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看着前頭的人,修有容下意識停住步子,眼中詫異極深。
這個人是......
不,不可能才是。
那個人只是個凡人,而且也已經死了,畢竟歲雲暮為了那個凡人報仇的事,整個道門都知道。
所以不可能是,一個死了的凡人,甚至連魂都散了,絕不可能再出現,也不可能出現在道門。
且他能從眼前人身上察覺到仙息,極其濃郁,可見眼前人的實力絕不在他之下,也許還要高出許多。
不會是那個凡人,不會是。
只是為何眼前人的容貌與那個凡人一模一樣,當真是奇怪。
此時他也已經回過神,看着醉須君的目光不再是詫異,更多的還是探究,尤其這人還是從歲雲暮的別院出來。
現在的天也才亮,這麽早,莫不是昨夜就住在這兒。
猛地意識到這兒,他攥着食盒的力道都不由得收緊,隐約他覺得這人夜裏就住在這兒。
歲雲暮能任由他住在這兒,他們是什麽關系,還是說歲雲暮将這個人當作了那個凡人,所以才任由他住着。
他們同修過了?
這般想着,他眼底的暗色也随即湧了上來,随後道:“你是何人?為何從微雲的住所出來。”話音中的寒意極深。
“微雲?”醉須君自然也聽出了他話音中的寒意,不過他對此卻是半分未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那句‘微雲’。
不由得冷笑一聲,他到是不知,歲雲暮與這個人已經如此相熟,竟然由着他喚他的名。
本就極厭惡這人,此時也是愈發厲害。
他沒有出聲,只冷眸看着。
想是才起,衣裳有些微亂,隐約間還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絲不屬于他的氣息。
修有容被他的眼神看的皺起眉,同時也注意到了他微亂的衣裳,以及那一絲不屬于醉須君的氣息,是歲雲暮的。
這會兒雨下的有些大,這抹氣息雖是被沖散了許多,但對于他們這些修者來,卻是能清晰的察覺到。
也正是如此,他是愈發确定眼前人昨夜住在此地,而且還是住在歲雲暮的屋中,與他同床共枕。
他不知道眼前人究竟是何人,可看着他同那個凡人相似的容貌,便心生厭棄。
兩人誰也未出聲,雨越下越大,僵持下來。
“你們怎麽都在此?”
正在這時,白江陵的聲音傳來。
修有容聽到了,快速收起心中厭棄回過頭去,見白江陵就站在前頭。
不知白江陵為何會來此,他也未出聲詢問,只做輯行禮,“屬下見過主事。”
“恩。”白江陵聽聞點了點頭,可目光卻是落在前頭高高站在別院臺階上的醉須君,見他冷眸瞥來微微一愣。
不知這人又怎麽了,他看向前頭的修有容,走上前後便道:“出了何事?”
“沒什麽。”修有容聽着耳邊詢問輕搖了搖頭,後頭又道:“屬下聽聞微雲回來,所以來看看他,不過這會兒天還早,微雲恐怕還沒醒,屬下正打算回去。”
若說方才他還覺得前頭站着的可能是別的什麽人,是歲雲暮随處尋來了個與君和相似的人。
那從白江陵出現開始他便清楚,這個人恐怕并不只是與那個凡人相似那麽簡單,興許還是他道門的人,看白江陵的反應便能看出。
若這人真的只是其他什麽人,白江陵定是不會如此平靜,可他的反應就好似早已與他相熟。
突然,他又憶起前幾日聽到關于道門那位劍仙出關的事。
他來時匆忙還未見過那位劍仙,只聽聞白江陵與那位劍仙是多年好友。
而現在白江陵的反應以及他不曾在道門見過此人,看來,此人應該就是那位劍仙。
他不知道劍仙與南城那個凡人有什麽關系,但看相似的容貌,怕也不會那麽簡單。
難不成那個凡人是劍仙?
不,不可能,若他是劍仙又怎麽可能會死,且那個人确實是凡人之身。
既然如此,為何兩人生的一樣,巧合嗎?
他不知道,但也明白以他的實力,難與劍仙動手,連歲雲暮都不會是劍仙的對手。
後頭又與白江陵說道幾番,他才離開。
他知道,這位劍仙不會讓他入別院,至少現在不會。
白江陵看着人走遠然後才回頭看向醉須君,見他眼含不悅,俨然是不高興。
隐約他覺得是與修有容有關,但這兩人應該也不認識才是。
他撐着傘擡步上前,然後道:“怎麽,他惹着你了?”
