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妖怪也被拐賣了!!

妖怪也被拐賣了!!

做一個妖怪是什麽感覺?

謝邀,已經被拐賣。

作為一個已經很好适應了人類社會的智商拔尖的妖怪,我一直有一種優越感。我走出了那片困住了無數妖怪的深山,年輕好看又聰明,簡直不要太棒,

可是人類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呢?

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可愛的小姐姐,很謹慎的聊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決定跟她線下奔現,跟着她到鄉下游玩。

真的是鄉下啊,轉個三五趟車還得走兩個小時路的那種,周圍都是黃土砌成的牆,零零星星的房屋坐落在山腳、山腰,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比我那深山老林裏的老窩看起來都還要落魄幾分。

小姐姐說自己認識的一個朋友要結婚了,無論如何也要來看一看。

看是看到了。

她的朋友要結婚沒錯,可是新娘要從我們倆之間選。

被扣下的我們大眼瞪小眼,搞不清楚狀況。

“你的朋友?”幾經掙紮未果,我倆弱小的被一圈人圍着,身上的手機和包都被搶了去。這是哪門子朋友?我向小姐姐發起了靈魂拷問。

小姐姐朝人群中那個黑瘦的人看過去,眼淚包都包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之前跟你一樣,一直是我網上最好的朋友。”

我大為震撼。你這個姑娘怎麽回事?連我這個妖怪都知道,咱們這樣的只能算網友,見了面才能發展成好朋友。

很顯然,這位黑瘦哥沒有了成為最好朋友的機會,他也不想要這個機會。他呲着一口大牙遞過來一套紅衣服,是那種我這個妖怪都覺得俗氣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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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很明顯,我們得有一個人穿上,成為他的新娘。

他也不開口,呲着大牙笑嘻嘻的,就這樣看着,我莫名就覺得那臉上的神情很熟悉,那些野獸看林子裏那些小動物逃命時,也是用的這樣的眼神。惡意滿滿,志在必得。

“怎麽辦,你穿還是我穿?”我打了個寒顫,實在是從心裏嫌棄那個樣式和顏色。

“苗苗……”小姐姐又開始嘤嘤嘤。

周圍一圈人圍着,都帶着笑看着小姐姐嘤嘤嘤,甚至眼裏露出了我所熟悉的綠光。

我一個激靈,差點沒穩住身形。我努力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他們是人,他們只是人。

可是正是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他們是人,才覺得可怕。他們身上散發着野獸才有的不友好的氣息,對于弱小的生物有致命的威懾力。

“大喜的日子怎麽還哭上了。”一個大媽從門口進來,手上拿着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操着濃重的口音湊到黑瘦哥身邊,笑意盈盈像是打量兩件貨品,上上下下将我們倆看了個遍後問道,“狗娃子,怎麽樣,你留哪一個?”

黑瘦哥呲着大牙嘿嘿一笑,仿佛小姐姐梨花帶雨的害怕模樣取悅了他,懶洋洋的伸手指向了正在嘤嘤嘤的她。小姐姐渾身一抖,死死的往我懷裏拱。

這動作我熟,沒成年的小妖怪害怕的時候都會這麽拱進大妖的懷裏。可是我也只是剛剛成年,還沒長成大妖。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我只能抱住瑟瑟發抖的小姐姐,跟她縮在一起。

大媽呵呵的看了我一眼,從兜裏掏出一疊紅色的鈔票,就着唾沫數了二十張,遞給了黑瘦哥。

這明目張膽的買賣行為完全不避着我們兩個受害者,周圍的男女老少都笑呵呵的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場平常的牲□□易。講道理,我就值兩千塊錢?

大媽不跟我講道理,吆喝着周圍幾個人就把我掰扯出了門。

大媽家也不遠,就隔着幾家,也是貼着喜字,大概就等着我這個新娘子到位了。

我站在院子裏看着那門上貼着的喜字,伸手在手背上按了幾下,小姐姐的指甲留下的幾道傷傳來細細的刺痛。

“乖兒媳,你別怕,啊,咱家不打人。”大媽笑得合不攏嘴,一張滿是褶子的臉湊到我跟前,“咱兩家都是明天的婚禮,你跟你朋友還可以同一天嫁,多好的緣分,今天先在家裏睡一覺,媽看你挺乖的,配咱家虎子剛好。”

我耳朵細細的聽着這個瓦房裏傳出來的艱難的挪動聲和喘息聲,心裏盤算着如果在這裏顯出原形逃走了,洩露了妖怪的身份,會不會被大妖追殺。我能跑了,媛媛怎麽辦?

正盤算着,嘟的一聲突兀的聲響響起,我的耳膜差點被震破。我驚慌的朝着對面看過去,對面的半山腰上,有一戶正在辦喜事的人家。

看起來他家條件要好一點,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唢吶吹得不要太歡快。

“喲,老張家看來是搞定了。”大媽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瓜子,看熱鬧一樣邊磕邊說,“他家那兒媳婦來了一個多月了,可兇了,整天鬧得雞飛狗跳的,被打了那麽多頓還不老實。不像你,我一看你就是個乖孩子。”

我才不是乖孩子,我是一個成年了的妖怪!愚蠢的人類。

大媽轉頭看了我一眼,吐出了嘴裏的瓜子皮,那張原本笑意盈盈看熱鬧的臉突然就挂上了冷笑,雙眼斜吊硬生生扯出了一股狠戾,“怎麽,媽的乖兒媳婦看起來不服氣啊?”

我有點驚慌失措。我都努力去鎮定了,怎麽還能被這人類一眼看出來?是我道行太淺了?

一只帶着柴火味道的手伸過來撥了撥我的頭發,她壓低了聲音,帶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他家那兒媳婦跟我們可不一樣,你看看,還不是得乖乖結婚。只要你乖乖的,咱家虎子會對你好,媽也會對你好的。”

廢話,誰家好姑娘跟你們一樣?我這個妖怪還跟你們不一樣呢,還不是被騙了來?我心裏想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對面那家門口密密麻麻的彩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翻出一個白眼來。

一幕幕的場景通過她的觸碰在我腦海裏呈現。她的驚慌失措,她的痛苦絕望,她的麻木扭曲,還有她猙獰着面孔咒罵毆打,陌生的慘叫和□□都是對她話語的控訴。

她才不會對誰好,她是個僞善的騙子,自己掉入了泥潭,還要把其他人扯下水,她還是個殺人犯。

剛才拉扯我的那些人都跟她一樣,全都在這泥潭裏自得其樂,反抗他們的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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