣暖和了不少,春天來了啊。”

回到家,他去把早餐裝盤擺上飯桌,又洗了一些草莓,裝在小白瓷碗裏,一并端上桌子。我呢,就去給盹盹和醒醒放飯。

忙活完了,洗幹淨手,坐上餐桌,他把筷子遞給我,順手打開新聞頻道,碰到有趣的沙雕新聞,兩個人哈哈大笑,嘲笑人家大傻子。

早飯結束之後,一人幾個草莓,剩最後一個的時候,他拿起來遞到我的嘴邊,我咬了一口,他便把剩下的一口塞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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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阮藍去洗碗,我去陽臺給盹盹和醒醒打掃貓舍,還沒打掃完,他便也來了陽臺,坐在陽臺的小沙發上,跟我告盹盹的狀。

“盹盹又把我的耳機線咬壞了!”

“你怎麽那麽确定,也有可能是醒醒啊,小同志不要因為盹盹犯過錯誤就對人家戴着有色眼鏡。”

他站起來,從後背抱住我,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好像拖着一個樹袋熊。

他委屈地說道:“就是盹盹,我昨天回來的時候親眼看見的,被我抓了現場,犯罪證據一清二楚。哥,我們要逮捕它,把它關進貓咪監獄改造一下。”

我側過頭,他湊過來,我們自然而言地親了一下,我說:“行,等我鏟完貓砂就去逮捕它,讓它知法犯法。”

“嗯,它還總是叼着拖鞋亂跑,上個周還把貓糧都翻了出來,多判它幾個小時。”

“沒問題,給它點教訓!”

我可真有做周幽王的潛質,盹盹啊,爸爸對不起你,你另一個爹現在對你意見比較大,爸爸把你放出來以後一定會補償你的。

我拖着一只大號的樹袋熊收拾完貓舍和陽臺,回到客廳,樹袋熊自覺放開我,說道:“我去把洗衣服了。”

“記得把換下來的床單被罩一起洗了,我把地拖了。”

于是他去洗衣服,我去拖地,分工合作,效率加倍。

我和他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我們家收拾好,中午的時候,我和他在廚房裏,一塊做幾道菜。他愛吃我做的炝炒羊肉,我愛吃他做的紅燒鯉魚,趁着周末,統統安排上桌。

客廳裏電視開着,開始播放午間新聞,M國又在到處管閑事,于是我們倆一塊做飯一邊把M國又罵了一通。

杜阮藍說他們是吃着人糧食卻不幹人事,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吃完午飯,他去刷碗,我去收拾廚房,然後把收拾出來的垃圾打包,一快拿到樓下丢掉,順便又在小區裏溜達了一圈。

回來的時候一人手裏拿了一只甜筒,我的是奶油原味,他是抹茶奶油雙拼,但他總是愛來吃我的。我每次都疑惑地問他:“既然這樣,你直接也買一只奶油的多好。”

他每次都強詞奪理,“我覺得你的好吃啊!”

歪理。

但是,他總是會把他自己的甜筒尖尖讓我咬掉。

下午,把盹盹和醒醒也放進卧室,拉上窗簾,昏暗安靜的環境裏,伴随着兩只貓咪的小呼嚕聲,我們輕聲地聊點什麽,然後相擁着美美地睡一覺。

我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緊緊地靠在我身邊,我在舒服溫暖的被窩裏悄悄地伸個懶腰,随手拿過床頭櫃上的平板,找到緩存的《武林外傳》,聲音調小,接着上次暫停的地方繼續看。

過一會兒,杜阮藍“唔”了一聲,沙啞着嗓子黏糊糊地說:“聲音調大一些,聽不見。”

我暫停了視頻,看他:“醒了?”

他跟我一樣伸了個懶腰,往上坐了坐,窩進我的懷裏,懶洋洋的說道:“唔,醒了,睡得好舒服啊。”

“我也是。”

杜阮藍伸手來在屏幕上點擊了一下,問我:“這是哪一集啊?”

“嗯…秀才生氣小郭撒謊那一集。”

“哦。”他安靜了一會兒,又出聲問道:“哥,你說為什麽秀才要這麽生氣,小郭其實就是不想讓秀才知道衣服是無雙做的啊,我覺得秀才說他是因為小郭撒謊才生氣根本就是借口!”

“那你覺的他是為了什麽生氣的啊?”

