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錯撿魔尊的第10天

錯撿魔尊的第10天

“剛才說的陣法你還記得麽。”

江叢靡有氣無力地來了句,看似不經意地打斷了衆人對雲知染的荼毒。

“我回去翻一下典籍确認。”

之翼從善如流松開了兔兔的耳朵,朝之迩使了個眼神和他一起離開,好留時間給江叢靡調息休息。

不等之迩喊上溫蒼一起離開,雲知染探頭出來看向江叢靡。

怎麽感覺大冤種的聲音有點飄。

大棉花糖輕巧起跳,準确無誤地落到江叢靡面前的桌幾上,小跳靠近。

之翼之迩非常有眼力見地帶走溫蒼,臨走前互相和江叢靡交換了傳音方式,之後兵分兩路。之迩帶溫蒼去找長老請罪,之翼則是先一步會去翻找典籍,吵吵鬧鬧的空間恢複到以往的清靜。

江叢靡不輕不重地彈了下雲知染垂下來的長耳朵:“小家夥,這麽招人喜歡。”

雲知染惦着吵鬧時完全融入不進來的江叢靡,難得沒有追究江叢靡越來越放肆的行為。

“咕咕~”

大冤種也超招人喜歡噠!唔…不過他好像不能算是人,那就是招、招天道喜歡噠!

要好好調息休息呀~

為了不讓大冤種因為他分散注意力,雲知染找了個江叢靡身邊的地方縮成一團,困困乎乎地閉上眼睛。為确保發現意外的第一時間能夠察覺得到,雲知染特意把一邊的耳朵搭在江叢靡手上。

江叢靡瞧着小家夥靠着他才安心入睡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被全權依賴的感覺十分微妙,但意外的對他受用。

Advertisement

“睡吧。”

-

雲知染剛回到上界,一個哈欠的功夫躍躍欲試的眼神突然呆滞,如果風赦在他身邊,一下子就能産生共鳴——剛剛想放松就不得不被從天而降的工作勞役的絕望眼神!

不過相比風赦的絕望,雲知染更多的是一種不敢置信的質疑。

他只是想上來找人問問要怎麽和大冤種交流溝通??

一碰到大冤種的事情就會碰到意外呢!

命、運、多、舛。

哎,等這邊結束,他還是先去問問怎麽同時控制精神體和本體吧。

橫跨一小半修仙界的清化之巅,劫雲滾滾聚攏,形成的黑雲濃霧覆蓋到整個清化之巅,獸叫狂吠聲此起彼伏,聲勢浩大。

透徹到無悲無喜的赤瞳聚集在靈力波動最大的那處,似乎在審視着什麽。

六重天劫。

好比人類修士對修為的分階,雷劫也有從雷劫到九重天劫的劃分,其中每一階段分為最低限度的雷劫和強化版的天劫,只差一個字,但渡劫難度幾乎攀升了一個大階段。渡劫成功的難度更大,但相對的往後獲得到天道祝福也會遠遠甩雷劫一個大跨度,做到真真正正的同階壓制。

但修仙界對此幾乎不知,統一成為雷劫便是了。

雷劫與天劫除了強度不同,最大的區別便是雷劫可以在短時間內一次性落下,而強度更大的天劫往往會為讓渡劫者更多的時間調整準備,每一次下劈雷劫的時間短則相隔數個時辰,長則數日。長時間處于極限情況,對渡劫者的心理也是一種不小的負擔——至于影響多大,就不是雲知染需要掌握的東西了。

天劫有時間間隔,方便雲知染随時回去關注大冤種倒是真的。

“轟隆——!”

……

“醒了?”

雲知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回了一次上界,身上的真氣恢複不少。雲知染抖了抖身子稍作活動,全身的毛毛都看起來更加健康富有光澤了。

伸完懶腰,雲知染才歪着腦袋靠近了桌上的陣法邊緣,剛剛運動完的大長耳朵忍不住又做了兩下伸展運動。

江叢靡笑了:“據說是可以跨物種進行傳音,但需要雙方自願。”

雲知染一睡半個時辰,期間江叢靡收到了之翼的傳音和陣法。之翼磕磕絆絆畫了幾次才成的古籍陣法,江叢靡瞄了一眼便記下成功重現。虧得江叢靡有自知之明,等之翼離開之後才動手畫,否則一個築基都不穩的修士輕輕松松重現元嬰期陣法的場面實在太過驚為天人。

“兔兒,你可願——”

啪叽。

陣法原先散發的微光陡然耀眼了五個度。

長耳朵一下拍進陣法,動作幹脆,意向堅定。

雲知染動作之快,果決到把江叢靡打了一個午睡時間的腹稿全部送諸東流——雖然江叢靡的确求之不得。

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江叢靡享受着甜蜜的無奈,緊跟着伸手探進陣法。

刺眼的光芒亮了小小一下,靈力的波動連帶着陣法小時的無影無蹤,仿佛不曾發生過任何事。

“這就算……成功了?”