“沒有。”醉須君俨然是不想多說,只随意說道一句就步下臺階,可眼底的不悅卻也是一直未散去。
正是如此,白江陵知道應該就是與修有容有關,下意識他啓口還想詢問。
只是這話還未落,他卻是先察覺到一絲異樣,低眸看去就見醉須君右手衣袖已經被血水染紅。
未被衣裳遮掩的指尖染滿鮮血,随着他的動作,鮮血落于地面暈入積水中,但很快卻又被雨水沖散。
瞧着這,他微微皺眉,道:“你受傷了?”
醉須君聽聞低下頭,同樣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
不過他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随意應了一聲後就将嵌在手腕中的幾縷金絲給抽了出來,瞬間鮮血湧出。
金絲上同樣染滿鮮血,只是在離開他的手腕後便全數化為塵土,最後消散在雨幕中。
他又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仿佛受傷的不是他而是別的什麽人,然後才看向白江陵,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倒也沒什麽事。”白江陵見他詢問搖了搖頭,目光仍是看着他的手,又道:“你這樣,要不要去雲煙那兒一趟,歲雲暮下了狠手,不怕你的手廢了?”
從方才金絲被抽出來時,他也認出那是歲雲暮的,且看模樣還是下了狠手。
他是不知道這兩人出了什麽事,但不管如何,這傷還是得處理。
醉須君沒有應聲,但也沒有推拒,轉身去了藥閣。
藥閣內有些靜。
醉須君歪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個茶盞,裏頭盛了暖茶,茶香極濃。
不過他就這麽拿着把玩也不喝,懶洋洋的。
白江陵在穆雲煙包紮離開後,他才去看前頭漫不經心的人,道:“你做了什麽,讓他下狠手。”
他瞧着這兩人也不像是什麽仇人的模樣,不然那一日從瑤臺仙境回來不會如此平靜。
但現在醉須君的手都差點被他廢了,若說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他還真有些不信。
只是醉須君一直把玩手中茶盞,連句話都沒有。
這讓他愈發好奇這兩人的關系,莫不是自己這位好友喜歡上歲雲暮了。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都住到人家別院去了。
所以,現在這是歲雲暮不同意,然後吵架了?
猛地想到這兒,他又去看醉須君,然後道:“你們吵架了?”
這話一落,醉須君擡眸瞥了他一眼。
正是如此,白江陵也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還真的是吵架了。
看情況,吵的還挺兇,都動手了。
于是,他又道:“你喜歡上他了?”說話間,裏邊兒的好奇也更甚。
他這清心寡欲了數千年的好友,才出關竟然就有了喜歡的人,而且好似還被拒了。
不由得,他沒忍住想笑。
醉須君聽着他的詢問涼涼的又瞥了他一眼,同時眼底也都是不悅,随後道:“道門主事,你很閑?”
他倒是不知道,身為道門的主事,白江陵竟然閑到來詢問他的私事。
如今鬼道動向雖不明顯,但還是有,結果這人不去處理反而同他說些有的沒的。
白江陵又哪裏不知他的意思,這是自己追不到把氣撒他身上了。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只說起了其他的,又道:“你還是別太陷下去,你閉關太久道門許多事還未清楚,歲雲暮他曾為了個人入鬼道,他身上那些傷就是為那個人受的。”
“他的性子應該是難動心的,既然能為那個人做到這種地步,可見是真的動了心。”
“你要只是覺得他那張皮囊好看,還是歇了心思,別到時自己陷下去就麻煩了。”
他對歲雲暮了解不深,不過一些事還是能看得出來,歲雲暮那樣的難動心。
既然已經對別的人動過心,那要他再動心,怕是難。
“你是說,他對那個人動了心?”醉須君聽着他的話下意識笑了起來,眼中那一絲不悅也都全數消散,俨然是心情極好。
白江陵見狀也是看不懂他了,怎麽還高興了。
他又看了一眼,然後道:“能為那個人不要命,若不是動心還能是什麽,我勸你還是別太陷下去。”
“哦。”醉須君點頭應了一聲,不過卻是半點沒将他的話聽進去,只想着歲雲暮可能對自己動了心,心裏頭是高興不已。
其實之前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些,歲雲暮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還被廢了右手,可見也該是有些感情。
但現在歲雲暮對他太抗拒疏離,讓他患得患失的不敢去奢想那些,甚至覺得當初歲雲暮為他報仇僅僅只是因為愧疚沒有一絲動心。
可這會兒聽白江陵說道,也許是有的,哪怕只有一絲。
想着這,他眼中的笑意也是極深,随後又去看白江陵,道:“你上回不是說想要瑤臺仙境的玲珑果,再過幾日就熟了,到時便送你一顆。”說話間起身出去。
“恩?”白江陵聽着此話微楞片刻,又見他起身,道:“你要去哪兒?”