“我覺得他就是因為無雙離開了才生氣的,你想啊,之前有兩個女人為他争風吃醋,他雖然表面上選擇了小郭,但我覺得他內心肯定也很喜歡無雙那樣賢惠的,結果後來無雙走了,他嘴上不說,心裏肯定對小郭是有微詞的,然後撒謊只是他宣洩情緒的一個借口,他就是喜歡兩個女人圍在他身邊,最好是兩個都娶了!”

杜阮藍說的忿忿不平的,也不知道是為誰不平,小腦袋瓜裏平時看着不裝事,其實自己的想法一大堆。

我好笑地問他:“那如果你是小郭你會怎麽做?”

他看了我一眼,又往上挪了挪,“我啊?”

我嗯了一聲,把視頻先暫停了,看着他又問了一遍:“你會怎麽做啊?”

“我直接就把東西丢出去,讓你見也見不着!”他不知不覺間把我們倆帶入了角色。

“那如果回頭我知道了怎麽辦?”我追問了一個問題。

他瞅了我一眼,生氣地說:“怎麽?陸淩霍,你還想要啊?”

“我就打個比方,萬一我真的很喜歡那個東西怎麽辦,丢了多浪費啊!”

“那你跟我老子說,老子自己給你買,用得着別人獻殷勤!”他說完停頓了一下,刁難我道:“那我也問你,你要是真知道了我把別人送你的東西給丢了你會跟呂秀才一樣生我的氣嗎?”

他坐起身來,看着我,好像今天我但凡說出生氣倆字來,他都得跟我好好掰扯掰扯。

我思考了以下,說:“如果是普通朋友送給我的東西,讓你偷偷扔了,我會生氣的,還會對你進行批評教育,但不會不理你的。

如果是一個對我有點兒想法的人送我的東西被你丢了,嗯,我會理解的,如果我真的喜歡那樣東西,我肯定會跟你說,讓你給我買的。”

杜阮藍又靠了回來,并且在我臉上吧唧了一口,“那如果有人送東西給我呢,你怎麽辦?”

我瞅着他,冷哼一聲,“怎麽辦?我直接把這個人也丢出去好嗎?誰的人也敢喜歡!”

他倒是美滋滋地,問道:“老子是誰的人啊?老子自己怎麽都不知道?”

我把平板往邊上一放,拽着他迅速鑽進被子裏,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警察同志的人!”

盹盹和醒醒受到了驚吓,喵喵叫着從床上躍到地板上,好像知道卧室裏正在發生少兒不宜的事情一樣,卧室裏一會兒就聽不見他倆的聲音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神清氣爽地逛街去了,春天裏,白日漸長,六點多鐘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透,但暮色四合,街道上已經籠罩了淡淡的黑影。

“叮”的一聲,路燈亮了起來,一條長長的燈龍延伸到遠方看不見的地方,車馬,行人,來來往往,各種聲音彙聚在一起,我和他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前方的綠燈亮了,他拉起我的手跑了起來,昏昏的暮色裏沒有人在注意我們。

找到一家評分不錯的餐廳,點幾道菜,臨窗而坐,他喝可樂,我喝橘子汽水,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解決掉我們的晚餐,然後一人嘴裏含一塊薄荷糖走出餐廳。

之後再沿着馬路,去附近的公園裏,看見老年健身區,停下來,進去挨個器材來一遍,但我倆最鐘愛的還是太空漫步機,一定要上去走個幾分鐘,下來的時候,好像踩在雲朵上,飄飄然的,一定要互相摟着才能往前走。

逛夠了,再往家走。經過小區門口的時候,再挑選一些水果,進了小區,他拎着水果,我拎着他,打打鬧鬧便回了家。

回了家,他去逗貓咪,我去把水果洗幹淨,全部裝在小盆裏,端出來,放在茶幾上,然後打開電視機,挑選一部好看的電影,和他一起窩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影,偶爾還有喊兩聲盹盹和醒醒,讓它們不要打架。

電影結束之後,把盹盹和醒醒放進貓舍,再去沖個澡,舒服地躺到床上,隐隐地還能聽見樓下晚歸的人傳來的聲音,不知名的小蟲在叫,我抱着身上還泛着潮氣的杜阮藍慢慢進入夢鄉,夢裏是我們平凡的生活。

餘生很長,每天都是關于我們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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