什麽都沒感覺到改變的雲知染歪了歪腦袋。他看到陣法的那刻腦海中會自動浮現陣法的用處,但介于實際使用次數為零,所以陣法怎麽用、用起來是什麽感覺,對他而言都十分新鮮。

腦內清晰地傳來清朗軟糯的少年音,懵懵懂懂的,和本體一樣可愛。

冒出可愛這個形容詞時,江叢靡自己都産生了懷疑,可他再找不到更恰當的詞語替換,就好像理所當然。

“嗯,成功了。”

江叢靡忍不住揉了揉兔兔腦袋,隐隐約約地,他能夠聽見十分輕微的呼嚕嚕的可愛聲音。

幾次的摸索下來,如今的江叢靡對待毛絨絨的手上功夫稱得上一絕——當然了,是雲知染限定。

“好神奇!”

長耳朵滞在空中,下上撲騰了兩下,高興的模樣顯而易見。

大冤種真的聽到他說話了!

好像聽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詞,江叢靡的表情突然微妙起來,挑眉道:“你喊我什麽?”

“大……呃。”

風赦說從他們的角度而言,大冤種這個詞雖然極度适配氣運之子,但在人類之間大冤種這個形容偏貶義。

上下撲騰的耳朵僵硬在半空,小腦袋左右轉動,眼神飄忽,全身上下每根毛毛都好像想在極力掩飾什麽。

“江——”

“江叢靡。”

江叢靡沒和小家夥計較亂給他取代稱的賬,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雲知染的眉心,雲知染下意識閉上眼睛,感覺到江叢靡輕柔的動作才逐漸睜眼。

江叢靡…但他記得當時說的不是這個名字呀?

雲知染的迷惑側面證明了江叢靡說的每句話都有聽進去,頭一次被人珍視到這種地步,江叢靡含笑的眉眼中包含着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但也意外地很簡單。

他找到這一世活着的意義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江叢靡一點都不想聽見小家夥喊他随口一編的名字。他不能确定曾經的自己給現在的修仙界留下了多少傳言,就算是為了保護小家夥,身份的認領必須慎重又慎重。

雲知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記住啦!”

提到名字,江叢靡的神色突然微妙起來:“你之前說過…你有名字。”

“嗯!”不同于江叢靡呈下坡趨勢發展的心情,雲知染重心後移蹲坐在桌上,一雙大耳朵緊貼身軀,乖巧中透露出幾分驕傲的模樣。

“我叫雲知染,是我自己取的!”

天道沒有名字,雲知染在很久之前一直被上界的衆仙喊兔兔,就像上仙們諸所周知的名號一樣,實際上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也是一年又一年,飛升到上界的人類修士越來越少,雲知染不得已去查探情況時和人類接觸,才知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

人類修士的名字有父母所取,也有部分是師尊、大家等有緣之人或親屬賜予。天道孑然一身,但雲知染原先曾經試圖找仙班的哥哥姐姐求助過,可惜一半說自己不合适而婉拒,剩下的一部分不是聊着聊着就不明不白歪到了九霄雲外,就是拿他打趣,說直接叫白兔兔也有,更氣憤的是竟然有人附議!

晃悠了好一圈找不到合适的人,雲知染毅然決然選擇了靠自己,後來取名時如行雲流水非常順利,至今十分滿意。

從那以後雲知染下到修仙界時,沒少被人誇名字好聽,想起來這些,雲知染不禁有一丢丢小驕傲呢!就一丢丢——

瞧着雲知染驕傲的小模樣,江叢靡郁結在胸口的一團情緒消散,心情一下暢快許多。他慶幸當時沒有自作主張随意冠名,更加慶幸小家夥的名字不是哪個道貌岸然的小正道随口喊出來的代稱。

正說着,先前挺着毛絨絨胸脯的雲知染忽地卸了力,兩只大耳朵軟綿綿地自然下垂,精神的赤瞳緊閉,整個身子向前傾倒。下一秒,一雙大手穩穩接住了脫力的雲知染,托住兔兔向下緩沖的同時,江叢靡的手背一下子重重地砸到桌面。

實打實的撞擊聲聽着就疼,可不僅江叢靡沒皺一下眉頭,雲知染也仿佛什麽都沒聽見,一動不動。

看到小家夥異常的剎那,江叢靡只感覺心髒一縮,身體先反應一步上手。将雲知染整一小只順勢挪到掌心,江叢靡放在腹下的手可以明确感覺到隔着絨毛下,一鼓一鼓的的律動,一下一下賦有規律,也一點一點撫平着他仍舊狂跳不止的心髒。

神識一遍,觀察一遍,上手感受一遍,多方細微再細微的相互印證,才讓江叢靡确信他的兔兒好好的。

眼下的一團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