只是這話落下,他卻是什麽都未得來,只瞧見一角白衣撇過門邊,人已經入了雨幕中。
醉須君回別院時已是片刻後,大雨傾盆,涼意極重。
小五還睡在門外,這會兒到是沒蜷縮着,雙手雙腳大開着,睡得極沉。
他瞥了一眼便推門入內,身上的衣裳已經重新換過,之前那身衣裳上沾了血,唯恐血腥味擾着歲雲暮。
入門時,屋中靜的出奇,床榻上的人此時還睡着并未醒。
這也使得他的步子都不由得放輕了些,到床邊後就脫了衣物,一塊兒躺入其中。
歲雲暮睡得有些沉,不過身側多出一人時他還是有所察覺,下意識微皺了皺眉。
不過卻是未醒,蜷縮着往一側靠去,本就松散的衣裳此時微微散開,白皙纖細的背脊映入眼簾。
醉須君也在他動作時停下,只以為自己這是吵醒了他。
又等上片刻,見歲雲暮背對着他沒了動靜,也知道這是沒有吵醒。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知道歲雲暮這幾日雖一直抗拒他,可對他的警惕卻是極淺,不然也不會在察覺到異常時也未醒。
之前在鬼道時,歲雲暮的警惕就極深,一絲動靜都能醒來,唯一兩回沉睡還是因為重傷。
瞧着這,他心底的笑意也是愈發的深,傾身摟上他的腰間,将他摟着往懷中靠。
又見他露在衣裳外的背脊,白淨的不染一絲瑕疵,下意識低眸吻了上去。
雖說歲雲暮對他沒什麽警惕,但若是做的太過,還是會吵醒他。
所以他這吻極淺,只小心翼翼地在上頭落了個紅痕。
白淨的背脊也因着這抹紅愈發的漂亮,好似雪地中盛開的紅梅,惹人心動。
他這麽瞧着又忍不住咬了上去,這回到是沒有再咬他的背脊,而是咬上了他的後頸。
發絲微亂,散落在他的指尖下。
兩人相擁,很是親昵。
歲雲暮睡得很是不踏實,尤其是頸項上的細碎啃咬,擾的他眉頭皺的極緊隐隐想要醒來。
但身子太過疲乏,也只微微撇過頭,又睡了過去。
醉須君見狀也知道再鬧下去,這人得被他鬧醒了,也就收了動作。
就是這溫香暖玉在懷,着實擾人。
他輕嘆了一聲氣,将人抱着往懷中倚,又将他受傷的右手護在懷中,這才靠在一側陪着他睡下。
屋中極靜,只有雨聲傳來。
歲雲暮醒來已是午後,外頭的雨已經停了,鳥鳴聲悠悠而來。
屋中輕紗飄動,很是漂亮。
他緩緩坐起身,同時看向四周,見醉須君不在。
不知道這人是何時走的,他也沒太在意,起身下床就去了桌邊。
正在這時,屋門被推開,小五跑了進來。
它手上還捧着幾顆桃子,純白如雪,仙氣渺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也不知從哪兒摘來的。
道門什麽時候種了白桃?
小五也看到了坐在桌邊的歲雲暮,見他醒了忙小跑着上前,爬上桌子後就将手中幾個白桃放到了他的跟前。
“哪兒來的?”歲雲暮瞧着幾顆白桃,詢問出聲。
小五聽着晃了晃腦袋,沒有開口。
歲雲暮見狀也知道這人是在裝傻,也就沒有再去詢問,想必應該就是在道門裏邊兒摘的。
他又瞥了一眼白桃,然後道:“你自己吃吧。”
小五一聽乖乖地點頭,将幾顆白桃全給抱到了懷中,這個一口那個一口,吃了起來。
“微雲。”
也在這時,屋外又傳來一道聲響。
歲雲暮聽聞擡眸看去,見修有容出現在門外,下意識攏了攏衣裳。
方才起來還未換衣,這會兒也只披了件外衫。
不知這人怎麽來了,他微微點頭,道:“尋我可是有事?”
修有容見此并未立馬出聲而是擡步走了進去,同時看了看四周,并未瞧見什麽,四周空空蕩蕩。
瞧着這,他微微松了一口氣,笑着道:“東極山那兒傳來消息,我一會兒就得走,走之前來瞧瞧你。”
歲雲暮也才剛回來,他本是想在道門多住幾日,誰曾想東極山那兒突然又傳來消息,主事便要他現在回去。
若可以,他自然是想留下,可也知道東極山的事重要,只得作罷。
他此行過來不僅僅是為了辭行,更多的還是想來看看那位劍仙是不是在。
看這情況應該是不在,且屋裏也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看來早晨是自己想岔了,也是,以歲雲暮的性子,即使那位劍仙與那個凡人生的一樣,也絕不會将劍仙當作那個人的替身,定也不會做出其他什麽不合時宜的事。
早晨以來一直擠壓的郁氣,這會兒也散了許多。
歲雲暮到是不知他心中郁氣,只對他打量自己住所的舉動有些不适。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應着那番話,道:“東極山出了什麽事嗎?”
