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長了嘴就是要解釋

長了嘴就是要解釋

我當真以為這是個極其香豔的美夢,只是驚異于一場宿醉的迷糊勁居然能把春夢的效益發揮到如此大。

哪怕已經半醒,我還是輾轉着不願意睜眼,直到前胸後背,以至于全身都觸到了被子的質感,才猛地挖開眼睛,掀開被子。

“我去......”

入目可見的空空如也的另一邊床位,以及床單上水漬幹了後的一團團褶皺。

幾秒之內昨晚那些美好的畫面就碎得稀爛,與此同時我也猜到了陳冰口中的“專人”是誰。

幾百種念頭在我腦海中像煙火般炸裂,順便蠶食着我最後一點自尊也消磨殆盡。

我很希望自己記不起來,就當是酒後亂性,但很不幸,這一刻我還能清楚得記起昨晚自己有多主動。

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我将自己盡可能埋進被子裏,像個鴕鳥,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再擡頭的時候,連着做了三次深呼吸,強忍着想把自己掐死的沖動從床上起來,換了套居家服,打開房門,還不停給自己洗腦:反正人也走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但事與願違,就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我傻眼了。

趁人之危的混蛋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坐在餐桌邊吃着我買的三明治,喝着我手磨的咖啡,沒事人似的刷着手機。

不僅如此,更讓我無語的是這人就下半身圍了條浴巾,上邊什麽都沒穿,也沒戴眼鏡,這讓剛做好心理建設的我分分鐘破防,心裏那條剛築起的豆腐渣工程堤壩,立馬被沖塌。

于是我選擇保持沉默,簡單洗漱後,躲到冰箱前開始翻找食物,剛拿了瓶冰水,就被抽走了。

時逾将冰水放回去,關上冰箱門,指了指烤箱裏的熱牛奶和切片面包。

他的表情看上去像個沒事人,我的膽子也就大了點,可等我從烤箱裏取出牛奶和面包,他就堵在那裏不讓我過,桃花眼裏鑲滿了打趣的意味,臉也越湊越近,眉眼如畫,旖旎到我的心開始狂跳,心虛掩不住。

畢竟昨晚是我全責,嘴裏說着再也不會跟他睡的狠話,結果自己卻送上門去,還撒潑打滾求他。

恐怕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尴尬的瞬間,但我知道躲不過,低着頭不敢看他,嘴裏像含着水,含含糊糊的說了聲謝謝想糊弄過去。

他哼了聲:“那我倒想問問,現在謝的是誰?蕭逸,齊司禮,還是陸沉?”

我總覺得聽到了好大一股醋味,有點好笑,也暗爽,沒想到時逾也會有當肉替的時候,憋着不讓自己笑出來,強裝鎮定:“那什麽......昨晚誰送我回來,謝的就是誰。”

他的眼睛瞪大了幾圈,湊到我耳邊咬牙切齒着:“膽子越來越大了。”

“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我又沒逼你,”我也顧不上要臉了,反正這一局走到這兒,不能讓他占上風,“你送我回來,我說了謝謝,但又不是我求你送我的。我不追究你跟陳冰認識的事,你別拿昨晚的事興師問罪,我們依舊是陌生人的關系。”

時逾像是沒想到我會先發制人,氣得胸肌直抖。

他不讓,我就站在那兒吃,一口面包,一口牛奶,完全就是個爽完,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女。

但我覺得舒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以前怎麽對我,我只是還回去而已。

一片面包下肚,胃裏舒服了,我底氣更足,他不甘心自己被當肉替那是他的事,他又不是我的誰,有什麽資格生氣。

這麽想着,我就更加理直氣壯,灌下最後一口牛奶,開始趕他:“我要工作了,你的髒衣服到時候我幫你洗好交給李斯。”

他的舌尖抵住上颚,在口腔轉了圈,慢慢吐勻氣,像是在強忍着情緒,但眼神依舊死盯着我,一步步逼近,手臂撐起,将我困在角落,呼吸帶動着起伏的肩頭,潮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襯得他更像頭發狂的野獸。

幾秒後,卻像是洩了力,無奈道:“你現在是真知道怎麽氣我。”

他看我眼神閃躲,一只手拖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插進我的發絲,褪下發圈,我的長發順勢散開,他又施力輕扣住往前推,送到他面前,溫柔地舔掉了我嘴角的牛奶漬。

我負隅抵抗,他卻吻得愈發纏綿,像是在提醒我昨晚的畫面,他也描了遍我的唇形,說:“我喜歡被你霸王硬上弓,但你讓我當紙片人替身我很受傷,出力的是我,我卻還要被你大清早趕出去,好像不太公平。”

他臉上的皮膚自帶白皙珠光,白裏透紅,眼神負氣受屈又可憐,一點也沒有平日裏那副冷心又冷肺的嚣張淡定模樣。

“是你自己趁火打劫的......”随着他手掌的往下游走,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但還是維持着表面的自如。

“好,是我趁火打劫,我的錯,”最後一個字直接被他卷到我們糾纏的舌尖津液中融到一處,□□十足。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已經滑到了我前胸,呼吸攪弄着我的企圖維持的平靜。

“那你舒服麽?”

