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
1.3
打開門，門外果然站着明父明母和奇奇，明商站在最後面。
明父道：“小念，既然你不願意回家，那我們就過來陪你，反正路也不遠，你不嫌棄吧？”
“我怎麽可能嫌棄你們。”左念說着，連忙将人迎了進來。
因為沒做待客準備，他家裏連個多餘的杯子都沒有。
左念道：“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先自便。”
“不用買。”明母道，“隔壁什麽都有，我們就是先來你這裏看一眼。”
隔壁是個兩室一廳的套房，比他這邊寬敞的多。
他這房子小，兩眼就看完了，明母道：“小念，我們先去隔壁做飯，等會兒你直接來吃。”
左念怎好意思讓長輩做飯，他道：“我來做飯，您和叔照顧奇奇。”
明母便道：“那也行，你跟明商兩個人去做飯，我跟你叔帶着奇奇出去玩一會兒。”
說着，明母真拉着奇奇和自己老公離開了。
左念和明商兩個人對視一眼，明商忙道：“我一個人做飯就夠了。”
“你一個人來不及，我在這邊做，你去隔壁。”左念沉聲道。
明商不敢反駁，點了點頭。
清點了現有的蔬菜和肉，商量了菜式，兩個人便分開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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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飯菜做好，明商打電話讓父母回來。
吃飯自然不可能再分開，五個人圍坐在一起，奇奇的位置特殊一些，是個兒童餐椅，免得他亂動，他的食物也是單獨做的，和大人調味不一樣。
吃到半飽，嘗到明商做的菜，左念忽然意識到，前段時間在明家那頓晚飯，是明商做的。
明商的廚藝長進了。
上輩子明商也會下廚，不過廚藝一般，只會做簡單的菜式。兩個人搬出去同居後，沒有請做飯阿姨，大部分時間是他做飯給明商吃。
這輩子，明商要麽研究過，要麽花了大量時間練習。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這輩子明商和他的關系，僅限于熟悉的陌生人。
下午，明父叫左念跟他出去一趟，左念自然沒有推辭。
等出去後，他才知道對方是要給自己買房。
雖然他的戶籍所在地不是T城，但T城有政策，在T城上大學的學生，也有買房名額。
“我不能收。”左念道，“我沒有理由收。”
明父道：“我給自己兒子買套房需要什麽理由，本來你十八歲的時候就想送你，結果你跑了。”
左念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上輩子他過完十八歲生日，明父明母的确去帶他看房了，不過他沒有接受。
這次他依然拒絕，明父卻不像上輩子一般好說話，而是非要給他買。
“要麽你就跟明商一樣，放假就回家住，要麽就收下這套房。”明父道，“你一個人什麽都沒有，我們不放心。”
左念道：“叔，我真的不能收這套房，我雖然是一個人，但我身體健康沒有負債，又是個男人，沒什麽好擔心的。”
“你這孩子從小就倔，遇見什麽事都不說，以前你跟明商親近，他還能顧着你，現在你們又鬧矛盾了，讓我們怎麽放心。”
左念還是道：“我不能收。”
頓了頓，左念又道：“叔，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我解決不了的事，我一定會告訴你們。”
“你要是真的會說，當初就不會離家出走了。”
左念握了握拳，沉聲道：“那件事不一樣，我當時情緒也太激動了，以後不會再不告而別。”
他始終不肯接受，明父沒辦法，最終兩個人什麽都沒辦成，又回來了。
奇奇正跟着明商讀英語，看見他回來，立刻找到了理由逃避學習，跑過來抱他的大腿：“左爸爸，我想去游樂園玩。”
明商并不是揠苗助長的家長，奇奇現在年齡還小，學不學都沒什麽關系，因此，他收起了單詞本。
左念把奇奇抱了起來：“今天太晚了，明天帶你去。”
“好，謝謝左爸爸。”奇奇歡快的親了他一下，而後瞥向明商，見單詞本被收起來了，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明商無奈的嘆了口氣，進廚房準備晚飯。
明父進去幫忙了，這裏的廚房不大，左念便沒有再進去。
明母進卧室收拾去了，客廳只有他和奇奇。
“左爸爸。”奇奇送給他一瓶兒童牛奶，小聲道，“你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左念反思自己，揉了揉奇奇的腦袋：“抱歉，是我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奇奇說：“不是這個原因，你不回家的話，爸爸他很難過的，他有時候還會偷偷哭。”
哭？
左念還沒有見明商哭過，也想象不出來對方痛哭時該是什麽樣。