昨日就聽他提到東極山,現在又如此說,也不知那兒出了何事,如此匆忙。
“恩,是有些事。”修有容說着點了點頭,同時還坐在桌邊,又道:“你還未回來時就有人遞來消息,說是東極山那兒有人瞧見鬼兵,我們尋去時找到千餘名鬼兵,不過都已經處理掉了。”
“原本是打算回道門,不過周圍的那些凡人擔心還有鬼兵,想讓我們搜整個東極山,所以我得回去一趟。”
這話說着,他卻是皺起了眉,眼底也染上了些許暗色。
歲雲暮見狀也知東極山應該沒有如他所說的那麽簡單,畢竟搜山這麽簡單的事,沒必要修有容再回去。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只點頭應了一聲。
後頭又說了一番東極山的事,修有容才轉了話語,道:“聽聞那位劍仙出關了,微雲可見過?”
歲雲暮聽着此話倒也沒什麽反應,只輕抿了抿杯中茶,随後才道:“前頭見過,那位劍仙怎麽了?”
“也沒什麽。”修有容見他也沒個反應,一時也猜不透他對醉須君是何意思,是聽出了自己的試探還是真的對醉須君沒什麽感情。
他擡眸看了一眼,見他真是沒有反應,這才道:“就是聽說劍仙出關了,所以有些好奇罷了,那位閉關了千年,也不知當初是何緣由閉關如此久。”
這話說着裏邊兒還帶着些許疑惑,說來還真沒什麽關于劍仙的消息傳出,只知道劍仙閉關瑤臺仙境。
“不知。”歲雲暮搖了搖頭。
修有容見狀知道他這是并不想多說,同時也讓他愈發猜不透歲雲暮的心思。
之後又說了幾番話,他們才散。
歲雲暮将杯中茶喝完後,他起身去了衣櫃邊。
與此同時,身後湧來一陣仙息,也知道來的是何人。
他沒有躲,自顧自去取衣裳。
醉須君見狀笑了起來,同時攬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微雲怎麽不再睡會兒?”邊說邊幫他去解衣帶。
不過片刻,本也只是半掩着的衣裳很快就散開,纖細的身形映入眼簾。
肩頭處落了幾抹紅痕,這是他之前留下的,就是可惜了不該留在這兒,該留在歲雲暮的頸項上。
但若真留在那兒,歲雲暮也就會看到了,當真是可惜。
他又瞧了一眼,然後才倚着他的背脊,道:“微雲方才與他說了什麽,恩?”
其實兩人的對話他都清楚,不過他還是想聽歲雲暮告訴他的。
歲雲暮又哪裏不知這人心思,同時也知道這人方才就在。
他冷眸瞥了一眼,然後道:“只說了東極山的事。”
東極山的事,修有容并未說清,他知道其中應該沒有如他說的那麽簡單。
醉須君身為道門劍仙,想必會知道一些。
“哦。”醉須君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同時眼中的笑也愈發的深了,俨然是心情不錯。
而這心情不錯倒也不是因為歲雲暮與他說了修有容的事,更多的還是因為歲雲暮主動回了他的話。
這讓他對修有容那升起來的不悅,在此時全散了。
他笑着枕在歲雲暮的肩頭,指尖則順着他的腰間輕撫着,後頭道:“東極山是出了些事,他說的也沒錯,周圍的凡人是想讓他們搜山。”
這話落下,他微微仰頭貼上他的耳畔,又道:“不過那是前幾日的事了,昨日他們又想道門搜山,鬧起來了。”
“可搜出什麽來了?”歲雲暮對于凡人的意思也是明白,畢竟在周圍發現了鬼兵,那兒應該是不安全了,想要再搜山也正常。
至于鬼兵會突然出現,必定是在做什麽事,當然也可能是來東極山附近抓凡人,只是提前被發現了。
但究竟是何,還是要繼續查探。
“沒有。”醉須君搖了搖頭。
歲雲暮聽聞側過頭去,見他就靠在自己的肩頭,很是親昵。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但也未說什麽,畢竟他說了這人也不會離開,只順着東極山的事,道:“那些鬼兵是來抓凡人的?”
沒搜出什麽,看來那些鬼兵應該是來抓凡人的,為了那‘萬人殉血’。
“不知道。”醉須君又搖了搖頭。
也正是如此,歲雲暮緊皺的眉頭皺的愈發緊,“何意?”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何意。
醉須君見此沒有出聲,只從衣櫃中取了身白衣替他穿上,随後才道:“此事蹊跷,主事要我也去趟東極山,微雲可要陪我一塊兒去?”