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5
1.5
明父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顧驕是誰：“顧家的小孩還沒畢業，估計不急着結婚，再說了，你現在……”
明森頓時黑臉：“二爺，您的意思是，我配不上顧驕？”
“無論你是否配得上。”左念開口道，“我們不是顧驕，左右不了顧驕的婚事。”
明森冷笑一聲，牽動傷口，自己又疼的呲牙，他咬牙道：“你要是左右不了，那就讓明商去坐牢，顧驕和明商，你自己選。”
此話一出，整個病房的溫度降至冰點。
“你要讓我兒子去坐牢？”明父開口。
明森道：“二爺，我也想顧念親戚情誼，可小叔把我打成這樣，他坐牢不是應該的？”
他又說：“反正選擇權在左念手裏，您也別怪我，要怪就怪左念狠心。”
氣氛徹底凝滞，明父黑着臉出去了。
左念二人緊跟着出去，左念率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叔，我不希望明商哥坐牢，但我也不可能配合他去設計顧驕。”
“設計誰？”明母和森母聊完，走了過來。
跟她說了病房裏的事，明母冷下臉：“這個明森，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明商道：“這是我自己犯下的錯，我自己承擔責任，他願意私了最好，不願意私了的話，打官司也沒什麽關系。”
他手裏并非沒有明森的把柄，大不了兩敗俱傷。
“打官司我們也不怕他。”明父嘆了聲，“原本想着是親戚，而且你下手确實重，傷到了他下半輩子，我心裏有愧，不想鬧的太難看，沒想到他心思這麽歹毒。”
Advertisement
這樣的人，他就活該變成個太監。
“行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爸媽也來了，我們這麽多人待在這裏也沒意思，回家吧。”明母發話。
左念去陪護房把奇奇抱了出來，奇奇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見是自己爸爸，就又放心的睡了過去。
一家人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奇奇被抱來抱去的，又醒了。
明父明母畢竟年齡大了，比不上年輕人有精力，吃了點東西就睡了。
奇奇也跟着吃了東西，吃完後卻毫無睡意。不過奇奇很懂事，說：“爸爸你們去睡覺吧，我可以自己玩。”
明商萬萬不敢留他一個人玩。這個年齡的小孩對什麽都充滿好奇，又能自主行動，放他自己玩的話，估計能把家拆個遍。
“你跟我一起睡覺，睡不着也得待在床上。”
奇奇不願意：“我看電視不行嗎。”
“不行。”
于是奇奇便爬到了左念腿上：“左爸爸，我去你的房間看電視好不好，我不吵你。”
“看電視還不夠吵人？”左念還沒有回答，明商就把奇奇抱了回來，“你來我房間看。”
他松了口，奇奇卻任性起來了，要求道：“我不，我要去左爸爸房間。”
左念比較慣着他，所以他更喜歡跟左念待在一塊兒。
果然，左念道：“既然奇奇想去我房間，那就把他交給我。”
“他會打擾到你休息。”明商道。
左念道：“難道他去你房間，不會打擾你？”
“他不敢。”
奇奇小聲“哼唧”了一聲，朝左念投去求救的目光。
“給我吧。”左念又說，“我現在還不困，過年沒什麽事，白天我也能睡覺。”
即使有人來拜年，他不是明家人，不出來接待也沒什麽關系。
他都這樣說了，明商只能再次叮囑奇奇不要吵鬧，随後把奇奇交給了他。
回到卧室，鎖上門——主要是為了不讓奇奇出去亂跑。
左念檢查了房間裏沒什麽危險物品，鎖好窗戶，反複叮囑對方不要靠近插座，這才躺上床閉上眼。
然而閉上眼也睡不着覺。
雖說明父明母表現的并不畏懼，但這件事如果不棘手的話，就不會有明父打明商的那一巴掌。
他腦中思考着這件事，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感覺到被子被人掀起來，而後奇奇挨着他躺下，頭貼過來。
左念睜開眼，只見奇奇閉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奇奇？”左念輕聲喊了聲，奇奇沒有反應，竟是已經睡着了。
左念動作輕慢的幫小孩脫了衣服，重新給小孩蓋好被子，關了燈。
他還是難以入眠。
手機忽然亮了起來，是陌生號碼一道短信。
【我是明商，你別擔心，我不會坐牢的。】
左念猶豫兩秒，還是回了消息。
【我不是擔心你，只是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也有責任。】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孩子，亦或者明商打人和他沒有一點關系，他絕不會擔心對方。
【明商：你沒有責任，我打他完全是自發的。】
【左念：會是什麽結果？】
【明商：也沒什麽，兩家人撕破臉而已。】
【左念：還有呢。】
對方隔了半分鐘才回複。
【明商：無非是破財，還有老爺子那邊不好交代。】
前者于明家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老家那邊，明森嘴甜會巴結人，老爺子向來疼他，估計這次不好過關。
【明商：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
【左念：嗯】
左念沒有再回複，放下手機，從頭回憶了一番今晚的事，他再度發覺了自己的可笑。
得知明森重傷後，他擔心明商會不會坐牢，甚至質問對方，卻忽略了明家的富貴以及親戚這兩條。
明商并不是沒有思考後果，而是他知道即使自己把明森打死也不必坐牢，所以他才敢下狠手。
不像他，他無權無勢，即便是發現明森想要猥亵自己，也只能送對方些皮外傷，怕給明家添麻煩，也怕惹上官司。
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塹，上輩子就不應該在一起。
“爸爸，我渴。”奇奇忽然朦胧的睜開眼，喊了一聲。
左念暫時斷了思緒，快速兌了杯溫水，喂給兒子喝。
奇奇還迷糊着，喝了水就又睡了，小孩子五官還沒有張開，皮膚稚嫩綿軟，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線下，像小精靈一般漂亮可愛。
他和明商不合适，他卻已經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錯，他們之間有了奇奇。
＊
明商只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醒後下樓準備做全家人的早餐，沒想到在廚房裏看見了左念。
“早。”左念語氣平靜的打了個招呼。
明商也忙說了聲“早”，随後過去幫忙。
左念并未制止對方，兩個人一起做了五人份的早餐。
“奇奇應該醒了，我去叫他下來。”左念道。
明商立即道：“我去吧。”
左念道：“我還有別的事，順便叫他。”
約摸十分鐘後，左念一只手抱着奇奇，另一只手拎着背包下樓了。
“你要走？”明商下意識站了起來。
左念道：“對，假期還有幾天，我打算去旅游。”
“去哪兒旅游，我也要去。”奇奇拽了拽左念。
明商也道：“我們可以一家人一起去旅游。”
左念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奇奇，狠心道：“我只想一個人去旅游。”
“并且，我以後不會來你們家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