“我全忘了,”我咬緊牙關。

“哦,那正好再回憶一遍,我不介意再當一次替身,只要你還有力氣喊得出別人的名字。”

他的眼神變了色,我下意識害怕,怕他又要像以前那樣懲罰我,于是奮力掙紮,還咬他:“你走開,混蛋,別碰我。”

他怔住,停了下來,手退了出去,将我的衣服整理好,又在額頭留了個吻:“好,不碰你。”

我盯着他浴巾下隆起的那一塊,他勾了下我的鼻尖:“別看了,再看我不能保證冷靜了。”

我迅速挪開視線,輕咳了聲,轉移話題:“所以我的工作是你偷偷安排的,你早就知道我要回國。”

他也不回避:“是,不過只是牽線引薦,別把我想得這麽厲害。阿冰是個生意人,虧本的買賣他不會做的。”

我臉上稍稍松弛了幾分,只是他那道炯炯的視線太過灼熱,我轉頭去接了杯熱水,邊喝邊問:“那施薇呢,現在和你什麽關系?”

他眼裏含笑:“吃醋了?”

我皺眉:“只是想确定下站隊,既然之前的事都說開了,我們也兩清了,我也不希望跟你再結仇。”

他湊到我耳邊,低低的聲線炙烤着我的臉頰:“我從來都是站在你這兒的,施薇的事交給我好麽?”

我不屑:“這是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他神情認真了起來,“你想做什麽,都可以繼續,但光你的那點籌劃起不到什麽效果,施薇背後有人,你的打擊報複最多是點皮外傷,動不了她。”

我的心裏沉下幾分,擡頭望向他:“幫我,你圖什麽?”

他撩起我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指腹在我的臉頰上摩挲:“我要你不行麽?”

我才不信,他只是想繼續折磨我。

我放下杯子:“要是你想繼續折磨我......”

“我說了,我會改,”他俯下身,追着我的眼睛,直直地凝視着我,眸光微顫,“晚晚,我們之間有太多誤會,那天你說了你的部分,那我也補充一些我的,能聽聽麽?在利茲的時候你的那位好朋友啓發了我,他說人長了嘴,就該好好把誤會解釋清楚,不該把時間浪費在互相折磨上。我希望你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麽,至于聽完後你怎麽決定,我不會再幹涉。”

我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他垂眸,半扇睫毛打下來,卻也遮不住目光中的凜冽:“你知道那時候我媽正在積極想和我爸離婚,我們努力了很久,但總是卡在最後一步,得到的結果總是夫妻感情還未破裂。”

“那時候我沒照顧好你,害你受傷住院,你爸媽私下找過我,逼我先放手,我沒有答應,你爸爸很生氣,也撂了狠話,”他低着頭,握住我的手,包進他的掌心裏,卻在微微顫抖着,“那些話,不怎麽中聽,也有威脅的意思,還提到了我爸媽的離婚官司。”

我瞬間揪了心,猜到了大概。

“後來有一天,我和我媽從法院提交完最新的證據出來,在門口看到了你爸爸正和主理我們案件的其中一名書記員說話,而後又跟我爸的那位代理律師打招呼。你知道我爸的,他那點錢,哪兒來的能力請律師,又怎麽可能知道該怎麽在法庭上申辯。”

“于是你就懷疑是我爸在從中作梗?”我掙開他的手,一下子就火了,沖他喊着。

他擰着眉,沒有否認:“是,我是有懷疑,但也不确定。直到那一次敗訴後,那位書記員暗示我媽,是你爸的參與讓這場官司呈現一邊倒的局勢,那些僞裝和說辭是有人教的。”

“所以你信了?”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度。

他不說話了。

我嘆了口氣,捏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裏,幾乎要掐出血,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洩。

這中間一定有人作梗,但絕對不會是我爸。

我知道不能怪時逾,他們那時候也是完全的走投無路,求助無門,親戚也都嫌麻煩怕他們借錢。

所有這一切彙集在一起,誤會也是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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