“奇奇。”左念組織着語言，試圖讓對方理解，“我回家的話，你明商爸爸也許不會再哭，但我會很難過，我會哭。”
“為什麽呀。”奇奇皺了皺鼻子，“你們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嗎。”
左念道：“不能，但我們都會對你很好。”
“但是爸爸過的不好。”奇奇說。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左念只能沉默。
好在奇奇很快就不再糾結了，開始跟左念講起新一集動畫片情節。
＊
大年三十和初一，明家人在B城度過，初二回到T城之後，左念暫時住到了明家。
奇奇對此很高興，見着個客人就拉着左念跟人介紹他的另一個爸爸。聞者皆是目光詫異，奇奇沉浸在興奮中感知不到，左念只當沒注意到。
明森初三來拜年，聽見奇奇那麽介紹，故意道：“兩個男人生不出孩子，你要真是左念的兒子，那就代表左念當初抛棄了你，不要你了。”
奇奇眨了眨眼，看向左念。
左念冷聲道：“你別胡說。”
明森道：“我哪兒胡說了，當初知道奇奇姓左我就有所猜測，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你真行，十八歲就把女人搞懷孕，還能讓我小叔給你收拾爛攤子，等你這麽多年。”
明森上下打量他兩眼：“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什麽魅力？”
“終止你的臆測。”左念警告他，“別逼我動手。”
跟明森這種人解釋沒用，他就是故意挑事，要麽揍他一頓，要麽就別理他。
左念抱起奇奇，大步離開。
“左爸爸，兩個男人生不出孩子嗎。”奇奇說，“可是爸爸跟我說，我是他生的，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親爸爸。”
左念道：“明商說的沒錯，我們都是你的親爸爸，這一點不用懷疑。”
“我沒有懷疑。”奇奇道，“我相信自己爸爸，才不相信別人。”
明商走過來正好聽見這句，便問怎麽回事。
得知事情經過，明商道：“明森不懷好意，小念，你也要小心他。”
“我知道。”左念心裏明白。
＊
明森不知怎麽想的，晚上留在了明商家住下，就住在左念隔壁。
深夜，左念突然睜眼，看見自己面前有道黑漆漆的人影。
左念條件反射彈坐了起來，一句“是誰”脫口而出。
男人輕笑出聲，聲音妖魅：“這也能把你吵醒。”
“明森。”左念喊出對方的名字，開了燈，“你來我房間幹什麽。”
明森笑道：“送溫暖。”
他說着，居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褲子。
左念實實在在的被惡心到了。
他萬萬沒想到，明森對他還有這份心思。
看清楚左念的表情，明森嗤笑道：“別假清高了，你能讓明商那麽服帖，想必床上練出了幾分本事，我床上功夫也不差，你我試試不虧。”
“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事後還會給你一筆錢。”
左念再度被對方惡心到。
他沉聲道：“馬上滾出去，我不動手。”
“別不識擡舉。”明森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明家養大的小鴨子而已，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
明商聽見了一聲巨響，從夢中驚醒。
今天奇奇跟他睡，抱着他的手臂睡的正香。
他仔細聽了幾秒，确定有聲音，而後便扒開奇奇的手，下了床。
他才開門出去，便看見明森跌坐在走廊，扶着扶手站起來。
走廊有聲控燈，能看清人。
明商往那邊走去，明森也朝他走來。
兩個人在中間相聚，明森衣冠不整，鼻青臉腫十分顯眼，嘴角還有血跡。
“怎麽回事？”明商詢問。
明森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看不出來？我去找左念睡覺，被打了。”
“你是活該。”明森眼裏染上一抹厭惡。
明森忍痛笑了聲：“是我活該，不過吃到肉了就不算虧。”
“你說什麽？”明商攥住了對方手腕。
明森道：“左念的脾氣你不知道？要是我沒得手，他能把我打成這樣？”
話落，明商狠狠将人掼在了地上，踩住了下身，他眼裏帶着洶湧的恨意：“既然你管不住自己，我幫你把它廢了。”
危險來臨讓明森全身都拉起了警報，他張嘴想要解釋，可明商卻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三分鐘後，全家人都聚集在了走廊，就連奇奇也醒了，扒着門喊爸爸。
明母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立即跑過去将奇奇抱回房間，鎖上了卧室門。
明父看向自己兒子，明商主動自首道：“我打的，他惹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